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江渺和趙如水一起進了茶水室, 已經有燒好的開水了。
但是泡新茶不能用滾開的水,75度左右最合适,就只能再燒一壺。
燒水的間隙, 趙如水忙着把茶葉取出來也不說話,江渺主動開口打破沉默:“我以前只會喝茶不會泡茶,沒想到還有這麽多講究呢。”
趙如水內斂地笑了笑,“江爺爺、江伯父和蘭姨平時都愛喝茶,姐姐在他們身邊應該也能耳濡目染學到一些。”
“可能我不太好學, 這麽久了都沒學到什麽。”
“我也是略懂一些, 如果姐姐以後有不明白的盡管來問我,我一定知無不言。”
“真的嗎?那太好了……對了如水妹妹, 我之前聽你說要舉辦一場個人演奏會, 大概在什麽時候啊, 我對音樂也挺感興趣的。”
不等趙如水回答, 她頓了頓又說:“不過我最近看了一個網絡綜藝節目, 在裏面還看到了你作為嘉賓出境,說到那個節目,我覺得那個叫心心的女孩子腦子挺靈的, 每次都能最先找到線索……”
如果江渺沒弄錯, 趙如水好像最讨厭的就是那個心心, 因為對方好幾次都在她之前想到相同的線索, 節目組多給了好些鏡頭, 就把她的風頭搶走了。
“你……姐姐你也有看那個節目嗎?”趙如水的臉色微微變了變, 很快又恢複正常。
“看了一會兒, 不過明淮不許我多看這些, 他跟我說有時間不如多看看他,真是的還跟電視吃醋, 小氣死了。”江渺說這話的時候,臉上的笑容又無奈又甜蜜,實在是刺眼極了。
“而且我跟你說,我現在連出門去做什麽都要跟他報備,他一會兒不見我就要打電話問我在哪兒,還說幹脆要我陪他上班得了,免得他總是想我工作也不上心。”
水燒到了适宜的溫度,江渺沒來得及看趙如水臉色如何,伸手關了電器,“接下來怎麽做?”
沒有聽到回應,江渺回頭一看,趙如水好像才回過神來似的,沖她抱歉一笑:“麻煩姐姐把水壺遞給我一下。”
“好。”江渺應聲拿起水壺遞給趙如水。
後者正轉身去拿茶具,轉回來時,手肘恰巧碰到了水壺邊緣,江渺一個沒拿穩,水頓時灑了大半出來,灑出來的一半熱水正正潑在趙如水的手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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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一聲痛呼驚動了外面的傭人,也驚動了會客廳裏坐着聊天的許蘭和趙夫人。
等她們兩個聞聲來到茶水室時,就見趙如水淚眼汪汪地抱着自己的右手手臂,滿臉委屈不解地看着江渺。
“姐姐,我……我是哪裏做得不好惹你生氣了,你有什麽不滿直接說出來,為什麽要拿開水潑我?”
在水灑到趙如水身上時,江渺并沒有第一時間上前關心她的情況,而是鎮定自若地把水壺放回了桌上,這會兒見她戲演得上瘾,也一語不發地看着不說話。
“我……我每天還要練琴,還要準備我的演奏會,這下怎麽辦……”說着說着,趙如水不知是太傷心了還是太痛了竟然哽咽着發不出聲音來,只剩淚珠子源源不斷地從眼眶裏掉下來。
“如水這是怎麽了?”趙夫人心急如焚走上前去将趙如水摟在懷裏,剛才的話她也聽見了,當下就冷了臉色看向江渺,“我們家如水做了什麽惹你不高興了!她是拉小提琴的,手對她有多重要你知道嗎!那就是她的命!你這是要毀了她啊!”
許蘭蹙緊了眉頭跟着走上前來,先看了眼趙如水,她右手手臂上的羊毛袖子的确濕了一大片,這會兒連碰都不敢碰,好像怕弄到傷口的樣子。
“先趕緊處理一下,再去醫院檢查一下。”許蘭沉着地囑咐傭人去拿急救箱來,江渺卻突然開口了。
“媽媽,不用拿了。”
趙夫人一聽這話更生氣了,“你這個女人什麽意思?究竟和我家如水有什麽恩怨?非得這麽跟她過不去?”
許蘭也頗為不解地看向江渺。
“我什麽意思?”江渺冷冷一笑,完全沒了之前的溫和端莊,只将一抹意味深長的目光投射在躲在母親懷裏低聲啜泣的趙如水身上,“我倒要問問趙小姐是什麽意思?你我往日無怨近日無仇的,卻故意演這麽一出好戲冤枉我要害你?”
“演戲?”趙如水淚眼朦胧地擡起頭來,“你不知道我有多看重自己的手,怎麽可能拿它來冤枉你?明明是你……”說着,眼淚止不住地掉下來。
“別演了趙小姐,你難道沒發現這是冷水嗎?”江渺勾起嘴角幽幽一笑,拿過旁邊的水壺,直接往自己手背上傾倒了一點,“這麽涼的水,你怎麽會燙傷呢?況且,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剛才我是發現水壺底座好像壞了,水還沒燒熱,正預備重新燒時,你就故意撞了過來。”
剛才江渺直接倒水在手上的舉動已經讓許蘭相信了她的話,這會兒只是面色沉靜地看了看趙如水,又看看江渺:“真是這樣?”
“對啊媽媽,我也不知道趙小姐為什麽要冤枉我。”江渺咬了咬嘴唇,沒把委屈表現得太明顯,但是只要有眼睛,都能看出她強忍的平靜,這樣子更加讓人心疼了。
“而且……”江渺見火燒得不夠旺,幹脆又加了一把柴,“之前趙小姐不舒服,媽媽出于關心都叫你不要忙活了,你卻非要來,還要喊上我這個不會泡茶的跟你一起,趙小姐是不是那會兒就想着演苦肉計冤枉我了?”
“你胡說!我沒有!”趙如水死死瞪着江渺,眼裏又是憤恨又是驚慌,“你明明就往我身上潑了熱水!”
看到江渺的動作後,她猛然一驚,一會兒看向自己母親一會兒又去看許蘭,驚慌失措爬滿了梨花帶雨的臉:“媽媽!蘭姨!她真的往我身上潑了熱水!我的手到現在還好痛啊……”
許蘭卻對她表現出來的痛苦無動于衷,只是淡聲道:“那不如把你的袖子拉上來給我們看看?”
趙夫人當然也看到了江渺直接往自己手上倒水的一幕,心裏也在想是不是自家女兒故意演戲,然後棋差一着……想到這一層的趙夫人這會兒也沒有了剛才的疾言厲色。
趙如水卻是鐵了心要證明自己的“清白”,不顧疼痛直接挽起了右手袖子,“蘭姨您看,就是這……”
在袖子揭起來,露出那片白白嫩嫩別說是水泡就連一點紅印子都沒有的皮膚時,趙如水懵了,趙夫人也懵了。
江渺徹底冷下臉色,“趙小姐,下回演戲,記得做足全套。”
許蘭的臉色也沒有了一貫的溫和,冷冷的頗具威勢,“既然沒事了,冬天裏也不好穿着濕衣服,早點回去換了吧。”
這就是在下逐客令了。
趙如水根本不敢相信事情怎麽會發展到這個地步,明明那個水就是滾燙的,她做了好大的心理準備才故意撞上去,滾燙的熱水潑在她手上時,肌膚上傳來的劇痛真真切切,怎麽會這樣?!!
滿腦子困惑惶然的趙如水就這麽被自己母親帶回了趙家,本來就精神恍惚,被趙夫人訓斥了好幾句,精神就更加恍惚了。
等到趙夫人訓斥完才讓她回屋換衣服,可趙如水沉浸在困惑和悲憤的情緒裏,完全沒有注意到身後的情景,轉身時正好撞到了傭人端來的熱茶,滾燙的水嘩啦啦地潑到了她身上,那塊皮膚當即起了一大片水泡,趙家上下頓時一片混亂。
江家這邊,趙家母女走後,許蘭拉着江渺的手檢查了下,确認她手上碰到水那塊兒真的沒事,才放下了心。
“媽媽,和她們鬧成這樣,您不會怪我吧?”
許蘭搖頭笑了笑,“你這孩子,怪你幹嘛?錯的是她又不是你!”說着,不免嘆了好幾聲氣,“我本來以為趙夫人雖然勢利了些,但女兒教得不錯,趙家之前有意想撮合明淮和趙如水的心思我也知道,我呢向來管不了明淮,一直是不操心這件事的,只是想着那丫頭懂事乖巧,又能哄老爺子開心,倒也不排斥她常來常往,誰知道會藏了那麽多心思!”
畢竟趙如水太能演了,從小演到大,面具都跟自己原來的臉融為了一體扒不下來,沒有在她身上吃過虧的人,還真不容易看出她的真面目。不過現在看清也不晚。
趙如水一貫的伎倆放到別人身上或許管用,卻也不看看江渺是什麽人。
人不可與天鬥的道理,大多數人都不明白。
沒兩天江明淮也知道了趙如水在江家鬧出來的事,尤其是誣陷冤枉江渺這一點令他難以容忍,本來在他心裏壓根就沒有什麽存在感的女人經此一事,直接列入了黑名單。
本來江渺不打算讓他知道的,但是以他現在的本事,回一趟江家嘴都不用張就什麽都明白了。
“受委屈了也不告訴我?”知道真相的當晚,江明淮把江渺關在卧室裏“嚴加審問”。
“那算什麽委屈嘛,明明是我讓她受委屈!”
但如果江渺只是普通女人,很可能就真的被冤枉了,江明淮還是心疼,好像真把自己老婆當成了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姑娘似的。
心疼的表現就是,他抱着人親了好久。
江渺表示,這波不虧。
過了十五,這個年算是徹底收了尾。
正月十七這天,許蘭派人去了趟于南山。
這是她和于先生約好的日子,于先生的小徒弟于仙在十八這天正式成年,只要過了十八歲這個坎,她未來一年的命數就極為叵測,一分一秒都不好耽擱。所以許蘭答應了于先生,正月十七就去把人接過來。
于仙來的這天,江渺沒去金湖大院報到。江明淮又要到國外出差,至少要待半個多月。他舍不得江渺,江渺也舍不得她,幹脆就一起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
白蓮花什麽的在渺姐面前全部是戰五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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