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求我回家

許春花眼含期待地看着田氏,等她表态。

田氏瞪了她一眼,把剛從她手裏搶走的雞腿還給她,“吃你的雞肉吧。”

雖然她沒像許春花期待的那般,挺直腰板反抗許老太太,但至少她對許春花的态度較之以前有所改變。

許春花眼裏浮現出一抹笑意,暗下決心,多做做田氏的思想工作,遲早她會反抗的。

許青山帶着許春雷和許春桃走過來。

“姐姐。”許春桃撲過去,抱住許春花。

在這個家裏,她最親許春花,因為許春花對她最好。

田氏把剛吃兩口的雞腿遞給許春雷,“春雷你吃。”

許春雷接過雞腿,大口大口吃起來。

許春桃眼裏閃過一抹黯然,許春花敏銳覺察到她情緒的變化,把自己手裏的雞腿遞給許春桃。

“姐姐你吃,我不餓。”許春桃搖頭,她知道許春花沒吃晚飯,心疼她。

許春花憐愛地摸摸她的頭,多懂事的妹妹。

“春桃你吃,我和爹重新做野雞。”許春花把雞腿塞到許春桃手裏,轉而對許青山道,“爹,咱們抓野雞去。”

許青山應了一聲,舉着火把,和許春花一起往山上走去。

雖然是隆冬時節,但南山山高林茂,像野雞野兔這些野物有很多。

而黑夜又是狩獵的最佳時間,夜晚野雞視線不好,都蹲在樹枝上睡覺,用火把照野雞,野雞不知逃跑,反而縮成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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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花費多長時間,許春花和老爹就抓了五只野雞。

給野雞開膛破肚的活兒自然是許青山的。

所幸剛才許春花和許青山烤雞時,已經在結冰的河面上砸開一個洞,這次取水很容易。

作為獵人,許青山處理野雞很熟練,不一會兒就把三只野雞變成白條雞。

他又要處理剩下的兩只野雞,許春花靈光一閃,想到另一種做雞的辦法,沒讓許青山處理這兩只雞。

田氏見此張嘴又要說許春花,又想起自己女兒已經不是之前那個悶葫蘆女兒了,現在有主見有見識,就不再管許春花。

許青山把白條雞挂到樹枝上,放在篝火上烤起來。

許春花拿着那兩只未處理的野雞來到河畔,找泥巴,可寒冷的冬天把地面凍得生硬,根本沒有泥巴。

不過,這難不住她,她讓許春桃幫她撿了一堆柴火,在河畔生火,将土地烤熱後,泥土自然解凍,澆上河水,變成泥巴。

而後,把泥巴塗抹到野雞身上,塗抹的嚴嚴實實。

不一會兒,兩只野雞變成了黑不溜秋的泥巴雞。

“你這是要幹啥?”田氏忍不住問。

許春花神秘地笑笑,“一會兒便知。”

她在篝火旁挖個坑,把泥巴雞放進去,又把篝火移到泥巴雞上方,而後坐下來,把手伸到篝火上烤手。

許青山烤雞動作很娴熟,有節奏地翻轉樹枝,确保每一塊雞肉都被烤熟。

在熊熊篝火的炙烤下,白色的雞皮變成金黃色,雞皮上起了一層油,滴進篝火裏,竄起幾株火苗,讓火勢更旺。

慢慢地,空氣中彌漫起烤肉香。

許春雷眼巴巴地看着篝火上的烤雞,喉嚨裏直咽口水。

許春花幾人也都望着烤雞。

在他們的殷切期待下,許青山終于說道,“烤好了。”

他一次性烤了三只野雞,也就是說,有六只雞腿。

他們家五口人,每人都分到一個雞腿。

“哇,真好吃。”許春雷不顧雞肉的滾燙,大口吃起來。

“真好吃。”

“太美味了。”

“爹你烤的真好。”

他們邊吃邊贊不絕口。

雖然三只野雞有十多斤重,但對于經常餓肚子的他們來說,這點肉遠遠不夠,不一會兒,就把三只烤雞吃完。

“我還想吃。”許春雷把目光投向許春花埋泥巴雞的地方。

其他人也都看向那裏,都還想吃。

許春花估算了下時間,“時機還不到,再等一等。”

又過了一會兒,覺得時間差不多了,她讓許青山把篝火稍微移動了下,露出埋泥巴雞的位置,許青山把埋在地下的雞挖出來。

“咦!”衆人驚訝地叫了一聲。

只見泥巴已經變成了皺巴巴的泥塊,一塊塊凸起着,并且隐隐有香味飄出。

許春花遞給許青山一塊石頭,把野雞表層的泥塊敲掉,露出裏面的野雞。

野雞變成了白色,表層泛着油光,鮮香撲鼻,聞起來的味道與烤雞截然不同。

“爹,給我嘗嘗。”許春雷第一個伸手道。

“別着急,都有。”許青山把兩只雞分給衆人。

“這怎麽比烤雞還好吃。”

“春花,這叫什麽雞?”

許青山心裏越發震驚,他發現自己閨女懂很多他都不懂的事。

“這是叫花雞,傳說乞丐用這種方法做雞吃……”許春花簡單向他們介紹了下叫花雞。

“咱們以後別在家吃飯了,天天來吃烤**。”許春雷摸着圓滾滾的肚子道,這是他第一次吃的這麽飽,還這麽好。

許春桃猛烈點頭,在這荒郊野外吃飯,雖然不如家裏條件好,但沒有家裏的壓抑氣氛,她也很喜歡。

“你們想造反啊?”田氏吼道。

這是一個注重孝道的時代,講究家和萬事興,在長輩沒有明确分家的前提下,小一輩不準單過,必須一大家子一起過。

這就是為何古代那麽多大家族的原因。

許青山也說道:“這事只有這一次,誰也不準再提,聽到了嗎?”

許春桃和許春雷乖乖點頭。

至于許春花,他根本沒問,因為他知道,許春花絕不會亂說這事的。

“時候不早了,咱們回家。”田氏一手拉着許春雷,一手撐着火把,邁步往家走。

許青山拉着許春桃,跟在後面。

“你們回去吧,我就不回去了。”許春花突然說道。

“你說啥?”許青山腳步一頓。

田氏氣的直接罵道,“你這不聽話的小妮子,你想死啊,這黑咕隆咚的天,你不回家你在哪兒過夜。”

許春花眼裏閃過一抹陰狠,“我奶把我趕出了家門,我怎能就這樣灰溜溜的回去,我等她來求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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