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相濡
旁邊的位置被人占據,涼北從書裏擡起頭來。
看見是張小蘇,又偏頭進了書裏“你來幹什麽?”
張小蘇理直氣壯“來聽課啊。”
“國際金融你能聽懂”。
張小蘇低低的嘀咕“本來就聽不懂,我又不是真的來聽課的。”
莫涼北蹙眉“你嘀嘀咕咕的說些什麽?”
張小蘇一顆頭搖的像個波浪鼓“沒什麽,沒什麽。”
涼北一臉正經“那你離我遠些坐。”
張小蘇端着一臉笑“涼北,你還在生氣啊,那書我真的看了,你相信我....要不我向你發誓下次英語四級一定過。你看,這是我買的賠禮道歉的禮物。看在這份上,你別生氣了。?”
半天涼北才硬邦邦的說了句“我沒有生氣。”
張小蘇一頭霧水“你剛才還讓我離你遠點坐。”
臉上有一些不自然“因為你會打擾到我。”
心裏有些難受,馬上舉起手來“我發誓我不和你說話,也不睡覺流口水。行不行?”
涼北一臉挫敗“這樣還是會打擾到我。”
心裏委屈,一跺腳,氣呼呼的跑出教室。
這些事就像是上午才發生過,在腦子裏清清楚楚的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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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道是時過景遷,不似當年。
只是沒有想到這個鑰匙挂件他還留着。
他睡得好像很不踏實。眉頭緊鎖,張小蘇伸手輕輕的撫平眉宇中的皺痕。睫毛密密麻麻,又長又濃。微微的翹着。然後是臉。
回國後,她還沒有好好的看過他。每次的見面,他對她都是漠然清冷的眼神。這樣的眼神張小蘇不敢對視,也沒有勇氣。幸好現在他睡着了。不然……
最後,停在他略微輕啓的唇上。
據說嘴唇薄的男人最是薄情。涼北,為什麽你不?
面對你的問題我應該怎麽回答?你不知道嗎?九年了,時間把一切都變了,我再也不是當初的張小蘇了。我什麽都不能應許你。但我要怎樣和你說才不會讓你難過……
突然,緊閉的雙眼驀地睜開。清濁黑亮的眸子牢牢的鎖住張小蘇。
他醒了?
張小蘇還沒有想好應該怎樣解釋這一切,涼北騰的從床上坐了起來,一個翻身。将張小蘇壓在床上。
忽而,鋪天蓋地的吻便入至而來。帶着一絲憤怒和懲罰的意味,毫不憐惜的□□着她的唇。
張小蘇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熟悉的男性氣息緊緊包圍着她。腦子裏面一片空白。
強硬的吻延着嘴巴一路驅下。下巴,頸項,鎖骨。像是要把這九年來一直壓抑的怒火和痛恨發洩出來似的瘋狂。火熱的吻像是毫不知足一樣。他伸手扯開了她的衣服,皮膚暴露在空氣中,她感到一絲涼意。理智回歸腦中。
她這是在幹什麽?
不是決定今天過後就不再見面了嗎?不是決定從今以後和涼北不再有任何瓜葛嗎?她現在又是在幹什麽?
不,不可以。
張小蘇開口“不……”
話未說完,便被涼北的吻吞沒。張小蘇伸手想推開涼北。伸到半空,頓住,久久無力的放下。
她最終還是無法推開他。
那一刻,她聽見。小蘇,她的名字。他在叫她。
低低的溫情的叫她的名字。叫的那麽小心。那麽心酸。
天已經亮了?
涼北從床上坐起來。揉揉因為宿醉而發痛的頭。
他怎麽在家裏?
昨天和梁有歐陽淩去羊肉泡馍館吃飯,遇見張小蘇和趙景歡。喝了很多酒,然後去唱歌。後面的不記得了。
涼北擡眸整張床,眸中流露出一絲失望。果真是他昨晚做夢了。
諷刺的笑笑,莫涼北你當真是作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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