44 【躺平】 “你自己送上門的
王老太沒想到這麽順利, 歡天喜地恭恭敬敬把兩位大師給引進了家門。
謝玺和老謝頭跟着王老太站在三層小洋樓鐵門前,仰起頭望着這棟建了十來年,這兩年又重新翻修過的樓房, 斂下的眉眼沉冷如水。
他從王老太的命格裏看到的和之前所言都是真的, 王老太的前半生和後半生截然相反。
前半生勞苦, 後半生卻是一生順遂, 安享晚年。
但她這命格卻是用一個年輕人十八年的青春甚至一條命換來的。
如今簡舅舅被謝玺救了下來,但此刻王老太的命格還沒發生改變,但人犯了錯,是要付出代價的, 即使遲了十八年。
馮家這會兒只有王老太和她的小孫子以及一個保姆在家, 王老太和馮濤一共有兩子一女,她如今和小兒子一起住, 大兒子和女兒并不住在集興鎮。
家裏不缺錢, 大兒子和女兒一家并不願意留在鎮子。
若非王老太和馮濤心虛, 怕是也會往大城市去,只是過去這麽多年的好日子讓他們寧願窩在這個沒人認識他們的小鎮子。
小孫子是王老太小兒子的獨生子,今年三歲,但從出生後身體就比較孱弱,病痛不斷,去醫院瞧過也沒太大的問題, 醫生只說天生體質如此。
醫生也只是按照常規來判斷, 畢竟身體沒問題,那只能是娘胎裏沒養好, 體質比較弱,好好養幾年也沒太大問題。
但馮家心虛,尤其是很清楚真相的馮濤和王老太, 他們害怕這是不是當年做的事報應到小孫子身上了。
馮濤當年出事時小兒子和女兒年紀不大,所以二人并不知道真相,只有大兒子知道,後來大孫子也知道了。
兩人借着這個機會攀上謝家,大兒子成為一個大公司的職員,後來大孫子畢業後被謝家扶持很快在J市成為一個很厲害的老板。
馮家也是借由大兒子大孫子在外出息這個借口,在集興鎮過得這麽富足也沒任何人懷疑過。
馮濤出門打牌不在家,保姆和小孫子聽到門響出了客廳,看到王老太剛想迎上去,卻在看到身後跟着的兩個大師愣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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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老太尋借口給保姆放了假,讓她晚飯前再回來。
保姆心存疑慮卻也不好打聽主顧家的事,很快離開了。
王老太拉着小孫子去了客廳,才緊張把小孫子往前推了推:“大師,您給瞧瞧這孩子命格如何?”
謝玺和老謝頭坐在對面,小孩子年紀小,睜着澄澈的大眼好奇依偎着王老太偷偷看過去。
謝玺朝孩子招手:“過來。”
小孩子咬着手指搖頭,回頭看王老太,一頭紮進她懷裏,有些害羞。
王老太是想讓大師給瞧瞧是不是他們家做的壞事報應到小孫子身上,有些急,推了小孩一把:“還不過去讓大師給你瞧瞧,這樣以後你病就好了。”
謝玺沉沉看她一眼:這會兒知道怕了,當年毫不猶豫收錢陷害人的時候怎麽不擔心?那時候怎麽不怕自己的所作所為會不會害別人會不會活不下去,會不會也就此命格改了?
但小孩子總歸是無辜的。
謝玺面無表情看着小孩子慢慢靠近,只睜着眼好奇看着謝玺。
謝玺的目光在小孩子的面相上看了眼,倒是意外,他來時的确是打算忽悠一通先讓王老太放松警惕說出真相,可此刻瞧着小孩子沉默了。
這世上莫非當真有報應一說?這小孩子竟真的是早夭之相。
謝玺的表情太過凝重讓王老太心裏咯噔一下:“大、大師?”
謝玺沒說話,而是看向老謝頭:“你給他摸摸骨。”
老謝頭還挺奇怪,這跟說好的不一樣,除非……是這孩子真的有問題。
老謝頭摸着小孩子的小手仔細摸了摸骨,越摸心裏越是發涼,再瞧着小孩的目光帶着同情。
老謝頭朝謝玺點點頭。
王老太已經被兩人這反應吓得心驚膽戰,白着臉:“大、大師……我這小孫子到底怎麽了?”
謝玺嘆息一聲,望着王老太的神色冷下來:“都是孽債啊,只可惜,不應該報應到一個孩子身上的。”
短短一句話吓得王老太渾身抖如篩糠,她這些年好多次午夜夢回驚醒,都會看到一個渾身鮮血淋漓的年輕人望着她神情悲切,為什麽害我?為什麽?
但醒來王老太瞧着如今的好日子卻堅定想法,她想給一家老小好日子有錯嗎?
如果沒有這個機遇,他們一家估計還處在最底層,甚至大兒子也不可能有後來的際遇,大孫子也不能這麽有出息。
她閨女也不能嫁的這麽好……
她只是想過好日子又有錯嗎?就算要追究也是那個人起了害人的心思,他們只是……只是做出一個不太道德的選擇。
王老太這麽安慰自己,這些年相安無事,甚至他們一家越過越好,好到幾乎讓王老太以為當年那件事早就被她忘了,和他們家無關了。
可随着剛出世沒多久的小孫子身體一年不如一年,聽着醫生那句不知緣由,她當時心裏猛地咯噔一下,她嘴上說着沒事,可心底深處還是害怕,害怕這世上會有報應。
王老太白着臉:“報、報應?什麽報應?我、我聽不懂大師說什麽,我小孫子才三歲,能有什麽報應?”
謝玺的目光落在王老太臉上:“那就要問問老太太十八年前的那個讓你們一家發生轉折的機遇。時也命也,是時機能改命,同樣的,你們當年如此,不過如今卻是改了你小孫子的命格罷了。”
王老太渾身一軟,抱着小孫子瑟瑟發抖,大師竟然看出來了,果然是大師,可怎麽會真的報應到小孫子身上?
小孫子被她這模樣吓得撇着嘴,突然仰頭扯着喉嚨大哭起來,他被吓到了。
還沒等王老太哄,一道聲音從外面沖進來:“怎麽了怎麽了?”
來人是個年輕女子,進來看到自己兒子哭得嗓子都啞了,趕緊跑過去抱起來哄,等小孩子終于不哭了,才朝客廳看去,這一看吓了一跳:??啥情況?
年輕女子是王老太的小兒媳,顯然沒想到婆母竟然會貿然請了兩個……大師過來?
婆母這不會是被騙了吧?
王老太心虛:“你怎麽這會兒回來了?”
小兒媳在鎮上上班,回來是忘了拿資料:“我拿點東西,這……這什麽情況?”
王老太接過小孩子:“那你拿了趕緊去上班。”
小兒媳這會兒瞧瞧兩個大師,哪裏還敢走,她這一走萬一婆母被騙了怎麽辦?
謝玺看了眼小兒媳的面相,剛嫁過來沒幾年,并不知道這事,也沒打算将她算在其中:“這位女士似乎不信我們師兄弟,不如看個面相?”
小兒媳:“……”來了來了,開始連她也套路了。
小兒媳抱着揭穿兩人的想法,幹脆坐了下來:“行啊,既然大師都這麽說了,那幫我算算我最近有沒有什麽喜事?”
謝玺只是掃了眼,掐着手指算了算,開口道:“恭喜這位女士,很快又要當母親了,這應該算是天大的喜事了。”
小兒媳本來是抱着揭穿騙子行騙,可這會兒乍然一聽傻了眼:??不、不是,真的假的?這麽牛嗎?
她上午在公司時有同事最近在備孕,所以時不時備着驗孕棒,她突然想起自己這個月月事遲了幾天,只是抱着随便測一測的心思,結果真的懷了。
這事別說家裏其他人,就是她也剛知道,誰都沒告訴!
小兒媳這反應讓王老太立刻知道大師說對了,驚喜萬分,可等下一刻臉色刷的白了:如果再生出來……報應再來……
王老太已經徹底信了這就是大師,除了小兒媳誰都不知道的事大師一眼就看出來了,這弄假都沒地方弄。
王老太着急詢問改命的辦法,幹脆把小孫子塞到小兒媳懷裏:“我這裏還有要事和大師商談,你拿了東西今天把孩子也帶出門去吧。”
小兒媳最後就這麽一臉莫名抱着孩子被推出了門。
等家裏只剩王老太和謝玺二人,王老太彎腿就要給謝玺跪下,被謝玺擡手擋住阻止:“老太太這是要折我們師兄弟的壽嗎?”
王老太一看大師生氣,趕緊站直:“對不住對不住,我這就是着急的,求求大師救救我小孫子!我小孫子到底怎麽了?怎麽就有什麽報應了?”
謝玺道:“因果報應,不過是你們當年種下的惡果,如今報應到孩子身上罷了,剩下七年好好讓這孩子好吃好喝吧。”
王老太腿一軟:只能活到十歲嗎?
怎麽會這樣?
謝玺上半句是胡謅的,後半句卻是真的,至于是不是報應,謝玺也算不到。
但這小孩的确十歲那年會早夭,命裏有一劫。
王老太老淚縱橫:“大師,求求您幫我小孫子改改命……”
謝玺摸了摸胡子:“老太太這是在開玩笑,這命格怎麽可能是随便改的?這不是為難我嗎?”
王老太搖頭:“我們有錢……大師開個價,只要能救救孩子,我們願意給!”
謝玺:“這不是錢不錢的問題,重點在你們種下的因屬于孽債,只有償還贖罪才有機會解了這個果。解鈴還須系鈴人,這就是所謂的因果。”
王老太臉色慘白:“怎麽會這樣……”
謝玺:“這就要問你們。畢竟,當年你們也是一念之貪改了別人原本的命格,如今不過是一報還一報。”
王老太徹底蹲坐在地上,半天都緩不過神:他們造成的孽果然來報應了嗎?
謝玺冷漠瞧着王老太這模樣,如今不過是傷到自己身上才感覺到痛,可當年他們一家害別人時,有沒有想過別人的家人也會難過會痛?
王老太慌得不行:“大師,真的……沒有解決的辦法了嗎?”
謝玺老神在在坐在那裏,半天摸着長長的胡子,才嘆息一聲:“罷了,看在那孩子年紀還小的份上,你将你們犯過的那件貪念詳細說一遍,我算一算有沒有哪一處有破解之法。但我先提前說清楚,不一定能找到,如果找不到的話,那我師兄弟二人也愛莫能助。”
一聽謝玺說要将當年因為一念之貪造成的孽說一遍,王老太遲疑下來,垂着眼不願意說出口。
畢竟老頭子說了,這件事事是要爛在肚子裏的。
謝玺哪裏不知道她的心思,以退為進,直接站起身:“既然老太太沒有需要我們幫忙的,那就告辭了,看相也不要錢了,權當我們之間應有這個緣分。”
說罷,直接起身要和老謝頭一起離開。
王老太吓一跳:“大師!”
謝玺卻沒停下,直接就這麽和老謝頭一起大步朝外,甚至讓王老太小跑着差點沒追上,在大門口時終于王老太把人攔下:“大師留步!”
王老太吓壞了,她也是頭一次遇到真的大師,從剛剛大師露出的本事,絕對錯過這位大師也找不到別的能替孩子改命的,這是唯一的機會。
更何況,大師看一眼面相就知道他們曾經做過什麽,她家裏這點子事在大師眼裏原本也跟透明一樣,如今無非就是詳細和粗略的區別。
但總歸他們馮家做過的事還是被大師知道了。
王老太咬咬牙:“大師留步,我們……進去再詳細說。”
謝玺和老謝頭對視一眼,謝玺卻沒動,摸着胡子:“再來一次,老太太可就別想再留下我們師兄弟,既然不相信我們,那也沒必要找我們看。”
王老太連連颌首:“自然。”
一行三人再次回到客廳,王老太坐在二人對面,還是忍不住問道:“大師會将我們的事說出去嗎?”
謝玺摸着胡子:“我們師兄弟走過這麽多地方,看過這麽多人的面相,摸過這麽多人的骨,替人改過這麽多的命格,如果有閑心管這個,我們還過不過日子了?”
王老太一聽的确如此,大師這麽厲害,看一眼就能斷一輩子,哪裏會在意他們這些事?
但王老太想了想,決定只說出大部分真相,将後來大兒子大孫子也知道的事不說出來。
萬一真的出事,也就是她和老頭子,他們年紀大了,也沒幾年好活,換來給小孫子改命也值得。
王老太心下放松,說了出來。
“說起來這貪念之禍也是逼不得已,我家老頭子二十年前曾經在一家大老板的公司當門衛,大師也看相看得出來,我們當時家境不好,雖然老頭子是當門衛的,但工資不太多。但J市幹什麽都要錢,那時候我小兒子閨女年紀小,還有大兒子要上學,都需要錢。剛好那時候……”
謝玺二人聽着王老太将當年的事說了出來。
馮濤當年為了養家,過得辛苦又發愁,偏偏有一次他夜裏值班在崗位上打盹兒沒看好,本來以為沒事,誰知第二天他來公司,說是昨晚上公司失竊,公司少了很多東西。
馮濤被老板謝金榮喊進辦公室,謝金榮一頓威逼利誘忽悠吓得馮濤以為自己要倒大黴,要是抓不到賊那麽公司的損失都要馮濤來抵。
馮濤當時心慌壓根沒多想,覺得是自己造成的損失,等恍恍惚惚簽了個什麽才走出去。
這事後來一年都沒怎麽着,可誰知第二年老板再次将馮濤喊進辦公室,拿出當初馮濤簽的東西。
馮濤當時隐約記得是一份如果找不到賊那麽馮濤将會賠償公司一百萬來抵損失。
馮濤當時一個月工資才兩三千,一輩子也賠不出來一百萬。
老板等馮濤吓得六魂無主,給出馮濤另外一個選擇。
王老太說到這已經淡定多了,這麽多年,這件事壓在心裏讓她總覺得不舒服:“那大老板給我家老馮兩個選擇,第一個就是賠一百萬;第二個,就是讓老馮用一條命還了這一百萬,他事後還會再給我們家一百萬作為補償。”
一百萬當年那麽多錢,要麽賠,要麽多出一百萬,這一反手就是兩百萬的差額。
馮家當時也正為三個孩子的學業發愁,要是真的多出一百萬的外債,那麽一家老小幾代人都要為之還債。
馮濤當時一咬牙,同意用自己的一條命,抵了債再換一百萬。
而大老板卻不是單純要馮濤一百萬,而是讓馮濤用自己的一條命陷害一個年輕人。
馮濤不知道這年輕人是誰,雖然覺得對不住,但為了一家老小,他硬着頭皮還是做了這件昧良心的事。
王老太垂着眼,大概也覺得沒臉:“但這事真的跟我們沒關系,都是那大老板心黑,我們家本來以為也是要搭進去一條命。但老馮命大,十幾刀送到醫院竟然撿回一條命,成了植物人。事情也就是這麽個事情,後來那年輕人被判了二十年,我們想過了,如今我們家裏有錢,等後年那年輕人出來補償他一百萬,算是彌補一下。”
謝玺差點氣笑,施舍一百萬補償一下?
她還真的說得出口。
至于怎麽就命大?怕是當初簡舅舅昏迷後,是馮濤自己紮自己的,雖然瞧着十幾刀,刀口也深,但如果故意避開要命的地方,那還真不一定死。
導致馮濤成植物人的反而是他頭上的傷,那估計是謝金榮怕他不死故意補的。
謝玺垂着眼,怕自己眼底的戾氣吓到王老太讓她發現端倪。
一旁的老謝頭感覺到他的情緒波動,接口繼續問:“當年這事都有誰知道?只剩下這些嗎?你說清楚那個大老板的名字和公司,我們算一算對方的命數,畢竟事出是因為他,他才是改命的關鍵。”
王老太一聽改命的關鍵也沒瞞着:“這是只有我和老馮知道,我們家其他人不知道,大老板叫謝金榮,至于公司,挺有名的,是J市的謝氏集團。”
老謝頭:“所以是當年謝氏集團的謝金榮故意用一百萬做誘餌讓你們以馮濤一條命故意污蔑陷害那個年輕人殺人?”
王老太颌首:“是這樣沒錯。”
老謝頭繼續重複确定身份讓王老太說:“當年那個年輕人叫什麽?我們需要确定關鍵。”
王老太想了想,她已經有些記不清那個年輕的名字:“好像叫簡什麽……琰?”
謝玺在一旁補充:“簡宗琰。”
王老太一聽立刻颌首:“對對對,就是叫簡宗琰。”
只是順着說完王老太卻一愣,大師竟然這麽厲害到連名字也能算出來?這麽厲害嗎?
王老太愣愣的:“那大師,您能找出來給我家小孫子改命格的關鍵了嗎?”
謝玺已經恢複正常,當年提前一兩年謝金榮就開始給馮濤下套,那時候剛好是簡家出事破産的時候。
看來那時候謝金榮就想過斬草除根,除掉簡舅舅,以防簡舅舅東山再起知道真相和他作對。
但馮家為了自己的利益,就這麽犧牲了簡舅舅,還說左右他們家如今有錢,等出獄後再補償一百萬?
他們怎麽能心安理得說出這種話的?
王老太看謝玺不說話,心裏沒底,還以為找不出關鍵。
這時客廳外的大門響了一下,馮濤哼着小調背着手走了進來,等擡眼看到客廳裏的人時皺眉:“家裏來人了?”
謝玺偏過頭,面無表情瞧着馮濤,小老頭這些年顯然過得很好,養得油光滿面的,讓謝玺腦海裏想到第一次見到簡舅舅時對方的模樣。
出獄後為了生存報仇,對方在工地搬磚。
一個排名前十J大高校畢業的大學生,時隔十八年,所有的命運都被改了。
而這一家若不是因為小孫子的事,怕是永遠不會有愧疚,永遠不會想起這件事,甚至連當年陷害的簡舅舅的名字都忘了。
馮濤慢慢進來,他警惕瞧着這兩個出現在家裏的陌生人,轉頭訓斥王老太:“你怎麽請人來家裏了?”
這都是什麽人都往家裏請?
王老太卻還沒發現不對,站起身,走過去激動壓低聲音:“這兩個大師很厲害,看相很準,他們說能替咱家小孫子改命格。乖孫不是一直都身體不好嗎?原來是因為之前的事,但大師說能替咱們改了……”
馮濤一開始還聽得雲裏霧裏,等聽到後半句,整個人像是被雷劈了,難以置信看着王老太:“你、你把我們的事都說了?”
王老太:“說、說了啊,大師已經算出來了,說出來也沒啥。”
馮濤指着王老太,氣得想打人:“你、你個蠢貨!”
馮濤臉色大變,直接上前要立刻把謝玺二人趕走,想着左右才剛知道,他只要死不承認,這兩人說出去誰信?只要說他們騙子就行。
不行,之後還要趕緊搬家……
馮濤直接指着門口:“你們走吧,我們家廟小容不下兩位大師。”
謝玺和老謝頭已經将該問的也問的差不多了,如今馮濤回來,不過是剛剛好。
謝玺二人坐在那裏,慢條斯理拂了拂寬袍的衣擺:“馮濤是吧,你确定?但我們一旦走出這個門你們不會後悔?”
“後悔?”馮濤咬着牙,“我有什麽好後悔的,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麽,趕緊走,不然我報警你們是騙子。”
王老太卻是着急:“可大師還要幫我們孫子改命的……”
“改什麽?你沒看出來他們是來敲詐的嗎?”馮濤氣得不輕,壓低聲音,不過他只當謝玺二人不知從哪裏知道這事,故意來套話想敲竹杠讓他們掏錢免災。
王老太卻不信:“大師很厲害的,連小兒媳又懷了一眼都能看出來,我們都不知道,大師今天剛到怎麽知道的?”總不能小兒媳跟他們是一夥的吧?可這怎麽可能?
馮濤也一愣:“你說的是真的?”
王老太趕緊把今天發生的事都說了一遍,尤其是謝玺幫她看相的那番話,到後來的種種,到最後馮濤聽到小孫子只能活到十歲時也怔住了。
但他還是不信命,畢竟眼前這好生活都不是命,是他自己争過來的。
馮濤:“不管你們是什麽人,最好現在就走!就算你們今天聽到什麽都是我老婆子腦子不清楚胡說的。”
可他故意提醒謝玺他們自己不會承認的話,卻在聽到下一刻的聲音時傻了眼。
——“你說清楚那個大老板的名字和公司。”
——“大老板叫謝金榮,至于公司,挺有名的,是J市的謝氏集團。”
——“所以是當年謝氏集團的謝金榮故意用一百萬做誘餌讓你們以馮濤一條命故意污蔑陷害那個年輕人殺人?”
——“是這樣沒錯。”
——“當年那個年輕人叫什麽?”
——“簡宗琰。”
馮濤一張臉頓時白下來,瘋了般要上前去搶,尤其是面對他的并不單單只是音頻,而是一段視頻。
上面清晰顯露的正是王老太正面清晰說這一切的面容。
王老太到這時候也終于察覺到不對,她這是被騙了?
可怎麽可能?大師這麽厲害……怎麽能是騙子呢?
馮濤也是這麽認為的,他不能讓兩個人帶着手機離開,否則不僅他們一家要完,大老板也饒不了他們!
只是就在馮濤即将沖上來時,謝玺卻突然擲出去一張符紙,下一刻,馮濤竟然就站在那裏無法動彈。
在場的所有人都吓到了:??
謝玺那符紙不過是假的,讓馮濤這麽不能動彈的實際上是他的精神力。
但要震懾住馮濤,一鼓作氣讓他沒反應過來承認才是他今天的目的。
單憑王老太一人證詞還不夠,萬一到時候馮濤讓王老太裝瘋賣傻,到時候依然沒用。
但如果馮濤這個當事人承認卻不一樣。
王老太只是一個引子,讓馮濤破防,如今再這麽一震懾,馮濤徹底傻了眼。
這種匪夷所思的能力讓馮濤終于意識到面前兩人也許真的是大師!
謝玺看着他:“現在還覺得我們是騙子嗎?剛剛那是定身符,我這裏還有真話符,你要試試嗎?我們師兄弟本是好心好意替你們改命,結果卻被你污蔑是騙子?”
馮濤無法動彈,哪裏還不信?
這跟變戲法似的。
尤其是聽到真話符他更是臉色慘白:“那視頻是怎麽回事?你們既然不是誠心威脅,為什麽要錄視頻?”
謝玺卻是讓他看着手機,突然手掌晃了一下,手機視頻竟然成了白的:“哦,障眼法罷了。”
馮濤和王老太看得一愣一愣的:他們這是真的看到老神仙了啊。
謝玺收回精神力,馮濤陡然倒在地上,卻沒再敢放肆。
馮濤慘白着臉:“大師,我們家的事……”
謝玺:“如果我真的要做什麽,你們說與不說有區別?我不過是可憐你那小孫子只能活到十歲,給你們一個将功贖罪的機會罷了。你們當年一念之差,改了那年輕人的命格,讓他坐了二十年的牢,而這卻是報應到你們孫子身上。我如今不過是想到一個破解之法,讓你們坦白當年的錯誤,一字一句說出來這些再将你們的影像當成你們的贖罪焚燒殆盡蒙騙過去,這樣才能将你們的因給解除,如此一來,沒有因這個果也就不成。因果報應,現在就看你們要不要用這個辦法來解除你們小孫子身上的報應。”
馮濤一聽這個有些明白,也就是用視頻拍進去将他們的影像給神仙看以為是他們,再毀掉視頻影像算是代替他們受過,讓上頭以為他們出了事,人死債了,算是還了十八年前的債,這樣一來也算是兩清了。
馮濤松口氣:“是我們誤會大師了,真的是抱歉。”
謝玺嘆息一聲:“我也是可憐孩子。那麽你們要用這個辦法嗎?如果要用,就盡快開始,否則拖得越久,怕是命格一定,徹底無法更改。”
有剛剛謝玺那一下子馮濤和王老太哪裏還不信,馮濤想想左右王老太也已經說了,他也沒必要瞞着。
之後按照謝玺的吩咐開始按照之前王老太說的那樣把關鍵的信息都重複一遍。
主要是承認自己當年拿了謝金榮一百萬和他一起陷害簡宗琰。
謝玺拿到這些證據,垂着眼,好半天才強忍下憤怒,再擡眼時已經恢複冷靜:“我會回去安排,大概需要一段時間來消除過去你們欠下的債,只是這事不能對外人說,否則一旦洩露天機,也就沒用了。我們回去處理之後會為小孩子求一個護身符,若是避開十歲的劫難,自會活下去。”
馮濤和王老太哪裏會不信,連連應下,畢恭畢敬将謝玺兩人送走了。
和謝玺二人确定下次來的時間,到時候會提前通知他們。
謝玺和老謝頭一直走到看不到馮家的地方,謝玺拿出手機看着今天錄到的視頻證據。
如今将這些交出去能立刻給簡舅舅翻案,但如果到時候馮濤改口只承認是自己陷害将謝金榮撇開,到時候謝金榮頂多也就判個幾年或者證據不足壓根不會傷筋動骨。
馮家是能懲治了,但謝金榮當年害得簡舅舅這麽慘,不能就這麽算了。
更何況,他才不信馮家真的只有馮濤和王老太知道。
當年參與其中的,都要受到報應才對。
謝玺将手機收起來,一偏頭就對上老謝頭複雜好奇的雙眼,對上謝玺的視線欲言又止。
謝玺:“要問什麽問吧。”
老謝頭早就想問了,只是在馮家沒敢開口,當時不僅馮濤和王老太被吓到,老謝頭也驚到了:“剛剛那……真的是定身符?”
這世上真的有這麽牛逼的符?還有真話符,既然有他們為什麽這麽費勁?
謝玺:“你還真信了,假的,要是有那些我幹嘛還引王老太開口。”
老謝頭可還是覺得謝玺太厲害了:“但剛剛那老頭的确不能動了。”
謝玺:“一些秘法罷了。”
老謝頭頓時眼睛一亮:“那……能傳外人嗎?”
謝玺搖頭:“自然不能。”精神力并不是随便能練的。
老謝頭:“那我拜你為師呢?”這不就不是外人,是自己人了?
謝玺朝老謝頭露出一個笑,然後在老謝頭激動的目光下搖頭:“不能。”
老謝頭大概也覺得不現實也就放棄了:“接下來這視頻怎麽處理?”
謝玺:“先交給文律師,等日後一個個拿下一起算賬。”
這會兒要是直接就算容易打草驚蛇。
謝玺和老謝頭正事辦完回了J市,謝玺沒去文律師事務所怕遇到簡舅舅。
謝玺先給文律師發了條微信,确定文律師一個人,把視頻發了過去。
很快,文律師回了消息。
【文竣:??你、你怎麽拿到的?震驚.jpg】
謝玺瞧着末尾的表情包,嘴角揚了揚,看來是真的吓到文律師了,連這種表情包都發過來了。
謝玺想了想文律師那張冷淡禁欲的臉露出這種神情,怕是挺難的。
【今日大吉:我自有我的辦法,這視頻你先收着,看看能定馮濤和王老太什麽罪,暫時別告訴我舅舅。我懷疑馮家還有人參與其中,兩人被我忽悠住暫時不會告訴謝金榮,我過兩天要去試鏡,回來後我再去試試馮家其他人。】
【文竣:謝先生放心,我會守口如瓶。】
謝玺和文律師将這段視頻能達到的效果分析一遍,等确定好一個方案才退出去。
謝玺将手機扔到一邊,盤腿坐在床上望着窗外的風景,因為老謝頭改住到一樓,所以這房間剛好面對的是一堵牆。
等回頭有錢了得給老頭換個住所。
謝玺心情有些不好,雖然事情是按照他預期的發展,但想到簡舅舅已經耽誤的十八年,還是嘆息一聲。
同時對謝金榮更是想捏死。
謝玺順手抱起床尾正趴在自己的窩裏閉目養神的崽崽,摸着腦袋rua了一把。
小狗崽被吵醒本來心情不好,但仰起頭瞧見謝玺低頭淺笑的模樣,明明是笑着的,但小狗崽就是感覺到謝玺心情不太好。
崽崽原本已經擡起的爪子重新按回去,算了,又不是頭一次rua。
崽崽躺平任rua的反應讓謝玺受寵若驚,很快從低迷的情緒中走出來,望着毛茸茸軟乎乎的小崽子:這可不怪我,是崽崽你自己送上門的。
半個小時後,一忍再忍發現這厮rua起來沒完的崽崽:“……”
謝玺在老謝頭這裏待了兩天,在要去試鏡頭一天和老謝頭告別,帶着行李和崽崽去了離這邊幾百公裏的C市。
周導試鏡的地方就在C市,謝玺提前一天晚上到了一處酒店,入住之後帶着崽崽去外面買吃的。
因為酒店臨近夜市,謝玺戴着口罩帽子,邊走邊讓崽崽指想吃的東西。
謝玺抱着崽子靠得近,口罩下心情愉悅:“你看我說話算話吧,說好的補償立刻就帶你過來,說到做到,所以崽崽你也別這麽小氣,不就是掉毛嗎?我上網查了查,這屬于換季掉毛,狗狗都會經歷的過程,絕對不是我的問題。所以別氣了?嗯?”
崽崽趴在那裏沒動彈:它又不是真的狗,再說,就算是換季也沒掉的這麽頻繁的,它都懷疑半年後自己要是真的能活下來再變回人時那一頭烏黑的頭發還在不在。
想到那畫面崽崽驚得差點毛都要炸起來。
但不得不說雖然這裏的食物比不上謝玺做的,但在謝老先生那裏住了兩天不能暴露能吃,它這會兒着實有點想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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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