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秦令月實在是個相當耀眼的女人,她的身邊從不缺乏愛慕者。
許今朝第一次與她見面,是在西班牙餐廳裏的偶遇,秦令月帶着自己年輕的Alpha情人招搖走來。
盡管秦令月是Beta,而非天然具備信息素吸引力的Omega,她更不是正當年華的那種絕色美人,仍舊讓她的小情人神魂颠倒,把許今朝當成假想敵。
當時許今朝就想,這個女人好厲害。
在有着濃重性別歧視氛圍的社會背景下,那年輕女Alpha心甘情願讓她擺來弄去,被她勾住下巴強行挪開視線,也絲毫沒有被把控的不悅,反而熱切的繼續與她同行。
那場派對上更是如此,秦令月的情人并不止一個,這些漂亮好鬥的女Alpha們彼此知道對方存在,依然肯忍住獨占的天性,與其他人共存,只為搶占她身邊一個位置。
沒有信息素的致命吸引,她們不是[許今朝]那樣因本能陷入失控狀态的野獸,而是理智又狂熱的追随着自己博愛的愛慕對象。
等圍觀過後來鬧劇的蔣超來到華城後,許今朝曾忍不住問他:“秦令月那裏怎麽回事,她身邊到底發生什麽了?”
不怪許今朝對此無法釋懷,總想搞清楚,因為秦令月身邊人真的一個賽一個對她着迷,為她癡狂,怎麽忽然就都出事了。
蔣超回答:“還不是秦少謙搞的鬼,他弄了很多錄音,秦家姐姐不信任她那群情人了,那些女孩子也的确各自講過讓她惱火的話,或者做了不大好的事,幹脆都趕走。”
蔣超說女孩兒們一開始并不肯死心,對秦令月苦苦的道歉和哀求,求她原諒。
但秦令月心如鐵石,她不要背叛者,說什麽都沒用,曾經的溫存都變作無視。
許今朝其實早猜到,大多數人或許是由于嫉妒才做出失控舉動,而非真正叛離。
畢竟哪怕早約定好不走心,不固定,但相處之後,恐怕這些女Alpha誰都想獨占那個魅力絕倫的溫柔女人,成為她的唯一。
當有可能做到的人出現,這份嫉妒百倍增長,也給了秦少謙挑撥撺掇,從中作梗的機會。
當問到被偏寵的為什麽也背叛秦令月時,蔣超道:“秦少謙炫耀這個最多。他說人的貪婪沒有止境,有了1就想要2,有了2就會想要10,那姓姚的女孩不會滿足只得到這些,他讓人告訴她,秦令月掌管秦氏一天,就不可能跟她結婚,秦令月愛權力比愛她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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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對方不可能做出過分的實質舉動,所以對她講,不會讓她做真正傷害秦令月的事情,只問一些秦令月瑣碎的生活起居。”
然而,只是這些也足夠了。
“秦少謙把與所有人接觸的通話都錄音,背後的抱怨,為他傳遞的消息,統統發給了秦令月。他得意極了,說他姐姐當天就把那些女孩子一個不留都趕走了,其實幫他做要緊的事情的并不是這些人。”
這樣的做法很[秦少謙],他在《姣姣》中就是一個喜歡搞攻心詭計的人。
秦令月講情義,愛憎分明,用個人魅力聚攏起大批擁趸,衆星拱月,身邊永遠有陪伴她行走的信徒。
他就分別針對這些人離間,對秦令月的下屬威逼利誘,對秦令月的情人們動之以‘理’,然後把證據統統甩給秦令月。
看,這就是你仁義寬和的結果。
他可以讓秦令月衆叛親離一次,未來就可以做到第二次,第三次。
秦少謙是要摧毀姐姐的一切,從她在秦氏的多年奮鬥,到她為人處世的态度,全部否定掉,讓她懷疑自身,陷入內耗甚至崩潰。
想通這些,許今朝就覺得秦少謙真是狠毒至極。
他滿懷惡意的攻擊秦令月人格中她引以為傲的部分,還把這些事情當做談資笑料,到處談起,嘲諷庇佑了他二十多年的長姐。
可當這個女人被蓬松灰皮草簇裹,含着暧昧笑意站到眼前,看見秦令月的第一眼,許今朝心頭對她遭遇的同情就全部消散了,只留滿心的震撼與欽佩。
她猛然意識到,秦少謙做了無用功,秦令月也不需要她的同情,因為這位女枭雄并沒把自己當成不幸的人。
同情才是對秦令月的侮辱,雖然她壓根不會在意這些侮辱。
女人的笑容依然多情張揚,自信鎮定。
讓她充滿吸引力的,從不是那些環繞的追随者,不是她手中的權力,不是她的紅唇與黑裙,而是她這個人本身。
哪裏是秦令月被人抛棄。
分明是秦令月将不忠誠者掃地出門。
許今朝實在被深深的折服到,她立即揚起笑容,這是秦令月最春風得意時她都未曾有的友好态度。
“令月姐,好久不見。”
許今朝幾乎下意識的就這樣做了,話說出口,才發覺自己可能表現得熱情過頭,有可能招惹宋姣不快。
她趕緊把視線轉給宋姣,卻看到Omega态度良好,居然沖秦令月微笑,還不是那種惺惺作态的假笑。
許今朝:啊這,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宋小貓心胸忽然變大度了?
宋姣不知道許今朝在貶損她小心眼,她正為秦令月指代她們是‘愛情鳥’的話而大為高興,這與她內心關于比翼鳥兒的想法不謀而合,聽得舒坦呢。
與兩人搭上話,秦令月才款款走近。
月亮沒了拱衛的星星,仍然光彩照人,她的視線在兩人間流轉,故作驚訝。
“我還以為你們會聽不見我打招呼,年輕人真不得了,在哪裏都能把戀愛談起來。”
許今朝當然曉得對方為什麽這樣誤會,因為算上這一回,秦令月總共一起見過她和宋姣三次,每次她們兩個都是在對視。
自個兒把氛圍搞的怪親近纏綿,也不怪秦令月拿這個說事調侃。
她避重就輕,只道:“怎麽會聽不見姐姐說話,我還怕總不小心怠慢姐姐,讓你不開心呢。說起來,令月姐怎麽到這邊來了?”
許今朝的确覺得奇怪,她在飛機上看到報道秦氏變動的雜志,知道秦令月已經卸任CEO,目前只是普通股東,不再在管理層任職,為什麽現在會出現在許氏門口。
秦令月笑道:“來找人,瞧,他來啦。”
許今朝順着她的視線看去,看到西裝革履的徐晏河,Alpha剛從許氏裝潢氣派的正門走出來,下了臺階,左右張望。
她到許博揚辦公室的路上就碰見了徐晏河,他可是春風得意,還拉着許今朝關切一番,說了好些話。
徐晏河戴着金屬框的眼鏡,頭發用發膠梳理得一絲不茍,很有些精英範兒。
他這會兒臉上少了先前的斯文氣,而是微皺着眉頭,神色陰沉,竟真有他崇拜的許博揚那種意思。
許今朝不知道秦令月找他做什麽,不由轉回視線。
秦令月擡起手,高高打出一個響指。
她的手漂亮極了,骨節分明,修長白皙,指甲染着顯眼的紅甲油。
用響指吸引到徐晏河的注意,瞧他朝這邊轉頭,秦令月就順勢勾勾手指,喚人過來。
從始至終,秦令月都未挪動一步,說一句話,嘴角噙着不變的笑容。
許今朝和宋姣對視一眼,她們都意識到,自己可能要看到好戲。
秦令月這種招呼動物式的手法,可不像是對徐晏河有任何一點友好态度。
這次秦令月被投出管理層,秦家二房出了大力氣,聯絡說服其他猶豫的股東,而徐晏河從前與二房唯一的關聯就是和秦好戀愛。
現在秦令月上門來找徐晏河,只有一種可能:他與此事有關。
徐晏河似乎并沒想到來人是秦令月,還和許今朝站在一起,他先是一愣,臉色瞬間大變,流露出驚慌來。
秦令月用指背掩着嘴巴,輕聲對許今朝說:“妹妹,碰巧你在,這可就天時地利人和啦。你幫我一個忙,等會兒姐姐說話別反駁,見機行事,我不會害你,這事對你沒壞處。”
她的眉眼話語依然帶笑,嗓音沙啞甜媚,許今朝信任她的人品,微微沖她颔首。
宋姣也好奇秦令月要做什麽,她打量着走來的徐晏河,在一旁靜觀。
徐晏河的确春風得意,最近發生的種種,計劃內的,計劃外的,幾乎都是好事。
這讓他有些飄飄然,當看到風塵仆仆的許今朝趕到許氏來時,徐晏河的好心情達到頂峰,他異常愉快地跟這位正牌大小姐寒暄問好,關懷她的事業。
天堂到地獄,卻只間隔了一線。
徐晏河努力調整着表情,不讓自己看上去太僵硬,他扯出一個笑臉:“秦姐,你怎麽在這,今朝也在啊。”
他甚至已經沒有心情再向宋姣打招呼了,緊緊盯住秦令月的臉,觀察她的表情,拚命思考心中的糟糕猜測是否真實。
秦令月言笑晏晏:“小徐說笑了,不就是我喊你出來的嗎?”
徐晏河的心沉到谷底,他一瞬間手腳冰涼,臉上的笑容也消失了。
他問:“你怎麽會……”
徐晏河的話說到一半,就再也繼續不下去,秦令月替他說完:“我怎麽會用你老家妻子的口吻給你發短信,對吧?”
旁邊許今朝和宋姣都沒想到會是這種走向,兩個人保持住了神情。
許今朝還在徐晏河下意識投來的目光中,對他微微一笑。
徐晏河的腦子亂成一團,耳朵邊嗡嗡作響,全身的血液都在瘋狂亂竄。
他的臉肉眼可見地有些漲紅,卻生硬道:“秦姐才是說笑,我哪有什麽妻子。”
秦令月卻故作驚訝:“如果不是你沒名分的妻子給你發短信,告訴你,她抱着孩子來找你了,你會出來嗎?恐怕她跟你說你的孩子病重了,你也不會理會吧。”
徐晏河咬住牙齒,從牙縫裏擠出話:“我還有事情要忙,不像秦姐這麽清閑,如果沒有事情,就別和我開玩笑了。”
他顯然已經被沖昏了頭腦,話語裏諷刺起秦令月的失勢。
秦令月卻不惱火,她笑吟吟問:“真可憐啊,你知道是誰告訴我這件事的嗎?我可從不會關注你這種小人物,更談何調查。”
她話語輕描淡寫,卻狠狠戳中徐晏河內心最在意的點,讓他的心髒發疼。
他的确是個小人物,這是他始終無法介懷、為此自卑的事實。
徐晏河一言不發,秦令月也不需要他發話,她面容上浮現出憐憫。
“你的盟友背叛你了。真有意思,小人物們互幫互助,一個成功了,就反手把另一個賣了。”
徐晏河猛地直直看向她。
秦令月笑道:“你真覺得,自己有那麽大的價值,值得另一個小野心家投資?我那小弟,最瞧不起的就是你這種人。徐健,許博揚給你改了個名,你就覺得自己是名正言順許家人啦?”
這倒是許今朝都不知道的事情,徐晏河居然不是他的原名。
“晏河,晏河,”女人柔媚煙嗓念着這個名字,“海晏河清,天下太平。許博揚認你當義子,是聽了算命先生的話,認為你的生辰八字可以擋住他克全家的命格。你倒是很孝順,也很喜歡這名字,給自己兒子——”
“夠了!”徐晏河終于爆發出來。
秦令月豎起食指,比在唇邊:“噓,別讓許氏的人聽見,這麽高聲喧嘩,可不體面。”
許今朝向前一步,她順手把宋姣往後推,然後擋在宋姣和秦令月身前,提防着對面Alpha有可能的狂躁發作。
秦令月還有心情和宋姣調笑,她用蔥白似的指側刮過Omega柔嫩臉頰。
“你的妻子很心疼你,我也沾光啦。”
宋姣喜歡聽這話,也沒抗拒秦令月的小接觸,視線始終粘在許今朝身上。
秦令月不再刺激徐晏河,她平靜道:“你好自為之,回去工作吧。我懶得跟你這種人計較,但秦好是個不壞的姑娘,你配不上她,我會把事情對她講。姐姐心好,這才跟你提個醒,免得秦好打上門來,你還不知情。”
徐晏河失魂落魄走了,秦令月等他走遠,拍着手開懷嘲笑:“這個大傻子,真好騙。”
女人笑得開心,好像搞了什麽惡作劇一樣,宋姣心電急轉,幾乎立刻推測出秦令月做了什麽。
她道:“秦少謙什麽都沒跟令月姐姐說,對吧。”
聽見資深小騙子的結論,許今朝也立刻恍然,領悟到關竅。
秦令月的目的,既不是嘲諷徐晏河玩火***,也不是她所謂的心好提醒,她是來挑撥離間的!
秦少謙根基不穩,他底子比當年的秦令月還薄,不可能出賣盟友徐晏河,秦令月更不會像她自稱的那樣瞧不起小人物。
秦令月找過來,她光明正大的告訴徐晏河:秦少謙賣你,把你的秘密告訴給了我。
無論秦少謙究竟知不知道盟友有妻有子,徐晏河究竟信不信秦少謙告密,他做秦家女婿的美夢注定破碎,在許氏更進一步也成泡影,最抵觸被人知道的身世更不再隐秘。
這頭被逼上絕路的瘋獸,需要撕咬什麽來發洩自己的狂怒。
他鬥不過秦令月,欺軟怕硬是小人天性,徐晏河絕對會逮住疑似告密、道德有虧的秦少謙往死裏咬,跟他魚死網破。
最起碼的,徐晏河會想盡辦法讓秦家二房相信,秦少謙對自己事情都知情,讓秦少謙在二房這裏的印象狂跌。
秦令月這手,是陽謀。
只需要往許多真實裏摻一個謊言,甚至這謊言對方是否相信也不重要。
她算準了兩個小人的結盟不會多麽穩固,秦令月就笑吟吟走過去,踢一腳,看他們起的高樓自己倒塌。
許今朝的出現無疑是意外之喜,她是對徐晏河最佳的刺激,徐晏河自厭于自己的出身,在許今朝面前被揭底就足夠讓他崩潰。
更別提許今朝還在秦令月暗示下做戲,模棱兩可地演出早就知情的模樣。
——自己不久前還滿心憐憫,裝模作樣慨嘆的對象,其實對自己的身世一清二楚,看他像看個小醜。
徐晏河不發瘋才怪。
許今朝贊嘆道:“姐姐真是厲害。”
秦令月攏起皮草,笑眯眯問:“你還沒回答我問題呢,你們怎麽到華城去了?”
許今朝如實告訴她自己和宋姣在做互聯網相關的創業,長南省不方便,這才去了豐北。
秦令月很有些興趣,她與許博揚不同,秦令月年紀輕,思維不死板,不認為只有實業才立得住腳。
許今朝見她聽得認真,還問自己是什麽方向的創業,忽然有個念頭在腦中閃現。
她立刻拉上宋姣,要請秦令月一起去喝咖啡,聽自己詳說。
秦令月從善如流答應。
三人就近找了咖啡館坐下,宋姣其實就是作陪,她對好友錄的把控盡在掌中,需要幫手的是許今朝。
有對于另一個世界上電商發展史的了解,本土互聯網現況的調研,以及先前對蔣超等人的諸多演講打底,許今朝向店員借了紙筆,開始對秦令月規劃藍圖,勾勒前景。
她知道秦令月不同于蔣超那些小年輕,删去了多餘的激勵誇大話術,只把核心思路精簡出來。
許今朝當然也沒有把自己的計劃全盤托出,而是挑出部分來說,并提起自己的網站已經基本成型,只待上線。
許今朝也提到了合夥人制度,以她為首的這群創業者們,将每人各自拿出一筆錢(實在沒有就由許今朝借給對方),整合作為啓動資金,分配股份給所有人。
她說:“這是我們所有人的公司,不獨屬于誰。他們相信自己在創造歷史,而我相信這是事實。”
秦令月全程只端起過一次咖啡杯,就又立刻放下,聚精會神的聽許今朝講述。
宋姣在一旁觀察,她看見秦令月眼底映出的亮光,這是先前秦令月成功給秦少謙搞出大|麻煩時候都沒有過的。
那會兒秦令月的确挺開心,但也僅僅是随便找了個樂子的開心。
她斷定秦令月對萬物通感興趣,非常。
宋姣的視線更多還是落在許今朝身上。
她看到Alpha飛揚的神采,談話中迸發出的激|情,那種明亮美麗的生命力,讓她的面容華彩絕倫,也讓宋姣的心髒在砰砰跳動。
宋姣發現她的Alpha很漂亮。
真美,她淩厲的眉眼美,側臉稚氣的線條輪廓美,英挺的高鼻梁美,秀氣略翹的鼻尖美……
還有Alpha的嘴唇,飽滿唇珠點在她上唇,柔軟圓潤,如果用指尖按上去,是不是手感也像視覺那樣極佳?
宋姣不覺已經将自己的咖啡喝空,她舉着杯子在唇邊,眼眸注視對面的漂亮嘴唇,滾動喉嚨。
許今朝嘗起來是什麽味道?
肯定不像自己口中的咖啡,只能在苦澀中品味一絲香醇。
她理應是甜的,像新鮮多汁的柑橘。
宋姣會自己剝開柑橘外皮,而不是用刀來切,那多麽粗魯,也喪失了嗅聞外層果皮獨特清冽澀香的機會。
她的嘴唇會比柑橘還甜。
宋姣覺得自己控制不住心跳了,她的心髒背叛了她,在胸腔裏一陣陣的沖撞,讓她端着咖啡杯的手都被抽幹了力氣。
真要命,怎麽突然開始心悸。
宋姣擡手摸摸自己心口,覺得莫名其妙,那裏在不聽使喚地亂跳。
秦令月拍板:“我和你們去豐北,我要親眼看一看你的萬物通,我對它很有興趣。”
許今朝的喜悅幾乎無法遮掩,她對秦令月伸出手,兩人短暫相握,約定下來。
秦令月看上去簡直不想再多浪費一分鐘,她站起身:“我還有些收尾的事情要做,該死,不把這些事情做完總不夠痛快。你把在華城的具體地址用短信發給我,我解決完自己這邊,就立刻過去。”
秦令月居然爆了粗口,拎起她的包,快步如飛先行走人,離去的身影婀娜多姿,保持着她一貫搖曳勾人的體态。
許今朝端起自己的涼咖啡,一口悶。
她覺得自己可能湊齊了最後的那角拼圖,有了這樣經驗豐富的合夥人,萬物通再無短板,未來可期。
用涼咖啡平定了心神,許今朝轉頭看到宋姣似乎有些恍惚。
Omega的眼睛發直,滿是迷茫,整個人暈乎乎的,臉頰還有一點點紅,捂着心口發呆。
許今朝吓了一跳,她忙問:“怎麽了?哪裏不舒服?”
聽見這樣的問話,宋姣直勾勾看向Alpha,特別委屈的傾訴:“我心口不舒服,心跳的很快,身上沒力氣。”
許今朝慌了:“怎麽回事!”
宋姣扯住她的手,一頭栽進許今朝頸窩裏,她終于找到了依靠,可以把軟乎乎的身體靠在上頭。
她的額頭抵着許今朝脖頸,把臉埋在人家衣服前襟中,悶悶的說:“你給我拍拍背,我覺得好難受。”
許今朝已經吓壞了:“怎麽了!怎麽了這是!”
宋姣:“快給我拍背。”
她執着的這樣要求,許今朝雖然很想立刻撥打120叫急救車,還是忙伸出空閑那只手給她撫背。
許今朝也不敢用力,像是給小貓順毛一樣隔着她的套頭毛衣撫摸輕拍,過了一會兒問:“好點沒?”
宋姣說:“好點了,再拍拍。”
許今朝聽見她聲音多少恢複回來一點,立刻又給她連撫帶拍,希望宋姣能舒服點。
宋姣嗅着Alpha頸間和衣衫上隐約的柑橘香氣,這是讓人舒适緩心的香氛,她模糊記得好像很久前就是如此。
宋姣的心跳總算逐漸恢複了正常。
她把頭擡起來:“我好了。”
許今朝已經快吓哭了,宋姣安撫她:“真的好了,我懷疑是突然喝咖啡導致的,我有好久沒喝咖啡。”
許今朝:“以後不許喝了,聽到沒!”
宋姣:“不喝了,不喝了。”
許今朝緊緊抓着宋姣的手,她還問:“我們去醫院做心電圖吧,你這樣我害怕。”
宋姣說:“應該沒事,我現在感覺還不錯,因為喝咖啡心跳過速就跑去醫院可太傻了。”
許今朝還是不放心,她狠狠發誓:“以後必須定期體檢。”
宋姣連連點頭。
許今朝爆發:“你就該罵郁蘭,滿屋子都是她的紅牛罐子,她在找死,你就該罵她!讓她學點好!”
宋姣:“回去就罵,都是她帶壞我。”
許今朝焦慮:“蔣超他們會不會死?”
宋姣:“應該不會。”他那麽煩人,一看就很長命。
許今朝決定:“所有人都要一年體檢一次,必須體檢,郁蘭再不樂意見人也得去!”
宋姣:“你說得對,郁蘭也去。”
兩個人敲定了計劃,眼見宋姣好像真的沒有什麽事情,還是健康活潑的樣子,許今朝終于放下心,也建議:
“算了,別罵郁蘭了。沒病給她罵出病來,她害怕你,你要是罵她她得應激。”
許今朝現在說什麽,宋姣都認可,答應不罵郁蘭,對她好點。
郁蘭靠着菩薩發作的善心逃過一劫,大難不死。
宋姣把雎洲的事務處理完,兩個人連夜又飛回華城。
由于已經和許博揚扯開關系,許今朝和宋姣也不再在之前許氏安排的酒店住,而是搬到101的另外兩間卧室。
李阿姨聽說她們回了雎洲,卻沒回家,非常的遺憾,給許今朝打電話,問在華城怎麽樣,有沒有好好吃飯雲雲。
許今朝看着滿屋子盯着電腦屏幕的人,堆滿牆角大箱各種口味的泡面,吃完不刷的碗筷,發出了真誠的聲音:
“我跟宋姣還好,我的合夥人們不行。等我們情況好一些,換了寬敞地方,就把您接來。到時候再找幾個幫廚,您主管食堂,給這些家夥喂點人該吃的東西。我給您開高薪。”
她這敬語都用上了,把李阿姨逗得直笑。
第二天傍晚,秦令月抵達華城。
秦令月也沒跟許今朝打招呼,她自行定好酒店,配套豪車送人到春樾小區。
這個分外惹眼的女人按照許今朝給的具體門牌號找上門,按響101室的門鈴。
非常不巧,許今朝和宋姣在外頭采購,蔣超帶着幾個還清醒的人出去下館子,還有幾個熬了将近18小時的已經在地板上睡死。
整間101,只有藏在主卧的郁蘭還清醒着,她穿一件大T恤,染了漏油水筆印的格子睡褲,長發披散開,蹲在電腦椅上敲鍵盤。
郁蘭聽見門鈴響,卻沒人去開門。
她拿起手機,給蔣超發短信:[去開門,來人了。]
蔣超滿頭大汗的吃火鍋,他整張嘴都辣腫了,跟對面的兄弟姐妹吆喝:“吃完回去繼續啊!我還挺得住,我們離成功不遠了!”
“沒問題,誰先睡誰是孫子!”
蔣超沒回複,郁蘭群發給其他人。
超市裏的許今朝正在挑選白菜,收到短信,就給郁蘭打電話。
郁蘭秒拒接。
許今朝無奈,只好也發短信:[你去開門,家裏沒人能開。]
郁蘭:[不要啊!不要啊!]
許今朝:[那你從貓眼看一下,看來的是誰,這總不難為你吧?]
郁蘭:[客廳裏有人嗎?]
許今朝:[大家都睡了。加油去開,勇敢郁蘭,不怕困難!]
宋姣把一捆粉條放進購物車:“你在幹什麽?”
許今朝說:“家裏來人,郁蘭不敢開門,我在勸她。”
宋姣蹙起眉,伸手:“手機拿來,我給她發。”
許今朝手機裏有郁蘭無數條抱怨宋姣的短信,哪裏敢給她:“沒事,我快勸動她了。”
宋姣想也知道怎麽回事,她板起小臉,拿出自己手機。
宋姣:[去開門。]
郁蘭整個人都不好了,她收到了閻王爺的催命短信,必須要去幹一件可能讓她送命的事情,可她不能不幹。
101室門口,秦令月按了好幾遍門鈴,始終沒有人來開,心裏有些疑惑,她拿出手機。
郁蘭把卧室門推開一條縫,看見外頭地板上躺了好幾個睡成狗的萬物通人。
她壯起膽子,大聲喊:“喂!你們!”
郁蘭指望喊人起來開門,可沒人回應她的喊話,反倒是門外的秦令月聽到了聲音,立刻停下撥號的手。
“許今朝?”
人家這樣指名道姓喊,明顯是許今朝熟人,郁蘭再不想開門也得去開了。
她蔫頭耷腦穿過客廳:“來了。”
穿T恤和格子睡褲的郁蘭把防盜門打開,昏黃的樓道感應燈下,站着一身貴氣的妩媚女人。
對方不年輕,卻成熟又性感,即使裹着看不出身體線條的皮草大衣,郁蘭也覺得她該死的性感,散發讓人蕩魂的荷爾蒙。
女人對她微笑,那笑容很撩。
“你好,這裏是萬物通吧?我找許今朝。”
郁蘭聽到了花開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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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姣姣(委屈,不懂):我心慌,讓姐姐摸一摸才不慌。
今朝:rua貓,拚命rua,貓貓不哭
真成年人,還得看秦令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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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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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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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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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