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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姣的問話實屬霹靂一擊,讓許今朝喝湯的勺子都停住了。
她立刻否認:“沒有,我好得很。”
許今朝的确有點心虛,小肚腩是沒有的,但她最近的日子其實有點放縱過頭,飲食不夠節制,運動也不多,除去跑步差不多就沒別的。
工作很忙,她沒有足夠的精力分散去注意飲食中的熱量攝入和均衡配比。
同樣的原因,她也沒有精力多做無氧運動,對自己的要求降低到了只每天堅持慢跑。
許今朝從前雖然不會像[許今朝]那麽刻意的保養自己皮膚頭發,但她從小就被迫養成了鍛煉的習慣,日常被爸媽從被窩拖出來一起晨跑。
這樣的生活始終保持着,她後來也有意規劃科學的力量訓練,讓自己身體更健康有力,好抗住長年累月美術工作帶來的損傷。
要說像運動員一樣健美不可能,但許今朝的身材在普通人裏算挺不錯了。
畢竟她自己天生基因不差,腰線明顯,稍微練出腹肌線條來會更有力量感,許今朝自己瞧着開心。
成為[許今朝]初期那段時間,她察覺到了一些不太能解釋清楚的微妙變化。
這具身體似乎随着內部居住靈魂的改變,在逐漸與她同步,基本都是好的方面。
譬如彰顯許今朝身份的紅痣,這是她确認自己與[許今朝]差別、不至于認知錯亂的重要标記之一。
還保留下了屬于[許今朝]健康的雙手與腰背,倒未同調來許今朝常年執畫筆坐畫架導致的舊疾損傷。
[許今朝]喜愛享樂,沒有健身習慣,許今朝清楚記得身體最早沒什麽明顯肌肉線條,可後來許今朝對着鏡子,卻恍然察覺體态竟越發像她自己。
畢竟她剛用這身體拾起來鍛煉不久,不可能有這麽明顯效果,只能歸咎于玄學。
然而,許今朝兩相結合的良好運動習慣到了華城、展開萬物通的工作後,就開始有點保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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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天天忙得要死,日常要麽帶頭電話從早打到晚拚命拉用戶,要麽是殚精竭慮謀劃未來,四處找投資人介紹自己的項目,每天都處在透支精力的狀态。
許今朝累得只想倒頭睡,根本做不到再規律做無氧,只有每日出門慢跑意思一下,守住基本底線。
可所有健身過的人都懂,一旦中止保持,所有清晰的輪廓就會逐漸隐回去,原本漂亮有型的身材随之退化,不再像巅峰時候那麽好看。
甚至如果不把嘴牢牢管住,還維持從前的熱量攝入,哦豁。
一直裝聾作啞,假裝看不到自己體脂率在肉眼可見慢慢增高的許今朝,被宋姣一句話犀利問住了。
她整個人就很慌亂,皇帝的新衣被人扯破,雖然底下身材還不至于太走形,但保不準哪天真的就有小肚腩了。
許今朝強調:“不會的,我不會有肚腩,腰圍很穩。”
宋姣看上去卻更懷疑了,對面的Omega眯起眼睛看她,還道:“解釋就是掩飾,你的掩飾技術在我這裏可不過關。”
許今朝香噴噴的餅子吃不下去了,手裏還剩的一小塊蔥油餅,仿佛已經變成未來的小肚子,讓她在夢中驚醒。
這曾經是個有腹肌的自律人啊!
許今朝艱難放下餅子,推開湯碗,痛定思痛:“不吃了,留到晚上吧。我現在要去拌點蔬菜,得吃草,攝入蛋白質,然後鍛煉起來。”
宋姣沒想到笨蛋老婆這麽不上道,把衣服撩起來自證一下就可以解決的問題,倒要跑去吃草。
她不覺得許今朝真有小肚腩,之前在雎洲時候,宋姣在後視鏡窺見過她背對自己換衣服。
對許今朝這樣高個子骨架基礎的女孩來說,Alpha的腰可是纖細得要命,那線條收緊到讓宋姣挪不開眼。
她略一思考,認為大概率是對方對自身體态有比較高的要求,這才在刺激下選擇立刻約束飲食,加強鍛煉,而不是自證顯擺給她看。
宋姣失算了,卻還不甘心。
她在‘不是吧,不是吧,你真的有肚腩了啊’和‘別急,我開玩笑的’中衡量,選擇了懷柔路線。
“羊肉湯放涼可不好喝了,會有腥味,蔥油餅放涼也就不酥了,這麽好的湯和餅,浪費可惜。”
眼見許今朝猶豫掙紮起來,宋姣又道:“剛才跟你開玩笑呢,郁蘭那樣的長小肚腩才正常。你生活夠自律了,天天跑步,我覺得你身材肯定很好。”
一番不着痕跡的拉踩和吹捧鋪墊,心機的Omega才引入正題:“你之前在雎洲那會兒一直健身,天氣冷,都沒機會穿輕薄衣服顯出身材來。”
許今朝發誓:“以後再累也要做力量訓練,人的懈怠就是從放棄很多件事中的其中一件開始的。”
宋姣放下湯匙,小海豹鼓掌:“說得對,你換掉衣服,我給你拍照錄像,留作以後對比。”
兩個人一拍即合,許今朝解決掉她的午餐,就先跑去洗漱,畢竟羊肉的味道有點重。
等許今朝回房間換衣服,宋姣才慢悠悠踱到洗手間,把自己也收拾清爽。
客廳裏有數碼相機,這是許今朝買來用以拍攝記錄萬物通發展歷程的,宋姣将相機翻出來,拿在手裏調試。
卧室門被從內打開,宋姣擡起眼眸,将視線從相機轉移向上,投到只穿了運動內衣和運動短褲的Alpha身上。
必須要說,許今朝即使放松了鍛煉強度,現在身材也沒得說。
她個子高挑,比例也好,有身清透的好皮膚,現在穿着運動短褲,露出她修長且直、皮肉緊致的白皙長腿。
宋姣由下而上,掃過Alpha腳踝、纖長含力的小腿,到她圓潤有致、腿根隐到運動短褲下擺內的大腿。
她手中的相機攝錄畫面也随着視線上移,許今朝不是那種一味纖瘦的腿型,而是有着恰當且美的力感,讓人忍不住想要撫觸,體驗想像中柔軟有彈性的美好手感。
宋姣:“你的腿很好看,漂亮,健康,特別有生命力。”
許今朝讓Omega說得有點不好意思,她沒想到宋姣已經開始攝錄了,嘴裏咕哝着:“別誇了,這不是拍來和以後做對比的嗎。”
她心裏要做黑歷史見證的錄像,卻是宋姣對于觊觎已久美麗身體的影像記錄。
當游移在那雙長腿上的鏡頭再向上,就攝錄到了許今朝最在意有沒有多餘脂肪的腰腹部位。
必須要說句公道話,宋姣覺得許今朝的腰真是該死的好看。
哪怕Alpha自己斤斤計較着有些隐去的肌肉輪廓,可再挑剔的人也無法說這腰不美。
生而優越的體型就決定了,她軀體的線條就該在腰側收出迷人曲線。
即使體脂率有所上升,也只讓眼前奶白的肌膚更豐滿、潤澤,視覺看過去,就幾乎能感受到那種指腹按壓後彈回的豐軟力度。
何況許今朝的肌肉線條也沒全丢掉,它們就隐約藏在這瑩潤發亮的雪色肌膚下,能看到一點彰顯存在的輪廓。
宋姣的喉嚨有些不舒服,她清了清嗓子:“唔,你的小腹,也好看,看着就很好摸的樣子,很柔軟。”
許今朝誤解了宋姣的意思,她用手去按小腹,發覺是多出不少脂肪:“啊!那我真得鍛煉了。”
宋姣敷衍着應聲,心想,這麽好看的腰,總得找機會摸一下。
她沒有急功近利的向許今朝立刻請求,而是繼續将鏡頭上移,運動內衣有些令人掃興,以許今朝平日裏穿衣能撐起的弧線,現在屬于物理封印。
但Alpha的手臂和肩頸線條也好看,如若回憶之前在雎洲的驚鴻一瞥,的确有些許豐盈,但女性的身體能飽滿點同樣很美啊!
何況眼前這個身材優越的可惡女人對自己的标準跟尋常人又不一樣,話語裏明顯是更追求有肌肉線條,追求力量感。
沒錯,因為暫時只能看,卻不能親手碰,無辜許今朝已經被任性小貓劃歸為了可惡女人專欄,這裏只有她一人。
宋姣催促:“轉身,轉身,我要360°無死角錄下來。”
許今朝乖乖轉過身背對她,她的長發這會兒柔順披散着,稍卷的發尾垂到了運動內衣邊緣再往下。
手腕上正箍着發圈,許今朝兩手随意抄住長發,将這些柔軟發絲向上高高攏起,用發圈三兩下縛緊,束起個高馬尾。
宋姣将她紮頭發的動作全部收入,舉着相機當真繞圈來拍。
許今朝問:“可以了嗎?我覺得還是拍個照吧,錄像可能不好對比。”
宋姣覺得極有道理,結束錄像後,聚焦她自己最感興趣的幾個部位拍照。
等宋姣拍完拿給許今朝看,Alpha慘叫:“不對啊,不能只拍局部,也要拍全身才能更全面對比。我說你怎麽離我這麽近。”
宋姣立刻又給她拍了全身照,許今朝這才滿意了,信誓旦旦:“等到夏天,我的身材就又複原了。”
她滿腦子如何在忙碌工作中安插力量訓練,宋姣想的則是。
——一定要在夏天前,找到借口摸一摸許今朝的肚子,不,還有腿,可真是一身漂亮皮肉,不摸吃虧。
許今朝把衣服換好,從廚房翻出條穿舊了的圍裙,還有家中洗碗常備的一次性□綸手套。
她對宋姣道:“我到樓道口調墨汁,再去102試着寫幾筆。”
宋姣這才想起自己期待的寫春聯環節,她立刻道:“我也要在旁邊看你調,看你寫。”
許今朝笑她:“這麽好奇?”
宋姣是對屬于許今朝的私人部分有興趣,她還問:“需要我幫忙嗎?”
許今朝見她興致很高,就安排道:“那你去找口罩出來,咱們戴上口罩。”
調金墨的幾樣東西都是有害化學品,吸入會損害身體,這也是許今朝要去102的原因,畢竟那邊暫時沒人,寫完可以開窗通風。
許今朝先到102,這裏也有101的那種辦公長桌,她把電腦顯示器挪開,鋪上毛氈,展開練手的萬年紅紙,用鎮紙仔細壓好。
宋姣就在旁邊瞧,許今朝一回頭,看見Omega比自己還專注。
她不由又笑,覺得宋姣還是那個宋姣,像只探頭探腦的大膽小貓。
嘴角的笑意被口罩遮擋,卻遮不住彎彎眉眼,許今朝拎起塑料袋:“來吧,去調墨。”
兩人到了樓道口,今天恰好沒什麽風,因為是寒假期間,能隐隐聽到四周居民樓內家庭的笑鬧聲、電視機外放聲。
雖說沒風,但室外依然極冷。
許今朝決定速戰速決,她鋪開塑料布,戴好□綸手套,又套一層在五金店買的勞保手套,把東西擺開。
宋姣蹲在她身邊,許今朝叮囑:“離遠點,這些東西聞了沒好處。”
宋姣就往後退了可以忽略不計的一點點,總之非要看清楚不可。
許今朝拿她沒轍,從衣袋裏摸出鑰匙,将清漆小桶撬開半圈備用。
宋姣看着Alpha往老板贈送的空油漆桶裏倒合金粉,金閃閃的細粉末鋪在桶底,又澆上味道極沖的清漆。
宋姣歪頭問她:“有什麽比例嗎?”
許今朝的睫毛卷翹且長,遮住她底色淺淡的眼眸,她忙着開稀料瓶子:“我都是摸索着來,差不多就行。“
油漆稀料的味道有種別樣的刺鼻,宋姣看她用刷子攪拌這些混合液,動作相當娴熟,金粉與被稀釋的清漆逐漸調和在一起。
宋姣忽然又想到許今朝醉酒後的那兩張肖像了,一張是她,一張是許今朝的父母。
那對面容和藹溫柔的陌生中年夫妻,恩愛依偎在潦草肖像中,眼角眉梢透出幸福與柔情,噙着笑意看向畫外人。
兩個人看上去就是那類有涵養、好脾氣的知識分子,許今朝的毛筆字,會不會是跟随父母學到的?
小小的許今朝,是否也是像剛才一樣,伸着小手鋪開宣紙,用沉沉的鎮紙壓住,提筆認真寫大字?
長大的許今朝,是否也是像現在這樣,在過年時調制金墨?
她這樣優秀出彩,是否會寫很多幅春聯,不止為自己家寫,也送給鄰居和親朋做年禮?
許今朝,又是否想念自己的父母、親友,是否渴望團聚,是否思念過去的人生,那個沒有她參與的人生?
答案顯然是肯定的。
她的Alpha柔軟且善感,在這樣的團圓佳節,怎麽會不思念親人與家鄉呢。
就連宋姣,這個冬天也回了兩趟雎洲,去探望還在服刑中的宋以康。
在逐漸懂得關于感情的許多認知後,宋姣感覺自己不太能像從前一樣心如止水的面對父親了。
她曾經能夠站在冷漠公正的第三方視角,評價母親的行為不值,父親的做法愚蠢。
可作為家人,她又直覺的給予他們應有的包容,包容這些又傻又離奇的舉動,哪怕她不理解。她也會去為母親掃墓,為父親送衣裳,讀物,在許家人手裏保父親的命。
宋姣滿20周歲時,[許今朝]就開始提結婚,但她一直想方設法拖延。
後來[許今朝]變了招,她對宋姣說:“你爸在雎洲東城監獄,你知道那邊的典獄長和我家來往很近吧,我可以打招呼,讓你爸過得舒服些。”
這其中隐含的威脅宋姣當然明白。
她聽話,宋以康就能活得好點;她不聽話,宋以康就活得不好、甚至活不下去。
一場重感冒,一個小意外,足夠一名身體和精神都欠佳的犯人合理死去。
宋姣年前最後一次回雎洲探監。
宋以康還是那麽瘦弱且神經質的樣子,和往常一樣,在隔着玻璃牆通話時,偶爾會有失控的舉動。
宋姣看到他凹陷的臉頰,心裏泛起許多酸楚來,還有些小小的疼痛。
不劇烈,但明顯,像夾在棉花裏的針,只能紮出一點點血,卻也是宋姣過往人生沒有過的體驗。
她想,媽媽死的時候,爸爸的心是不是被刀紮穿、絞爛,流失了身體裏大半的血,才徹底恢複不過來了呢?
也或許在喬楚還活着,卻執着地要做出成績、獲得認可,把自己折騰到生病的時候,宋以康就已經在失血和疼痛了。
宋姣如常的對他說自己很好,一切都好,讓他放心。
這的确是實話,可她看着父親歡喜的憔悴臉龐,卻知道他一點都不好,只指望着自己還好的消息掙紮求生。
這些問話交流後,宋以康如每一次那樣對她強調:“當心許家人,不要相信許家人,許家人都是劊子手。”
如果許今朝在,她會認為這是真知灼見,《姣姣》中的許博揚和[許今朝]就是在屠戮宋姣的生命,卻反被更狠的宋姣扳倒,送進宋以康死去的監獄裏。
許今朝已經調好了金墨,如果只看這閃閃發光的金粉墨汁,根本想不到它的味道有多沖。
她把金墨桶放在一旁,蓋好清漆罐,折起灑上了稀料和漆的塑料布,準備等都搞完再一并丢掉。
許今朝發現宋姣在發呆,提醒道:“調好啦,去看我寫春聯呀。”
宋姣回神,和許今朝對視。
她看到Alpha的眼眸依然溫柔美麗,不帶分毫回憶中[許今朝]傲慢可憎的神态。
她慢慢點頭。
然後對面人就在口罩下笑起來,眉眼彎起,似乎還想伸手拉她,卻又半途縮回。
手上還戴着沾了油漆稀料的勞保手套呢。
許今朝率先站起來,拎起那些密封好的瓶罐袋子,另一手拎金墨汁桶。
宋姣也随她站起身,兩個人回102去,許今朝的手都被占住,宋姣就從她衣袋裏拿鑰匙開門。
許今朝忙把拎桶的手擡遠一點:“小心點,別讓漆蹭上衣服,我可不給你賠。”
宋姣在她衣兜裏掏鑰匙:“你以前蹭到過?”
許今朝咳嗽一聲:“往事,往事。”
她嘀咕這話的口吻很诙諧,帶着點心虛,宋姣喜歡和她相處的感覺,總能讓人心頭由重轉輕。
進了102,許今朝把鐵罐放在毛氈上,脫去外套,挽好袖口,撚開筆尖在金墨汁中潤了潤。
如果忽略滿室的清漆味,Alpha姿态還是非常雅致有型的。
許今朝許久未寫字,事先鋪開的也不是尺寸合适的成品對聯紙,而是沒裁開的萬年紅紙。
她落筆下去,在紅宣紙上書寫。
宋姣在旁邊凝神看着,許今朝運筆到一半,就發覺對方寫的是‘姣’。
這讓她心頭一動,也不覺擡頭望向許今朝。
對方的神情極鄭重,她的眉眼間距本就窄,容易顯得神色銳利,此刻長眉低壓住眼眸,不見了往日的和煦。
宋姣再低頭看那宣紙,一個流金的‘姣’字落在紅底上。
許今朝并未停下,她似乎寫得不是很順手,又潤了潤筆,用罐邊刮去多餘金墨,再度落筆。
姣姣。
這是宋姣乳名,現在極少有人含着真情這樣柔軟喚她了。
在她還不懂得感情的時候,沒覺得被呼喚姣姣有什麽過分特殊的地方。
可現在,宋姣卻忽然從這其中品味出令她動容的震顫來。
她一時間心頭又是發亂又是發軟,有苦有酸也有甜,無數的往事在腦海中碰撞浮現,讓她愣怔當場。
許今朝則在姣姣旁,又寫下——
今朝。
這兩個字就像是具有另一種魔力了,教宋姣心中原本正躁動不安着的潮湧重歸平靜,慢慢退回心湖之中。
是了,她們本來就是并列一起,密不可分,誰也缺不得誰。
剛才在許今朝調墨時就被激起的萬般想法,那些近乎于對過去許今朝幸福生活的沉默想像,對她停留在此、無法脫身的莫名難過,也又被宋姣堅定壓回去。
她會對她很好,補足她失去的東西,她會是她的親人、朋友,能填滿她心中所有需求的人。
正如許今朝對宋姣所做的那樣。
Omega望着那并列的兩個名字,半晌又去看許今朝,發現Alpha也正在看她。
短暫的對視過後,宋姣拉住許今朝的手,她說:“你別走。”
不要走,我會對你很好,給你所有你想要的……只要我能給。
別離開我。
許今朝不知道她為什麽突然說這樣的話,将右手的毛筆放下,揉了揉她發頂:“我能到哪兒去?”
宋姣也不明白自己是怎麽了,就是忽然心慌,她丢掉了自己一度不再在意承諾的想法,堅持索要一個許諾。
“你得在我身邊。”
許今朝察覺她的手非常非常涼,這已經不是日常的那種溫度,而是更近乎失血似的的體溫,她立刻保證:
“我會,我會。”
她直覺的感受到宋姣不大好,還把小個子的女孩兒拉到自己懷裏,把她摟住。
許今朝安慰的抱着她,用手心輕撫她僵硬的脊背,還隔着口罩在Omega發頂親了親:“別怕,我不走。”
宋姣終于心安了,她的身體重新柔軟下來,依偎在讓人安心的懷抱裏。
她有一瞬覺得自己似乎要流下眼淚,可終究沒有,眼眶現在是幹的。
她莫名想:我已經懂了這麽多感情,什麽時候能學會流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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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今姣
朝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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