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系統無語了半響之後, 終于懶得再理這厚顏無恥之人，無論華靈檀再說什麽，都不再出聲了。

華靈檀遺憾半響，這麽多年, 她這顆蒙塵的明珠，總算被人發現光芒了，多麽令人感動啊。

因此, 她對優昙花的喜愛之情溢于言表。

笑眯眯地彎着眼睛, 華靈檀摸着優昙花的樹幹道：“小昙啊。”喊了一句，又覺得像在喊自己一樣，換了個稱呼道, “小優啊, 你好, 歡迎你來到山海植物園，我叫華靈檀。”

樹葉抖了抖，開朗的少女聲音回道：“你好, 直接叫我優昙就好啦, 你叫靈檀，我叫優昙, 好巧。”

華靈檀想了想，也覺得好巧。

優昙道：“你身上有股很熟悉的味道, 讓人忍不住想開花呢。”

華靈檀低頭看了看自己, 熟悉的味道？難道她是因為這個味道才想開花, 而不是因為自己的存在？？？

是她自作多情了？非常機智地沒有繼續問下去, 華靈檀不想打斷自己的夢。

“你能變成人麽？”她問。

優昙又抖了抖葉子：“可以哦。”

說着，一個一身白衣的二八少女就出現在了面前，那實在是個聖潔無比又美麗無比的少女，臉上身上仿佛有濃郁的佛光閃耀，讓人生不起絲毫玷污之心，只想把她捧在高座上參拜起來。

優昙歪着頭笑了笑，身上逸出一股雅致的檀香味。

華靈檀的心一顫，真.佛系超級美少女啊！

優昙繞着華靈檀轉了一圈，仔細地嗅了嗅：“啊，你的本體是……奇怪，怎麽會這樣。”

華靈檀一頭問號，什麽很奇怪。

不過優昙并沒有說清楚，只見她眼睛亮晶晶地道：“我感覺到了齊哥哥的味道，他在這裏！”

是齊枝麽？

優昙花轉轉眼睛，身子一晃，原地出現一株低矮的植物，植物上挂着個潔白的花苞。

她在華靈檀面前蹦跶了兩下，問道：“我這樣還能看出來是優昙花麽？”

華靈檀不知道她要幹什麽，搖了搖托：“不能，這是什麽植物？”

“昙花。齊哥哥見了我就要躲，我不能用原型去見他，這個樣子他肯定發現不了，嘻嘻嘻。”

華靈檀汗，總覺得第一印象的佛系少女完全不見了。

優昙蹦跶了兩下之後，覺得不方便，根系下突然多了個樣式古樸的花盆，她把自己裝在花盆裏，然後連着花盆一個跳躍，跳到了華靈檀懷裏。

天降一盆昙花，華靈檀相當無語地抱着她。

“靈檀靈檀，帶我去見齊哥哥吧。”優昙晃晃花苞請求道。

感覺到接下來齊枝的日子會有點精彩，華靈檀忍不住期待了起來。

抱着花盆腳步飛快地下了山。

這會天晚，齊枝他們都回了服務中心三樓。

華靈檀也沒去別的地方，奔着三樓就走了上去。

越靠近三樓優昙越興奮，扭動着身體不停念叨：“我現在樣子好看麽，齊哥哥不會認出我來吧，待會要把我放在齊哥哥身邊啊，好久沒見他了。”

華靈檀都快要受不了她的唠叨了。

進屋後，除了肉肉和木影不在，其他人都在。

齊枝獨自斜躺在窗子下，白天裝病被圍觀，應付了好多粉絲關心，說了很多話，他現在有點暴躁，非常想打人。

因此見到華靈檀出現的時候，他擡了擡眼皮子，張嘴就想毒舌兩句。

但是還沒說出來，他就猛地打了個噴嚏，捂着鼻子問：“你帶了什麽回來？”

華靈檀把優昙花放在距離他不遠的窗臺上道：“哦，一盆昙花，你看，很好看呢。”

齊枝瞪着那盆花。

優昙在他的注視下，整個身體都僵硬了起來，一動不動地，似乎很緊張，手還摸着花盆的華靈檀感受最清楚。

齊枝又瞪了花兩眼，依舊捂着鼻子吼道：“昙花怎麽可能有這麽難聞的味道？！”

檀香味怎麽會難聞，那不是佛教的代表味道麽，齊枝生活在那樣的地方，應該會非常喜歡才對。沒想到他竟然會很讨厭。

這句難聞的味道似乎刺激到了優昙，她連昙花都裝不下去了，直接變成了人形站在齊枝面前，眼淚撲簌簌往下落。

“齊哥哥你竟然說我難聞，你就這麽讨厭我！”

齊枝過敏似的猛地後退三丈遠，人幾乎快要貼到後牆上了。

見他這個樣子，優昙更傷心了，嚎哭了起來。

“嗚嗚哇哇哇！”

其他人還搞不清楚情況，但是見到小姑娘哭的這麽傷心，紫青忍不住上前把人攬住。

“好了好了，別哭了，他開玩笑的。”

随着優昙的哭泣，她身上的檀香味越發濃郁起來，整個空間中都充斥着這個味道。

華靈檀是覺得很好聞的，總覺得這味道能讓人不由自主地靜下來，神思清明。

可是，齊枝的噴嚏聲打的更劇烈了，他唔了一聲，受不了似的直接往後一躍，直接翻窗子逃跑了。

華靈檀是看明白了，齊枝應該是對這種味道過敏。

雖然不知道一件法寶，為什麽會對味道過敏，總覺得很不可思議。

至于優昙，喜歡的人卻對自己身上的味道過敏，這實在是一件非常悲傷的事。

齊枝跑了之後，優昙哭得一抽一抽，眼淚落在息壤中，土壤中竟然開出了一層細細的小花。

這些花很奇特，根菌絲一樣，一根細長的透明絲，絲的頂端是一朵極小的白花，看起來相當奇特。然而，這些花一樣散發着檀香味。

華靈檀覺得，齊枝大約永遠都不會想要回到這裏來了。

拍了拍優昙的腦袋：“別哭了，他很不适應你身上的檀香味，你越哭味道越大，他就更不可能回來了。”

優昙打了個嗝，淚眼朦胧地看向華靈檀：“真的麽？”

“嗯，你沒看到他一直捂着鼻子，就是不适應你身上的味道。如果你能控制自己的味道，說不定就能靠近他了。”

控制自己花朵的香味，可跟控制身上的毒液不太一樣，一個是主動技能一個是被動技能。

優昙頓了一會，又哭了起來：“我控制不了。”

華靈檀拍了拍額頭：“要不，你在自己身上下個隔絕陣法，隔絕住所有味道？不知道能不能行。”

優昙眼前一亮，接着又暗了下去：“可是我也不精陣法。”

她用期盼的眼神看向華靈檀。

華靈檀朝她攤攤手：“我修為低下，也不精陣法。”

兩人一同看向紫青。

紫青忙擺擺手：“我只會萬妖誅仙陣。”

眼見着優昙的眼淚又要落下來，黃古上前，非常大膽地摸了摸她的臉頰道：“女孩子不要哭太多，我來試試吧。”

優昙點點頭，也沒計較他摸自己臉的舉動。

黃古手指虛虛地點在她面前，指尖光芒閃動，畫出繁奧的花紋。

這是以靈力為基，虛空畫陣法，非常消耗心神。好在是這種小陣法，消耗沒那麽大。

陣法凝成，一道白光落在優昙身上。

優昙低頭看自己，似乎沒什麽變化。

華靈檀湊到她身上聞了聞。

只是剛剛屋中濃重的味道沒散，現在也不知道有沒有效果。

“這裏聞不出來，我帶你去別處找人看看。”華靈檀道。

優昙用力點點頭，朝黃古笑了笑，這一笑，梨花帶雨煞是好看，然而黃古只看了一眼就挪開了視線。

華靈檀忍不住想笑，帶着優昙走了。

回了辦公樓，羅波的辦公室裏空無一人。

華靈檀進去看了眼，發現辦公桌下的桶裏長着一顆白蘿蔔，她笑着敲了敲桶。

羅波化成人形出來，還沒站定，就發現有個小姑娘湊過來，很着急地道：“你聞聞我，快聞聞我。”

羅波懵了，這是什麽情況？這是犯罪啊!

女孩還在催促。

羅波看不出她虛實，女孩身上沒有妖氣也看不出原型，在他的感知裏就是個普通人類。

一個人類這樣，他驚駭地後退一步，擡眼看華靈檀。

華靈檀也發現不妥，拉着優昙對羅波道：“她是讓你聞聞她身上的味道。”

羅波這才反應過來，但也非常克制地沒有特別靠近優昙，在離她不遠不近的地方聞了聞，道：“香味？挺香的，是檀香麽？”

優昙直接又哭了起來，真大沒用！

華靈檀扶額，是個哭包麽？她道：“是屋子沾上的，這是你衣服上的味道，過會就沒了。”

“真的？”

“真的！”

然後優昙朝着自己身上吹了會風，又用了個清塵咒，她再次讓羅波聞聞自己。

這回羅波果斷道：“什麽都聞不到了。”

“真的？！”

“真的。”羅波一臉真誠又懵逼地道。

陣法起效果了，優昙開心地轉了個圈，笑聲猶如風鈴般清脆又悅耳。

然後羅波就發現，辦公室的牆壁上長出了小小的花，伴随着花朵出現，一股檀香味又似有若無地出現。

華靈檀眼疾手快地拉住了優昙：“克制一下情緒，你看。”她指了指牆上。

優昙看到之後，果然又聞到了淡淡的香味，臉上的笑容也淡了很多。

“那我以後是不是不能有情緒了。”

華靈檀都有點同情她了。

“順其自然，強求不得。”

優昙扁嘴：“我早就知道的，大家都是這麽勸我的。”

華靈檀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感情的事情，別人最是插手不得。

雖然沒味道了，優昙還是不太敢再去找齊枝，她幹脆又變成了一盆昙花。

羅波這才知道，這小姑娘也不是什麽普通人。

現在對園長時不時弄回來的大妖們，他都有點麻木了。

“園長，這？”羅波指了指自己桌上的花。

華靈檀撓撓頭：“不用管，随她去吧。”

優昙出現到現在，華靈檀也不知道她怎麽讓自己轉運。

她厚着臉皮又去問系統。

“你說我拜她有用麽？”

系統沉吟半響道：“別人可以。”

“等下，什麽意思，是說我拜了沒用？”華靈檀有點懵。

這下系統不答話了。

“喂，系統，你解釋清楚啊！”

喊了半晌也沒人回應，華靈檀看了看優昙，又看了看不知所措的羅波，手朝他指了指。

“嗯？我？”羅波湊過來問，“怎麽了，要做什麽？”

華靈檀道：“你對她拜拜，可以許個願望，現在最想達成的那個。”

“哈？”羅波整個蘿蔔又有點懵了。

但許是今天晚上懵逼的次數太多，他決定聽從華靈檀的話，對着優昙花雙手合十拜了拜。

“先不要說你許了什麽願望，等着這件事如果真的實現了，再跟我說。”

“哦。”羅波撓撓頭，這不就是株昙花麽，昙花也能讓人實現願望？

雖然系統說自己拜優昙花沒用，華靈檀還是朝她拜了拜，許了個小小的願望。

希望明天植物園的人流量能超過兩萬。

昨天單日人流量已經不少了，不過還是差一點才到兩萬。

現在兩處景點被毀，估計很多游客都會重新考慮要不要過來。

池塘能很快處理好，可是蔓金苔卻不能那麽快就恢複，還有藤花也是，現在藤花的花朵全都凋落，樹葉泛黃，只剩了光禿禿的竹竿架子在。

雖然都是不得不做的假象，可游客流失的情況卻無法避免。

華靈檀心中嘆息一聲，得盡快開辟新景點。

也不能逮着系統一個羊拔毛，老是問他要東西，華靈檀自己都有點不好意思了。

等玉華植物園将多肉送來，他們就能多增加一個多肉園，現在倒是可以考慮一下開放藍石蓮園。

但是藍石蓮園的位置很特別，周圍都沒有開放，還得重新規劃一下路線，把周圍給圍上。

大半夜的，她正準備撸起袖子幹活，卻突然想起自己其實還有一群勞力可以使喚。

于是給齊枝黃古還有車馳飛都發了信息，讓他們過來幫忙。

沒多久，三人外加兩只跟來湊熱鬧的麒麟就就位了。

華靈檀叉着腰站在一旁指揮。

這片沒開放的平原區很大，中間有熱帶植物區，沙漠植物區，藤本植物區，裸子植物區，多肉區，旁邊還有一片荒廢的藥用植物區，外加一個百花園。

這些區域裏面，要麽已經荒廢，要麽是長了一堆不屬于該區的樹木，很亂，要整理起來相當麻煩。

園中的河流也經過這片區域，還形成了一個很大的湖泊，名字很詩意，叫琥珀川。因為這片湖泊很清澈，是個很大的橢圓形，從高處向下看的時候，非常像一塊巨大的琥珀。

湖中島上還有個小景點，叫小桃園，曾經也被游客戲稱叫桃花島，蓋因島上種了很多桃樹。

琥珀川比較靠近北邊的圍牆，河北岸就是供游客休息吃飯的地方，

開放的區域只占了整個植物園的一半，華靈檀都不知道自己當初哪裏來的勇氣，都沒整理好就正式開業了。

也可能是在生死攸關之間，膽子會變得非常大吧。

拉回思緒，她指揮着幾人清理道路上的雜草。

原先的石板路已經全被雜草覆蓋，清除雜草後，再将石板重新安放。

兩側無法對外開放的區域，這次沒有用圍欄擋着，而是把清理掉的灌木都給挪了過來。

能使喚大妖做事就爽，只見齊枝手一擡，雜草就枯萎了一大片，小火在後面一口火焰下去，所有枯萎的雜草全部被燒成灰燼，火焰控制之精妙，一點都沒有波及到別的地方。

然後小水再一口水流下去，原先還髒兮兮的石板就變得幹淨無比。

小火再一趟火焰過去，濕噠噠的土地和石板就全幹了。

黃谷負責移植灌木，那些灌木都長了腿似的，自動自發地挪到了指定位置。

車馳飛的修為最低，在一旁确定位置挖坑做輔助。

不過一個小時，一條通往藍石蓮園的幽靜小路就出現了。

只是高足有兩米的灌木擋在道路兩側，實在算不上美觀。

華靈檀托着腮思考了一會，突然想起了紫青的那個小屋子。

被當作牆壁的虹草，又高大又美麗，如果能長在兩側，又是一道美麗的景色。

讓幾人稍等，她直接一個土遁回了服務中心。

找紫青要了虹草的種子，然後她又舔着臉去找了金易。

要一夜之間長齊道路兩側，她可做不到，也不能再讓大妖們消耗太多靈力。

生機丹只是普通丹藥，當初就是為了仙界培育植物做的，金易身上有很多，這次他竟然非常大方地給了她兩顆。

金易這麽大方，斬仙有點不太高興，瞪着華靈檀的眼神，如果不是旁邊還有人在，華靈檀都懷疑自己今天還能不能活着走出這裏。

不過，能拿到生機丹，被瞪兩眼又怎麽樣，哪怕來罵她，她都毫無壓力地接受。

歡歡喜喜地抱着東西回到道路邊，華靈檀把生機丹和虹草種子都交給了齊枝。

上次種五色藤花他已經有了一次經驗，這次不過片刻功夫，灌木外側又長出了一排讓人驚異的虹草。

虹草的模樣實在是奇中之奇，根竟然與葉子相似，都如輪毂一般又大又圓，上面圓下面圓，如果不是葉間生長的花朵，旁人都以為這是特地裝飾成這樣的假花。

種滿了虹草之後，這條小道瞬間充滿了趣味。

好看是好看了，可是總覺得還缺了啥，華靈檀揚頭看看。

為了擋住旁邊的景色，灌木設置的高，虹草也高，哪怕是白天走在這裏，除非是正午，這條路上一定很陰暗。

華靈檀拍拍屁股，又颠颠地跑去摘了不少迷榖花，然後把花交錯挂在頂端。

迷穀花的光芒照亮了幽靜的小道，使得這裏猶如另外一個世界般神秘又迷人。

“完美。”拍了拍手，華靈檀這才滿意地點點頭。

只是虹草直接暴露在路邊，如果游人有手欠或是沒素質的，那這些花就要遭殃了。

本想着明天能把這個景點開放，現在看來，還是要等到後天。

等肉肉統計完，把虹草和藍石蓮也算上，都裝上防護光網。

把原本多肉園的牌子摘下，重新寫個藍石蓮園的牌子挂上。

藍石蓮都沒動，依舊讓它們保持着上百年來自由生長的原樣。

幾人直到這時候才全部弄完離開。

肉肉的統計在後半夜結束了，再加上要新開的地方，總共有近兩萬的植物需要安裝。

兩萬株植物的花銷不到一千萬，還在接受範圍之內。

華靈檀把數據交給羅波，羅波當即就去聯絡公司。

因為各個星球的時差不同，如今有很多地方都是二十四小時營業，這個時候也能聯絡上。

安裝防護光網的公司不在地球上，在有些距離的牽牛星，對方最快也要明天下午才能到。

處理完這些事，華靈檀舒了口氣。

這會時間還不到早上，如果是從前，她還能回池邊紮進去休息一下。

可是現在池塘裏沒了蔓金苔沒了玄洺，旁邊的土地還含有毒素不能去了。而大妖們呆地地方雖好，但每次去都沒什麽安寧，還要被斬仙瞪，她實在也不願意去了。

想來想去，竟然無處可去。

華靈檀背着手，一步一步挪回了辦公室。玄洺前輩在還這裏。

路過羅波辦公室的時候，她往裏看了眼，羅波忙完又回了桶裏享受了，而優昙也還待在他桌上。

再瞧瞧玄洺的花瓶，華靈檀想着，要不，自己也搞個花盆好了，她身上還有點息壤。

雖然不多，但一點點也足夠舒服。

說做就做，園裏從前就剩的有花盆，她直接挑了個造型最好看的，挺巧，是個白色的蓮花花紋小花盆。

裝了大半盆土，往裏撒上息壤，她就抱着回了園長辦公室，然後把花盆放在玄洺的花瓶旁邊。

關上門，她直接往花盆裏一跳。

一株黑色的花朵瞬間出現在花盆中。

兩個白色的盆裏是一大一小兩朵黑色的花，這畫面看上去竟然有種奇意的和諧感。

華靈檀将腦袋轉到玄洺那邊，朝他說了一聲：“前輩晚安。”

玄洺也動了動葉子，回了晚安倆字。

并不是真的睡着，只是在閉目養神而已。

隔日一早，又是天剛亮，華靈檀就化成人形從花盆中下來了。

又跟玄洺道了聲早安，她就非常有幹勁地往外走去。

只是人還沒有出去，卻被玄洺給叫住了。

“咦，前輩你讓我帶上你？”華靈檀聽到玄洺的話之後，呆楞了片刻。“可是，現在不需要做戲啊。”

玄洺聲調依舊冷漠，但是華靈檀莫名就從中聽出了那麽些許的調侃和，認真？

“不是你說，要時刻把我帶在身邊看着？”

華靈檀囧了一下，她那時候只是玩笑話，說來騙那些人的，玄洺竟然認真了。

“前輩。”

“是嫌帶着我礙事了？”玄洺又問道，這次的語氣裏竟然有點說不出的委屈。

華靈檀無法想象，玄洺前輩會這樣說。她連忙搖頭，一個箭步上前抱起了花瓶：“不是不是，沒有沒有。怎麽會礙事呢，能跟前輩一起，我高興還來不及呢。我就是怕前輩覺得跟我在一起很無聊。”

“不，非常有趣。”玄洺慢慢地說道。

不知道為什麽，華靈檀竟然從這幾個字中，聽到了一點咬牙切齒之意。

大概是錯覺吧，一定是錯覺，玄洺大佬怎麽會有這麽多的情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