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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姣在聽郁蘭講述自己對秦令月動心過程時感到困惑。
為什麽會突然地明白自己喜歡上了一個人?會一瞬意識到非她不可,要做她比朋友更親近的愛人?
她持考據的心态對此認真分析過。
結合郁蘭話語中描述的情景,自己的社恐朋友在秦令月‘孤獨’時主動提出一起過年,這打破了郁蘭的原則,也讓對方意識到,秦令月是自己可以為之做出改變的人。
所以,動心是意識到自己可以為她付出,為她違背原則?
但她又覺得大概不對,畢竟她自己就曾因許今朝做出過許多改變,那為何她身上沒有發生頓悟,從未體驗到那種心如明鏡的恍然?
宋姣一度曾想,是否自己注定不會懂愛情。
畢竟自己無數次凝視身邊最重視、最接近愛人關系的那個人,卻沒有過明澈的醒悟。
當她聽到腦海中聲音陳述喜愛的一刻,宋姣必須得承認,郁蘭那些描述可太精準了。
她過去對郁蘭話語內容的質疑,所有的不信任,就像潑在烈日地面上的一杯水,瞬間變為蒸氣、一絲彰顯存在的痕跡都未殘留。
Alpha離她那麽近,光|裸臂彎就搭在她肩頭,對方白玉似的美麗面頰,含着幻想中無盡引誘神采的眼眸,與距她僅有寸許之遙的紅唇,都在眼前像雪和火焰般晃動。
太近了,太近了。
近到似乎宋姣心中但凡生出一點點微末勇敢,就可以将珍寶據為己有,讓幻夢成真。
可該死的也如像郁蘭說過那樣,從不缺乏勇氣的宋姣,在這一刻成為無數膽怯逃兵中的一員。
她腦中有許多聲音響起,說着她聽不懂、卻領悟得到含義的話,告訴她自己與天上星星的距離都是錯覺,即使伸手也觸碰不到。
——她那麽好,那麽美,那麽多人愛,你怎麽配獨自占有,怎麽配成為萬千人中的幸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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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待你特殊?她只是憐憫你沒有人愛,才把自己的偏愛慷慨給予你,讓你不必做可憐人。
——她可沒表現出過也喜歡你啊!
——如果真的在毫無事前準備的情況下就貿然出擊,你就要慘敗回來,落得遍體鱗傷,連僅有的東西也保不住了。
短暫幾秒鐘內,宋姣已經生出數不清的譴責念頭,把自己貶低到不值一文,才将傾身去親吻那紅唇、澆滅心頭燃動欲|求的渴望壓下。
她不能這樣做,這太突兀,太沖動,具有過高的風險,她會毀掉自己暫時擁有的一切,她賭不起那點微小的成功可能。
理智壓退了鋪天蓋地湧起的情感,讓它再度退回心湖。
宋姣有一瞬心頭激烈打架,甜蜜,酸楚,快樂,委屈,所有的情緒都堆疊在一起吵嚷叫嚣,試圖占據全部,最後又統統被她強制擠到一個小角落裏。
都安分點!別給我添亂!
Omega仍緊緊注視眼前承載她所有渴求的美人,任誰都看不出她心底已經亂成被發瘋猛虎抓扯過的小卧室,爛得一地狼藉,牆皮都給揚了。
許今朝也只覺得宋姣眼睛亮得異常,并未瞧出任何端倪,還在輕松調笑:“您想喝點什麽?”
如果現在有誰詢問宋姣,喜歡上一個人會是什麽感受。
宋姣會說,至少在她耳中,任何一句來自對方的話語,都能引發她桃色的幻想,看到的每一個眼神,都像是含着暧昧的誘惑。
然而她腦子裏又無比清醒,冷水與烈火同在,滿是鄙夷地告訴自己,人家沒想讓她飲自己紅唇中的蜜漿,所謂柔軟含情的輕睨也只是Alpha随意投來的一瞥。
這種美好想像與冷靜理性的搏鬥都快把她撕成兩半了,宋姣道:“……讓我想想。”
她詞庫裏空空如也,曾經機敏的應對破天荒卡了殼,根本不知道如何才能不露怯的完美接下。
救命啊,她好像變成了一個傻子!
《太陽湖》的橋段也在宋姣腦中嘲諷般播放起來。
觀影時無論如何都不能完全理解的、屬于阿妮塔的無助與糾結,就在她認定不會出現在自己身上的第二天,分毫不差地上演了。
宋姣只能在心底拚命喊起SOS,她忽然不知道該怎麽和許今朝相處了,她都接不上自己喜歡的女人的一句調笑。
救命啊,快給她來點場外援助!
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戀愛前輩郁蘭更不能和她腦電波溝通,她只能傻氣呆坐着,像個僵硬的木偶人。
許今朝眼中的狡猾小貓卻是在思索什麽壞主意,比如提一種家中沒有的飲品,來為難她這個新人女招待。
Alpha立刻開口:“俱樂部只提供清水與茶,還有收費的牛奶和果汁,其他拒不供給哦!”
已經忘掉各種飲料該怎麽說的宋姣終于被提示想起,她幹巴巴開口:“給我來一杯茶。”
她的确需要一杯茶,來清掉導致自己出現危險當機狀況的腦內高熱。
女招待許今朝很滿意身邊客人的見好就收,沖她勾唇微笑,輕巧起身去為顧客泡茶。
這衣服剛穿上身那會兒是有點讓人害羞,可她的适應能力顯然比想像中要好,已經能自然地代入角色,去和提出要求的Omega互動。
原本貼近到讓宋姣不知所措的美豔兔女郎終于遠離,她暗自松了口氣,就看對方擺動絨球尾巴,踮起足尖走去茶桌前。
它就對比鮮明地綴在被純黑衣料緊裹的挺翹圓臀後,随着邁步不自覺的天真搖擺,被網格絲襪暧昧渲染成半透明黑的美麗長腿也教人禁不住神迷目眩。
宋姣問:“為什麽不穿高跟鞋?”
她的兔女郎沒有穿鞋子,擡起足跟走動,小半足掌妩媚踩着腳下每一塊幸運的地板。
許今朝打開茶盒,在茶壺加熱聲中側身睨挑剔的顧客:“您想讓樓下鄰居來敲門嗎?”
宋姣不說話了,她的視線停留在Alpha額前的雪白兔耳上……
這可真是絕妙的純真引誘。
女招待當真沏了茶來,宋姣已經被迷壞心竅,伸手就要接滾燙的茶水杯子。
許今朝卻用手指遮住茶杯:“茶太熱,您現在不能喝,嘴巴會被燙傷。”
Omega非常、非常想親一親女招待總吐出拒絕話語的紅唇,或者被美人主動送出合乎規則的親吻,那肯定比茶水還灼熱,能把她全身都引燃。
兔耳女招待放下茶杯,又坐到她身邊,宋姣感覺沙發被對方動作帶得些微晃動,又想到那可愛圓尾巴是否正被委屈擠在中央。
沒等她更多去想絨球尾巴,她的性|感女郎就将左腿擡高,搭上膝頭,擺出閑适的交疊,半透藏在細網格黑襪中的漂亮長腿還搖晃了下,讓自己坐得更舒适。
每個動作都在引誘客人的女招待問:“您是為什麽來俱樂部裏消遣呢?”
宋姣強迫自己把視線從美麗長腿轉移回Alpha臉上。
對方天然帶着媚意的上挑眼尾,在眼妝修飾下更加添出不可言說的暧昧勾動,撩得人心急似火,恨不能立刻對她傾吐愛意。
她都不知道這些是自己濾鏡疊加下的效果,還是許今朝當真扮演了一個有意勾引的美豔兔耳招待,宋姣覺得自己已經失去基本的判斷能力了。
宋姣甚至想,如果不是許今朝現在的确是抱着玩樂心态作戲,自己根本不敢去正眼瞧對方。
她好像變成了一個滿眼美色、再看不見其他的浪蕩膽小女人,被荷爾蒙支配思想,處處往下|流的方向思考。
Omega不受控地開口說:“當然是來見你,我還有其他什麽可求的嗎?”
女招待在挑眉,宋姣有一瞬覺得對方是回應自己的含蓄抒情,又或嘲諷她的不自量力,還是僅僅表示驚訝,或者其他什麽含義。
宋姣看到眼前的漂亮面孔随着傾身的動作貼近,有對純情又誘惑兔耳的Alpha問她:“可您能給我什麽呢?”
她張了張嘴,想說所有,可又覺得這樣太蒼白無力,她擁有的一切都不值一提,大概換不到真正的青睐。
就在宋姣陷入沮喪思考中時,聽到天籁般的問話:“您會把自己全部給我嗎?”
宋姣立刻擡起眼睫,看到美豔女郎笑盈盈的臉。
假如這是圈套,她會選擇立刻跳進去,落入獵人掌心也無比甘願:“我會,我當然會。”
這迫不及待的話逗笑了許今朝,她笑道:“哎呀,你這角色也太好上當了,讓人家一釣就自己咬鈎。”
宋姣被迫脫離出幻想中的場景,沒有吧臺,沒有意亂情迷的傻顧客,沒有扮成純潔白兔的獵手。
她一時慌亂垂下眼睛,當真不敢看許今朝的臉了,雙手也不知該往哪裏放,僵硬搭在膝頭,像在老師面前不知所措的學生。
迷夢結束,連身邊人讓她下意識躲藏眼神又被吸引的裝束也沒能維持多久。
這個晚上宋姣一直心神不寧。
并非那種心髒一直狂跳的明顯生理性表現,而是腦海中不斷刷新浮動出各種想法,一個推翻另一個,無窮無盡地消耗她心魂。
宋姣很想去問郁蘭,問問她花了多長時間才安定下自己的心,讓它不再時甜時酸、浮躁紊亂,到底多久出才能腳踏實地得出個具體思路?
可是她又不能這樣做。
她舍不得自己在人前立起的贏家形象,總不情願輕易曝光出去,讓朋友知道她其實是個守着寶藏不知道染指的傻瓜。
宋姣頭一回憎惡起自己對交際圈中人的苛刻審核标準,還有往日忍耐不住的虛榮炫耀心。
否則她起碼就能有更多可選擇咨詢的對象,又或者少些暴露真實的糾結。
等到夜深,許今朝問她要不要去休息,宋姣就更驚惶了。
她現在連像往常那樣自在盯着Alpha看都做不到,更別提與對方睡一間屋子,她覺得自己大概率會在彷徨糾結中失眠整晚,或者做出些讓許今朝吃驚的失控舉動。
可宋姣最後還是一聲不吭跟她回房間,坐在梳妝臺前虐待自己的頭發,側耳傾聽浴室中的水聲。
她從沒有過這麽多的浮想聯翩,幻想着一牆之隔外會是怎樣的場景。
讓人渾身難安的旖旎想像在腦中揮之不去,圍繞着蒸騰水霧和屬于她喜歡的人勝過雪與花的美麗肌膚。
宋姣一下下梳着長發,緊緊盯住梳妝鏡中那個心不在焉的讨厭鬼,內心催促她趕緊下個決斷,別讓自己受這種甜蜜折磨。
——你要是真不敢,就徹底斷了這些想法,繼續和她保持友人以上的微妙關系,至少這樣能輕松快樂。
——我不甘心,都沒嘗試去得到,怎麽能因為害怕就放棄?
她簡直要被這些繁雜更疊的想法搞暈了,似乎之前二十多年人生裏麻醉屏蔽掉的所有恐懼與情意,都在這會兒湧上心頭打架。
宋姣內心的鬥争影響到了感官。
直到有腳步走到背後,她才猛地打了個激靈,意識到水聲不知何時停了。
她渾身發僵,氣墊梳停在發尾,過了幾秒才又開始機械地梳理。
宋姣聽到許今朝的聲音響起:“還沒梳好頭發嗎?”
Alpha站在她身後,彎腰對着鏡子端詳自己的眼睛,咕哝着:“我覺得眼皮不對勁,好像有點痛。”
許今朝挪動了下位置,避開宋姣的身體,更近地沖梳妝鏡傾身過去。
浴液香味擦着垂下眼睫的Omega臉頰而過,不是她心向往之的柑橘與海鹽,卻仍然讓人心髒偷偷加快跳動。
老天啊,為什麽只是發現自己喜歡一個人,就無法正常直視、和她相處了?
宋姣又在心中瘋狂呼救,許今朝則自言自語:“沒事啊,奇怪。”
控制她心率的壞女人終于離開,坐到床邊擺弄那些書。
宋姣放下梳子,緩慢逃進了浴室。
許今朝看着她的背影,總覺得宋姣很奇怪,但要說哪裏不對,又具體講不出來。
她思索了會兒,好像是在她們今晚的扮演游戲之後?
許今朝搖搖頭,一時也不知道對方怎麽回事,找出宋姣昨天為自己誦讀的那本散文集,拿在手中翻開。
宋姣平日的奇思妙想實在不少,又總像粘人貓似的纏着她,擺弄她手臂與手掌,偶爾還會把臉貼上來。
許今朝起初總被她貼住摸來摸去時還挺不自在。
可Omega每回都理直氣壯,如此溫水慢煮下來,她對于宋姣好些缺乏距離感的接觸和話語都不甚在意了。
她還曾想過,是否是幼時缺乏來自母親的關心與愛撫,才讓宋姣現在這麽渴望與信任的人近距離接觸。
只因為母親曾為童年的自己編過發,宋姣就在成年後依然習慣這樣做。
這很難不讓許今朝聯想到創傷或缺失,每每見宋姣梳理編起自己的頭發,她就仿佛看到抱住毛絨毯子踩來踩去的離群小貓。
許今朝嘆了口氣,覺得自己應當對她再好一點。
也許,主動給出一些皮膚接觸?
她思索着這些事情,漫不經心往後翻書頁。
因為昨天入睡太快,許今朝不記得宋姣最後讀到了哪裏,決定從第五篇開始讀給對方聽。
宋姣今天的睡前澡似乎洗得格外漫長,許今朝看了好一會兒書,裏頭才開始吹頭發。
吹頭發時間也格外久,讓許今朝懷疑某人的頭發是不是已經被吹焦了。
她耐心等着,過了好一會兒風筒聲終于停止,本以為人該出來了,誰知浴室裏又沒了動靜。
許今朝:“?”
又過了幾分鐘,她忍不住高聲問:“宋姣?”
浴室門推開,走出來蔫頭蔫腦的炸毛小貓,烏黑長發很有主見的蓬在肩上。
很顯然,宋姣頭發吹得過幹了,原本還能靠長度帶來的重量拉低一下蓬松度,現在剪短到肩下,壓根不聽使喚。
許今朝差點笑出聲,清清嗓子,假裝什麽都沒發現:“來呀,給你讀睡前書。”
她的聲音輕柔,把眼神亂飛的Omega召喚到身邊。
等人慢吞吞爬上床,許今朝從床頭櫃裏翻出條幹淨的香槟色真絲方巾,給宋姣包頭發。
宋姣依然不太敢看她的眼睛,視線卻落在她吊帶睡裙胸前。
她能感受到輕薄絲綢裹住發頂的柔軟壓力,溫柔将那些不聽話的亂發收攏起,許今朝離她更近了些,好像是要調整絲巾的系法。
這也讓她離被睡裙遮擋住的豐滿肌膚更近,Alpha似乎真的沒有穿內衣……
這根本就是不需要視覺進一步驗證的事情,宋姣卻忍不住用眼睛去無恥确認,還享受着不知情伴侶貼心的服務。
許今朝在給她系好絲巾後,就安慰道:“好啦,明天頭發應該會順滑些。”
宋姣仍然垂着眼睛,似乎悶悶不樂的樣子,而因為系着頭巾,看上去像是要去采摘蘑菇的漂亮小村姑。
她把身體滑進空調被裏,閉上眼睛,覺得自己根本不可能睡着。
宋姣現在腦子裏時而是不可描述的場景,時而是冷下臉不理她的許今朝,時而又是針對自己懦弱行為的唾棄。
她聽到許今朝開始輕聲誦讀。
宋姣很輕易就從那些個人風格濃烈的清淡禪意文字裏聽出,這是昨天自己讀給許今朝的那本散文集。
Alpha的嗓音軟且輕盈,真就是給乖巧小孩讀睡前故事的口吻。
可宋姣不是一個乖小孩,她的心正在為讀書的人而火熱跳動,所思所想也與人家念出故事的美麗嘴唇關聯,她真的好想被她懷着愛意親吻全身,那她就會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她克制着自己的呼吸,讓它逐漸變緩慢,假裝已經熟睡。
身邊人也停止了對散文書的輕柔念誦,她感覺對方大約在打量自己,觀察她是否真的睡着。
宋姣并沒有做壞事,卻在這不含雜質的溫柔目光中感受到被炙烤。
如果她真的是一只貓,耳朵肯定已經向後拚命折起,貼住毛絨小貓腦殼。
她無需睜開眼睛,就知道Alpha在看她斂下的眉眼。
這也讓她眉骨處肌膚在注視下像火燒一般灼燙發抖,不得不在被子下掐住手心,才沒有發出聲音。
片刻後,許今朝挪走視線,宋姣也終于可以稍微放松。
她聽到衣被摩擦聲,臺燈開關啪一聲輕響,透過薄薄眼皮肌膚照進來微光消失。
可随後,宋姣機敏的貓耳朵再次後縮,不存在的尾巴也瞬間炸成毛撣子。
許今朝又靠近了!
感謝黑暗,這讓她可以自由地咬住嘴唇,不用怕被發現裝睡。
宋姣感覺有什麽溫軟到不可思議的東西在額角貼了貼,片刻後才從Alpha的軟語中反應過來這是一個額頭吻。
“晚安,姣姣。”
宋姣的腳趾都蜷緊了,她真不知道自己的乳名為何又有了新魔力,羽毛尖暧昧搔過耳朵似的過電、發癢。
再次感謝黑暗……
她的臉肯定紅了,還有耳朵尖。
屬于許今朝自己的一天又在畫架前度過,她給小區裏的孩子和阿姨們畫像,也努力拾取着已經生疏的手感。
她總覺得自己得做些什麽事情。
秦令月和蔣超他們都沒對她過多提起萬物通與雲購那邊的工作,只是語氣輕松詢問她休假的感覺,身體是不是有恢複。
非常蹊跷,只要不去想公司那邊,許今朝的心髒就比較安穩,一旦思考那些,就立刻開始在胸腔砰砰鼓噪。
可她已經習慣了時間被各種日程填滿,空落在家也并不好受,這是另一種落寞難受。
許今朝重拾畫筆,也是想着應當給自己找些事做,不要空落落地亂思考。
傍晚下班時間,她把畫架收起,等在宋姣回家必經的拐角邊,迎接忙碌一天的Omega。
昨天折了媽媽小花園裏花兒送人的小丫頭一溜煙跑過來,氣喘籲籲跟她透露:
“姐姐,你的漂亮老婆給你抱來好大一捧花!”
許今朝不太信,以為指不定是宋姣買了什麽盆栽花。
可出人意料,宋姣真是抱着正經花捧拐過來。
兩個人都很驚訝。
許今朝是為那束火焰似的紅玫瑰,宋姣則是單純被背着畫板等在這裏的Alpha吓了一跳。
宋姣完全沒想到許今朝等在這兒,她還在糾結該怎麽和許今朝說這捧花。
她覺得自己鬼迷心竅一般,下班路上看到街頭花店擺開的紅玫瑰,停了車跑去買。
宋姣一路上都在分神思考如何處理它,丢在路邊不好,送給其他人也不對。
又或者明天帶去公司,假裝是許今朝送給她的?
可最後她還是拿着包裝精致的漂亮玫瑰花束下了車,磨磨蹭蹭往家走。
直到跟許今朝撞個正着,宋姣也沒想好完美說辭,睜圓眼睛看向同樣吃驚的Alpha。
她腦筋瘋狂轉動:“呃,郁蘭說,她和秦令月都會互相送花,我想,我還沒正經送過你花……”
宋姣在對方的笑臉中,聲音越來越小,最後幹脆閉嘴,粗暴把玫瑰塞過去:“快收下!”
兇神惡煞講話她可就有底氣多了,原本怎麽都講不利落的話也流暢起來。
“不許嫌棄它,知不知道?”
小丫頭和她的小夥伴在一旁瞎起哄:“答應她,嫁給她!”
顯然在小朋友的腦思維回路裏,紅玫瑰加扭扭捏捏的表現,無疑跟求婚挂鈎。
許今朝對小孩子們的歡呼聲哭笑不得,忙夾起畫架與玫瑰花,和尴尬老婆一起狼竄而逃。
宋姣真是非常洩氣,她覺得自己把一切都搞砸了,送個花像在強買強賣,沒有任何柔情的氛圍可言。
回家後她立刻躲進衛生間,再顧不得面子,發快通跟郁蘭求援。
[喜歡一個人,該怎麽對她好?怎麽讓她感受到?]
對方秒回。
郁蘭:[……你移情別戀了?]
郁蘭:[我這就去告訴許今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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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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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