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章節

【世界的教主】

誰肉麻了？

【世界是你的你是我的】

就是，誰肉麻了？

還有，你怎麽不是小熊了？

你就是小熊嘛！

【我不是小熊】

。。。。。。

不是說要殺人麽，三個人怎麽殺？

【世界的教主】

不要急~~~~~~我們叫了很多人~~~等下就都會來了~~~

【世界是你的你是我的】

NOD

沈昌珉瞄了一眼屏幕，果然有人來了。只是這人叫什麽“愛吃饅頭”，也不知道是誰。

【世界是你的你是我的】

熊仔，你領導來了。還不快招呼？

沈昌珉愣了一愣，扶額，莫非是金在中……

【愛吃饅頭】

大半夜叫我上來就為這個？

【世界是你的你是我的】

這才幾點！我們有時差？

小熊，快告訴你師兄現在是幾點，構不構得上半夜！

【我不是小熊】

。。。。。。= =

我先去上個廁所。。。

【世界是你的你是我的】

搞咩啊！

快點回來！

沈昌珉黑犬黑犬地打開其他頁面，打算先做點別的事情，殺人游戲的頁面開着由它去，反正那麽少人玩什麽游戲，打個麻将倒是齊了。

沒一會兒他丢在床上的手機響個不停，接起來又是金俊秀，嚷嚷着你快回來，人都來了，就等你啦，我們可以開始殺人了！

沈昌珉連聲答應他，挂了電話摸到鼠标按回殺人的頁面，果然多了很多人，都是些陌生的ID。來不及細看先點了右下角的準備。

第一輪就輪到他做殺手，殺手頻道的框跳出來。

【愛吃饅頭】

殺誰？

滿十二個人就有兩個殺手，另外一個殺手居然是金在中。

沈昌珉掃了一眼屏幕，敲打鍵盤——

【我不是小熊】

随你吧。。。

我都可以

【愛吃饅頭】

嗯

【愛吃饅頭】

那11號

沈昌珉移動鼠标去點那個11號，忽然發現那人的ID叫MOUSE。

145

在QQ還不叫QQ，叫OICQ的時代，鄭允浩有過一個號，叫做耗子。因為名字的關系，他一直都被人“耗子”、“耗子”地喊着。這個稱呼陪伴他走過了10代最後的時光而後繼續跟随他在20代的光陰裏一同前行。沈昌珉還記得鄭允浩決定去留學的那一年，有人開玩笑說耗子漂洋過海喝了洋墨水回來就成洋耗子了，所以應該改名叫M-O-U-S-E——MOUSE。

沈昌珉對着那個ID發了十又二分之一秒的呆，遲遲忘記下手，直到意識到右上角的殺人時間快走到末尾，才終于左擊鼠标。

時限剛剛好，屏幕上的11號已在血泊中躺倒。留下一字遺言“凸”。

聊天頻道裏重回熱鬧，衆人盲人摸象地讨論起殺手究竟是哪位。然而在飛速刷新的屏幕上，沈昌珉還是毫無遺漏地讀到了金俊秀的這一句——

【世界的教主】

誰把我們小昌昌的大表哥給一刀流了~~~~~~~~太狠心了~~~~~~~~~我好不容易才請來的~~~~~~~~~一點都不尊重我的勞動成果~~~~~~~~~

再接着也因為金俊秀的這句話，其他同胞一致認為他這是在假撇清，一致通過他為最大的嫌疑對象，可憐金俊秀一句“喂！喂！~~~~~~你們怎麽這樣~~~~我是警察~~~~~~~~！！！！”還沒敲完整即被處決。

殺手頻道再開，金在中再次丢了個數字過來，附加一句這個是警察。沈昌珉照他說的将那人秒殺。然後這一輪果然毫無懸念地以兩名警察被殺兩個殺手獲勝而告終。

146

這一天的殺人游戲并沒有進行很久。幾輪過後金在中下去洗澡了，沈昌珉呆了沒一會兒也跟着下線。

下線前樸有天在聊天頻道裏招呼大家明晚一起出來吃飯K歌桌球。

沈昌珉想假裝沒看見，結果被重點關照了句小熊你聽見了沒？順便轉告你師兄。我知道你們明晚不值班。

于是只好含含糊糊地敲了個“嗯”字回過去。

剛要把電腦關掉，丢在一旁床上的手機再一次響起。按下接聽鍵，略顯低沉但是蘊含笑意的聲音，是鄭允浩。

147

鄭允浩一開口即笑着為他自己讨公道來了，“昌珉，你剛才還真下得了手。我真沒想到殺我的人會是你。”

沈昌珉默了默，嘀咕了一句，“那不是不知道是你麽。”接着又在心裏補充道而且要殺你的人是金在中不是我……你找他麽……

“知道是我就下不了手了是吧？”

沈昌珉還沒來得及深入想他這個問題，鄭允浩已然話鋒一轉，“對了，剛才招呼大家明天一起出去玩的那人是誰？”

沈昌珉怔了一怔，雖然不明白他這麽問的目的，還是老實地回答他：“那是跟我一個科室的樸有天樸師兄。”頓了一頓問： “怎麽了？”

鄭允浩音調上揚地“嗯？”了一聲，笑道：“沒什麽。只不過看他跟俊秀好像挺熟。”

沈昌珉心想那豈止是熟啊，如果拿只烤鴨來比的話，外頭的皮都熟過頭焦掉了，只不過裏頭應該還是嫩的……典型一外焦裏嫩啊……

148

同鄭允浩打完電話已經很晚，沈昌珉鑽進被子裏躺好，而後翻來覆去地想上一次像這樣跟鄭允浩打四、五十分鐘電話似乎已經是好多年前的事情。

但他并沒有因為這個而感覺欣喜。

後來他們之間的對話多為年少時候的回憶，甚至連回憶也不單獨是他們之間的，總還夾着金俊秀或是旁的什麽人。

沈昌珉後知後覺地發現原來他和鄭允浩獨處過的時間也沒有多少，并且他們之間可談的也只剩過去。

——沒有未來。

在想到這個的時候居然也沒有覺得難以忍受。事實上，這一段時間的沉澱已經讓他淡定不少，偶爾會想鄭允浩，但是一有別的事情，鄭允浩就自然而然地遠離他的腦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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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一早到醫院的餐廳買早飯，沈昌珉給自己買了碗皮蛋瘦肉粥之後看見隔壁的窗口有饅頭供應，想起昨晚金在中的ID，又想起他吃了金在中好多東西，卻從來沒有給他買過什麽，不如給他帶倆饅頭，反正他愛吃饅頭嘛。

捧着早飯在電梯裏遇到金在中，沈昌珉忽然又覺着巴巴地買倆饅頭給人家怪不好意思，于是将裝着饅頭的袋子藏在身後，同金在中說起昨天樸師兄關照過的下了班一起吃飯K歌桌球。

金在中手插在口袋裏，微微偏過頭來問他，桌球你會？

沈昌珉察覺他的語氣裏很有些揶揄的味道，很想神抖抖地回答他說有什麽是我不會的！但是這個念頭也只轉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一聲有些垂頭喪氣的不會。

金在中唔了一聲，負着手出電梯，忽又回過頭來道那我教你，說完居然還十分難得地笑了一笑。

沈昌珉被他笑得晃花了眼睛，身後那只手裏的饅頭袋子啪嗒落地。

金在中聽見聲音，往地上望去，一只白花花的饅頭滾出袋子躺倒在外面。

沈昌珉撫了一下額，蹲下身将它匆匆撿起來裝回袋子裏，還沒來的及出電梯把它扔掉，就聽見主治大人慢條斯理地說我愛吃的是刀削饅頭，不是這種那麽胖的。

沈昌珉噎住。

150

這一天如常地過去，如果非要說有什麽不同的話，大概就是34床的病人終于病愈出院，為了表示對金醫師和沈醫生這些日子來對她的悉心照顧，這位鄉下大媽特意命家裏的兒媳婦大老遠帶了兩只蘆花母雞過來。

其中有一只大概才生完蛋沒多久，精神還呈亢奮狀态，咯咯咯咯地叫個不停，于是普外一科的這個下午特別熱鬧。

最後還是金在中讓人把兩只母雞拿去交給餐廳的後廚處理才算清淨，但是沈昌珉聽了一下午的雞叫，下了班搭金在中的車去跟樸有天金俊秀碰頭的路上耳朵裏仍然是咯咯咯咯。

151

樸有天選的地方離S大附院挺遠，是個五層的娛樂城，一樓餐廳，二樓桌球場館，三樓保齡球館，四樓KTV，五樓還有些TOM熊之類的游藝設施。

昨晚參與殺人游戲的除了有兩個有點事兒沒來，其餘統統到齊，剛好坐滿一桌。沈昌珉昨天在電話裏就知道鄭允浩也會來，因而見到他也并未驚訝。

鄭允浩倒是上來就給了他一個擁抱，然後拉着他一起坐下。

沈昌珉坐下來才發覺有一半的人他根本不認識，未免有些尴尬。樸有天坐在輪椅上給大家相互介紹，原來那些人當中有三個是他和金在中的大學同學，還有兩個是金俊秀的朋友。

好在年紀都差不多，不消片刻也都混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