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只能在床上做的不一定是那個啥

百花道：“也不知道是誰氣他了，他來了之後不是一直都在折騰別人麽？從梅山兄弟到李靖哪吒劉彥昌，現在連老君都不放過。別人還沒說什麽，他倒先要氣死了，心胸狹窄得緊。”

“不過二哥的傷終于好了。接下來就是鍛煉手腳了，”楊蓮不無欣慰，“這還是多虧了他……”

嫦娥冷哼道：“你們就不覺得奇怪？他們兩個這種關系，到底算什麽？有哪兩個兄弟是摟摟抱抱的？再說，你們難道看不出來真君有點古怪？他以前有多在乎你們，三聖母、沉香、小玉，他心裏永遠牽挂着你們，就算是之前在那小屋子裏受苦時，他也……可是自從他來了以後……真君好像完全就把你們給忘了，眼裏只有那個人！你們就不擔心真君以後再也不見你們，再也不原諒你們，甚至把你們都交給他折磨？！”

楊蓮雖然也感覺到了點什麽，但如今卻不能妄下結論，只對嫦娥道：“嫦娥姐姐，你的心意我心領了。但是二哥和他是好朋友，這一點我們不是已經确定了麽？他并不是什麽來歷不明的人，是他救了二哥。而且……如果嫦娥姐姐覺得二哥太過關注他，而不再愛你的話……我替二哥向你道歉。”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嫦娥猶猶豫豫結結巴巴，卻還是沒能說出什麽來，最終只能打碎牙齒往肚裏咽，“你們遲早會後悔的！”

人二聽了，卻不說話，讓他去忙他的。很快哮天犬便回來了，抓了一只雞提了一籃菜站在門口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囧二看見他手裏的雞，忍不住打量了一陣——連雞都和他一直以來吃的不一樣。随後又有些頭疼，讓哮天犬到河邊去殺。可是哮天犬哪裏會殺雞，他要是想吃雞，肯定是咬死直接吃了，根本沒有拔毛放血那麽多講究，只好愣在那裏不動。囧二嘆了口氣，便狠一狠心，親手去抓，拿了開天神斧想去河邊殺雞。那只雞生命力強勁非常，在囧二手裏一個勁地掙紮，愣是甩了囧二滿身雞毛，髒死了。但就算髒死囧二也得強忍，囑咐哮天犬道：“你留在這裏看着你主人，我馬上回來。”

哮天犬道：“可是……”

“……舅舅是什麽時候來的？”沉香順着哮天犬的目光看過去，便看見人二早就在囧二身後了；但他雙腿還不能行走，這肯定還是元神。楊蓮卻是稍稍安下了心，道：“看來二哥是不放心他，所以出來看看。也好，他這樣去河邊……”就算一頭栽進去也不稀奇。

“……”囧二表示，“你元神又亂跑什麽？”

人二勸道：“雞死不了，先養着。你跟我回去休息。”

囧二看了看自己手裏的老母雞：“我去殺了它就回來，很快。早點給你補，我就早點解脫嘛。要是你能趕在黑袍來之前恢複，我就不用幫你對付他了。”

人二問：“那你知道怎麽殺雞？”

囧二表示：“……你不相信我？”

這實在不是信不信的問題。人二讓哮天犬在院子裏圍了個簡陋的籬笆，但理應不會被老母雞飛出來，讓囧二把雞扔進去。囧二坐在凳子上，不客氣地一腳踩在那只雞身上，可是看着那個籬笆又很是為難。沉香笑道：“他，他該不是……說起來，老母雞也是毛茸茸的……”

“把雞放進去，”人二總算是難得地用了命令的口吻，但說完這一句，馬上又緩了緩語氣，“改天去買只鳥回來。”

囧二總算稍微松開了腳，艱難道：“……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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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鷹。”只是不太容易買到而已。

看囧二之前和玉帝讨價還價那态度，要說服囧二恐怕并不簡單，但他偏偏特別聽人二的話，而且人二也很知道怎麽抓住囧二的心，讓他聽話。衆人看了都有些感慨，心道難怪他們能成為摯友，在性格上兩人可算是非常合拍，天下要找出第二個和人二脾氣這麽契合的人，怕是非常困難。

随後囧二便跟着人二進了房間，囧二想到方才被老母雞撲了一身雞毛，便說要去洗澡，人二也沒允許，只讓哮天犬打水來擦身換衣服。囧二在房裏拉起一面屏風，一邊擦身一邊思念他的逆天鷹和哮天犬，人二的哮天犬一點也不可愛，摸起來也不舒服；但這裏沒有別的狗可以玩，只好将就将就了。

楊蓮等人在屏風外，見人二元神已經回到身體中去，但好似還沒回魂一樣，仿佛在擔心些什麽事。楊蓮坐在人二身邊，握住他的手柔聲問：“二哥，你在擔心什麽？是擔心滅神陣嗎？”

人二當然不可能回答她，只是招手讓哮天犬過來，附在他耳邊低聲說道：“去劉府看看。順便上街買點治療風寒的藥材回來。”哮天犬應了一聲，轉身便走了。

哮天犬走後不久，囧二也洗完出來了，随手把髒衣服丢進盆中，又把那個金鎖拿出來藏好。人二看着他直搖頭，還是忍不住戳穿了他：“你要就拿着，偷偷摸摸的幹什麽？”

囧二果然神色有些尴尬：“……我怕被敖春搶走了，還是放在我這裏比較安全。”

龍八表示他不知道該怎麽表示：“我會搶？！”招呼也不打一聲就拿走的不是你嗎……？！

囧二說着便還是把金鎖放在桌上，畢竟藏着一個金鎖睡覺并不是一件舒服的事情。人二看着他爬上床來，便幫他放下了床簾：“你在裏面還是在外面？”

衆人眼巴巴地看着床簾，只聽見囧二說：“裏面舒服。”然後床上便輕輕地搖晃了一陣，大約是他們兩人正在換裏外的位置。

接着就是良久沒有動靜，楊蓮、百花等人想是囧二已經睡了，所以也都坐下來歇了片刻，漸漸地有些昏昏欲睡。唯有嫦娥一點睡意也沒有，腦海中只徘徊着一個念頭——人二肯定已經不喜歡她了，他甚至很有可能喜歡上了……

而事實上，囧二其實根本睡不着，被人二抱着卻總是擔心人二傷口會痛，卻又不想掙開他，所以更加無法入眠。半晌，人二大約察覺到了他心裏轉了許多念頭，便在他背上拍了拍，輕聲道：“這次會到這裏來，不是你的錯。是雲中子沒把水鏡做好，和你沒關系。”

囧二閉着眼摟住人二，一時無言，只覺意識仿佛在大海中不斷沉浮，每當要沉入海底時他就忍不住要将它強行拖出海面透口氣。又過了大約半刻鐘，囧二一直都沒有給出反應，人二以為他差不多睡着了，便握住他的手，重新塞進被子裏去。囧二卻驀然反握住他，低聲道：“……讓你受苦了，對不住。”

“我這不是沒事麽？但我們回到這裏以來，你心情一直很差，我能感覺到，”人二的手在他額上輕輕地貼了一下，稍作停頓又覆上了囧二的臉，“只要喜歡，你怎麽做都行，就是別再氣自己了。”

囧二默然點着頭，平時雖然伶牙俐齒的，現在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人二也不再說話，漸漸地，囧二終于為疲倦所俘，陷入了夢境。

人二隐約聽見有人開門的聲音，那大約是哮天犬回來了。随後那聲音又消失了，許是哮天犬看屋裏沒動靜，便又離開了罷。人二稍稍挪動身子，與囧二前額相抵試了試體溫。此刻兩人的呼吸近在咫尺，人二微微低眼，心頭驀然一動，終于深深吐息，吻上了囧二的眉。

囧二畢竟淺眠，馬上就醒了，迷迷糊糊地看看人二，問：“怎麽了？”

人二尴尬道：“沒事，你睡吧。”

嫦娥看不見他們在做什麽，卻能聽見裏面在竊竊私語；無奈的是連竊竊私語都聽不清晰，對她來說這簡直是種折磨。幸好囧二只睡了兩個時辰就起床了。人二有些擔心他，他卻對自己毫不在意，擋開人二的手輕描淡寫地說道：“沒事了沒事了，我去殺雞，晚上熬雞湯一起喝。”便拉着哮天犬出去，到院子裏一看便回頭對人二道：“看看你出的好主意！它跑了！”

楊蓮等人一看，果真那老母雞已經不見蹤影。囧二踢一腳哮天犬：“還不快找？！”便和哮天犬在偌大的院子裏尋找那只雞，最後終于在角落裏的花壇中找到了它。囧二撩起袖子：“哮天犬，來抓！”

只聽過狗拿耗子多管閑事，不知道狗拿母雞又怎麽說？小玉笑道：“不過總算是抓住了，接下來就是怎麽殺的問題了。”

三人跟着囧二悠悠晃到了河邊，只見另外還有個人在磨刀準備殺魚。囧二看看自己手裏的刀，這玩意應該不需要磨，便在石頭上蹭了兩下，結果石頭上頓時出現了兩道深痕。囧二表示很無語，便将它又變鈍一些；可是看着這只老母雞，又不太舍得，多可愛啊……但是為了人二，果然不殺還是不行的。便狠狠心對它施以斷首之刑。鮮血從脖頸中汩汩流出，囧二能清晰地感覺到它身體細微的顫抖。

這時候對面那人已經開始殺魚了，第一步是除去魚鱗。魚鱗……換到雞身上，那就是雞毛了。囧二便開始給雞拔毛，但是雞毛并不好拔，幸虧現在沒人盯着他看，他就施法把雞毛都拔光，總算幹脆許多。這時那人剖開了魚肚，囧二表示……于是也一刀切開了雞肚皮，看着裏面一堆紅彤彤的內髒發愣。擡頭一看，那人把魚肚子裏挖出來的東西丢了一部分又留了一部分，可是囧二不知道哪些該留哪些該丢，就幹脆全都丢了。

在旁看的衆人都不太會幹活，殺雞什麽的就更加不懂了，唯有小玉弱聲道：“雞內髒……是很好吃的……”又看看沉香，似乎有點不好意思，“但我不知道哪個是哪個……”

沉香道：“這……我也不太懂，我只知道雞內髒煮熟之後……”

接着囧二又看到那人把魚放在水裏洗了洗，然後從魚頭裏挖出魚鰓來丢掉，洗幹淨便走了。囧二發現老母雞的頭早就被砍掉了，應該沒什麽要從腦袋裏面挖出來的東西；所以應該洗洗幹淨就行了？便丢進水裏洗了兩遍，感覺好像差不多了便打算走了。楊蓮呆呆地看着他手裏的雞，良久才木然問：“這……真的能吃麽？”

幸虧囧二在回家的路上遇上了鄰居，他們看見他居然動手殺雞，都很驚訝：“楊兄弟，你都會殺雞了？……你這只雞是想吃嗎？頭呢？……啊，這樣真的能吃嗎？”

囧二：“……………………”确實是想吃的……

作者有話要說： 二更！！我最勤快！

囧二表示專注殺雞三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