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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完了母親,江明淮一刻也沒有耽擱就往東山別院跑。
半路收到了江渺發來的消息:公園。
江明淮心領神會,到達山下時,便吩咐司機先把車開回去,獨自走進東山公園,江渺正站在入口處不遠的路燈下等他。
燈光微暗,将她婀娜身姿在地上拉出一抹倩麗長影,冰肌玉骨,纖秾有度。
一颦一笑,一舉一動,無不動人。
神大概按照最美的模板創造了她。
江明淮不由得加快了腳步,将那道影子捕捉,将溫熱的軀體攏進懷裏。
“我們還沒有一起好好逛過這個公園呢,來試試?”她乖巧地靠在他懷裏,一眨眼的靈動就像蝴蝶扇動了翅膀,輕易撩撥了他的心。
江明淮低頭凝視着她沒說話。
“哦,我知道你最喜歡做的事就是抱着我親,其他的約會都很無趣,對吧?”她說得實在直白,但是某人不得不承認,這是事實。
他現在就想親她。
江渺仰起頭微微嘟了嘟嘴,“親吧親吧,親好了再陪我約會。”
忍不住了……
既然對方那麽主動,江明淮豈有拒絕之理,二話不說就低頭做起了自己最喜歡的事。
這個吻持續了很久,久到江渺都快沒有逛公園的力氣了,江明淮才意猶未盡的結束。
“走不動了,抱我!”沒力氣就不走了,她幹脆朝男人伸出雙手啓用撒嬌大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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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明淮任勞任怨,聽話地将人打橫抱起。
“深夜無人的公園,偷偷幽會的孤男寡女,想想還有點刺激呢!”江渺心安理得地靠在江明淮胸口,“你從前來過這兒沒有?”
“小時候陪曾祖父和曾祖母來過。”江明淮答道。
後來曾祖父去世了,他也慢慢長大了,工作繁忙,只能抽出少許時間來看望曾祖母,而老人已經太老了,難得出一趟門。
“那你一定不知道!”
“不知道什麽?”
江渺笑了笑,頗為神秘地說:“公園裏有個清潔工人,是個很了不起的母親,雖然工作辛苦,收入微薄,但是她教出來的孩子将來會很有出息。”
“是嗎?有多出息?”江明淮語氣溫柔地配合着她。
“就很出息嘛!天機不可洩露!”懷裏的女人笑得乖巧,看得江明淮又忍不住想親她。
“明淮……”
“嗯?”
“跟我說說你夢魇的事吧。”江渺輕輕摸了摸男人的下巴,“我想知道。”
江明淮倒沒什麽異議,說了個“好”字,又左右看了看,找到一處休息的椅子,抱着人走過去。
“給我親一下,就告訴你。”
不愧是資本家,時時不忘追求利益最大化。
起風了,樹葉被吹得沙沙作響,幾片葉子被吹落到長椅邊,發出窸窸窣窣的響聲。
長椅上吻得難分難舍的一對璧人意猶未盡地分開。
江渺回頭看了眼枝葉搖曳的樹叢,裹緊了薄風衣,“風吹起來涼涼的,我們先回去吧。”
江明淮沒有不應的道理,見她穿得單薄,從這兒走上山最少也得半小時,便打電話叫司機開車來接。
回到別院,兩人先各自回房洗澡換衣服。
然而就在山下的東山公園,此時此刻本該待在溫暖房間裏的江渺卻赫然坐在剛才她與江明淮坐過的長椅上。
人跡罕至的公園裏,風吹的聲音恍若陣陣凄厲哀嚎,連帶着周遭的氣氛都變得森冷怖然起來。
“好好地去吧,別再糾纏洪昕然了。”
回應她的是越加凄厲的風聲。
江渺低頭百無聊賴地撫上手腕,習慣性地摩挲着腕上的镯子,但是卻什麽都沒有摸到。
哦對了,她把今天帶的那只白玉镯送給洪昕然了,手上空空的還有些不習慣。
“這件事我既然摻和了,就不會不管。”
話音剛落,風忽然變得小了些,凄厲的聲音也逐漸歸于平淡。
再看長椅上,哪裏還有什麽人影。
江明淮收拾好出來時,江渺已經在三樓的小客廳等着他了。
她手裏還捧着一本書,仍舊是那一晚在書房翻了一半的詩集。
他走過去将人圈進懷裏,“聽故事嗎?”
江渺立刻将詩集放下,巴巴兒地窩在他胸口,“說吧,我聽着。”
事實上,江明淮并沒有什麽夢魇,只是從幼年記事起就在反複地做一個夢,詭異的是,即便知道夢境總是在重複,他卻始終沒有看清每一個夢。
如此一來,他夜裏就難免睡不好,但江明淮從小就是個寡言少語的內斂性子,沒有把這件事告訴過家裏人,父母也忙于工作沒有及時注意到,還是在一次偶然的情況下被比他大幾歲的哥哥江明啓發現了。
江明啓知道他在很長一段時間內被夢境困擾總是睡不好覺後,以為他發了夢魇,便告訴了父母。
江家父母起初還很擔心,請了醫生來看,卻沒查出什麽問題,江明淮也從不把困擾宣之于口。江父江母都已經準備帶人去看心理醫生了,恰逢江老夫人知道了這件事,拍板定音把江明淮接上東山親自照顧,江明淮的狀況才好一點。
其實不能說好了,只是江明淮知道了家人的擔憂,自己也漸漸習以為常,便慢慢克服了。從那以後,不管夢裏又變成什麽情景,他也不再受其影響。
聽完這個并不冗長甚至在江明淮的講述下顯得十分平淡的故事,江渺滿臉心疼地摸了摸他的臉。
“我們明淮受苦了。”
呵,什麽看不清的重複夢境,不就是總夢到同一個看不清臉的女人嗎!只不過後來看清了而已。
而那個在江明淮夢裏晃蕩了二十多年的女人,恰好長了一張和江渺一模一樣的臉。
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看清的呢?
大概就是在去年夏天,江渺突然來到東山別院時,江明淮在曾祖母身邊同她見了第一面的那個晚上。
所有的夢境,那個穿着不同衣裳身形卻始終不改的女人,終于清晰地在他夢裏顯露真容。
當他看清夢裏的神秘女人時,就再也沒有做過重複的夢。
因為夢裏的女人已經走了出來,真真切切地站在他面前。
當然這件事江明淮可沒有直接告訴江渺,從小到大的“夢中情人”變成現實什麽的,說出來他不要面子嗎?
此時此刻,此情此景,懷裏抱着“夢中情人”,江明淮不做點什麽,實在對不起自己。
這麽想着,他幹脆果斷地低下頭吻上女人豔麗又嬌軟的唇瓣。
這個吻是甜的,江渺喜歡的味道。
心口發甜的同時,疑窦也越來越深。
有生以來頭一回,她無法參透一件事的原委。
江明淮……為什麽會夢到她?
看來有必要抽個時間回一趟老家了。
親親抱抱完,時針已經指過夜裏十一點,江明淮明天還得上班,江渺忙推着他去卧室休息。
走到他的卧室門口,男人忽然停下腳步,目光在主卧那扇門一晃而過,然後定定盯着江渺一本正經地問:“我不能去那間房睡?”
江渺呆了一秒,嘴邊笑意越濃:“循序漸進懂不懂?現在才多久就想爬我的床?”
“不懂。”江明淮微微皺起眉頭表情有些不滿,可是又拿懷裏的女人無可奈何,最後只得在她眉心落下一吻,才心不甘情不願地走進自己卧室。
“等等。”
江渺輕喊了一聲,走到一半的江明淮立即回轉身來,眼底多了幾分期待。
江渺當然也沒“辜負”了他的期待,笑意悠悠地:“你不能進我房間,不代表我不能進你房間啊。”
蹭的一下,似乎有一團火在江明淮眼底燒起來,還不等他這把火徹底燒旺,江渺又一盆冷水澆下來。
“好了睡吧,我明早再進去給你挑衣服。”
江明淮:“……”就這麽眼睜睜看着她回了主卧房間。
撩完就跑,真刺激。
當然,江渺也沒能逃脫得了“報應”,第二天掐着時間點等江明淮晨練完洗好澡出來,她走進房間的當口,就被心癢了一晚上不得纾解的男人直接按在門背後親得暈頭轉向。
漫長而激烈的吻終于結束後,江渺氣喘籲籲地靠在門上,伸出一根手指頭豎在眼前鄭重道:“我覺得,我們有必要規定一下每日的親吻時間。”
這會兒的江明淮臉皮比城牆拐角還要厚,“你規定你的,遵不遵守我自己決定。”
“……”江渺沉默了一會兒,果斷說道:“不遵守就不給親!”
江明淮目光深深看她許久,然後……然後就把人直接抱到床上按着繼續親了。
圖樣圖森破的江大美人最終選擇認輸。
“好吧好吧,不規定了。”她軟若無骨地趴在男人胸口,“誰讓我寵你呢!”
親熱完,江渺恢複了些力氣,就急急忙忙跑進衣帽間給江明淮挑衣服,挑完了就抱着胸站在門口看,“你就這樣換吧,反正我們之間就不講究什麽男女之別了。”
江明淮竟然一點兒也不害羞,當着她的面就解開了浴袍帶子,還輕輕笑着說:“別眨眼。”
在失去束縛的浴袍有向兩邊敞開的趨勢時,江渺突然就轉過身往外走去,急匆匆的腳步好像在躲避什麽洪水猛獸似的,只留下一句夾雜了些許氣急敗壞的話:“趕緊換好下去吃早餐!”
江渺輸了,輸得徹底。
不僅親不過,連車速也沒人家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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