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 【真相】 “是你吧?” (1)

崽崽腦海裏迅速想過無數種可能性, 甚至想過沖過去将照片直接給撕碎,但相冊裏這麽多照片,它并不能第一時間找到屬于大合照的那一張, 反而會暴露它奇怪的舉動。

但什麽都不做的話, 一旦謝玺看到裴琅的模樣, 若是聯想到之前它因為謝玺身上的力量變身帶來的結果……

可最終想到謝玺的武力值以及身手, 崽崽斂下眼,靜靜趴在那裏選擇什麽都沒做。

裴雲麒很快将相冊找到走了回來,他坐在謝玺對面,一頁頁翻找, 很快找到去年過年時的一張大合照。

裴雲麒将這張照片單獨拿出來, 遞給一旁的老謝頭:“大師,最中間站在我大爺爺旁邊的這個容貌最出衆的年輕人就是我堂兄裴琅。”

他邊說着, 還用手指了指。

老謝頭接過照片仔細去看, 一旁的郝老板也挺好奇這個在他們商圈挺出名的年輕人, 畢竟畢業沒幾年将整個裴氏集團打理的井井有條不算,甚至眼瞧着像是有遠超裴老爺子的實力。

只是奇怪的是半年前突然再次由裴老爺子掌管集團一切事宜,不過因為郝老板身在A市并沒有太過關注,也只是知道這事并未細想。

郝老板只聽過裴琅的名頭并未見過真人,也好奇探頭看去,等瞧見那一身矜貴氣度眉眼卻冷漠的年輕人, 站在那裏鶴立雞群, 讓人看着照片第一眼就首先注意到對方。

郝老板忍不住咂舌感慨:“沒想到裴先生是這模樣,這等好相貌比那些大明星還好看。”

也是這位裴先生太低調幾乎沒怎麽露過面, 否則早就被各家瘋搶當女婿。

謝玺也挺好奇自己這位前未婚夫的模樣,可好奇也只是好奇,并沒有非要急着看上一眼的沖動。

老頭只能摸骨, 他才是真正能看相的,所以最終這照片還要落在他手裏。

果然,老謝頭看完,把照片遞給對面老神在在坐着的謝玺:“你看看,長得最好的那個就是。”

郝老板沒忍住笑了聲:“大師這話說得的确對。”

裴雲麒也忍不住笑了起來,真誠誇贊一句:“我們裴家這幾個小輩裏頭,就屬我堂兄長得最好,可惜我爺爺和大爺爺長得不像,要不然我也能沾點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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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老板看了眼裴雲麒的長相,在心裏也認同這個說法,裴雲麒雖然長得也挺帥,但明顯和照片裏這位裴先生不是一個級別的。

謝玺接過照片的時候,他懷裏的崽崽腦海裏只迸出一句話:完了。

謝玺一開始還以為幾人開玩笑,但等朝照片看去,三排老少二十多個人,朝照片看去時,一眼就能瞧見那個眉眼俊美氣質出衆的年輕人。

但謝玺本身也長得極好,所以倒是反應本應該不會意外,可等真的瞧清楚裴琅的模樣,謝玺望着這張有點眼熟的臉:“???”

腦海裏過去醉酒醒來已經有些模糊的面容在這一刻仿佛重疊在一起,猶如實質。

謝玺無聲吸了一口氣:是自己醉酒後記錯了,還是自己當時夢到的……竟然是前未婚夫?

可原身并沒有和裴琅見過面,他就算酒後做這種夢也不至于剛好夢到的那張臉是裴琅的吧?

還是說原身其實見過裴琅,只是因為不在意所以并沒有在記憶裏留下任何痕跡?

謝玺腦海裏一時間帶了些恍惚與怔忪,竟是忘了反應。

老謝頭幾人一直注意着謝玺的反應,等瞧見戴着口罩的小大師瞧着照片一直緊皺眉,心裏有種不祥的預感:“大、大師……我堂兄的情況,難道不太好嗎?”

他怎麽覺得大師的神情不太對?

謝玺輕輕吐出一口氣,暫時壓下心頭的疑惑,他擡眼,靜靜看着在場的幾人,把照片遞了回去,只是目光落在裴琅身邊坐着的老人:“這位是什麽人?”

裴雲麒探頭看了眼:“是我大爺爺。”

謝玺面無表情嗯了聲,在裴雲麒接過照片,眸色更加疑惑,雖然上一次去裴氏拍廣告後來遇到的那個保潔老人貼了胡子做了裝扮,但如今怎麽看都很像這位裴老爺子。

裴雲麒接過照片重新放回相冊:“大師,我堂兄……他怎麽樣?”

謝玺搖頭:“大概是因為這照片有些久,只能看出他過去的面相,并不能看出如今的情況,除非有最近的照片。”

裴雲麒哭笑不得:“我上一次見到堂兄,還是去年過年的時候,也只見過一面。”

這已經是他能拿出來最近的照片,別的是真的沒有。

謝玺這話是假的,他看不出裴琅的命格,甚至連裴老爺子的命格也看不出,這着實奇怪。

但他看照片其餘裴家人,卻又能看得出來。

難道是因為他和裴琅還是未婚夫夫的關系,跟自己有牽連,所以才看不出來?

可他簽的那份半年零半年的合約,明明是和崽崽的。

老謝頭一開始挺意外,随後想起之前謝玺說過裴琅是他前未婚夫,那看不出來也是有可能的,如今除非能見到裴琅本人,但裴琅本就失蹤了,又要怎麽找?

既然看不出來,也已經解除原本讓他們過來的目的,謝玺三人起身告辭,裴雲麒雖然遺憾沒能打探到堂兄的下落,但至少把婉婉的事解決了,依然很感激謝玺二人。

裴雲麒轉給郝老板二十萬,讓他之後交給兩位大師,當成這次的酬勞。

郝老板随即轉給了老謝頭,他只有老謝頭的微信,不過兩人既然是一起的,到時候再分也無妨。

老謝頭這次沒拒絕,收下之後卻只留下兩千全都轉給了謝玺。

謝玺和老謝頭回到酒店無奈:“你怎麽都給我了?”

老謝頭:“我只收兩千,別的我也沒幫上忙,給你你就拿着吧,我一老頭拿着這麽多錢也沒用。”

謝玺想到老謝頭如今住的老房子,想了想,也沒再說什麽,等以後給老頭換個新房子,暫時就先放他這裏了。

更何況,謝玺現在暫時還有另外一件很重要的事要解決,只能收下後先打發老謝頭回了他隔壁自己的客房。

等酒店的房門一關,謝玺轉身,擡步朝沙發上從裴雲麒那邊回來就一直蔫噠噠沒吭聲的崽崽。

謝玺走過去,坐在崽崽旁邊,他沒說話,崽崽趴在那裏像是在睡懶覺,可身後的尾巴卻時不時搖晃一下,表現出它此刻內心也不怎麽平靜。

謝玺打開電視,直到房間裏有動靜,才沒覺得四周這麽靜,他偏頭去看兩只爪爪朝前趴着,小腦袋埋在那裏的小狗崽,目光幽幽的。

小狗崽終于忍不住這視線,偷偷擡眼,狗狗眼就對上謝玺如炬的目光。

崽崽意圖蒙混過去,不自在輕汪了聲。

謝玺卻是把崽子抱着舉起來,幾乎狗狗眼和他平視,謝玺也不說話,卻是把崽子朝着他自己靠得越來越近,就在謝玺即将要啃上崽子時,到底還是崽子先一步偏開頭。

謝玺把崽子往旁邊一放,心頭的想法幾乎證實一半,可依然覺得匪夷所思。

但除非有這個可能性,否則完全沒辦法解釋目前的情況。

他當時和裴管家簽的是和他家少爺裴琅的婚約,但謝玺當時以為是崽子,畢竟那形容,怎麽看都只是一只狗子,他先前還當是給狗子起了個人名。

結果很可能……狗少爺真的是……真少爺。

謝玺氣笑了,他把崽子放在茶幾上,低頭看它:“裴琅?”

裴琅想當做聽不懂,可擡頭心虛的狗狗眼對上謝玺沉沉的目光,小眼神躲閃開,靜靜趴在那裏,尾巴甩了甩,最後還是輕點了一下頭。

謝玺更是氣得差點爆粗口,深吸一口氣:“月薪十萬,一日三餐?”他特麽這是上了賊船啊。

尤其是想到他這半年對崽子做的各種親親抱抱舉高高:“…………”不行,感覺更不能好了。

謝玺驀地站起身,把裴琅吓了一跳,顯然沒想到他會突然起身,甚至有種下一刻就會被掃地出門的錯覺。

裴琅怎麽也沒想到離度過劫難還剩幾天的時候會出現這種意外,如果謝玺這時候将它趕出去,裴琅也不會怪謝玺,畢竟是他們騙人在前。

不論騙人的理由是什麽,但結果是不變的,他們的确騙了人,利用了謝玺。

只是如今半年之期功虧一篑,那麽它将最後以這幅模樣死去,再也變不回人。

裴琅垂下眼,明明此刻它應該為即将到來的死亡難過,可想到這些時日與謝玺相處的點點滴滴,心頭湧上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不舍情緒。

而這時謝玺終于從房間裏去而複返走出來,手裏卻是拿着一張紙和一根筆,遞到小狗崽面前。

裴琅擡眼不解瞧着謝玺:“??”這是什麽意思?

謝玺坐在一旁,平靜瞧着茶幾上的小崽子,剛開始猜到這種可能性他還覺得不可能,但真的看到狗崽點頭,他是真的被氣到了。

但很快更多的疑惑湧上心頭,首先就是如果這真的是裴琅,裴老爺子還健在甚至從之前還能扮作保潔來見他們來看,身體也是康健,可既然好端端的裴氏也沒出事,為什麽裴老爺子費盡心思将自己的親孫子送到一個外人手裏?

畢竟裴琅這種情況,被養在裴家才更合理也更安全。

但裴家卻另辟蹊徑,愣是搞出一個婚約和協議一日三餐的約定,只是月薪只付了一次就再也沒打過來。

以裴氏的雄厚財力,這點資産對他們而言不過九牛一毛,不至于吝啬至此。

看裴老爺子的模樣也不像不管自己孫子,他不擔心不付月薪之後他直接把崽子給扔了?

當然還有最重要的一點,特麽這到底是什麽世界?為什麽一個大活人會變成一只狗?

謝玺即使再氣,首先想搞清楚這一切,既然裴琅不能說話,那總會寫吧?

謝玺雙手環胸,氣勢驚人:“我問什麽你寫什麽,好歹我免費養了裴先生這麽久,總不能讓我養的不明不白,送你回裴家前總要給我答疑解惑吧?”

裴琅斂下眼,腦海裏閃過當初爺爺送他離開時的話,他們血統特殊,不能靠家族裏血緣關系親近甚至知道真相的人,只能靠一個外人心甘情願養活半年才能擺脫劫數重新變成人,否則,最後會以狼身死去。

裴琅擡眼,既然謝玺依然知道真相,所有已經被打破,說與不說其實也沒區別了。

裴琅想通後,反而很平靜,用小爪子握着筆,很慢但也在紙上寫了一個字:好。

謝玺瞧着崽子捏着筆慢吞吞寫字的模樣,腦海裏竟是詭異閃過想拿手機拍下來發朋友圈的程度:瞧,我崽子厲不厲害,都會寫字!

這個念頭一起就被謝玺給拍了回去:什麽跟什麽?這時候狗子再萌也是個渣狗,把他騙的好慘。

謝玺先問出最關鍵的一個問題:“你這情況不應該在家裏養着最好?為什麽會被送到我這裏?”

雖說他們的确曾經是未婚夫夫,但沒見過面不說,也早就解約,按理說怎麽輪也挨不到他來養。

裴琅埋頭慢吞吞寫着,那毛茸茸的小爪子捏着筆,謝玺饒是清楚這裏頭住着一個成年人的靈魂,還是忍不住萌的一臉血,幹脆轉開頭不去看。

等了一會兒謝玺聽到細微的動靜才重新看去,紙上已經寫滿了字,他皺着眉去看。

看完有意外有詫異,知道狗崽是人變的之後他還真懷疑過這個世界是不是不太一樣,難道這種情況很尋常?

此刻看完裴琅的解釋,血統特殊?還不能家族裏血緣關系親近甚至知道真相的人養,只能靠半年才能擺脫劫數變回人,所以才送到他這裏?

謝玺看看紙上的字再看看裴琅,算是理解了,但不得不說,這到底是什麽血統?還不如沒有,這萬一不是他喜歡毛茸茸直接在不打錢之後送人或者直接放回裴家門口,那它……豈不是就完蛋了?

只是謝玺皺着眉又回頭瞧着“不能讓知道真相的人”養,算算時間,好像除去最開始付錢養的半個月,離真正的半年還剩下幾天,那崽子……

謝玺的聲音帶了些遲疑:“如果最後沒到半年,你會怎麽樣?”

這次裴琅沉默許久都沒說話,可還是慢慢寫了下來:以這個模樣死去。

謝玺望着那個死字許久都沒說話,他突然想起來這次來的目的,是因為知道書中關于裴琅的描述,好像是幾天後公布的死訊……

謝玺剛剛氣狠了忘了這一茬,此刻靜靜望着崽子,心頭莫名湧上一股後悔,早知道他就別這麽聰明猜到了,但又不甘心:“你确定?雖然我是知道真相,但我是主動猜到的,不是你們告知的,這也算?”

裴琅搖頭,它也不知道,畢竟以前都是第一步都沒能達成,因為吃得太多早就被當成怪物給送回去或者扔掉壓根沒能成功,為數能成功的并不多,所以他們裴家子嗣才很少。

謝玺看到裴琅搖頭才輕輕松口氣,但偏偏裴琅跟他此刻有婚約關系,他壓根看不到對方的面相,問題是裴琅此刻是一只狗,想看到面相也看不出來。

謝玺看小狗崽垂着眼這可憐的模樣,沒忍住道:“你不說我也猜到你是人了,再說了,你之前……不還變成人了?”這豈不是也算是打破了劫數?

說到這,謝玺眯眼看着狗子,遲疑一下,還是問了出來:“上次我醉酒……是你吧?”

裴琅莫名聽懂他問的是什麽,輕輕颌首。

謝玺:“…………”艹

想到自己當時還說裴琅爬床,但要是他這模樣也不是不可以,甚至還主動啃了人家,怎麽就當時沒讓他直接斷片呢?

但瞧着崽子蔫噠噠的模樣,即使知道是人,但他此刻看着的卻是自己養了半年的狗兒子,嘴上雖然說不會有事,但心裏還是擔心有這個萬一。

謝玺深吸一口氣:“當時你怎麽會突然變成人?按照你的說法,你這半年應該都會以狗的形态存在。”

裴琅想到自己的猜測,輕輕擡眼看了謝玺一眼,把自己心裏的懷疑寫了出來。

謝玺看完皺着眉頭:“你是說,你這段時間會時不時吸收到我無意識溢出的精神力,而那天因為醉酒所以我身上的精神力源源不斷溢出導致你變回了人?”

裴琅還是頭一次聽到精神力這種說法,但和它之前懷疑的力量應該是同一種,颌首。

謝玺匪夷所思,自己這精神力還有這種效果?還是說除了精神力還有治愈力?

但顯然裴琅自己也不清楚。

就在謝玺考慮要不要再試一次證實一下的時候,裴琅想了想,還是決定既然坦白就徹底坦白,慢吞吞寫了下來:其實,我不是狗,是……狼。

謝玺漫不經心看去,本來想看看它到底寫了啥,等看完:“…………”

他的視線艱難從紙上挪到一身雪白毛茸茸可可愛愛的崽子身上:你說啥玩意兒?你再說一次?!

他那麽大一個狗兒子說沒就沒就算了,結果養了半年,狗兒子還成了狼兒子?

謝玺頓時證實的心思也沒了,他覺得自己身心都受到了打擊,還是毀滅性的。

裴琅從回來的時候原本擔心自己會被掃地出門,沒想到謝玺聽完這一切之後,掃地出門倒是沒有,只是卻也沒再抱它,而是拿出一個本來只是閑置備用的籠子:“以後出門,你暫時用這個,畢竟你也知道你是人,總不好讓我抱着你到處走吧?”

裴琅垂下眼:那以前也不知道抱過多少回還不帶撒手的。

謝玺像是能從它這狗狗眼裏窺探出他的想法,深吸一口氣:看在它還是毛茸茸的份上他不跟它一般見識,等變回人過了劫數,這筆賬他們再好好算。

欠了他這麽多個月的月薪,連本帶利都要給他還回來,還要加倍,不翻倍,多翻幾倍。

裴琅雖然猜到,但還是順從地點頭應了下來。

于是老謝頭晚上來謝玺的房間,看到謝玺在看電視,而他平時無時無刻不再抱着的狗子在很遠的角落趴着,老謝頭:??這說變心就變心了?過年的時候不還給弄愛心狗狗餐,這就冷落了?

大概是老謝頭的目光太明顯,謝玺低咳一聲:“狗子犯了錯,讓他長長教訓,怎麽了?既然事情辦完了,我們明天回去?”

老謝頭搖頭:“後天走吧,老郝感謝我們,說難得來一趟,請我們明天在A市玩一圈,吃個飯晚上再走。”

謝玺看出老頭也想多跟郝老板敘敘舊,想着回去也沒什麽事,就應了。

本來來的時候還擔心自己那個前未婚夫真的有意外,但如今人就在身邊,也沒必要繼續了。

第二天一早,謝玺老謝頭他們和郝老板在約好的地方見面,去了幾個A市挺有名的地點,因為晚上要走,所以郝老板提前定了包廂,因為上一次那個私房菜館在A市很有名,加上又是回J市的必經之地。

郝老板也不想他們來回再跑,幹脆又定了這家,不過按照之前謝玺的吃飯方式,還是定了兩個包廂。

謝玺帶着太空箱去了隔壁的包廂,然後從一旁的背包裏拿出幾個肉罐頭一開,一一擺在裴琅面前:“吃吧,你的晚飯。”

說完,優哉游哉坐在旁邊的位置上,開始享受自己的美食。

這家私房菜館不愧是A市排名前三的飯店,味道的确不錯,點的這些菜也是謝玺愛吃的,于是……

謝玺吃着蒜香排骨,崽子吃一口罐頭。

謝玺吃着軟炸裏脊,崽子吃罐頭。

食物的香氣撲鼻而來,裴琅默默看了眼自己面前的肉罐頭,以前覺得還能入口,但吃了半年,再美味也覺得如同嚼蠟。

尤其是旁邊還有一桌美味,這對比太強烈,讓裴琅忍不住頻頻看過去。

更何況,上一次過來時也是這個包廂,可這些食物卻還是有它的份,結果現在只能默默吃着狗糧。

謝玺注意到那頻頻看過來的目光,嘴角忍不住揚了揚,但想着自己被騙了這麽久,接下來幾天都打算讓裴琅吃肉罐頭,畢竟又不是他那個給親給抱的毛茸茸崽子,既然是人,那算了,有肉罐頭吃就不錯了。

畢竟,他現在才是債主,這狼還欠他不少月薪沒給呢。

就在謝玺一個人靜靜吃着一桌子的美食時,突然包廂的門被敲響了,謝玺一開始以為是服務員,但之前就說過,菜上齊後就不用過來打擾,加上敲門的力道和之前上菜時也不太一樣,謝玺皺着眉沒出聲。

外面又敲了幾下,随後傳來一道有些耳熟的聲音:“先生一個人吃飯,相逢就是有緣,不如和刁某人一起拼個桌?”

謝玺聽出是刁灏的聲音,上一次刁灏就在這裏遇到他,不過謝玺沒回也沒承認,誰知道這次竟然又遇到了?但怎麽這麽巧?還是這飯店的人一直讓人瞧着他的車牌號?

謝玺對刁老的印象挺好,刁灏是刁老的孫子,既然認出來又專門過來了,不見一面也說不過去,他重新戴上口罩讓人進來。

果然刁灏進來後将門關上,面上笑盈盈的:“謝先生,好生有緣啊。”

謝玺看他一眼,摘了口罩繼續吃:“難道不是你讓這邊的人等我們過來告訴你的?”

刁灏沒想到他這麽聰明就猜到了,坐過去,倒是也沒招嫌動筷子,說是拼桌,也只是借口,目的只是想見到人。

刁灏看謝玺只顧吃菜也不理他,也不惱:“謝先生真的不考慮和我們刁氏合作?我們名下的食物雖然種類多,但還算是出名,以謝先生如今的名氣,我們兩邊都算是雙贏。”

謝玺卻是壓根沒考慮:“不必。”

如果刁灏只是尋常的想跟他合作也就算了,但明顯刁灏醉翁之意不在酒,這就沒意思了,拿合作的事幹着追人事,雖然說不出什麽,但謝玺明顯也不樂意趟這個渾水。

刁灏看謝玺毫不遲疑拒絕,知道自己這步棋走錯了,也沒繼續再說這個,目光一轉落在一旁從他進來就有一搭沒一搭吃着罐頭的崽子:“我家裏也養了兩只狗,謝先生你這是公的還是母的?瞧着像是成年了,有考慮給它找個狗媳婦兒嗎?我們家兩只狗一公一母,都可以的。”

謝玺本來還在吃飯,沒忍住嗆了下,再擡起頭去看一旁的崽子,果然看到它耳朵都支棱起來,眼神裏帶着惱羞成怒,怎麽看都讓謝玺差點沒笑出來。

好在謝玺也沒真的這麽損,明知道對方的情況還怎麽着,謝玺慢吞吞喝了一口水:“不用了,我家崽子還是個寶寶。”

裴琅幽幽看他一眼:別以為他沒聽出他話裏有話,說他一把年紀還裝狗寶寶。

但他剛變成狼崽的時候,的确像是個剛出生的狼崽子。

刁灏也不過是一提,聽謝玺拒絕倒是也沒多說什麽,話題一轉,想到謝玺這麽在意自己的狗崽:“我們品牌名下也有狗糧,謝先生不考慮代言這個嗎?到時候你崽子接下來活着所有的狗糧我們公司都包了。”

謝玺表情僵了下,又很快漫不經心道:“不用了,他過幾天就不在我這裏了。”

裴琅也意識到什麽,莫名心頭湧上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埋頭繼續吃着沒滋沒味的肉罐頭。

刁灏在一旁聽完卻是一愣,下意識以為謝玺要把崽子送人,驚訝過後脫口而出:“這麽快就失寵了啊?”

謝玺:“……”

裴琅:“…………”這人到底會不會說話?果然第一眼當初見到的時候就讨厭是對的。

刁灏知道自己說錯話了,趕緊打了個哈哈,剛要繼續說什麽,卻看到謝玺皺着眉頭朝他噓了聲讓他暫時不要說話。

刁灏一臉莫名,顯然沒搞清楚怎麽回事,但反射性沒出聲,疑惑瞧着謝玺,就看到謝玺原本正在吃飯的動作停了下來,側耳靜靜聽着什麽。

他也聽了聽,卻什麽都沒聽到,偶爾隐約能聽到外面走廊的喧嘩聲,但因為每個包廂做了隔音處理,所以聽得也不是很真切。

謝玺略微側着耳朵靜靜聽着,刁灏聽不到,但他有精神力。

加上精神力最近愈發精進,耳力更上一層樓,聽着四周的動靜也更清楚,所以在刁灏以及旁人聽不到的,謝玺卻能聽到。

他之所以暫時沒讓刁灏說話,是因為剛剛不經意捕捉到隔壁間提到的一個人。

謝玺右手邊是郝老板和老謝頭一行人。

左手邊的包廂卻是不認識,之前一直是空着,在刁灏進來之前剛進來一群人,一開始謝玺并沒太注意,聽着只像是來談生意的合作夥伴,直到剛剛其中一個聲音提到了裴氏集團以及裴老董事長。

此刻隔壁更清楚的聲音傳來,推杯換盞間,一人笑着像是把一箱子東西推了過去:“相信我們二房這邊的意思杜老板也聽明白了,老裴董一直在瞞着的事怕就是裴琅已經出了事,如今壓着不發出來,不過是想穩住局勢,站穩自己董事長的位置。”

“可杜老板你們幾個股東應該很清楚,老裴董年紀已經大了,他的獨子早就已經出事沒了,留下裴琅這個小輩。若是裴琅沒出事,倒是能獨當一面,可如今……杜老板你自己說說,要是沒出事,好端端的怎麽會半年都沒出現過任何股東會議?甚至過年都不出現?”

“這些只是定金,除了杜老板,其餘的股東我們已經都找過了,他們也都同意在大後天的股東會議上投我大哥一票,讓他成為新的董事長。老爺子年紀大了,就算強撐着又能撐幾年,到頭來最後還不是要讓我們二房接管?如今,不過是早一些時日罷了……”

這道聲音循循善誘,而被他勸說的那人終于開口:“你們确定別的股東也都同意變更董事?”

“自然,畢竟我們二房手裏也有不少股份,我大哥一直陪着父親這些年在集團裏幫忙,我大哥的實力也是有目共睹的。當然,你們董事會也能選擇把前兩年裴琅上位的頭銜重新還給老裴董,但他和大哥的年紀,你們自己想想吧。”

那人還有些遲疑:“可萬一真的和老裴董說的那樣裴先生過段時間就回來了怎麽辦?”

那人笑了聲:“你放心,絕不可能,裴琅連自己爺爺七十大壽都沒回來,你覺得如果不是回不來,他會不出現?”

那人終于被說服,加上給出的誘惑,咬牙:“既然如此,到時候如果別的股東真的站在你們這邊,我也會。”

很快兩邊推杯換盞笑逐顏開,謝玺聽完全部的話,大概能猜到是怎麽回事。

無非就是裴琅失蹤半年多,裴雲麒的父親大伯爺爺坐不住,打算逼裴老爺子退位讓賢。

甚至到時候直接說出裴琅出事,讓裴老爺子把人交出來,要是不出現,那就只能讓裴雲麒的大伯,也就是裴父的大哥上位。

隔壁如今打點一切的應該就是裴父吧?還真的是從頭到尾渣到底啊。

謝玺皺着眉看向旁邊的裴琅,它早就停下動作,雖然毛茸茸的看不到表情,但斂下的狼眸裏都是深沉。

莫名整個包廂的溫度都冷了幾度。

謝玺算了一下,大後天是正月十四,不知道到時候裴琅到沒到半年之期,當然,面前還面對一個問題,因為謝玺提前知道真相,還不知道對擺脫劫數到底有沒有影響。

謝玺沒打算繼續和刁灏閑聊,聽完那邊的對話後,走到旁邊,一把抱起崽子往太空箱裏一塞,門一關,提起來往外走:“刁先生,我想起來還有些事要立刻回J市,以後有緣再見吧。”

刁灏一直沒敢說話,結果:“??”好歹給他個開口的機會啊,到底剛剛怎麽了?

謝玺敲響隔壁的包廂,老謝頭和郝老板也吃得差不多了,老謝頭聽謝玺要走也沒再耽擱,畢竟要開夜車回J市,郝老板也不敢多攔,把人送到車上,揮着手瞧着車離開。

而郝老板這邊一直等車開走,轉過身,卻看到有些醉的裴父一行人出來,他眉頭頓時皺了起來,趁着裴父沒看到他之前,直接一偏頭離開了,真晦氣,竟然遇到這孫子了。

謝玺開車帶着老謝頭往回開,太空箱被他放在副駕駛的位置,途中到底還是怕在太空箱待着不舒服,把崽子給放了出來。

謝玺睨了眼靠着副駕駛蹲坐在那裏的狼崽,順口說了句:“安全帶。”

裴琅看他一眼就要伸爪子去夠安全帶,想到什麽,狼眸裏溢出一抹狐疑:你确定?

謝玺從後車鏡看了眼老謝頭,後者後知後覺:“我系了啊。”

謝玺低咳一聲,在紅綠燈時,迅速給崽子系上,只是等直起身時,莫名想到剛剛偏着頭時,側臉好像碰到狼崽的耳朵尖的絨毛,好像也是毛茸茸的,觸感極好。

原來狼崽跟狗崽的觸感是一樣的麽?

不能繼續想了……

謝玺接下來沒敢再看副駕駛,所以沒注意到狼崽偏着頭一路上動也沒敢動,莫名怪怪的。

途中老謝頭奇怪謝玺是不是有什麽事,否則怎麽會比說好的時間提前了一個小時?

謝玺也沒瞞着老謝頭,隐瞞了裴琅的事,把裴家二房和裴父拉攏股東的事說了一遍。

老謝頭皺眉:“二房這一家子不僅不擔心那位裴先生失蹤,竟然還幹脆借着失蹤想要逼人讓位?”怪不得能做出害人性命的事,這二房從根子上就壞了。

謝玺嗯了聲:“這事……還需要提醒裴老爺子,所以就提前回去的。”

老謝頭表示理解,等一行人回到J市,天已經差不多要亮了。

因為趕了一夜的路,所以謝玺他們先補了覺,等醒來後,謝玺看着也沒什麽精神的崽子旁邊:“這事你覺得怎麽辦?你的劫數是什麽時候才會過?”

如果剛好是那天,倒是也不用着急,二房逼着老爺子讓位,是在裴琅真的出事不可能出現的情況下,可要是裴琅能在那天出現的話,一切問題也就迎刃而解。

只是等謝玺看到裴琅寫下的字,卻是一愣,上頭只有四個字,正月十五。

謝玺:“……”

他盤腿在裴琅面前坐了下來:“要不你讓股東會議推遲一天?”

裴琅搖頭:既然二房那邊打算這麽做,想必是做好了完全的準備,不會同意推遲的,到時候只會當爺爺心虛。

更何況,這時候爺爺壓根不知道二房的打算。

謝玺幹脆拿過來手機:“給你爺爺打電話,告訴他這件事。”只是謝玺把手機遞過去才意識到一件事,就算告訴了裴老爺子,如果到時候裴琅變不成人不能準時出現的話,就算裴老爺子知道也沒用,頂多是跟着一起着急,甚至可能會找到二房那邊的人,到時候反而打草驚蛇。

謝玺把手機又收了回來,他眯着眼瞧着崽子,不過倒也不是真的完全沒辦法。

上一次謝玺醉酒的時候裴琅就因為他的精神力就變回了人,如果到時候也能變回人,目前的情況也就迎刃而解了。

謝玺和裴琅的狼眸對視一眼,裴琅顯然也想到了那種狀況,尾巴輕輕甩了甩,卻沒說話。

他雖然知道這是解決問題的一個辦法,但如果謝玺不願意,它也不會開口勉強他。

謝玺卻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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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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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