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糖人
許春花挑眉,斜瞥孫大義,他明顯看不起自己。
對于看不起自己的人,許春花從來不進行言語的反駁,她用實力打臉。
她認為任何語言的反駁,都是蒼白的,只有實際行動,才具有最大的說服力。
“先別着急否定,我編的故事好不好聽,且聽我說一段。”許春花笑道。
“行,你盡管說,我就不信你一個黃毛丫頭能說出好故事。”孫正義坐到椅子上,給自己倒杯茶。
朱掌櫃也坐下來,靜等許春花說故事。
“你們想聽什麽故事,熱血的,歷史的,還是纏綿悱恻的愛情故事?”許春花問。
“哎呦,說你胖你還喘上了。”孫大義不屑道,“你講個歷史故事吧。”
這個時代的人們喜歡聽歷史故事,聽野史秘聞。
“好。”許春花轉動腦筋,回想《三國演義》的故事,頃刻間,前世看過的《三國演義》小說像電影回放一樣,清晰地出現在她腦海裏。
許春花對此見怪不怪,她早就發現自己的這種特殊能力,關于前世的一切,她都記得清清楚楚,她認為這是自己重生後獲得的金手指。
她輕咳一聲,輕輕嗓子,用低沉平穩的聲音說道:滾滾長江東逝水,浪花淘盡英雄。是非成敗轉頭空。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白發漁樵江渚上,慣看秋月春風。一壺濁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談中,話說天下大事……”
原本滿臉不屑的孫大義震驚了,朱掌櫃也震驚了。
他們一個以說書為生,一個常年聽說書,對故事有嚴苛的判斷标準,但是,僅僅憑借許春花剛才說的這幾句意味深長的隽語,他們就斷定,這是一個精彩的故事。
随着許春花的講述,他們聽的如癡如醉,不能自拔。
許春花講完桃園三結義,突然住聲,“嗓子冒煙了,不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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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孫大義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弓着腰走到許春花面前,雙手座椅,“姑娘,剛才我有眼不識泰山,冒犯了你,請受我一拜。”
朱掌櫃連忙給許春花倒茶。
許春花喝了兩口茶水,潤潤嗓子,“舒服。”
她向孫大義揮揮手,“知道自己錯了就行了,免禮吧。”
“姑娘,請你繼續講啊。”孫大義哀求許春花。
朱掌櫃也連連點頭,“對對,春花你快講,我都聽入迷了。”
許春花目光掃視兩人一遍,笑着道,“我這個故事如何?”
“好好好。”朱掌櫃一連說了三個好。
孫大義道,“這是老夫這輩子聽過的第一等好故事。”
“你們出多少錢?”許春花接着問,她可不是閑着沒事才講故事的,而是要把故事賣給他們換錢。
孫大義和朱掌櫃相互看了看,孫大義道,“你是東家,你出價吧。”
朱掌櫃不大的眼珠溜溜地轉幾圈,問許春花,“你這故事有多長?”
“很長,足夠你們說三個月。”許春花道。
朱掌櫃摸着下巴上不多的胡子,想了想,報出價,“一貫錢。”
許春花直直地盯着朱掌櫃,“朱伯伯,給個實在價,別來虛的,我這是又長又好的故事,保證茶客們聽的住在你茶樓裏。”
朱掌櫃一咬牙,伸出三根手指,“三貫錢,不能再多了。”
許春花眼珠轉了轉,“這樣吧,五貫錢。”
朱掌櫃連連搖手,“不,太貴了。”
孫大義也皺眉,這個價格真的高了。
“別着急,你聽我說完。”許春花道,“你給我五貫錢,我這個故事在松江城只賣給你們,如何?”
朱掌櫃問:“真的?”
許春花點頭。
“好,成交。”朱掌櫃拍板,做出決定。
價格高就高點吧,反正他度假壟斷了這個故事,在松江城要想聽這個故事,必須來他茶樓。
許春花又和朱掌櫃談好交接故事的方式,她每天來茶樓送茶葉時,給孫大義說兩回合故事。
其實朱掌櫃向讓許春花把故事寫下來,這樣就省事很多,但許春花沒同意,她才不會傻傻地把故事寫下來呢,一旦她把故事寫下來,她的身份就會讓人懷疑,畢竟在這個時代,讀書寫字是富家人士的專利,如果許春花這個鄉下寒門小妞會寫字,豈不是讓人懷疑。
單單只是口述故事,她可以解釋說,這是南海觀音托夢告訴她的故事,畢竟這個套路她以前使用過。
許春花給孫大義說故事時,朱掌櫃坐在一旁聽,聽的那叫一個爽。
說完故事,許春花準備動身回家。
她讓朱掌櫃把賣故事的五貫錢給她,朱掌櫃以故事還沒說完為由,不肯全部支付給她。
許春花和朱掌櫃争論了半天,拿到一貫錢,剩下的錢約定故事講到一半時支付兩貫,全部講完時支付最後兩貫錢。
朱掌櫃和孫大義站在茶樓門口,目送許春花牽着妹妹離開的身影。
“老朱,你說她一個小丫頭怎麽會将這麽精彩的故事?”孫大義不解地問,他實在想不明白這個問題。
朱掌櫃搖頭,“我要不知道。”
“該不會是她從別處聽來,來坑咱們的吧,要不咱們告官吧。”孫大義兩眼放光,“那樣就可以白得故事,不用花錢了。”
朱掌櫃瞪他一眼,“你是不是傻,她才講了一點故事,她被抓了,咱們去哪搞這個故事。”
他又瞪了孫大義一眼,鄭重警告道,“我警告你,不要打她的主意,雖然她年紀小小,但無論賣茶還是講故事,處處與人不同,将來肯定不一般,這樣的人只可做朋友,不能得罪。”
孫大義連連點頭,“知道了。”
許春花帶着妹妹離開品茗軒後,并未回家,而是來到鬧市街,這裏仿若集市,賣各種東西,她賣了很多糖人。
她要用這些糖人,引誘村裏的熊孩子幫她采摘茶葉。
既然花錢雇不動村裏的大人,她就打熊孩子們的注意。
許春桃看着糖人,一個勁流口水,許春花塞給她兩個糖人吃。
許春桃一手一個糖人,舔舔這個,又舔舔那個,小臉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許春花看了看黑褐色的糖人,她真心不覺得糖人好吃,這時的糖人不如後世的糖人甜,而且外形醜陋,顏色不夠鮮亮。
她發現這個時代的糖人都是紅糖做的,沒有白糖做的糖人,不知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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