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觸碰

因為是下班時間，路上的人很多。張小蘇不急着回家，只是順着人流走。

她不該再有幻想的，再見一次不過是讓自己再疼痛一次罷了。

一輛銀灰色的賓利停在了張小蘇身前，張小蘇頭也不擡的繞過。：“上車。”莫涼北的聲音在耳旁響起。

看見張小蘇呆愣的樣子，莫涼北的聲音再次響起：“快上車，這裏不能停車。”張小蘇還來不及弄清楚是怎麽回事，車子已經平穩的駛入車流。

莫涼北注視着前方的路況開口問：“想去哪裏吃飯？”

張小蘇調過頭盯着莫涼北，她是要請她吃飯嗎？

見她呆呆的發愣，又補充道：“你送文件過來給我，于情于理我都應該請你吃飯。”張小蘇黯然低眉，其實不用的，張小蘇原是想這樣說，話到嘴邊卻轉成：“我不常在外面吃飯。”

“那去香廚館吧。”香廚館南京有名的一家以微甜食物為主适合女士用餐的餐廳。

張小蘇剛從美國回來不久，哪裏知道什麽香廚館。只道是湘廚館，一個以湘菜為主的餐廳：“換一家吧，你對辣椒過敏的。”話一出口，張小蘇懊然，直覺的去看莫涼北的臉。

莫涼北眼中的一絲光亮瞬轉即逝，眸心疾掠過一絲複雜的思緒，嘴唇微微的輕啓，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最後只是說：“是香味的香。”

香廚館優美的環境，悅耳悠然的音樂，周到熱情的服務，美味可口的食物都不能讓張小蘇燥亂低沉的心情有所改變。席間兩人沉默無語。在狹小封閉的空間裏，氣氛隐隐的有些抑人。

飯尾，梁朵米打來電話，聽莫涼北的答語，張小蘇心裏悶悶的。心不在焉的用筷子一下下的戳着小碗中的食物，一不小心戳到碗沿，白色的碗在桌上打了好幾個滾，碰倒桌上的水杯，水盡數滴落到張小蘇的白色毛衣上，只是幾秒鐘時間，就浸濕一大片。

不知何時，莫涼北已挂斷電話，叫了服務生進來收拾，看見張小蘇浸濕的毛衣，拿了桌上的紙巾遞給她。張小蘇接過紙巾一邊擦拭毛衣，一邊悄悄擡眼看莫涼北。臭着一張臉，是在怪她打斷了他們的甜蜜通話嗎？

服務生收拾幹淨，見張小蘇擦拭着濕毛衣，熱心的說：“小姐，冬天的天氣怪冷，穿着濕了的衣服不僅不舒服還容易生病，我們餐廳左邊的第五家店就是一家衣物店，你去買件換上吧。”買衣服？現在？張小蘇見莫涼北一臉淡然的樣子。還是算了吧。：“謝謝，不用了。”服務生微笑的退了出去。

他的車不是停在右邊停車場嗎？為什麽走左邊？還是他有事情要辦？

莫涼北見身後無動靜，轉身便見張小蘇在香廚館門前發起呆來。以前就有這毛病，這麽多年了還沒有改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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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有一次給她講解複習提綱，花費唇舌的講了半天，就見她愣呵呵的傻笑。問她聽懂了沒有，只是低下頭吐吐舌頭。又走神了，拿她真沒辦法。只得重講一片。莫涼北閉了閉眼.

聲音稍顯冷淡：“你在幹什麽？”

張小蘇回過神：“你有事情要辦嗎？”那我自己先回去了。”

莫涼北的聲音冷洌起來：“我不希望你因為和我吃一頓飯而感冒，到時候糾纏不清。”或許是寒風的緣故，吹的張小蘇的身體微微輕顫。那位服務生說得真對，冬天真的很冷呢。

看見張小蘇蒼白了的臉，暗自吸氣，莫涼北你到底說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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