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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久未見妹妹,我也有些想念呢。”蕭憶茹淡淡一笑。

貂蟬倒是十分歡喜的樣子:“多謝姐姐惦念了。”

蕭憶茹就着位置坐下,看到那做到一半的香囊便問道:“妹妹近日都在做這些?”

貂蟬的目光轉到繡了龍紋的香囊上,語氣柔媚而輕軟:“這些日子陛下也很少來引玉宮,我閑着也是閑着,便想着要為陛下做些東西。倒是讓姐姐見笑了。”

手工課從來不過關的蕭憶茹掩飾地端起茶盞喝了口茶,贊道:“妹妹好手藝,好心思。”

貂蟬微微一笑,倒是将話題引到蕭憶茹身上:“怎麽及得上姐姐?聽說陛下近來常來姐姐宮中用膳,這般寵愛,倒真叫妹妹羨慕。”

的确,自從那次蕭憶茹下廚之後,熙成帝倒是常常到她宮中用膳。旁人看上去,熙成帝倒真的很是寵愛她。

蕭憶茹并不答話,只是轉頭四處看了看人,便問道:“怎麽不見碧痕,當初我見她與妹妹有緣便将她送到妹妹這裏。難不成是我自作多情了?”

貂蟬長眉微微挑起,随即便垂下眼簾,語聲溫溫地道:“姐姐多想了,是我最近讓她去照顧花木了。”

“哦,妹妹還喜歡花木?”蕭憶茹有些詫異地問道。

貂蟬倒很是坦然的樣子:“我近來養了幾株山茄花,姐姐可要看看?”

“山茄花?”蕭憶茹有些遲疑。

貂蟬掩着唇淡淡一笑:“它還有個別名叫曼陀羅。佛經雲,釋迦摩尼成佛之時,大地震動,諸天神齊贊,地獄餓鬼畜生三道的許多苦厄,一時體息,天鼓齊鳴,發出妙音,天雨曼陀羅花,曼殊沙花,金花、銀花、琉璃花、寶花、七寶蓮花等。此花,可是與佛有緣。”

蕭憶茹有些詫異卻只是贊嘆了一聲:“沒想到妹妹還精研佛理,我實在是很有些佩服妹妹的博學呢。”

“只是日子太悶了,讀着解解悶罷了。”貂蟬忽然又露出淡淡幽愁的樣子,語氣也變得淡淡的,“姐姐有興趣,便讓碧痕把花端上來給姐姐看看吧。”

蕭憶茹的确是想見一見碧痕,便出聲應和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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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痕來的很快。她看上去的确憔悴、消瘦了許多,那姣好的面容裏也看不見當初那靈動的笑容。她只是恭敬地行了個禮,将花端了上來,便不再說話。

蕭憶茹本以為碧痕會找機會和自己說上幾句,要知道她将趙妍麗和貂蟬密談的事透給碧螺想必就是打着重新投靠自己的決定,怎麽忽然就變得如此安份起來。

貂蟬倒是好像渾然不知蕭憶茹的疑惑,只是憐愛似的撫了撫花葉,語氣溫柔好似和情人說話:“這花妙用極多,書上說,‘人難忍艾火灸痛,服此即昏睡,不知痛,亦不傷人。此方由山茄花(曼陀羅)、火麻花共研為末,每服三錢,一服後即昏睡。’”

蕭憶茹默默吐槽:不就是麻醉藥嗎,有這麽神奇嗎?

貂蟬這時卻轉過身來低低問道:“姐姐可知,此花的花、葉、種子都是有毒的。個別人甚至還會産生幻覺,幻聽甚至躁動不安的種種情緒。”

蕭憶茹本在想些事情,此時聽聞此言才忽然有些悚然——産生幻覺,幻聽甚至躁動不安的種種情緒。趙妍麗的确不可能蠢到去推趙飛燕。但是若當時她精神并不清醒的話,就不一定了。要知道現代的時候,就有很多人在服食致幻藥之後犯罪。這曼陀羅的功效聽上去和致幻藥也沒什麽區別。

只是,貂蟬為什麽要把這事告訴自己?難不成她當真有什麽後手?

蕭憶茹心念微轉,卻并不說話,只是擡眼去看貂蟬。

貂蟬只是微微笑着,語氣柔和而又輕輕:“我和姐姐果然投緣,這樣的事都和姐姐講了。”她擡手,要為蕭憶茹倒茶,姿态優雅妩媚。

門外卻忽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娘娘,趙美人服毒自盡了。”小跑進來的太監有些急促地說着話,面色蒼白。

蕭憶茹緊緊握拳,哪怕是指甲都陷入肉中也不覺疼痛——她終于知道為什麽貂蟬有恃無恐了。雖然不知她是如何下手,只是她恐怕早就已經布好了後手,趙妍麗對蕭憶茹來說可能是證人,可對貂蟬來說卻是必死的人。死無對證,這才是真正的死局。

更甚者,若是自己急着洗刷罪先去見趙妍麗,趙妍麗自盡的事怕是都要被栽到自己頭上了。

貂蟬用計,果真是一環扣一環。

蕭憶茹只能盡量維持着面上淡淡的笑容,腦子裏卻傳來系統的聲音“叮,任務人物意外死亡,任務失敗。懲罰,倒扣積分1000。目前積分-1000。請系統綁定者,端正态度,積分達到-5000将被視為主線任務失敗,進行存在抹殺。”

蕭憶茹感覺好像有電流從腦部直接流下,不僅頭開始痛便是身體也開始痛。從一開始,她就享受着系統帶來的優勢和利處,直到現在她才發現系統也有讓人痛苦地時候。那種痛和平時的頭痛不一樣,幾乎不能忍受,蕭憶茹幾乎來不及說幾句話便直直地昏了過去。

昏過去的時候,蕭憶茹反倒有了思考的功夫——自己才從床上爬起來不久,估計又要在床上躺一個月了。

果然,幸福的人生大同小異,苦逼的人生卻是各種苦逼。

等蕭憶茹第二日醒過來的時候,她才知道——自己居然搭着趙飛燕的順風車,升了職。

碧螺兢兢業業地守在蕭憶茹的身側,語氣裏帶着哭腔:“娘娘可算醒了。忽然就昏了過去,連太醫都說不出是什麽毛病,陛下都急了呢。”

蕭憶茹擡手扶着額頭,整理了一下思路,自覺已經冷靜了便語氣淡淡地問道:“趙美人的事怎麽樣了,她真的是服毒自盡。”

“嗯,”碧螺猶疑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她的貼身宮女紋兒當夜也服毒自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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