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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宋姣開口明示,許今朝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

Omega都不知在這兒等了多久,她甚至不曉得對方是什麽時候來的,幾點的航班。

宋姣先前只問了她所在的酒店,卻沒問房號,如果……不對,即使她和宋姣提了房號也沒什麽用,套房電梯入戶,沒有房卡使用不了。

許今朝的腦子裏一瞬想了許多,她的身體卻很果斷,直接隔着手套牽住了宋姣的手。

小羊皮手套的觸感極軟糯,她感受到柔韌皮革內部女孩的手指立刻主動扣住了自己的掌心。

這樣彰顯信賴親近的小舉動,讓許今朝心底泛起酸甜的小波瀾,先前那些雜亂的思想,也全都随手指纏上來的觸壓感消失不見。

她覺得世界都在自己手中,再沒有什麽別的渴望了。

許今朝還想要接過宋姣手中的行李箱拉杆,宋姣卻拒絕了。

她說:“涼,別碰。”

許今朝又開始心疼她,沒有堅持再接行李箱,而是拉着她往專屬電梯走。

當踩在大理石地板上的腳步聲不再是自己一人,有人伴随,她竟生出了無窮的勇氣。

這倒并不是說許今朝先前沒有勇氣,而是終究不同。

她生活的意義就這樣奔赴而來,陪在身側,握在掌中,失又重得的驚喜實在太過美妙,讓人幾乎飄飄然了。

等兩人進了電梯,許今朝仍牽着宋姣的手不肯放。

對方沒有絲毫要甩脫的意思,像最乖巧黏人的小貓,被捉住爪墊揉捏也不抗拒,反倒用輕軟的回握來彰顯自己的态度。

她也很思念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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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比最甜蜜的語言表達都要更動人些。

許今朝滿足的享受着這一刻,電梯抵達套房樓層,她拉着宋姣進套間。

電梯門在身後關閉,許今朝這才似乎脫離了酒店大堂處在大庭廣衆之下的那種被窺視感,可以放心的好好端詳對方,和她說話了。

沒等宋姣有什麽動作,許今朝就先幫她摘圍巾。

厚實的羊絨圍巾在頸間繞了好幾圈,盡可能的裹住脖頸,也把下巴藏在裏頭。

圍巾最外層無疑也和大衣肩上一樣是冰涼微濕的,今天的雪下得極大,人在室外走一遭,身上便會被雪花撲滿。

許今朝将長圍巾摘掉,宋姣溫順地任她施為,那雙眼尾處肌膚薄透暈紅的下垂眼一直凝視着她,瞳仁在睫毛下随許今朝的動作而微微轉動。

她簡直像個漂亮的瓷娃娃,天生不懂反抗,任由人為自己換裝打扮。

可許今朝知道,她是無法被馴服的鷹,生來有反骨的狼。

這就讓許今朝心底裏更加柔軟溫熱了,她都不知該如何回饋這份信任,只能在心裏發誓,要對她好,對她更好。

許今朝将圍巾挂在立架上,又用雙手去捂宋姣的耳朵,可太涼了,比方才的臉蛋都涼。

她心疼壞了,宋姣驟然從長南來豐北,就吹到初冬的大雪,遇上豐北氣溫驟降,也不知有沒有凍傷,會不會皴裂。

可許今朝又不忍心譴責什麽,只能幫她暖着耳朵。

中央溫控開着,屋子裏很宜人,但許今朝就是不願放手,讓她快先暖起來。

宋姣手上有了動作,她摘掉手套,擡起雙手,冰冷的掌心覆在許今朝手背上。

許今朝注意到她手指都泛着粉,指尖和關節尤其紅,這卻當然不是發熱的狀态,而是被凍紅了。

Omega真的很容易受涼,許今朝戴着同款的手套,也沒凍成這樣,反而暖呼呼,宋姣的手心卻涼得像冰。

許今朝終于開口:“你應該告訴我你要來,我就可以提前和大堂打招呼,叫工作人員帶你上來,而不是在下面傻等。你哪怕到後給我打個電話呢,怎麽這麽笨啊,都不知道心疼自己……”

從前都是宋姣說她笨,是傻子,現在輪到許今朝有了機會回擊,她卻一點都不開心,只有滿滿的埋怨和後悔。

她早該知道的,宋姣怎麽可能沒來由的問她在哪家酒店住,她是會在意這些細節的人嗎?

現在想來那本身就是個預兆,指不定宋姣連機票都訂好了,就等着飛過來找她彙合呢。

宋姣本以為她會問自己為什麽要退學,卻不想竟是抱怨這些小事。

她從對方手掌汲取着源源不斷的暖意,舍不得松開分毫,維持着現在的姿勢,一臉無辜:

“那就不是驚喜了。”

許今朝想到她那聲‘Surprise’,又好氣又好笑,她說:“沒有驚喜,只有驚吓。”

宋姣怎麽會看不出Alpha的口是心非,她分明很快樂,卻不肯說實話。

宋姣寬容的選擇不戳穿她,反而道歉:“吓到你了,對不起呀。”

聽見這樣的回答,許今朝所有的脾氣都沒了,又是開心又是愧悔。

“衣服沉不沉?我給你脫了大衣。”

她這樣說,掙開手去脫宋姣的羊毛大衣,兩人的雙手理所當然分開,宋姣有些小遺憾,也乖乖讓許今朝幫自己脫大衣外套。

她的身體的确凍得有些發僵,宋姣對各種不适感的忍耐度很高,但生理性質的不便憑意志力不能夠改善。

宋姣其實并沒比許今朝早來多久,她幾乎前腳剛進酒店大堂,就聽見了許今朝的腳步聲。

——她熟悉對方走路時落腳的節奏,耳朵靈敏的從雜亂聲音中辨別出了它。

宋姣之所以凍透了,是因為在機場不好打車,她在寒風中站了許久,出租車又堵在即将到酒店的路上,怎麽都挪不動,幹脆中途下車步行過來。

其實她本來準備給許今朝打電話的,但既然對方為自己的現狀感到心疼,宋姣就厚顏無恥的默認下了。

她愛看許今朝眼裏只有自己的樣子,愛看她為自己動容。

宋姣甚至對許今朝說:“我好冷,你給我暖一暖手。”

她的确冷,卻還遠沒到不能忍受的程度,只不過貪戀對方手掌的溫暖,才面不改色撒謊。

許今朝總是會縱容她,這次也不例外,把大衣挂好就立刻握住宋姣的手,把兩只小小的冰塊兒攥在掌心。

她努力的握着,又拉宋姣往會客廳走。

宋姣不肯:“我們還沒換鞋子。”

她們的鞋底都踩了路面積雪,室內再往裏有地毯,穿靴子踩不合适。

許今朝卻堅持拉着她,把人往裏帶:“明天讓客房服務換新地毯。”

她說得果斷幹脆,宋姣也不再抗拒,被拉進會客廳,兩個人坐到沙發上。

許今朝把宋姣的雙手溫度稍微暖高了些,就又起身離開。

她回來時已經換下了自己的大衣,腳下是拖鞋,手中還拿着備用拖鞋。

宋姣想彎腰去拉短靴的拉鏈,她上身穿得極厚實,保暖內衣外是厚毛衣,還有一件羽絨馬甲,簡直裹成了小圓面包。

許今朝看她笨拙彎腰,還有些沒緩過來的樣子,直接蹲身為她的Omega脫鞋子。

宋姣其實沒想到許今朝會這樣做。

她們拉過手,擁過抱,許今朝醉酒後還和她臉貼臉,已經是極好的朋友,為她脫靴卻是頭一回。

宋姣心裏開心,乖巧的擡起腳,讓許今朝幫她拉開靴子拉鏈,再把鞋脫下,露出裏頭毛茸茸胖滾滾的腳丫。

許今朝:“你穿了兩層襪子?”

這珊瑚絨襪子裏頭絕對還有一層,她可曾經看過宋姣的腳,和Omega的手掌一樣,都很小巧且精致,許今朝懷疑她都能穿青少年鞋子的碼。

宋姣實話實說:“三層。”

許今朝:“……”

難為你把穿着這麽多襪子的腳塞進靴子裏,怪不得剛才脫鞋時候那麽費力。

看Alpha一臉無語,宋姣嗓音軟軟:“我怕冷,沒辦法。”

其實倒不是怕冷,而是因為怕不知不覺凍傷,她來之前查了豐北的天氣,已經降到零下十度。

許今朝重新在她身邊坐下,瞧着宋姣的臉色舒緩了,才詢問:“怎麽突然退學了,跑到豐北來?”

見面時宋姣的話語聽上去好像是為了陪她似的,可許今朝才不會這麽自作多情,也不認為宋姣是會僅僅因為這樣的原因而退學的人。

她覺得這大約是小騙子耍心機的話術,結合那句surprise,好叫她感動驚喜一下。

驚喜的确有,感動也很洶湧,但冷靜下來後,許今朝才不會當真。

果然,她聽見宋姣說:“因為再繼續上下去也沒有意義,我不需要學歷來證明自己,在學校上課只會浪費我的時間,而時間很重要。”

許今朝立刻理解了她的意思。

宋姣的未來的确不需要那一紙學歷,在《姣姣》中,她早早因為[許今朝]而被迫退學,這卻絲毫沒妨礙到她後期在家中也可以‘協助’[許今朝]處理公務。

她甚至比[許今朝]做得更好,她的視野更寬廣,判斷更精準,更在脫離[許今朝]後,拖着生命飛速流逝的病弱身體,一飛沖天。

宋姣繼續解釋道:“網站上線這一個多月,我們已經有了接近2萬用戶,在技術總監要求下招聘了新人,目前還應付得來,後面就不好說了。”

許今朝都不知道好友錄的用戶居然從200飙升到了2萬,着實吃了一驚,還下意識問:“技術總監?”

宋姣道:“郁蘭,你或許聽說過她。”

許今朝略一回憶,還真想了起來。

這個名字在雎洲市小有名氣,這個極度偏科的天才拒絕過帝都那邊大學的降分錄取。

她聲稱自己參加自主招生考試只是學校的任務,她戀家,不願意離開長南省,最後入學長南大。

但她後來被長南大開除,原因是她竊取老師的隐私照片發布上網,被警方逮捕,學校認為行為有辱校格,将郁蘭除名。

[許今朝]記憶裏,郁蘭發布出的所謂隐私照片,是一名Alpha老師隐瞞已婚事實與學生交往,并誘哄拍下用來威脅對方的雙人床|照。

郁蘭黑進老師電腦獲取了這些照片,截掉學生的部分,卻把老師的姓名身份住址聯系方式都标在了不雅照上,傳播上網。

那名老師報了警,郁蘭沒掃幹淨尾,也被警方調查出來,他與交往的學生達成私人和解,把郁蘭告上法庭。

郁蘭最終被判刑6個月,長南大學丢了大臉,做出不道德行為的老師停職,郁蘭也被開除,事情鬧得很大。

許今朝問:“她是你的技術總監?”

宋姣點頭:“網站初期的開發就是她做的,她從前容易沖動,吃了教訓,現在冷靜沉穩多了。”

許今朝想起長南之家對好友錄的‘主動置頂宣傳’,挑起眉毛,覺得宋姣口中的沉穩恐怕也是相對來看。

宋姣繼續道:“我不打算讓公司安家在長南省,你知道,許伯父的控制欲很強。”

她對許博揚的評價和許今朝如出一轍,話雖然點到為止,可許今朝太清楚她的意思了。

宋姣是擔心許博揚利用強權,對好友錄的發展進行幹涉,甚至惡意競争或逼迫搶奪。

長南省畢竟是許博揚的地盤,可豐北省不一樣,許博揚的手伸不到豐北,這裏的環境更自由安全。

許今朝問:“你現在來了豐北,下一步打算怎麽做?”

宋姣有清晰的思路:“租一處房子做辦公地點,我們目前雖然資金有限,但想要招攬投資,也不能搞得太難看,顯出拮據。”

她侃侃而談,又一次提到了郁蘭:

“郁總監不太想離開雎洲市,但我告訴她,如果她不肯來,我就找別人替代她的位置,她現在手下有一個技術經理就不錯。”

宋姣這個公司現在顯然是麻雀雖小,五髒俱全,人員很齊整。

“但到時候,這個她一行行敲出代碼構建的網站,将不會再和她有關系。我們現在有2萬用戶,以後會有200萬,2000萬,甚至2億用戶,她如果放手,等于舍棄讓長南大學那些目光短淺的學校領導後悔莫及的機會。”

宋姣總結:“她就答應了。”

許今朝簡直樂不可支,她的Omega真是個玩弄心理的高手。

許今朝忽然又想到一件事:“你走了,李阿姨那邊?”

試用期過後,她們就跟李阿姨簽訂了半年的合同,現在可才過去一個多月。

宋姣淡定道:“李阿姨幫咱們照顧家,我的吊蘭還在家裏呢。”

她嘗試着開了個小小的玩笑,見Alpha沒笑,才說:

“我問了李阿姨願不願意一起來豐北,也是很巧,阿姨的兒子在豐北上大學。等我這邊安頓下,租好房子,就叫阿姨搬過來。”

許今朝覺得極好,這下自己熟悉的人都齊了,在長南還是在豐北,對她而言其實沒什麽區別。

這晚,宋姣睡在夫人房,許今朝在主卧輾轉反側。

宋姣的事業已經起航,而她這邊從得知宋姣建構社交網絡後,就有了些屬于自己的想法。

她有着[許今朝]的記憶,了解這個世界互聯網相關行業的現狀,更了解互聯網行業未來的各種發展方向,之前在許氏短暫做事,實踐過人員管理。

許今朝想,她也總得闖出一片天地去,不能被宋姣落下。

她不想做被遷就陪伴的人,她們總得并肩才對。

許今朝爬起身,打開臺燈,又開了厚重的筆記本電腦,将自己的思路詳細記錄下來。

第二天早上,許今朝起得有些遲。

她昨天就發現了,自己在豐北這邊就是個甩手掌櫃,不需要做什麽事情,許今朝搞不懂許博揚讓她離開營銷部到這來無所事事是為什麽。

她起床洗漱出卧室,眼前是甜蜜的驚喜,宋姣用套房的廚房和冰箱食材為她們二人烹制了早餐。

許今朝早從包餃子事件發現,宋姣在廚藝上學得極快,比自己強多了。

她頂多不炸廚房,熬個簡單沒有技術含量的皮蛋粥,煮個炝鍋面,宋姣則是實在的天才,體現在方方面面。

只不過早餐吃到一半,她們還在商議租房的事情,許今朝接到了小張的電話。

遙北地産的林總回來了,說下午安排時間見她。

林亮工是與許博揚同等地位的大佬,許今朝未來還想在豐北省混,可不能開罪對方,立刻答應下來。

有了昨天的談話,許今朝對宋姣沒有什麽不放心的,Omega顯然很有主見與行動力。

她對宋姣說:“我把小張的電話給你,你可以讓他幫點忙,嘗試和他接觸一下。”

許今朝話說得含蓄,宋姣卻聽懂了。

Alpha這是想要她挖角許博揚,齊耀手下這些助理,個個都很有能力。

許今朝顯然對她極有信心。

宋姣享受這份信任,她認可自己的能力,也喜歡被許今朝認可的感覺。

宋姣微微一笑:“我有分寸。”

許今朝伸手捏了下她的臉頰,眼見Omega睜大了眼睛,她說:“對不起,太可愛了,忍不住。”

好吧,宋姣想,看在這句勉強算誇獎的評語的份上,原諒幼稚鬼的無禮舉動。

下午,許今朝來到遙北地産總部。

她來得早,這位林總正在開會,許今朝被帶去林亮工的私人辦公室。

許今朝被牆壁上鋼纜懸挂的幾幅油畫吸引了注意力。

這間辦公室的采光并不好,光線相對比較暗淡,室內極空曠,那幾幅畫就挂在避光的牆上,還配備了遮光簾,只是此時并未拉攏。

許今朝了解油畫保養,她敏銳察覺到這間辦公室內的濕度很得宜,室溫也不算高,大約在20度。

這都是适合油畫保存的條件。

那幾幅畫更是相當迷人,許今朝忍不住走近了欣賞,确認絕對是大師的手筆。

有一幅的年代還比較久遠了,表面難免有些斑駁裂痕,還有精心修複過的痕跡。

正對着林亮工辦公桌的那幅畫卻不是名家真品,而是一副仿作,雖然仿制臨摹的很好。

許今朝有些疑惑,林亮工為何要放一幅這樣的畫作在裏面?

“小許對油畫感興趣?”她聽到有個聲音在背後說。

許今朝這才發現自己看入了迷,竟沒聽到林亮工進門的聲音。

這位豐北省舉足輕重的大人物,完全不像許博揚的做派,他看上去其貌不揚,相當平凡,衣着打扮也低調。

許博揚恨不能将三件套焊在身上,林亮工則穿得像個普通中年上班族,人很清瘦,面上帶着些和煦笑意。

“的确是,”許今朝致歉道,“沒經您允許,擅自看了您的收藏。”

林亮工只是擺手,無謂道:“畫擺出來就是讓人看的,否則我就鎖在屋子裏了。小許覺得我這收藏怎麽樣。”

許今朝感嘆道:“價值連城,您花費不小。”

林亮工笑了:“我拍下弗朗西斯科《異教徒的婚禮》的新聞可是随處可查。”*

聽他說起《異教徒的婚禮》,許今朝卻是一愣,因為這正是那幅在她眼裏出現在此處很突兀的仿作。

許今朝的猶豫被林亮工看在眼裏,他問:“你怎麽看這幅畫?”

許今朝實在忍不了這幅仿作被冠上弗朗西斯真跡的稱呼,她如實道:

“仿的很精彩,您是擔心畫作放在公司不安全,才懸挂了仿作嗎?”

許今朝盡量說得含蓄,給林亮工留面子,卻不想對方哈哈大笑。

“想不到啊,許博揚那個附庸風雅的老東西,會有你這樣眼光毒辣的女兒。”

林亮工的态度驟然變得親切了,他甚至拍了拍許今朝的肩膀:

“的确不是真品,這是我女兒臨摹後又故意做舊來玩鬧的,從前可從沒人辨認出來,都是變着法子誇贊,包括你那個幹哥哥。”

或許是因為難得遇到真正懂行的人,林亮工興致勃勃拉着許今朝聊。

他竟沒什麽架子,也不談商業,話題一直圍繞着藝術領域。

許今朝也看出來林亮工是真的收藏發燒友,也非常懂畫,同樣談得興起。

一老一少聊了許久,竟消磨到傍晚。

林亮工請許今朝一起用餐,還約定改天帶許今朝參觀自己的私人博物館。

許今朝哪有不樂意的,立刻應下。

等許今朝回到酒店,已經是晚上9點,林亮工本人小酌了佐餐酒,卻沒拉着她喝,是個極有風度的人。

她乘電梯上樓,宋姣的衣物挂在衣帽間,想來已經回來了。

許今朝脫掉大衣,喊了一聲:“宋姣?”

可卻沒人答應,許今朝還以為她在夫人房,可裏面同樣沒人。

她剛想去陽臺,便發現大洗浴間的磨砂玻璃隐隐透出光,裏頭還有聲音。

宋姣在裏面洗澡。

許今朝立刻駐足,選擇先回自己卧室去。

片刻之後,她聽到外頭有了響動。

許今朝以為宋姣會回夫人房,卻不想腳步聲竟朝她這邊來。

她看到裹着浴袍的小美人兒出現在門口。

Omega大約在汗蒸房享受過,她的皮膚現在看上去透亮潤澤,濕漉漉的烏發盤在頭上,有幾縷垂到鬓邊,有種說不出的風情與美麗。

她的嘴唇仿佛也吸足了水分,像秋天飽滿多汁的漿果,被奶油白的肌膚襯得紅豔異常。

黑白與紅的配色,是永恒傳唱的經典。

格林童話故事裏最出名的那位公主,就擁有黑發,雪膚,和她母親被縫衣針刺破手指滴出的鮮血一般的紅唇。

許今朝卻聽見宋姣說:“我耳根有些不對勁,對着鏡子看不清楚,你給我瞧瞧。”

宋姣這樣講,攜着氤氲的熱氣坐到許今朝身邊。

許今朝看到omega用纖白的手指撩起垂在耳側的濕發,讓自己看耳朵。

她凝神去看,就發現宋姣耳根有些小小的皴裂。

宋姣昨天凍成那樣,果然出了問題。

許今朝頓時又是心疼,又是有點生氣,剛才那一點點欣賞美人的花花心思都飛了。

她恐吓宋姣:“你的耳朵要掉了!”

--------------------

作者有話要說:

姣姣:?太假了,不信。

*此處畫作與畫家為杜撰。

我重看完把蟲捉了啊啊啊!其實我十點就醒了,睡了有六個小時(可太爆炸了,再不敢拖延碼字時間到這麽晚了),但這一章在審核沒法修,現在放出來就立刻自己捉了蟲!親親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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