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章節

根根捏着玩。

等到他把幾根手指來來回回捏了個遍，會議也結束了。沈昌珉不動聲色地抽回手指，再度偏過頭去咬他耳朵：“剛才那個是來跟我打聽你怎麽沒來開會的姑娘人數，金醫生你可真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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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證明紅的其實并不止是主治大人一個，沈昌珉小醫生他只是不知道，唔，他自己也很紅。

他跟金在中說完那番話正要起身，聽見後面有人喊他。回過頭，卻是跟自己同期來醫院報道的之後在眼科裏見過一次的那個姑娘。

沈昌珉依稀記得她似乎姓唐，又無法确定，只能含糊地笑笑，待對方先開口。

“今天晚上有沒有空？朋友送了我幾張電影票，要不要一起去看？”

沈昌珉怔了一怔，看着她說完不自然地輕咬了下嘴唇，再遲鈍也明白過來人家那是在約他。偏偏金在中還坐着沒動，不用去看也知道他必然是豎着耳朵在聽。

“……我今晚要值班……”

“這樣，那明晚？”

沈昌珉心裏頭的小人扶了下額角，擡起頭嚎了一聲桃花來的時候你想擋也擋不住。正躊躇着還有什麽借口能拿出來擋一擋，卻聽見金在中問：“什麽電影？”

這下輪到那個姑娘發愣，她愣了片刻，答道：“阿凡達。”

金在中唔了一唔，沉思了會兒說：“這個票很難買。我上次想看沒買到票。”

那個姑娘立刻懂了他話裏的意思，飛快地打量了沈昌珉一眼說：“那金醫生和我們一起去看吧。明天晚上八點影城門口不見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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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昌珉何嘗不明白金在中的居心，他不就怕他推不掉，所以索性摻和進來麽。但是這樣子的三人行一想就很奇怪。

偏偏金在中還不覺得。

沈昌珉從休息室裏抱了幾盒小熊餅幹帶到值班室，把之前買好的牛奶倒進洗幹淨的杯子裏，然後取一塊餅幹放進去泡一泡，撈出來舔一舔，最後才送進嘴裏吃掉。

金在中料理完白天那個跳樓病人回來，走到他跟前伸手幫他理了理額前亂掉的劉海。

沈昌珉擡起頭，含糊不清地嘟囔：“明天你真的要去麽？多奇怪啊……”

金在中從餅幹袋子裏撿了一塊丢進嘴巴裏，雲淡風輕地說：“嗯，我不去，”俯下身，離得很近地看他，“好讓你去枕人家大腿麽？”

沈昌珉沒想到他還記着這茬，被堵了個無語凝噎。過了會兒才小聲說：“我也不去，我們都別去了麽……”

金在中在他身旁坐下，只繼續淡淡地：“這次不去還有下次。”

沈昌珉一想也是，“那你打算……寸步不離地跟着我？”

“嗯。”

沈昌珉把餅幹咽下去，“那我們還真是24小時都在一起了……”頓了一頓，轉過臉認真地看他：“你不會煩麽？”

金在中湊上前将他沾在嘴角的奶漬舔幹淨，緩聲道：“我不和你在一起的時候，就是等着和你在一起。你說我會不會煩？”

沈昌珉悶聲笑了，拿手指戳戳他：“也是，要煩也是我煩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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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城所在的位置是這個城市最引人注目的商業區，夜幕之下各種霓虹交相流轉，璀璨旖旎。剛好是秋末初冬，附近的商場裏再度迎來又一輪的換季酬賓，前來shopping的人群将整條街占領。

路上堵了會兒車的緣故，沈昌珉跟金在中停好車走到影城門口已經八點超過，卻也沒見唐醫生其人。

沈昌珉左右環顧了一圈，遲疑地說：“她該不會等不及已經進去了吧？”

金在中擡腕看了下手表，從容地将手插回大衣口袋裏，“一定是還沒到。”頓了一頓，半側過身問沈昌珉：“要不要吃爆米花？”

沈昌珉不以為然道：“你怎麽知道人家一定是還沒到？萬一人家已經進去了或者忽然有事來不了，咱們站在門口吃爆米花麽。”

金在中聽見他有點小毛躁的語氣就覺得可愛，在背後拉了他的手湊上去在他耳邊低聲說：“如果她不來我知道有個地方可以看小電影，我們可以到那裏吃爆米花。”

沈昌珉微微迷茫了一下，正想問“什麽小電影？”忽然瞅見金在中那副明明眼睛在笑還非要硬充面癱的表情，猛然醍醐灌頂，什麽小電影？肯定是黃色小電影！！！

于是斜了一斜眼，推他：“你還是去買爆米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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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在中去買爆米花的時候，小唐醫生終于施施然出現。事實上沈昌珉一下子沒認出她來，和白天在醫院裏紮着馬尾素面朝天的樣子完全不同，這會兒這姑娘精心打扮了一番，弄了頭發畫了妝，穿了件綠色的大衣露出裏頭花裙子的一角，搭配的白色襪子和檸檬黃高跟鞋都恰到好處。

這樣的打扮讓沈昌珉想起金俊秀昨晚發給他的短信，短信中金俊秀說樸有天看了篇自己的老婆自己疼的文章後，就開始像吃錯藥了一樣對他噓寒問暖，讓他感覺鴨梨很大。

——沒錯，就是鴨梨很大。

即便這樣，他還是很由衷地贊美了小唐醫生，他跟她說，你這樣看起來，唔，很漂亮。

只是這話剛巧讓抱了最大份爆米花回來的主治大人聽見，而後沈昌珉小醫生很快發現，某人之前裝了很久的面癱，現在是真的面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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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了二十分鐘入場，什麽潘多拉星球，什麽阿凡達，看得雲裏霧裏。不多時看懂了，更覺得無聊。還不如當年的泰坦尼克號，至少當年沉船的時候那對在一起平靜等死的老夫妻還把他看哭了。

沈昌珉出神地想了會兒，抱着爆米花拿餘光瞄金在中的側臉，電影院裏黑漆漆的只能看清他臉部的大致輪廓。右手邊的小唐醫生忽然彎下腰從随身帶着的袋子裏取了什麽遞給他，聲音很輕地跟他說：“我自己做的香蕉派。”

沈昌珉猶豫了下，壓低聲音回道：“謝謝。可是我剛吃過飯……”

“飯後甜點。”對方還挺執着，直接把盒子塞到他手裏，“讓金醫生也嘗嘗吧。”

沈昌珉轉過臉看了看金在中，跟小唐說：“他過了八點就不吃任何東西了。”勉為其難地接過盒子，随手取了一個送進嘴裏純粹交差。

不想這一口咬下去，眼睛一亮。表皮酥脆，裏頭的餡兒入口即化，回味一下，香蕉味道很濃郁，還加了焦糖和奶油，香甜醇厚。

他心裏頭的小人舔了一圈嘴唇，眯着眼睛陶醉狀道：香蕉派，味道好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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味道好極了的後果就是原本只打算吃一個交差，最後卻不知不覺把一盒都吃光了……

沈昌珉打了個飽嗝不太好意思地把空盒子遞還給她，後者很高興，沈昌珉從她亮晶晶的眼睛裏就能出來她是發自內心的高興。

吃完香蕉派又喝了不少飲料，電影還沒放完就想上洗手間了。跟身邊兩個人打了招呼，貓着腰出去找廁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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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還在放映中的關系，洗手間裏基本上沒什麽人。沈昌珉上完廁所洗幹淨手，低下頭确認一下拉鏈有沒有拉好。得到肯定的答案之後往外走。

還沒走出洗手間，被門口拖在地上的影子駭了一大跳。偏過頭一看，原來是金在中，他叼了根煙靠着牆頭。

沈昌珉把剛剛提到嗓子眼的心髒放回原處，随口問：“你怎麽也出來了？”

金在中重重地吐了一口煙，擺了下那只夾着煙蒂的手，語氣無任何感情色彩地回答他：“抽煙。”

沈昌珉敏銳地捕捉到了他心情不好的信號，繞到他身旁一樣靠着牆，安靜了會兒看着地面問：“……你不高興了？”也不待他回答，繼續自言自語道：“我誇了她一句漂亮只不過是出于禮貌，你知道我不喜歡女孩子，她漂不漂亮對我來說都……唔……”

最後那幾個字沒能說完，金在中幹淨利落地掐了手裏還很長的煙丢到地上，轉過頭來攬着他的肩膀用力吻他。

沈昌珉被他口腔裏濃重的煙草味道嗆得快喘不過氣，使勁把他推開，臉漲得通紅，接着居然不受控制地打了個響亮的嗝。

金在中面無表情地望了他許久，雙手插回大衣口袋裏轉身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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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昌珉想盡各種辦法都沒阻止不了自己打嗝。跟在金在中身後回到座椅上，嗝還在源源不斷的從嘴裏冒出來。喝多少飲料，憋多久氣都沒用。

直到電影散場，連小唐都有些為他打嗝打得停不下來而擔憂。沈昌珉打着嗝跟她說要不要送她回去的時候，她擺了擺手道我就住在這附近，你趕緊回去多喝點熱水吧。

沈昌珉也沒再跟她多客套，道了別就跟金在中去取車。剛走出幾步，小唐氣喘籲籲地追上來叫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