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實力碾壓】 “請指教

昝仲顯然沒想到自己的拿手菜竟然會出現這種結果。

一共五位評委, 他原本以為會得到驚嘆誇贊,甚至還能入了刁老的眼。

結果前面三位評委有一個選了桑永安外,謝玺也選了桑永安。

昝仲腦海裏只閃過一個念頭:謝玺和桑永安相處三天, 肯定心是偏的, 更何況, 謝玺一個外行, 又怎麽能得出到底他的菜好在哪兒?

無論是刀工擺盤還是做菜的材料,都堪稱極品。

結果他這麽一道顯然不知高出桑平安多少的水準,卻輸給桑永安平平無奇一碗湯?

甚至只是尋常的一碗排骨湯。

【這小年輕怎麽這表情?】

【不是吧?他對這個結果不服氣?】

【其實我也有點不太懂,按理說桑永安第一天的時候做的菜應該很一般, 否則刁老也不會幹脆棄權。雖然第二天瞧着好了不少, 但光從擺盤還是刀工,甚至昝仲之前各種視頻的做飯水準來看, 顯然兩人不是一個級別的。尤其是這兩道菜, 其實的确瞧着昝仲更勝一籌。】

【我相信謝玺, 畢竟謝老師也很會做菜,當時綜藝裏饞死個人,他投票給桑永安肯定有道理。】

【有沒有這個可能,昝仲做的是高檔菜,但謝玺平時接觸會的只是家常菜,所以口味更偏好于桑永安的排骨湯?】

【前面開玩笑吧, 謝玺前兩天點評都很不錯啊, 刁老都覺得很到位的。】

【但之前的嘉賓顯然也只是做的家常菜,你們敢說之前的嘉賓刀工有比得過昝仲的?】

直播間的觀衆也忍不住分成兩派, 畢竟桑永安的廚藝從這三天來看,着實處于不錯但也不到高手的地步。

昝仲成名靠的是刀工和一手廚藝,每次做菜都能看得出水準, 所以有一部分觀衆比較偏向于昝仲怎麽會輸給桑永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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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前面的彈幕倒是得到認同,覺得也許是口味的差異。

也許謝玺的口味更偏于家常菜。

昝仲顯然年輕氣盛,對這個結果不太滿意,如果謝玺的這一票能讓他依然贏,那謝玺投誰無所謂,可謝玺這一票卻讓兩人成了平局。

一旦刁老依然棄權,那昝仲豈不是要和桑永安這個野路子打成平手?

他的拿手菜和一碗平平無奇随處可見每個家庭幾乎都能随意炖出來的排骨湯沒有區別,傳出去,他不僅給師父丢臉,也讓他下不來臺。

加上昝仲更擔心刁老和謝玺交好,一旦刁老被謝玺影響,萬一也給謝玺面子選了桑永安,他豈不是要敗給一個半路出家的野路子?

昝仲今天來之前已經報名,所以也關注這兩天的直播,甚至師父也專門打電話說刁老很看好這個謝玺,甚至要刁先生給謝玺開後門讓他代言刁氏的品牌。

昝仲昨天臨時補了謝玺過去做飯的視頻,全都是大鍋菜家常菜,視頻裏衆人吃得這麽香,說不定只是給面子。

或者只是劇本罷了。

昝仲深吸一口氣,在主持人開口前,突然道:“謝老師,我想知道我輸給桑老師哪裏?”

謝玺從說完投票給桑永安就能感覺到一股不太舒服的目光,他面上不顯,顯然猜到這種可能性。

不過謝玺既然選桑永安,自然有他的道理。

【卧槽,不是吧?昝仲真的敢當面問?這不是讓人下不來臺?】

【就是啊,雖然我也覺得也許是口味的偏好問題,但這小夥子直接這麽問,不是明顯告訴別人,他覺得這結果不公平,覺得謝玺的實力不夠點評他?】

【啧,初生牛犢不怕虎,這也太自負了。】

【對啊,好歹謝玺做的飯很香啊,當時看直播真的是分分鐘想鑽進熒幕裏。】

主持人包括在場的所有人都一愣,顯然沒想到這人這麽虎。

刁老眉頭也皺了起來,但很快松開,只是再望着昝仲這個徒弟的徒孫,斂下的眼底滿是失望。

技不如人不算什麽,但太過自負目中無人卻是人品問題。

主持人想圓場,謝玺已經拿起話筒:“既然昝老師這麽問了,我就來說說。”

【哈哈哈來了來了謝玺帶着他的毒舌點評走來了!】

【不過這次應該不好毒舌,昝仲的刀工怎麽看都算是拔尖的。】

【指不定就是花架子,畢竟咱們門外漢看熱鬧,內行人看門道。】

昝仲既然已經沖動開了口,開局沒有回頭箭,他看似客氣謙卑:“請謝老師指教。”

謝玺道:“從顏色擺盤賞心悅目來看,的确是昝老師略勝一籌,香味兩位老師都絲毫不差,但如果單從這個味道來看,昝老師單單這道菜來說,的确不如桑老師。”

昝仲聽着謝玺的點評,腦子嗡的一下炸開,他覺得謝玺是看不起他,什麽叫從擺盤只是略勝一籌?

這是只超過一點點嗎?味道來說他敢說自己做的口味極佳,一碗排骨湯能好喝到哪裏去?

但自己的色香味中的色卻是高出這麽多,怎麽在其餘兩樣就算相差不多的情況下,反而是選了桑永安?

【哇,看來真的是味道不如桑永安的,那做飯肯定從味道來看,這把我支持謝玺。】

【對對,飯一般,擺盤再好看也沒用啊。】

【可真的味道能差這麽多嗎?我覺得好歹昝仲也是大廚教出來的,不會這麽差吧?】

昝仲覺得謝玺這種只會幾道菜的野路子,壓根就不知道他這道菜到底用了多少刀工多少心血,就因為味道不符合謝玺的口味就被判了死刑?

昝仲深吸一口氣:“謝老師,我覺得既然都說色香味,那色,也重要。”

連主持人也沒忍住微微變了臉色,顯然沒想到這嘉賓這麽較真。

這是什麽意思,覺得他們節目組請來的評委不夠格點評他?

刁老都氣笑了,剛要開口,謝玺卻按住他的手,依然是面無表情:“那昝老師是覺得色香味中色為重?”

昝仲道:“我沒這麽說。”

【卧槽,不會打起來吧?】

【這個什麽仲的格局小了,既然節目組把人請過來,那就算口味有差異也是他剛好趕上了,也不能不服結果直接開口,怎麽着謝玺坐在評委席上那也是前輩。】

主持人頻頻往後臺看,副導也頭疼,怎麽還請來一個刺頭?他們這節目拍了這麽多期,不會要出直播事故吧?

副導甚至都想直接跟攝像說,不行一旦鬧起來直接轉廣告。

譚導卻是朝主持人搖搖頭,他的角度剛好看到謝玺按住刁老拿話筒的手,他想再等等。

謝玺聽着昝仲這話,面上依然沒表情:“所以昝老師想怎麽說?覺得一碗排骨湯比不上你做的這道高大上費時費力費食材的菜?”

【666硬剛啊。】

【哈哈哈果然是敢直接直播手撕前男友的,就要剛他,小年輕不壓壓,這要上天啊。】

【看來是沒接受過社會的毒打】

昝仲這次氣到了:“謝老師覺得我這菜費時費力費食材?我所花費的時間和精力都只為了呈現這道美食。美食謝老師知道嗎?既然是美食,既要瞧着好看,也要口味絕佳。謝老師你沒有做過這種菜系,又怎麽能體會到我們的努力和全身心投入到這道菜的心血?所以一句話就否定了嗎?”

主持人一聽要遭,趕緊圓場轉移話題:“讓我們接下來……”

謝玺卻是擡擡手,主持人哭笑不得,只能硬生生停了下來。

暗叫一聲糟糕。

【哎呀我這暴脾氣,這小子夠狂啊,他這話不就等同于直接說,謝玺不會做他這種高檔菜所以不配評價他這道菜?】

【這也太井底之蛙了吧?】

【就算不會做,可品味道總能吧?這麽多美食評論家,誰都要會做每道菜?】

【這是沒遇到厲害的,要不然他這分分鐘被虐。】

【好氣,所以這丫是知道謝玺做不出他手裏這種難度高的菜才故意的吧?所以就是我輸了也不能讓你好過?】

謝玺這時開了口:“所以昝老師覺得如果不會做你做的菜,就不能點評你的菜?”

昝仲這會兒冷靜下來也有些後悔,但話出口都這樣了,他垂下眼:“我沒這麽說,是謝老師誤會了。”

謝玺卻沒打算就這麽算了:“行吧,既然如此……主持人,我能請示複原一下昝老師的這道菜嗎?既然昝老師說不會做不配點評,那我只能做了之後,再點評,這樣昝老師就能服氣了吧?”

昝仲聽到這話猛地擡起頭,氣笑了:“謝老師好大的口氣,複原我這道菜?謝老師知道我這道菜光是刀工學了多久嗎?”

謝玺卻看也沒看他,只是看着主持人。

主持人趕緊瘋狂暗示譚導。

譚導在後臺給他比了個OK的手勢。

主持人趕緊道:“自然可以,謝老師可以随便使用。”

【???】

【卧槽真的假的?我怎麽覺得跟看戲似的?謝玺真的會這種高檔菜?雖然昝仲這話聽着氣人,但刀工的确不是一時半會兒能學會的。】

【不知道為什麽我有種預感……】

【我也……】

謝玺已經站起身,淡定朝做飯的隔間走去,桑永安也有些自責,顯然沒想到竟然鬧成這樣。

謝玺經過他身邊時朝他搖搖頭,而經過昝仲身邊時,對上昝仲顯然壓根不信的目光,面無表情收回視線。

謝玺到的是昝仲所在的隔間。

昝仲今天比賽要做的菜是早就報上去的,所以食材也是節目組提前準備好的,因為怕不夠所以有剩餘。

食材都是現成的。

謝玺站到臺子後面,在一旁洗淨雙手。

譚導雙眼放光興奮的差點蹦起來,他相信謝玺絕不是說大話的人,既然敢應下,絕對有這個本事。

說不定這事的發展絕對超乎所有人的預料。

譚導讓鏡頭直接去對準謝玺近前,不要管別人了。

于是直播間的鏡頭直接對準了謝玺面前的臺閣以及謝玺面無表情站在那裏的身形。

靜靜垂下的眼睫又長又密,完美的五官讓人覺得簡單的隔間頓時有種蓬荜生輝的感覺。

【嗚嗚嗚絕美!】

【就我擔心萬一複原不了什麽辦?擔心死我了,光是其中的千絲豆腐要是沒點底子都辦不成啊。】

【雖然但是,剛剛昝仲這道菜用了兩個小時,我們豈不是能看到玉哥哥這神顏兩個小時?】

【哇,被前頭這麽一說,突然覺得還不錯?】

【白送的兩個小時!!】

昝仲站在不遠處,冷冷瞧着這一幕,因為沒了鏡頭,他幾乎沒掩飾自己的不信。

他看過綜藝,雖然謝玺身手不錯,做飯的手藝熟練,但都是尋常的菜色,光是擺盤謝玺絕對複原不出來。

昝仲嘴角帶着笑看着謝玺等下出醜。

如果是一個年紀大的他也許會信,但謝玺才二十多歲,和他差不多。

但他家裏就是廚藝世家,後來因為關系拜到師父名下學習,他光是學廚都學了十年才有這刀工。

只是昝仲嘴角的笑随着謝玺漫不經心随意拿起一塊豆腐後消失了。

謝玺将豆腐浸潤在水中,白皙的一只手,手指修長骨節分明,泡在水裏托着一塊豆腐,攝影師鏡頭推過去,一時間美如畫。

直播間的人竟是不知到底是手更嫩還是豆腐更好吃。

只是下一刻,鏡頭前仿佛殘影一晃,而謝玺就那麽面無表情拿着削鐵如泥的匕首刀刃在豆腐間穿梭。

甚至因為速度太快,刀刃行走間仿佛能出現殘影。

【……】

【麻了,就這一手,我有種預感,昝仲輸了。】

【看得我頭皮發麻,好擔心謝老師手一抖傷到那白生生的手怎麽辦?這麽好看的手要是留下刀疤怎麽辦?】

【我想看看昝仲的表情……一定很精彩!】

攝像師也覺得是,但望着眼前的刀工,不舍得轉開鏡頭。

而鏡頭外的昝仲原本得意的表情在看到謝玺的刀工時傻了眼,他難以置信瞪大了眼,甚至往前走了一步,壓根不相信。

他腦海裏有根弦直接崩斷了,渾身都忍不住顫抖起來。

不,不一定的,也許就是、就是炫技,壓根不可能,謝玺這麽年輕……

但饒是昝仲也用了十分鐘才弄好的千絲豆腐,在謝玺手裏不到兩分鐘就完成了。

随着謝玺放下匕首,左手輕輕那麽在水中一抖,頓時升級版的千絲豆腐花出現在水中。

甚至比昝仲的更加細密,瞧得所有人傻了眼。

刁老不知何時已經站在攝像師身旁,一雙眼瞧着謝玺剛剛的刀工,眸光亮得驚人。

他就知道他看到謝玺第一眼就覺得有緣是有理由的。

這刀工,甚至分毫不差,一點錯都沒有,可謂是登峰造極。

鏡頭前的所有人屏住呼吸瞧着這一幕,生怕錯過任何一幀。

謝玺搞定豆腐後,直接開始切別的擺盤配菜,蘿蔔在他手中就那麽匕首輕輕一轉再幾下過去,一只栩栩如生的兔子就出現了。

刀鋒在掌心一轉,薄如蟬翼的薄片出現,很快無數的薄片最後彙聚成一朵芙蓉花。

如果不是顏色不對,逼真得仿佛近在咫尺。

【我死了,這瞧着也太流暢太視覺享受了,我能看一百遍!】

【啊啊啊不知道說什麽好,喊一聲表達我的激動!】

不到十分鐘,在昝仲手裏需要近一個小時才能完成的擺盤已經完成。

雖然是複原,但怎麽看都更像是原版,昝仲的瞧着像是稍遜一籌的仿品。

【這結果……是我萬萬沒想到的,突然明白謝老師之前說的費時費力是什麽意思了。】

【也就好看而已,既然你覺得色香味重在色,那就給你瞧瞧什麽叫做頂級之色吧。】

【麻了麻了,什麽叫打臉?你不是覺得勞資不會做不配點評嗎?那勞資就比你做得更好再點評,就問臉疼不疼?】

昝仲臉都綠了,他仿佛能感覺到所有人都在嘲笑的看他。

他怎麽也想不到,謝玺不是野路子,竟然真的會,還是那種刀工深厚的隐藏大師。

只是昝仲還不死心,謝玺說是複原,可昝仲是先把食材炖上才開始雕刻的,可謝玺現在都沒開始炖湯頭,要知道湯頭才是重中之重,否則味道怎麽出的來?

可誰知,謝玺壓根沒碰那些花銷不菲的食材,等擺盤完,只是選了幾樣很簡單普通可見的,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将其切成絲,最後拿出一個小碗,開始調湯汁。

昝仲在一旁瞧得咬牙,謝玺想幹什麽?他不會覺得就憑這些普通的菜能比得上他高級的食材吧?

謝玺卻仿佛沒察覺到他的視線,有條不紊把各種配料混合在一起,最後開火,熱鍋,随着油嘩啦一下淋下去,也不知謝玺這湯汁怎麽調的,往鍋裏一澆,頓時濃郁的香氣撲面襲來。

霧氣蒸騰上來,讓因為忍不住口舌生津沒察覺到往前湊的攝像師鏡頭蒙上一層。

【啊啊啊攝像師在幹啥!】

【哈哈我聽到攝像師在吞口水了,還有誰?這麽清楚,這特麽靠得也太近了吧?】

【影響我看了,這角度絕了,當初在綜藝裏可沒這待遇!】

【完了,我竟然覺得就這點湯汁隔着屏幕香的我都能配三碗大米飯!】

【我就不一樣,我追求高,我想嘗嘗豆腐。】

【一時間竟是不知道前頭說的是人還是千絲】

謝玺将自己之前切好的配菜放進去,勾芡好,最後把火候把握的分毫不差,關火,随着一勺濃郁的湯汁澆上去,頓時淺淡的色澤與濃郁醬香的湯汁融合在一起,極致的色差,好看得讓人頭皮發麻。

這還不算,視覺享受就算了,問題是萦繞在鼻息間的香氣,讓人不自覺往前湊。

刁老早就忘了反應,望着這盤他早就見過無數次的菜吞口水,太、太香了!

最後二十分鐘出盤,謝玺看向圍了一圈的人:“四位評委要不試試?”

另外三個立刻想點頭,但想起什麽,努力吞了一下口水:“還、還是刁老先吧。”

只是說話時還在吞口水以至于說出的話太明顯,讓直播間彈幕瘋了一般刷了起來。

【哈哈哈三天了!終于啊!感覺這三個評委心不誠啊,哈哈哈明顯想先吃啊,但誰讓刁老輩分大呢,只能忍痛割愛!】

【刁老:終于有能吃的了!!嗷,一口,嗷……咦沒了?三個評委:讓你先吃,沒讓你吃光!】

刁老面上瞧着還算淡定,接過勺子,朝三位評委點點頭:“那我就先了?”

三個評委不敢再開口,怕忍不住又吞口水。

刁老也只是客氣客氣,等轉過頭,深吸一口氣,輕輕先舀下半勺豆腐,因為完全成絲狀,豆腐又細又嫩,此刻浸潤完湯汁,往嘴裏輕輕一放。

所有人都死死瞅着刁老,随着他放到嘴裏,忍不住齊齊吞了一下口水。

刁老放到嘴裏,咕咚一下,就咽了下去。

唇齒間的回味讓他這舌頭竟然也分不出到底都是什麽食材,可明明他剛剛是親眼瞧着的,但像是肉香又像是單純的食材味道,可明明剛剛壓根沒用肉。

但……到底什麽味呢?好吃的幾乎要讓人把舌頭吞下去。

譚導也沒忍不住湊過來,看刁老只是回味不說話,沒忍住:“刁老,怎麽樣啊?”

刁老淡定道:“剛剛有點燙,沒太吃出來,我再試試。”

說罷又是一勺。

等又有人問,刁老:“剛剛吃得太快,我再試試。”

等三四次之後,三個評委瞧着越來越少的盤子,另外三個也顧不上什麽輩不輩分,特麽再讓刁老吃下去,都沒啦!

【哈哈哈xswl,萬萬沒想到是這個發展!】

【三個評委:呔,我們客氣客氣,沒讓你光盤啊!刁老:嗐,演技不到位,沒騙過去。】

【哈哈哈不用刁老點評了,光看這樣子絕對跟之前生活綜藝的嘉賓一個樣,香到搶飯。】

【嗚嗚嗚大意了,原本以為前兩天這樣子壓根用不着我提前定外賣,誰知道……防不勝防!】

譚導等人瞧着四人你争我搶最後連蘿蔔兔子都沒放過,蘸了蘸湯汁咔吧脆吃了。

譚導等人:“……”至于麽,這是擺盤是配菜啊!

【天啊,不忍直視,誰還記得第一天刁老摔筷子的氣勢?哈哈哈,現在想知道嚴聞廷的表情,肯定很精彩……】

【嚴聞廷咋樣不知道,但那個昝什麽的倒是想看,這妥妥打臉啊。】

【對啊,刁老剛剛在吃他做的菜時只是象征性嘗了嘗吧?】

【我為我之前說謝老師只是口味差異才投票給桑永安道歉,看來的确是味道比昝仲好。】

【沒想到桑永安炖湯這麽好喝的嗎?連美食大家的徒孫都比下去了。】

昝仲此刻全身都因為後悔而顫抖,他怎麽也沒想到他一時的自負讓他面臨如今這個局面。

但誰能想到謝玺竟然真的會能做到,甚至還更高一籌。

昝仲灰敗着臉,低着頭看不清表情。

他甚至不用等結果,光是謝玺做的被光盤,而他只是當時被象征性吃了吃就能知道結果。

就算嘗不到味道,可此刻還殘留的香氣也讓他知道自己敗得一塌塗地。

可謝玺到底怎麽做到的?

甚至沒用那些高檔食材就能調制出這麽濃厚的湯底?

刁老四人吃完看沒啥可吃的了,才冷靜下來,淡定擦了擦嘴角,仿佛剛剛搶的不是他們,重新回到位置上。

昝仲站在那裏,白着臉,等鏡頭重新回去,他首先上前一步,朝着謝玺深深鞠了一躬:“對不起,是我井底之蛙,沒想到人外有人,也是這一兩年名氣和推崇讓我沒看到自己的實力。對不起,我不該懷疑謝老師,是我錯了。”

謝玺依然是面無表情看着他:“你最該道歉的是桑老師。”

從頭到尾,昝仲甚至都沒看得起桑永安,甚至覺得對方可能壓根不配當他的對手。

昝仲聽出謝玺話裏的深意,渾身僵了僵,卻還是轉身朝着桑永安鞠躬:“桑老師,技不如人,是我自負了。”

桑永安搖頭:“我只是擅長煲湯,但其它的菜的确不如昝老師。”

桑永安也是實話實說,他唯一擅長的就是煲湯,別的無論是刀工還是技巧還是菜色都遠遠不如對方。

謝玺望着二人:“昝老師應該不明白自己到底輸在哪裏。一道菜色香味都很重要,但食物是給人吃的,別的雖然也重要,但重中之首卻是味道。昝老師這些年專注于擺盤和刀工,卻疏于味道,本末倒置下,一道菜再好看,可他也只是一件藝術品而不是食物。桑老師別的不如昝老師,但單從這道湯來說,無論是火候味道還是用心程度,都遠高于昝老師。一道菜,昝老師重在練習上百遍刀工和擺盤,可桑老師卻重在練習上百遍味道。這個區別,昝老師現在明白了嗎?”

桑永安別的不如昝仲,可這道湯,為了能讓重病的妻子能喝的舒心,他一點點練習,将近三年下來,一道平平無奇的排骨湯,在無數遍的練習下來,足以味道勝過一些大廚。

昝仲終于将謝玺從一開始就注重的味道聽了進去,羞赧不已,謝玺沒猜錯,因為這一兩年美食視頻重在觀看,觀衆也看不出味道,所以他的确花費更多在擺盤和刀工上。

卻失去了最初的初衷,當廚子的目的一開始只是想讓人誇他做的菜好吃,而不是好看。

刁老終于開口:“我也投票桑老師。”

一錘定音,定了最終的結果。

顯然刁老是認同謝玺的意思,從一開始他也察覺到自己這徒弟的徒孫不太行,只是想先聽聽謝玺的意見,沒想到竟然有這意外之喜。

刁老對昝仲失望不已,只看他能不能從今天這事上沉澱浮躁自負的心,如果能改變,那為時不晚;如果一意孤行,那麽他也止步于此。

刁老聽着主持人說出第三天獲得第一的依然是桑永安,沒忍住激動小聲對謝玺道:“小謝啊,有沒有興趣收個徒弟,我徒弟你看看怎麽樣?”

主持人這邊說完剛好讓刁老總結這一期的節目,畢竟刁老資歷輩分最高,結果剛把聲筒遞過去,就聽到這麽一句。

主持人:“……”

在場的所有人靜默一瞬,立刻主持人回過神開腔:“今天的節目圓滿落幕,敬請期待下一期。”

直播間的鏡頭直接一轉變成了廣告。

【???】

【美食協會會長:我好好坐家裏,突然一個師父從天而降?】

【昝仲:所以……我挑釁了我的師父的師父的師父的師父?】

【前一秒還是對手,下一秒就是師祖?昝仲:你看我這輩分是不是降的也特兒快了點?】

【哈哈哈xswl,感覺刁老讓自己徒弟拜師,就是想以後蹭飯容易,畢竟我徒弟也是你徒弟,以後咱們豈不是就是兄弟了?大家都是兄弟,蹭個飯怎麽了?】

【前頭這邏輯沒毛病哈哈】

刁老還真的有這心思,畢竟他吃過這麽多東西,原本以為自己的舌頭已經養刁了,遇不到讓他驚為天人的食物了。

可誰知道突然就遇到了。

不僅如此,刁老有種預感,謝玺絕對還會讓人更垂涎三尺的美食。

刁老後悔自己之前還讓人家拜自己徒弟為師,誰知道……這完全反過來了。

節目一結束,刁老低咳一聲:“小謝啊,你真的不考慮一下啊?”

謝玺無奈:“我平時要演戲錄制節目,真沒時間,更何況,這也不合适。”

刁老可惜不已,但看謝玺着實也不願意,只能這麽算了。

回去後,忍不住又拿出手機。

【刁某人:嗐,真不争氣,你說說你要是提前能認識小謝,我老頭子晚年也能多活幾年。】

【D:???】

刁灏剛開完會回來就覺得自己突然頭上多了一口鍋:他又咋了能讓爺爺覺得自己要少活幾年?

刁灏揉了揉眉心,但到底是關心老爺子,打電話給送老爺子去節目的司機:“今天在節目裏是發生什麽事了嗎?”

司機除了是開車接送刁老外,還負責刁老的安危,所以錄制節目時,他就站在節目後面守着,所以節目上的事倒是一清二楚,只是老板這問話卻問倒他了。

司機謹慎問道:“刁先生是問哪個方面?今天發生了不少事。”

刁灏一怔:“很多事?都有什麽?”

司機想了想還是一五一十說了一遍,等刁灏挂了電話,覺得匪夷所思:所以他爺爺給他介紹的這個小謝是個廚子?

爺爺就為了一口吃的能多吃幾年所以要給他介紹對象?

這還不算,他還被一個廚子嫌棄了?

刁灏被刁老口中的小謝引起好奇心,幹脆打開直播回放,等看到謝玺開始做菜,望着畫面上眉眼耀眼奪目到讓人移不開視線的謝玺:“??”所以爺爺口中的小謝是謝玺?

刁灏喜歡男人,加上他們公司的産品不少要和明星打交道,所以對娛樂圈的事他平時也有關注。

謝玺這個名字最近頻繁出現在視線裏,他也看過幾眼,但因為一開始印象不好,所以這次雖然聽說洗白了,但也沒過多關注。

刁灏一直以為只是個如今洗白漂亮一些的花瓶,但此刻望着鏡頭裏耀眼到仿佛會發光的青年。

尤其是對方認真的模樣,吸引到讓人移不開目光。

刁灏不得不承認爺爺有句話說對了:謝玺的确是他目前見到長得最好看的。

至少從他的眼光來看,是最對他胃口的。

不過想到謝玺之前提到的未婚夫,挑眉:所以他這是被謝玺嫌棄了,所以也反擊回來這麽一個借口?

畢竟他可沒聽說謝玺有什麽未婚夫。

秘書這時候敲門進來,刁灏把平板反過來放置:“什麽事?”

秘書抱着文件夾恭恭敬敬的:“老板,之前幫你預約的大客戶有時間了,只是他這兩天生病動個小手術在醫院,要談合作,需要老板去一趟。”

刁灏無所謂,這是個大客戶:“時間呢?”

秘書看了看:“今天下午六點之前都可以。”

刁灏站起身:“幫我通知客戶一聲,我兩個小時後到。還有晚上的活動都取消,我要回老宅一趟。”

秘書應下後,開始立刻去安排。

而另一邊,謝玺回房收拾東西,準備下午就離開回J市。

不過在此之前還有一件事要辦,那就是桑永安。

謝玺沒等多久,房間的門被敲響了,不用猜應該是他要等的人。

謝玺抱着崽崽去開門,外面站着的果然是桑永安。

桑永安對于今天的事很感激謝玺,真誠感謝一番後,看到一旁準備好的行李:“謝老師,你現在就要走了嗎?”

謝玺颌首:“要是沒別的事的話,是準備要回去了。”

桑永安有些遲疑,可還是輕聲問道:“之前謝老師說的話還算數嗎?我想看看相。”

桑永安之前遇到謝玺時并未多想,還當謝玺說的給他看相一次兩千是開玩笑。

畢竟從未聽說過謝玺會看相。

可今天見識過這一幕,桑永安回到房間後不知為何心神不寧,當時謝玺先是問了他的太太,後來才說的看相。

桑永安總覺得這個看相也許和太太的病有關。

甚至有種感覺,也許,這是唯一的機會。

這個念頭一起,竟是壓都壓不下去,剛好要來道謝,桑永安沒有遲疑還是來了。

只要是有關太太的,他都想試一試。

謝玺露出一個笑容:“算,自然是算的。”

謝玺關上門後,也沒和桑永安客氣,拿出二維碼:“桑老師先付錢。”

桑永安趕緊轉了兩千過去。

謝玺收了後:“桑老師放心,不會讓你吃虧的。”畢竟別人可不是這個數,但桑永安顯然缺錢,謝玺也不在意做個好事,權當替自家崽崽積德。

狗狗壽命不如人,他想崽崽能多陪他幾年。

既然決定養了崽崽,那就要給它最好的。

桑永安苦笑一聲:“謝老師能幫上不能幫上其實都無妨。”畢竟是生病,這種事不是能輕易解決的。

謝玺像是看出他的想法:“可如果桑老師的太太不單單是生病呢?”

桑永安一愣:“啊?”

謝玺:“桑太太是不是病越治身體卻越差?”等得到桑永安肯定的答複,他也沒瞞着桑永安,“我之前和桑老師的衣角碰到是感覺到桑老師身上沾了黴運。可我從桑老師的面相上并沒有感覺到有這個劫數,所以應該是桑老師和太太接觸過多接觸到了。”

桑永安聽到黴運兩個字愣住了,他怎麽也沒想到會從自己太太身上聽到:“這、這是怎麽回事?”

謝玺道:“簡單來說,就是桑老師你的太太也許并沒有這一劫,只是因為身上終年不散的黴運所以讓她吸收了過多的病氣,所以只要這黴運不除,即使病這邊治療着,也會有新的源源不斷的病氣沾染上。”

也就是說,那麽她永遠都會處于生病中,甚至若是病氣高于治療的速度,那麽病情只會越來越重。

桑永安一張臉慘白如紙:“可我太太怎麽會沾上讓黴運?”

謝玺:“這就要見到桑太太才知道。”

桑永安猛地站起身,眼神帶着懇求和焦急看着謝玺,一刻也等不了:“謝老師能随我去看看我太太嗎?她就在A市第一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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