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 【見家長】 “驚不驚喜?”…… (1)

謝玺兩人從樓梯往上走了一層到了拍廣告的這層。

等推開玻璃門, 裏面到處都是各種疾步走動的人,整個一層分成好幾部分,用屏風或隔間隔開, 燈光師、攝影、道具師快速換場。

兩人一過去, 立刻有人上前:“兩位先生有約嗎?”

謝玺落下口罩:“我是謝玺, 和你們這邊約了半個小時後拍W香水廣告。”

那人瞧見謝玺露出的一張臉面露驚豔:“原來是謝老師, 跟我來,這次負責給你拍攝的是尤導,他現在有事半個小時內會到,謝老師在這個休息室先稍作休息, 看一下這次廣告的劇本, 要是有意見,可以提出來。”

那人将謝玺二人引到最裏面的隔間, 從角落的冰箱裏拿了茶水飲料小點心, 再找到劇本放下後, 就匆匆去接待別人。

謝玺翻開劇本,田嘉諾湊過去,好奇:“咦,一人分飾兩角啊。”

田嘉諾剛出道沒多久就被黑封殺了,他沒專業學過拍戲,對這種雙面角色覺得挺難的。

謝玺将劇本記下來, 倒是對別的更感興趣:“你對裴氏了解多少?”

崽崽本來正趴在謝玺腿上, 聞言擡起頭,顯然是想聽的。

謝玺在這時候順毛rua崽崽也不會躲開, 乖得讓人心軟。

就是心裏頭酸溜溜的,崽崽對他這個新主人果然在意的程度還不如舊主人。

不知道之前養崽崽的,是裴管家還是他那便宜未婚夫。

田嘉諾來之前打探清楚了:“大致了解一些, 不過也不是太多,聽說裴氏如今當家的是裴老爺子,不過兩個月前還是裴氏唯一的繼承人執掌,叫……裴琅。裴琅是從幾年前接管裴氏,很快把裴氏的版圖又擴充不少,據說財經雜志一直想采訪他,只是這位沒露面過。”

謝玺想到書中對于這位未婚夫的描寫,幾個月後就……難道是現在就出了什麽事?“為什麽說是兩個月前?”

田嘉諾搖頭:“具體原因不知,只是從兩個月前開始,這位再也沒出現過,裴氏的所有事重新轉交到裴老爺子手裏。聽說啊,外頭都在傳,說是這位大少爺好像是生了病,活不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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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玺本來也只是想随意打探一下,結果乍然聽到這,立刻捂住崽崽的耳朵。

崽崽心情複雜:都聽到了,再堵還有用嗎?

外頭的傳言半真半假,但這點倒是真的,它是真的生了病,如果接下來幾個月出問題,它的确活不成。

但此刻被謝玺抱着,心莫名安了下來。

田嘉諾也奇怪瞧着謝玺:“謝先生,你這是在幹嘛?”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說了什麽不能讓人聽的,再說了,捂狗狗耳朵,它能聽得懂嗎?

就在謝玺想問問那位裴老爺子今天在總部沒有的時候,外面突然傳來一些動靜。

謝玺和田嘉諾對視一眼,抱着崽崽走了出去。

因為廣告部占了一層,除了必要的承重幾乎整個打通,雖然有屏風隔間擋着,但前頭發生什麽還是瞧得一清二楚。

只見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正怒不可知對着另外一個男人揍。

對方顯然也不是善茬,揍了回去。

兩人扭打在一起,弄倒不少東西,惹得工作人員想勸架又不敢上前,兩人打得太兇,有種不見血不罷休的勢頭。

謝玺抱着崽崽遠遠瞧着,本來只是看個好戲,只是那個年輕人一拳朝另外一個揍過去時剛好面對他們這個方向,謝玺也看到對方的面相。

謝玺挑眉倒是有些意外:“走,過去看看熱鬧。”

田嘉諾啊了聲,他怎麽不知道謝先生竟然還喜歡看熱鬧?

謝玺和田嘉諾走過去時,兩人已經被人拉開,年輕人氣得直蹦跶:“你大爺的姜頌,你要不要臉?我的人你都敢動,那是我的人!我的!”

被他打的男人接過旁邊人遞過來的冰塊敷着臉:“包興茂,你這一拳可以,影響了我的拍攝,耽誤的人工費誤工費和這裏損壞的東西都由你來賠。”

年輕人更氣了:“勞資賠就賠,你個雜種,以後再敢動我的人,你等着!”

男人陰鸷着目光死死盯着他:“你不如打電話問問,他是選你還是選我?是他主動投懷送抱,可不是我搶你的東西。”

年輕人氣得臉通紅:“要不是你,他會劈腿?”

男人嘲諷笑了笑:“他要是想劈腿,不是我也會是別人,你自己沒本事留住人,怪誰?”

他的話更刺激到年輕人,對方攥起拳頭又朝對方撲去,被人給攔了下來:“二少二少!使不得,真的使不得,這真的鬧大了,傳出去對兩家都失了和氣是不是?”

男人把手裏的冰塊扔給一旁的助理,接過對方遞過來點燃的煙吸了一口:“可不是,就這一拳,你爸這次應該又要親自來姜家賠禮,你猜,這次你爸會怎麽賠禮道歉?”

年輕人剛被壓下去的火氣再次沖上來,氣得恨不得咬下對方一塊肉,這什麽玩意,這孫子就是故意的!

專門跟他們家作對!

大概知道自己惹了禍還要自己老爹擦屁股,氣漸漸消了下來:“你等着,一個小明星勞資還不要了,你喜歡搶去就搶去了,勞資等着你遭報應!”

上一輩的恩怨,這孫子算到他頭上怎麽回事?

男人的眼神更加陰森:“我遭報應?我覺得你先遭報應還真說不準。畢竟,父債子償,你說是不是?”

年輕人被他這眼神吓了一跳,罵罵咧咧一句,氣消了懶得理他,推開攔住他的人,轉身就要走。

謝玺卻在這時在田嘉諾耳邊說了兩句,田嘉諾意外看着謝玺,卻還是壓下帽檐跟上了年輕人。

謝玺擡眼和轉身也要準備回去的男人對視一眼,後者并沒認出謝玺,只是掃了眼,就跟着助理回去,傷了臉,今天的拍攝肯定沒辦法了。

不過,轉過身時,男人嘴角卻是揚起一抹怪異的笑容,讓人看一眼就膽顫心驚。

謝玺先一步回到休息室,拿出手機搜了一下,很快知道這男人是誰。

姜頌,一個三線的藝人,拍過不少電視劇,沒大紅,卻也有些名氣。

當然除了藝人身份,還是一家企業的太子爺,有這個身份加持,姜頌拿到不少好代言,這次來裴氏,也是拍廣告。

也是wolf系列,不過卻是第四種的F香水。

田嘉諾很快帶着年輕人回來,年輕人奇怪站在門口:“你這助理說你找我?還是我舊相識?我确定認識你?”

他怎麽不記得自己還認識別的藝人?

謝玺轉過頭目光落在年輕人身上:“是包先生吧,這次讓人請你過來,是想感謝你一番。”

包興茂更疑惑了:“感謝我?我不記得自己有做過什麽好事啊。”

話雖然這麽說,他還是放松警惕進來了,在謝玺對面一坐,看到崽崽頓時眼睛一亮,尤其是養得這麽好,肯定是好人沒錯。

謝玺将口罩拉下來:“包先生,幸會。”

等謝玺一露臉,包興茂眼睛都睜大了:“是你啊……”顯然沒想到竟然會是謝玺,而且他也沒幫謝玺什麽忙啊。

等稍微一想意識到什麽,更驚訝了:“你、你怎麽知道的?我用的小號诶。”

包興茂正是之前在網上替簡舅舅爆料當年真相的@包家第N代傳人,他也是看不過去,問清楚之後,看別人不敢爆,他就說了出來。

再說了,他媽和張太太關系好,雖然他們家比不上謝家,但謝家這事還是一清二楚的,所以就用小號爆料了。

沒想到這麽小的事謝玺竟然還專門來感謝。

包興茂有些不好意思:“就這麽點事,不值當,我也是路見不平一聲吼。”

謝玺笑了下:“既然這麽巧遇到了,不如聊聊,我們年紀相仿,我從謝家離開後,也沒什麽朋友。”

包興茂深有感觸:“我朋友也不多,不過都怪那個姜頌!”

謝玺剛剛看到包興茂的面相,雖然沒有大劫,卻也會有血光之災,會出車禍傷到腿住院幾個月。

不僅如此,謝玺還從他的面相上竟然看到和簡舅舅有些牽扯,不過很弱。

加上姜頌當時喊出包興茂,這個姓氏讓他想了一下就猜到包興茂可能正是之前在網上爆料替簡舅舅和他說話的小號。

所以幹脆就用這個借口引他過來了。

謝玺繼續問道:“你和姜頌有仇?”

包興茂一聽他提及姜頌,攥緊拳頭,氣憤不已,因為對方是謝玺,加上張太太在他媽跟前一直誇謝玺。

他媽回來就在他耳邊誇,他就忍不住搜了一下。

結果看到綜藝先是饞謝玺做的飯,後來就饞謝玺的身手,他要是有這身手,也不至于每次被姜頌這孫子找茬都次次敗北。

包興茂其實挺崇拜謝玺的,畢竟敢跟自己的渣父斷絕關系,甚至還直接打臉,這種勇氣可嘉。

說起來包興茂和姜頌沒仇,但他們上一代有仇。

姜頌的生母年輕的時候喜歡包父,但包父和包母青梅竹馬長大,包父只中意包母。

姜母于是就故意和包母做閨蜜。

包母沒心機,真的把姜母當成好朋友,因為關系好,所以還拜托包父也照顧一二。

三人是同一所大學的,所以包父看在包母的面上照顧一二,結果,這姜母精神有點問題,因為平時吃藥克制并沒有什麽,加上姜母從未對別人說過,所以誰都不知道。

但姜母因為包父的這點照顧,竟然腦補出包父對她才是真心的,兩人才是情真意切的一對。

所以畢業後包父要娶包母的時候,姜母就瘋了,大鬧婚宴,還說包父劈腿,包母搶了她的男友。

當時鬧得挺難看,但包父和包母全程懵逼,包母一開始還懷疑包父,後來解釋清楚誤會解除,本來以為這事就這麽算了。

誰知道……

包興茂抹了一把臉,氣得嗷嗷的:“雖然不好說長輩的不是,但我爸媽冤枉啊,真的是……後來好不容易等姜母嫁人生子了,瞧着還挺正常,可誰知道,特麽這才是開始。”

田嘉諾在一旁都聽懵了:還能這樣?腦補也算談戀愛?他不理解,但大受震撼。

包興茂嘆息一聲:“也是我們家點背,後來姜頌他媽病情越發嚴重,從小就給姜頌灌輸是我媽搶了他媽的男友,最後病情加重之下,姜父只能把她送到精神病院。結果,沒多久她就上吊了。”

而這才是他們家厄運的開始,姜母解脫了,但她給姜頌灌輸的一切,讓姜頌覺得姜母就是被他們家害死的,無論他們解釋多少遍,姜頌就是只認這一點。

包興茂抓着腦袋:“謝先生,田先生,你們就說,我們冤不冤,比窦娥還冤哦。結果從小到大,姜頌故意搶走我的朋友,這就算了,成年後直接搶我的對象,我談一個他搶一個,我都懷疑他有病!”

田嘉諾聽得目瞪口呆:“他爸都不管他的?”

包興茂:“姜頌你也看到了,長得好,能力也強,在外瞧着人五人六的,沒人信他腦子有問題啊。結果他們家有錢,還是我們家公司的供貨商,每次我一氣找他的麻煩,我爸就得去道歉,可我這氣啊。”

謝玺卻在這時颌首:“你的确生氣。”

包興茂還以為他是認同自己的話:“是吧是吧?”

謝玺卻是道:“他不僅要搶你的一切,還想讓你家破人亡。”

包興茂還打算痛數姜頌這些年對他做的事,張開的嘴意識到謝玺說了什麽戛然而止:“你說……什麽?”

謝玺靜靜看着包興茂:“他今天是故意激怒你,故意讓你已經劈腿的前男友告訴你他在這裏拍廣告。你被氣走之後,按照往常會忍不住車速提到規範內最高,而他已經讓人在你的剎車上動了手腳。不過你這次只會出個小車禍斷了腿,在醫院住個幾個月。但這幾個月內,你父親查到是姜頌所為,終于氣不過找姜頌的茬并和姜家決裂,姜頌借着這個機會對你們家公司動手腳設計陷害,逼的你家破産,你父親不想連累你們,跳樓沒了。你母親也随後跟着去了,等你出院,等待你的是正是家破人亡。”

包興茂張大着嘴:“??”

一旁從頭到尾聽完的田嘉諾也是睜大了眼:“??”

謝玺淡定瞧着這一幕,打開手機,是個收款二維碼:“所以想改命嗎?十萬,童叟無欺。”

包興茂倒吸一口氣:卧槽……所以這位還兼職神棍嗎?

田嘉諾在一旁捂着嘴,想伸出手去拽謝玺的衣角,顫抖的手驚吓的心,謝先生這、這是幹嘛啊。

十萬,夠判刑了!

包興茂看看二維碼,再看看謝玺,不知為何腦海裏突然閃過直播綜藝裏的護身符,他當時看的時候覺得應該是有劇本,但此刻腦海裏莫名想了一遍謝玺說得關于接下來的事,不知為何打了個激靈。

尤其是想到姜頌的那變态,竟是覺得真像是他能做出來的事。

包興茂吞了下口水,鬼使神差掏出手機,掃了一下,轉賬過去了。

聽着叮的一聲響,一旁的田嘉諾徹底沉默了:“??”我在哪兒,我是誰,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麽他不知道的事嗎?

謝玺發過去一個地址,滿意收起手機:“今天沒時間,明天來這個地址找我。現在離十點差十分鐘,你十點半再離開,直接把你的車送去檢修,換一家車行。”

尤導在十點約定的時間差三分鐘時到的,看到謝玺很滿意,加上上頭有交代,他對謝玺很是客氣。

這讓一旁尤導的助理意外極了,畢竟,尤導平時可是出了名的嚴厲和不好相處。

不過謝玺也給了尤導意外的驚喜,不僅完全駕馭了劇本說的雙面,甚至拍攝一遍過,尤其是從浴缸裏濕透白色襯衫出來的那一刻,尤導望着鏡頭能清楚聽到身邊人倒吸氣的聲音。

等廣告拍完,尤導忍不住單獨要了謝玺的聯系方式,迫不及待想下次再合作。

太完美了,完全拍出了他想要的效果不說,甚至還超出預期,尤導相信等廣告放出來,絕對會爆。

謝玺換了自己的衣服出來,發現包興茂還在這裏,并且望着謝玺的目光灼灼放光,等謝玺一進來,他迫不及待撲過來:“大師!”

田嘉諾:“……”

但接下來的一切卻遠遠超出田嘉諾的認知,只聽包興茂急切忍不住跟着謝玺叭叭叭:“大師你不知道我剛剛下去了,我聽大師的話完全沒敢再開那車。找了拉車的給拉去另外一家,結果真的剎車出了毛病,不知道姜頌那孫子怎麽弄的,連修車的也只說是老化了,可我這車才買了兩年,怎麽可能?”

所以他要是真的開着車肯定會出事,還沒出說理去,他這性子還不氣炸了。

他爸雖然平時脾氣好,但如果他真的差點丢了小命,他爸真的可能和姜家直接斷了合作。

那大師說的話……很可能就會實現了。

如果一開始包興茂雖然打了錢,但還是不怎麽信,但十萬對他而言并不多,所以也是抱着心安的心态,可結果……

包興茂覺得自己等不及了:“大師,我不走了,我等下就跟你回去,你趕緊給我改命,錢不是問題。”

田嘉諾這會兒吃驚的已經說不出話來:所以……幹爹的外甥可能真的是個大師?不是神棍?

謝玺因為一條過,所以這會兒才十一點半,離開始拍只用了一個半小時。

不過現在還不是離開的時候。

謝玺:“等十二點再走,包先生平時經常來這邊嗎?”

裴氏能進來需要刷卡,他來之前有人提前送過來一張卡,否則他們是上不來的。

包興茂搖頭:“我不經常來,不過我表哥是裴氏的人,我用他的卡上來的。”

謝玺挑眉:“那包先生方便幫我問問老裴董今天在公司嗎?”

包興茂雖然疑惑,但拍胸口:“這都是小事,我這就幫大師問問。大師喊我小包或者包二就行,喊什麽先生,太客氣了。”

包興茂立刻打電話給了自己表哥,只是得到的結果并不怎麽好,老裴董今天不在,說是身體不舒服,這兩天都會休息。

謝玺聽到身體不舒服也是一怔,不是吧?裴家這是怎麽了?

懷裏的崽崽也是神情一變,狗狗眼裏都是焦急。

謝玺更确信裴老爺子也許才是崽崽的前主人,所以裴老爺子是身體不舒服了,才把崽崽送人?

謝玺捏了捏崽崽的爪子以示安撫,看來今天運氣不好,是見不到裴老爺子了。

謝玺幹脆起身的同時,壓低聲音單獨安撫:“又不是今天才能見到,改天我帶你單獨來還不成?再不行,之後我多接點裴氏的廣告,總能見到的是不是?”

瞧着崽崽蔫蔫的情緒逐漸恢複,謝玺酸了,什麽時候他家崽崽對他也能這麽依賴?

裴老爺子都把它給自己了,怎麽崽崽還這麽想見到前主人?

是他做的飯不好吃了?還是罐頭不夠香了?

謝玺沒忍住低頭啪親了一口,總得安慰安慰他受傷的心靈吧?

一旁的田嘉諾還坐在那裏恍恍惚惚懷疑人生。

包興茂卻偷偷把這一幕看在眼裏:嘿,大師原來喜歡狗狗啊,本來還發愁要送什麽謝禮給大師,那不如……再送一只狗崽子?

包興茂想到自己送到大師心頭上,大師被萌的一臉血抱着新狗子感謝他的模樣,喜滋滋。

他怎麽這麽聰明呢。

離十二點還差五分鐘時,包興茂有些坐不住了,他平時就好動,但瞧着還淡定自若的大師,勉強繼續呆了下去,只是好奇大師已經拍完廣告,為什麽非要多等半個小時?

五分鐘後,突然隐約聽到有亂糟糟的聲音傳來,包興茂本來想嗖的一下蹿出去,但想到自己還沒改命,又謹慎坐了回去:“田先生啊,要不……你去瞅瞅發生了什麽事?”

田嘉諾恍惚出去了,等十分鐘後回來,更是一臉懷疑人生,他不是自己回來的,身後跟着一臉心有餘悸吓到的譚佳佳。

譚佳佳的小臉白生生的,一進休息室看到謝玺,眼圈一紅,飛快撲過去,在謝玺身邊坐好了,仿佛這樣才有安全感。

“吓死我了……要不是跑得快,感覺這會兒送醫院的就是我了。”譚佳佳拍着胸口,吓得不輕。

她今天是來錄音棚錄音的,她早些時候拍了一部電視劇的配角,因為要單獨配音,所以她抽了這個時間過來,剛好許曼熙也要錄新歌,加上兩人也認識,擡頭不見低頭見的,所以她們就約好一起。

錄音的時候她就心驚膽戰的,一直緊緊攥着護身符,等終于錄完,趕緊跑了出去。

接下來是許曼熙錄歌,等她錄完,說是讓她進來幫自己聽一聽。

譚佳佳因為有謝玺之前的提醒就警惕許曼熙,不怎想去,結果她一直喊,當着外人的面,她只能慢吞吞挪過去。

等到了門口就要進去時,突然護身符一陣發燙,她心裏一慌,直接轉身往外跑:“我肚子不舒服,先去一趟衛生間,等下再過來!”

幾乎是她剛跑出錄音棚的門,裏面嘭的一聲響,把她也吓得不輕。

她趕緊重新推門回去,就看到錄音室裏上面的吊燈竟然掉了下來,她當時都吓傻了,等一攤開掌心緊緊攥着的護身符,已經成了一把灰。

譚佳佳這會兒還心有餘悸:“要不是我當時借口上廁所跑得快,估摸着被砸的就是我了,我和她也沒仇啊,她幹嘛這麽害我。吓死我了!”

許曼熙被砸暈了,倒是沒大事,只是她臉上被玻璃渣劃破了一道,不知道嚴重不嚴重。

但想到是許曼熙設計的這一切,目的是讓她成這樣,譚佳佳就對她生不出同情。

謝玺已經站起身,既然已經沒事了,他也該回去了:“也不難猜,之前試鏡你和她争女一,如果你出事,那麽她很有可能重新入選。”

譚佳佳恍然大悟,臉更黑了:“這下算是自作自受了。”

包興茂一開始看到譚佳佳還不敢吭聲,此刻聽完,像是找到同好:“對,就是自作自受,咱們招誰惹誰了。”

譚佳佳轉過頭去:“這位是?”

包興茂立刻把自己的事也快速說了一遍,頓時兩人惺惺相惜。

最後包興茂好奇:“護身符?很厲害嗎?多錢一個,等下我多買幾個。”

譚佳佳傻眼:“诶?要錢的嗎?”

包興茂也傻眼:“诶?不要錢的嗎?”

一旁的田嘉諾不忍直視,只是吞了下口水,看了看自己的手心,有了新目标:攢錢,讓謝先生給他算算。

謝玺幾人從休息室再出去時,32樓已經走的差不多,他們上了電梯,裏面也沒人。

只是等電梯門就要關上時,突然有個穿着保潔服胡子全白的老人從盡頭走了過來。

原本懷裏的崽崽突然從懷裏一下蹿到地上,跑了出去。

謝玺幾乎是同時跟了上去:“你們先下去在車裏等我。”

他的話音剛落,電梯門已經全部合上。

此刻整個32樓只有幾個工作人員在打掃。

對方推着一個很大的垃圾桶往前方走,只是邊走邊看,不知在看什麽。

崽崽速度很快,幾乎是蹿到老人前方,爪爪一個滑步停下來,沖着老人喊了聲:“汪。”

老人推着垃圾桶停下來,因為背對着謝玺,他看不清老人的表情。

謝玺猜測估計是崽崽把這老人家認成裴老爺子了。

他快步過去,老人卻已經彎腰把崽崽抱了起來。

聽到腳步聲回頭,瞧着年紀有六七十歲,頭發全白,胡子也是白的。

但瞧着很幹淨,穿着也整潔,戴着保潔手套,眼神帶着慈善的笑,只輕輕抱着小狗崽,望着謝玺,還沒說話卻是帶着笑容:“這是你的吧?”

謝玺上前兩步過去,輕輕接過:“抱歉老人家,它應該是将你認成前主人了。”

老人家不在意搖搖頭,上前想摸一摸崽崽的腦袋,但看到自己戴着的手套還是沒上前,只是彎腰湊近,笑眯眯的:“是個念舊的。不過小夥子把小家夥養得很好啊。”

瞧着沉了不少,皮毛也潔白如雪,顯然照顧得很好。

謝玺摸了摸崽崽的腦袋,捏着小爪:“崽崽是挺念舊的,老人家是裴氏的員工?”

老人家點頭,笑容愈發溫和:“在這裏幹了一輩子了,退休也舍不得,就重新回來幫幫忙。”

謝玺的目光落在老人的面相,壓下心頭的奇怪,他竟是完全看不出這老人的命格,着實奇怪。

他還是頭一次遇到這種情況。

當然他自己除外。

謝玺和老人家說話時,崽崽靜靜趴在謝玺懷裏瞧着老人,後者最終還是沒忍住摘了手套,輕輕摸了摸它的小腦袋。

崽崽輕輕汪了聲,老人伸出手過來時它也沒躲。

謝玺捏着崽崽的爪子低頭也莫名心軟軟的。

老人家摸完重新戴回手套,看着謝玺笑得慈祥:“我該去忙了,再見了小夥子,和……小家夥。”

謝玺望着老人繼續推着車走,捏着崽崽的爪子也輕輕揮了揮。

直到老人走出十幾米,謝玺忍不住低頭捏着崽崽的兩只爪子,把它抱過來,不舍得兇,卻也忍不住說道一下:“認錯人了是不是?跑這麽快,你說你要是丢了,我難不難過?”

崽崽大概也知道自己錯了,垂着小腦袋額頭抵着謝玺的肩膀,乖順得讓謝玺眼睛放光。

謝玺低咳一聲:“知道錯了,看你下次還敢不敢。”

看崽崽更乖,忍不住得寸進尺:“以後可不許亂跑了。”說着,晃了晃小爪子,瞧着乖乖額頭抵着他肩膀只露出尖耳朵的崽崽,沒忍住抱起來,啪叽親了一大口。

小狗崽本來正蔫噠噠的,猛地擡起頭,狗狗眼裏都是難以置信。

謝玺又忍不住親了一口腦門:“咋了,又不是第一次親,不會還不好意思了吧?”

幾乎是謝玺說完,感覺到崽崽腦門上的毛都要炸起來,幹脆惱羞成怒破罐子破摔把小腦袋往他懷裏一撞裝死。

謝玺忍不住樂了,心情大好擡頭,卻發現走到盡頭的老人不知何時又回頭看了過來,神色也愣愣的,等對上謝玺的目光才回神,朝謝玺笑了笑,迅速轉過了身。

背對着謝玺的面容裏都是錯愕,只是很快又忍不住突然笑了下,這笑容也就收不住了。

謝玺抱着小狗崽往電梯走,而崽崽靜靜趴在他肩膀上,望着老人已經徹底消失的方向,狗狗眼裏滿是不舍,卻又多了些釋然。

總歸是見到了一面,已經心滿意足。

而另一邊,老人推着垃圾箱在謝玺坐電梯離開後又重新繞了回來,而已經空無一人的樓層,有兩個穿着西裝的人快步走過來。

邊走邊四處看,等看到老人松口氣:“董事長,可找到你了,你怎麽跑到這裏來了?”

老人把手套慢慢摘下來,神色已經恢複淡漠,下巴上的胡子也摘了下來:“來體驗一下生活罷了。”

只是随着兩人離開時,還是忍不住看了眼電梯,但神色卻愈發溫柔,甚至腳步都輕快不少:看來,他們這一步,是走對了。

說不準,等回頭他還要多一位孫媳婦兒。

回去的途中,謝玺抱着崽崽坐在後車座,拿濕巾紙給它擦踩在地上髒了的爪子。

邊擦邊忍不住念叨:“跑這麽快,髒了吧?還不是得我這新主人伺候你,看你下次跑不跑。”

崽崽埋頭不理他,越想剛剛那一幕,愈發覺得毛都要炸了。

謝玺摸了摸蓬松的毛,忍不住樂了:“不是吧?親一口咋了,誰家崽崽不給親,你看當時你認錯的老人家看到還對我笑,人家也覺得這是正常的。”

結果他不說還好,這麽一說,本來還靜靜趴在那裏的崽子,毛炸得更狠,直接一轉頭,背對着謝玺趴在那裏,徹底不理人了。

坐在副駕駛的包興茂從後車鏡瞅見這一幕,忍不住問田嘉諾:“大師看來真的很喜歡狗狗啊。”

田嘉諾颌首:“對,很喜歡。”平時都舍不得狗狗走一步,不是抱着就是摟着,別提多喜歡了。

包興茂搓着手,愈發激動:“真的啊,沒想到大師這麽厲害還是個毛絨控呢。”

田嘉諾認同:“這倒是,畢竟誰能抵擋得了毛茸茸呢?”

包興茂一拍手:“對對對。”那他這次送禮絕對能送到大師心頭好啊。

謝玺帶着田嘉諾和包興茂回去,給包興茂寫了三張護身符,用香囊包着。

包興茂、包父、包母三人一人一個,包大哥如今不在國內,暫時用不着。

謝玺囑咐道:“戴好了,每晚記得看看,若是符紙變成灰,找我再拿一張。”

包興茂重重诶了聲,趕緊往自己身上先戴了一個香囊,離開前忍不住又瞅了眼狗狗,握着拳頭,大師對他這麽好,既然大師這麽喜歡毛茸茸,養一只怎麽夠吸,兩只三只不嫌少啊。

抱過來讓大師選,大師選剩下的,他帶回去養。

以前怎麽沒發現毛茸茸這麽可愛。

果然跟着大師走,就是潮流。

包興茂安然無恙回了家,一回去,忍不住登錄不打算上的小號,秀了一下。

@包家第N代傳人:本來不打算再上號的,但今天剛收的護身符,才十萬,真便宜,大師真是活菩薩。[圖片.jpg]

【???】

【默默退出去看了眼,發現是真的,差點以為博主被盜號了,但此刻我真的想說:博主啊,你這還不如被盜號呢。】

【……确認過眼神,是憨憨富二代沒錯了。】

【要不,我們替你報個警?博主你這被騙了啊!】

【@回複:別瞎說,大師是我這輩子見過最牛逼最厲害最助人為樂救苦救難的菩薩了。有個憨批要害我,要不是大師,我今天就交代在這了。】

【看來被洗腦的不輕……】

【博主你看我像不像你失散多年的親妹妹?我不求別的,只求有這麽一個散財童子好哥哥。】

【哈哈神散財童子,笑死我了,博主改名叫散財童子得了。】

【博主,你看我長得像不像大師?打錢。】

【我,大師,打錢!】

包興茂瞪圓了眼,大師這麽厲害,怎麽他就被洗腦了?

包父包母這時候也回來了,包興茂聽到動靜顧不上理這些網友,趕緊跑下樓,拿出兩個護身符:“爸、媽,這是我給你們求的,一定天天貼身戴着,不要忘了!”

包父包母:“??”啥玩意兒?

包興茂喜滋滋秀出自己腰上挂着的:“親子同款。”

包父包母對視一眼,心情複雜:得,兒子又被騙了。

但望着兒子眼神裏的喜悅,聽人說兒子這一個男朋友又被姜家那小子搶了,算了,權當安慰兒子了,于是,兩人當着包興茂的面戴上了。

包興茂這才心滿意足,跑了出去。

包母擔心兒子:“你幹嘛去?”

包興茂沒回頭,背對着二人揮揮手:“買狗去。”

包母二人疑惑:怎麽好端端的突然想養狗了?

而另一邊,惱羞成怒不打算理謝玺的崽崽還是沒忍住美食誘惑和謝玺重歸舊好,只是等晚上躺下,卻忍不住一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謝玺稀奇瞧着崽崽:“崽崽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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