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喜歡他(一)
……
天黑,路燈昏暗。
在不起眼的角落靜靜停着一輛黑車,少女穿着淺白色布裙拉開車門,露出的側臉清秀白嫩,正是殷喜無疑。
“……”
回想起上次去見那人的場景,殷喜臉色白了一分,她故作平靜的看向謝況,眸子中再無一絲笑容。
“你還看到了什麽?”
謝況不答,只是将目光看向殷喜的身後,“他在看着你。”
“誰?”
殷喜下意識回頭,只見操場的推網門旁邊斜倚着一個男生,他穿着暗色的衣衫皮膚卻很白,此時他的面容正對着殷喜所在的方向,指尖夾着的煙正在燃着。
不遠不近的距離,殷喜剛好可以看清他臉上的冷漠。
“你喜歡他?”
謝況側身遠離了殷喜一些,他見殷喜只是沉默的看着那邊,微發出聲嘆息。“那你去找他吧,他可能誤會了什麽。”
“可是——”
“我對你沒有惡意。”
謝況似乎是累極了,他身子後仰直接靠在了樹上,用手掌遮住眼睛說道,“我只是有些害怕。”
後面他似乎還有句話要說,但他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歸于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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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樹成蔭,陽光溫良。眼前的少年十五六歲的身體似是承載了太多的迷霧,殷喜心中一澀,她将視線從傅景時身上移回,像是下定決心般說道:“我不走了,你別害怕。”
謝況笑了,笑得身子發顫。
遮擋住眼睛的他另殷喜看不透他的情緒,他搖了搖頭,說道:“我不用你陪了。”
其實剛才是他唐突了。
就像是初入寒水中的人急需抓住一抹溫暖,病态又不安的想讓那抹溫暖永遠照亮自己。謝況指尖收緊,冷靜下來的他此時才覺得自己的想法有多麽好笑。
有時候孤軍奮戰,遠比兩人相互扶持要來的輕松安全。
畢竟,此時的他并不能确定這抹光,會不會從溫暖變成灼熱。
“……”
殷喜跑去傅景時身邊時,臉色還呈現蒼白的狀态。因為心中被謝況堵着一塊石頭,此時她在看傅景時眼睛中多了抹小心翼翼,卻不知這神色落在傅景時眼中更像是心虛。
心中的無底洞擴大,煙燃點了盡頭,傅景時将煙掐滅,作勢又要在拿出一支。
“你別抽了。”
殷喜按住傅景時的手背,她從口袋中又拿出一根棒棒糖塞到他手心中,擡頭看向他,“傅景時你聽過這樣一句話嗎?”
“吸煙者的生命就如同煙,吸得越多,燃得越快。”
傅景時冷冷看她,“沒聽過。”
“你當然沒聽過,這是我現編的。”
殷喜終于露出了一抹笑容,不知怎的傅景時心中的郁燥也散了一分,他将煙在手中轉了一個圈,視線不經意落在遠處倚樹而睡的少年身上,眉頭攸的又皺,拂開殷喜的手就要點煙。
“好,你抽吧。”
殷喜将棒棒糖收回來剝開糖紙,她平靜的說道;“以後你死了,我一定不給你守寡。”
“咳咳——”
傅景時吸了那麽久的煙還是頭一次被嗆,他眯眸看向含糖的少女,冷聲斥道:“你又在亂說什麽。”
“我沒亂說。”
殷喜看他,“我現在喜歡你,将來也想和你在一起,我每天早睡早起作息規律,肯定會比你這個‘瘾.君子’活得久。”
“如果你真的死的比我早,我一定要再去找別的男人,畢竟我總做噩夢,身邊沒人陪我睡覺,我會害怕。”
“殷喜!”
傅景時胸口的悶氣撲面而來,見她說的一臉認真,他将人拽到自己身邊狠狠地掐住她的下巴,陰測測說道:“我還沒死呢。”
“你倒是給我說說你以後還想找誰陪你睡?”
“不告訴你,等你以後死了我再領着他去你墳頭看——”
話未落全,殷喜就被傅景時重重按在鐵網欄上。雙眸積攢着無數風暴呼嘯,他低頭靠近殷喜,一字一句說道:
“如果我死了,我一定要帶着你一起走。”
“……”
這是殷喜長久以來,第一次見傅景時如此狠戾的一面。
他身後就像吸卷着無數的黑暗漩渦,眸沉唇紅,宛如地獄歸來的魔王。至此,殷喜終于知道他大魔王的外號是怎麽來的了。
啧,此刻這外號不僅不感到可愛,還真的是有些恐怖啊。
殷喜看着抵在她身前的少年遮擋住大片的陽光,唇中緊含的棒棒糖忽然被他緩慢抽出,殷喜退無可退,眼看着他擡起自己的下巴,俯身靠近——
兩片柔軟相抵,糖果的味道蔓延。殷喜抓緊身後的鐵網,直到舌.尖傳來強烈的疼痛感。
這個變态,竟然咬了她的舌頭!
……
又是那場紛飛的大雪,只是這次的雪地上空無一人,地上只有那把散發着冷光的匕首。
殷喜走上前疑惑地将匕首撿起,站在空地上來來回回轉了幾圈,她急切的想要呼喊着消失的男孩,卻忽然發現自己失去了聲音。
有腳步聲緩緩走進,鞋底陷入積雪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殷喜回頭,還不待看清靠近的人,卻忽然被人大力一撞,場景一轉,視線變成一片黑暗。
“殷喜。”
有人從身後緩緩抱住了她,那懷抱溫暖舒服,卻帶着濃烈的危險氣息。殷喜渾身被他勒的不舒服,正想将人推開,那兩條手臂竟變成了鎖鏈,再回頭,是傅景時站在黑暗中對她笑。
“是你先招惹我的。”
他清冽的聲音在黑暗中一遍遍回蕩,後來他含笑着将人抵在牆上,挑起她的下巴湊近,不容許她有絲毫的逃離。
“如果你敢背叛我,此後我就是你一生的噩夢。”
一生的噩夢……
噩夢……
夢。
醒來時,殷喜滿頭大汗。
滴答滴答——
此時時間顯示的是淩晨三點,殷喜背倚在牆上平複了下情緒,也不知她白天是哪句話點燃了傅景時,竟引得他如此激烈反應。
被他咬過的舌尖還是有些發麻,殷喜想起白日裏他笑得陰邪,冷冰冰的說這是對她的懲罰。
禍從口出的懲罰嗎?
可是當時殷喜對他說的話句句屬實,她的确經常做噩夢,也的确害怕一個人睡覺。只是自從和傅景時相處融洽後,那個噩夢很少再來糾纏她,她不希望傅景時出事。
因為只有他活着,殷喜才會覺得安心。
‘傅景時你知道嗎?我又做噩夢了。’
睡不着了,殷喜就發消息給傅景時。
此時她是有些氣悶的,如果不是傅景時白日裏的轉變吓到了她,她也不會做這麽窒息的噩夢。
叮咚——
手機微顫發出一道提示音,殷喜呆愣愣的看着傅景時回複的消息:
‘怎麽,想讓我抱着你睡?’
“……”
殷喜臉頰一熱,很快就聯想到她白日勸阻傅景時抽煙說的話。
此時這句話帶着明顯的諷刺意味,可殷喜卻像是着了魔般硬是從中聽出了抹撩人。她握緊了手機,沒理會他的話回道:
‘你怎麽還沒睡?!!!’
‘知不知道熬夜對身體的危害有多大?!’
剛好趁此時見不着他,殷喜手機飛快的打字,準備使出白天的必殺技——
‘如果有天你熬夜猝死,我還是不會給你守寡,我……’
話還沒打完,手機震動過後,一條消息靜靜出現在對話框內:
‘想念你的滋味,怎麽睡?’
“……”
“……”
殷喜手機,掉在被子上了。
這一定不是她認識的那個傅景時!!
……
操場那天發生的‘吻’,似乎并沒改變兩人的相處模式。殷喜依舊每天纏着他叨唠,傅景時依舊懶散不愛理會她,只是他看向殷喜的眸子多了抹不明的意味,有時殷喜和他對視會覺得心慌。
殷喜發現,這幾天傅景時煙抽的的确少了,好幾次殷喜坐在他身邊時他都想摸煙,卻在即将拿出來後又放棄了。
殷喜再接再厲,又折騰着他想讓他早睡早起,好好學習。
“別得寸進尺。”
在殷喜再一次将習題本擺在他面前時,傅景時眸色涼了一分。
殷喜順手将他口袋中的煙盒拿走,拖着下巴故作不經意的說道:“我這不叫得寸進尺,是為我的未來做打算?”
沒煙抽的傅景時夾着一只筆把玩,瞥她。“你的未來?”
“是啊,我可不想我以後的老公是個成績都不如我的文盲,可能養都養不起我。”
啪,筆從指尖掉落了。
傅景時眼眸幽暗的看向殷喜,似笑非笑道:“你老公是誰?”
“就是那個準備拿起筆寫作業的大帥比呀。”
說完,殷喜眨了眨眼,一臉渴望的盯着傅景時看。
傅景時面色平靜的瞥了眼課桌上的習題本,緩了片刻才彎身靠近,眸子在紙上掃了一眼後,他說:“我不會。”
他這是間接承認他是她老公了嗎?!!
殷喜抑制住內心的激動,笑眯眯的湊近。
“不會沒關系啊,我可以教你。”
作者有話要說:傅景時:為了不讓老婆出牆,我一定要好好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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