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牙齒癢
下節課的學生很快陸續到達教室,秦徐嘆了口氣,領着駱清溪來到更衣室。
志澤就是這點完善,更衣室不遠處的洗澡間能讓學生在運動之後及時沖個澡。
“都是汗臭味。”跟在秦徐身後,駱清溪貼近他,輕聲說道。
啧了一聲,秦徐心道這家夥可真有意思,嫌臭還湊上來聞個什麽勁兒?
“我打算洗個澡,來找我啥事兒?”從櫃子裏翻出接下來要換的衣物,秦徐邊疊邊問。
“不是你有事?”倚靠在牆邊的立櫃上,駱清溪一瞬不瞬地盯住秦徐,“沒事,你洗吧,我記得你洗澡挺快的。”
跟駱清溪本人比起來,的确是挺快的,以往睡一個卧室的時候,這家夥總嫌棄他洗得快,還老說他沒洗幹淨,想到這秦徐忍不住笑了笑,“就沖一下,等會一起去吃飯?”
“……好。”答應着,駱清溪喉頭發緊。
在他的面前,秦徐幾乎可以說是毫無防備的。
他看着秦徐拿松垮的背心擦拭自己臉上的汗水,裸露的腹部,飽滿的肌肉線條,一瞬間簡直讓駱清溪懷疑秦徐是不是故意曬給他看。
下一刻,秦徐微微低頭,将上身的背心脫了下來。
那一刻,身體內部就像是被什麽東西烘烤一般,駱清溪的身體由內而外地熱了起來,後頸的腺體又鼓囊囊地發着熱,頗具生命力一般,它跳動着。
少年未經刻意鍛煉的身材卻已然展現出了優美的弧度,胸前飽滿的肌肉,正是對方從未疏于鍛煉的證明。
Omega有那麽容易練出肌肉嗎?凝視着秦徐,駱清溪想。
恍惚間,自己好像已經邁開了腳步,走到秦徐身後,從背面抱住他,手往上撫摩,按住他一直注視的……
秦徐好像聞到了什麽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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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澀的,酒的味道。
以往雖也在駱清溪臨近腺體的地方聞到,但那轉瞬即逝,就像是貓的尾巴,在他鼻尖輕輕勾了那麽一下下。
從未像現在,這樣持續、揮之不散地存在在他四周。
将脫下的衣物攥在手上,秦徐回頭,駱清溪已然站在了他身後不遠處。
他目光略微向下,如刷子一般上下試弄着秦徐的身體,讓秦徐略微感到奇怪。
當然,秦徐對自己的身材向來是非常自信的。
他挺起胸脯,“怎麽樣?哥身材好不好?”
駱清溪淺淺地笑了一下,他的目光最終停留在了秦徐的胸膛,“不錯,奶'子挺大。”
“去你媽的!”秦徐笑着将自己的衣服照着駱清溪臉上扔去,轉頭便跨入了淋浴間。
駱清溪,長得一臉王公貴族的斯文樣兒,說起話來道挺有曲意兄弟們的風範。
香皂在身體上擦拭着,秦徐低頭,細細打量着自己的軀體,神差鬼使地,他伸手在駱清溪剛剛說的部位捏了捏,有那麽大?他沒見過別的男人的胸肌,自然也無從比較,不過他不太喜歡駱清溪那簡單而又粗俗的稱謂。
胸肌就胸肌,什麽……奶'子。
秦徐不知道,在自己進淋浴間後的很長一段時間,駱清溪頂着自己扔到他腦袋上的衣服,立了很久。
駱清溪向來覺得自己是個愛幹淨的人。
他将自己的住處收拾得井井有條,書本也向來擺放整齊,他認為心細也是一個alpha應當具備的良好品德。
他很讨厭室友運動後從外面回到寝室時身上的汗味兒。
他有的時候也會覺得秦徐身上的汗味兒實在是有些重。
當然,他不讨厭就是了。
緩緩将秦徐的衣服從自己腦袋上拿下來,駱清溪将它放在自己鼻下聞了聞。
嗯,除了汗味以外,還有別的味道。
摻雜着男性荷爾蒙的熏香,以及秦徐身上那若有若無,信息素的味道。
駱清溪讨厭駁雜的味道。
但他卻蹙着眉,再一次,将拿衣服放在鼻下仔細聞了聞。
他想到,這是秦徐貼身的衣物。
胸前,或許蹭過了那人可愛的小點。
不知道有沒有奶味兒。
駱清溪閉上了眼。
不多時,他發現,自己的身體有了令人難以啓齒的反應。
啧。
他再次感到牙齒很癢,後頸處腺體的股動似乎要令他發瘋了,他的嗅覺十分靈敏,他幾乎能聞見門板另一頭,那夾雜着花香與荷爾蒙香氣的水蒸氣味。
他想咬點兒什麽。
他很想知道如果這時自己失了控,秦徐會是一副怎麽樣的神情。
不行。
他得使自己冷靜下來。
·
洗完澡,出門的時候,秦徐望見了坐在凳上的駱清溪。
自己脫下的衣物約摸是被放到了他手邊的袋子裏,駱清溪低着頭,秦徐看不清他臉上的神态。
洗完澡的清爽令秦徐心情大好,一時間他幾乎忘記了方才發生的不快,走到駱清溪身邊,沖他歪了歪腦袋,“走吧,吃飯去。”
沒有多言,駱清溪順手将手邊的袋子拿起,走在了秦徐身後。
本想拿回自己衣物的秦徐略微意外,但轉念一想讓駱清溪幫自己拿拿東西也不錯,最近這家夥對自己可謂是愈發沒大沒小了,他可是自己的小弟,小弟給大哥拎包,不是天經地義嗎?
“是霍家那兩兄弟要求的嗎?”走在路上,秦徐話說到一半,就被駱清溪面色不善地打斷了。
“嗯。”秦徐沒想到駱清溪會有這麽大的反應,看那表情,搞得就像是他要義無反顧地上刀山下油鍋了似的。
想了片刻,最終駱清溪簡短道:“我跟你一起去。”
秦徐想了想,正好,霍家不是那兩兄弟希望多交朋友嗎?多來一個人,更具說服力,自己壓力夜更小,他拍了拍駱清溪的肩,欣慰地笑:“行啊,熱鬧點兒好。”
這回駱清溪請客,秦徐也沒推辭,跟着他進了一家以精致昂貴為特色的餐廳,秦徐看了一眼價格,不禁為駱清溪肉疼,“你有這麽多錢嗎?你最近不是在跟你老爸鬧獨立?”
擡眸盯了秦徐一眼,駱清溪淺淺地笑了,“還操心起我來了?沒事,我有數的。”
秦徐向來吃不慣小份小份的菜,雖然秦家偶爾也喜歡帶他們出去整這麽一回,但歸根結底,秦徐這個骨子裏有着糙人血脈的人還是喜歡敞開了吃。
駱清溪坐在他的對面,小口小口,動作優雅得體,看得人賞心悅目,吃到後來秦徐所幸直接停下手中的動作看駱清溪吃,他心想,這家夥還口口聲聲說自己是omega,就這幅模樣,誰更像omega明明不言而喻好嗎?
下一刻,駱清溪放下餐具,“看什麽?”不鹹不淡的問話,神色中的悠然與挑釁,倒是與傳統意義上的omega無關,秦徐的幻想就此打破,連忙擺手,“沒,你吃。”
“你不喜歡嗎?”駱清溪坐直了身子,他盯了一眼秦徐眼前的餐盤,抿了抿嘴,“要不我們等會再到別的地方去。”
“不用了,很好吃,足夠了。”秦徐擺了擺手,他還想早點回去按照教練的日程表練習來着,現在……時間倒不能說不夠,只是會有點緊,手撐下巴,凝視着駱清溪,秦徐說:“我只是在想,你還真越來越有貴族了樣子了。”
斂下眉睫,駱清溪不說話了,只用勺子舀了一大塊餐後甜點,然後包進嘴裏……這回倒不像貴族了。
秦徐意識到自己或許又惹駱清溪生氣了,但他又知道自己究竟說錯了什麽,“哦對了,”在駱清溪擡眸看過來的那一刻,秦徐咧開嘴,沖他大大一笑,“我覺得你今天真好看,像王子。”
駱清溪盯着秦徐,半晌,他抿了抿嘴,還是不回話,只低下頭,重重地将叉子插入蛋糕中,秦徐不明白他在幹什麽,他覺得有點尴尬,這駱清溪怎麽養成了說話不回的壞毛病?
“秦徐。”秦徐聽見駱清溪在叫他的名字。
“咋?”
“腺體熱……”他的臉上顯現出煩躁,“你坐過來。”
看他表情不像是開玩笑,秦徐坐過去。
駱清溪略一偏頭,倒在了他的肩上。
秦徐得承認,那一刻,他的心跳快了半拍。
“腺體怎麽會熱呢?你是不是病了?”秦徐連忙上網去查,上面說有這有可能是腺體發言的症狀之一,這頓時令他警惕起來,“哎,這上面說腺體發炎好像有點嚴重,要不去醫院看看吧?我背你?”這駱清溪剛剛還好好的,怎麽現在忽然就……
聽着秦徐有些傻乎乎的話語,駱清溪簡直要被氣笑了,他知道只有自己裝成這幅該死的脆弱的樣子才能換來這人片刻靠近的準許,他現在想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咬穿秦徐後頸的腺體,誰叫這家夥故作懵懂又說暧昧的話來刻意引誘。
簡直可惡!
秦徐感覺自己的衣服被人狠狠往下拉。
然後,鎖骨處的皮肉便被駱清溪的牙齒狠狠啃咬。
秦徐被咬得一懵。
駱清溪喉間發出的,類似于野獸發怒的低吼令他吃驚。
“怎麽了?”說着,他被駱清溪半按着倒入了沙發一角。
他該慶幸駱清溪有喜歡點雅間的習慣。
否則此刻他們的狀況,屬實是有些不像話的。
秦徐敢肯定那裏一定有牙印了。
但他終究沒有推開駱清溪。
因為他的身體在發抖。
是太疼了嗎?
“喂,你……”
“疼。”駱清溪擡頭,水靈靈的眸子凝視着他,他看着他,感覺臉很熱,“好疼。”說着,駱清溪緊緊抱住了他。
後來他查證了一下。
有些alpha,在生長壓力過大的情況下,的确會出現生長痛,具體表現為牙齒發癢、有較強的壓迫性等症狀。
秦徐撫着自己鎖骨處不淺的牙印,不禁嘆息。
他覺得,那天發生的事情,不應該放在自己和駱清溪身上。
如果那天陪着駱清溪的,是一個omega就好了。
他已經完全忘記了自己的衣服已經神不知鬼不覺地被駱清溪拿走。
被放回了寝室,一個極為私密的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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