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027:天命女配

西宿眠出了小屋的時候,海邊已飄起了濃霧,朦朦胧胧的,前方的道路有些看不清。

在濃霧的籠罩中,西宿眠隐約的看到一個白衣的身影站在海邊。

負手而站,身穿一襲白袍,修長的身影落在西宿眠的眼中,她的心猛地漏跳了半拍,僅僅只是這樣看着他的身影都覺得滿足。

他的身體有些單薄,看上去弱不禁風,似乎只要大風一吹他便會倒下,就是那麽個小小身體下卻隐藏着巨大的力量。

白,是這個世界最為純淨的顏色,白衣公子,白衣少俠,許多許多人都喜着白,但是在西宿眠的眼裏,當孽流玥穿白色的時候,那些人全都比不過他。

西宿眠永遠也不會忘記,那日迎着風雪出現在她面前,将她解救于風雪之下的白衣公子。

“孽公子?”給自己打了口氣,西宿眠急忙跑上前,小聲的問了句。

心,有些不安,有些忐忑,有些期待。

西宿眠喜歡孽流玥,從第一眼見到時,就喜歡上了。

大概,她有些英雄情節,但是毫無疑問的,那個在雪地裏伸出一雙手的白衣公子在那一刻對于她來說确實是很感動的。

她以為她會死的。

“孽公子?”嗤笑一聲,冷然的聲音伴着冷風,有些森然,西宿眠驚恐的瞪大了雙眼,驚詫的看着面前的白衣公子。

這個聲音……

白衣公子轉過身來,在面對她的時候,那張臉從記憶中溫柔和善的孽公子變成如同噩夢般的一張臉。

冷豔的臉上夾帶了些嘲諷,不同于以往,充滿了讓西宿眠恐懼的力量。

那是——星命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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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怪物。

“很驚訝?很失望?不是你想象中的人。”嘲諷的說着,聲音仿佛被島上多變的天氣凍成了冰,冷的吓人。

“西宿眠,我說過別妄想逃離我的身邊,這輩子你是逃不過的。”她垂下眸子,淡淡的說着。

“孽公子呢?”她低聲詢問着,有些不甘。

西宿眠只覺得自己的身體被凍成了冰塊,明明就在雪山中長大的,可是她突然覺得有些冷了,冷氣從她□□出來的肌膚鑽進體內說不出來的冷。

“孽公子呢?”再度詢問一遍,聲音微微的提高了幾許,有些尖銳。

西宿眠雙手緊緊的握成拳,一雙眼睛慢慢的變得有些通紅,死死的盯着她。

“孽公子呢?”

她撕心的喊着,帶着些哭意。

漠然的看着她,一雙黑眸裏看不見任何的情緒。

黑眸裏倒映着她的身影,倔強的女孩雙眼通紅,死死的盯着她,帶了份她熟悉的憎恨。

顧言兮勾了下嘴唇,滿不在乎的說着,“他啊……他死了呢。”

她悠然的語調在西宿眠聽來卻充滿了惡意,憤怒頓時将她的心全部鋪滿。

猛地從頭上拔出發簪向她刺去,顧言兮身體微閃,輕而易舉的便抓住了她的手腕,寒氣在那一刻侵進她的體內,西宿眠吸了口涼氣,有些驚詫她的體溫。

她反手一擰,西宿眠微微的吃痛,手指再也抓不住那根發簪,只能眼睜睜的看着發簪從自己的手中脫落,掉在地上。

“小眠,若我不願意,沒人能傷到我。”将她拉進她的懷裏,低下頭,輕聲在她耳邊低喃。

西宿眠的身體一顫,冰冷的感覺從她的身上向她撲來,饒是她這種在雪山之上長大的人不禁有些寒冷。

這個人……全身上下都冷的吓人的……果然不愧為冷血嗎?

真是個怪物,連體溫都比常人要低……

觸及西宿眠那驚詫的目光,顧言兮的唇角軟了軟,輕輕的咬了她的耳朵一下,冰冷的觸感一下子就散遍西宿眠的全身,她的身體抖了下,眼神慢慢變得驚恐。

——七月初十,我們便成親。

——我們便成親。

——成親。

她的話仿若惡魔的觸手,緊緊的将她鎖在其中,無法逃脫。

變态……這個變态……她們兩個是女子啊!怎麽可以……做出這種驚駭世俗的事情來?!

“你放開我!”她怒喊一聲,雙眼裏鋪滿了仇恨與恐懼,再不見其他。

“小眠,你認為你憑什麽要求我放開你?你是要殺我的人,我為何要放開你?亦或者說對于每個把你給擒住的人你都會這般的要求她?”

“或者,我該認為,這是你在對我撒嬌?”

“才,不是呢……我沒有……我才沒有要對你這個變态撒嬌的想法!我只是……不想……不想被你碰到而已……變态……變态!”

西宿眠怒吼,心中的委屈與憤怒層層疊加。

明明就可以直接殺了她的,偏偏要說出那麽羞辱她的話來……

雙眼蓄滿的眼淚,西宿眠緊咬着下唇,看上去十分的可憐。

垂下眸子,松開了雙手,退後了半步,與她保持着距離,她低聲道:“若你不願,我不會随意碰你,只要你乖乖的……小眠。”

“星命離,你少自以為是了,你憑什麽決定我的未來?我何時說過要嫁你?我戀慕的從來都不是你!我恨你,這輩子!”

她一而再的抗拒話語讓顧言兮的順從全部都散去,化為更加冷冽的氣息圍繞在她的身側,“西宿眠,你認為你有什麽能力能夠反抗我嗎?”

顧言兮從來就不是一個溫柔的人,對于自己想要的東西她會以一種十分強硬的姿态得到,或許有時候更婉轉的方式對她來說會比較好,但是她的骨子裏的強勢卻從不曾删減過。

在這裏她需要的同樣也是破壞,只是身為大反派,她的責任卻比惡毒女配的責任要大了許多。

破壞男女主的感情,本來可以用一種更加溫和的手段,可是她偏要以這種不得好的方式,一旦過度,兩敗俱傷。

用溫柔的表面将她心底的冷漠盡數掩藏起來……用冷漠的面具将她心底的陰暗全部包裹起來,臉上戴着無數層面具,根本就無法分清哪個才是真正的她。

那個才是顧言兮。

冷情冷血的顧言兮。

“西宿眠,不要把我對你的忍耐,當做你可以肆意揮霍的資本,我的耐心一向不好。”

死死的盯着她,雙眼裏所看到的盡是憎恨。

從來都沒有覺得那麽害怕過,眼前的這個女人……給她的感覺便是無盡的威脅。

天空被陰雲所占,毛絨絨的小雪開始落下,面前的世界在傾刻之間又開始變幻了。

西宿眠打了個寒顫,雖然自小便在雪山之中長大,但是這裏卻要比雪山還要寒冷。

西宿眠下意識的看了眼顧言兮,見她面不改色的模樣,心裏更是譏諷。

怪物就是怪物……

“主島上的天氣一直多變,海邊是島上最為神秘的地方,所以千萬不要靠近海邊,大海所帶來的致幻藥不是誰都能抵擋的。”伸手将西宿眠摟進懷裏,她淡淡的在她耳邊說着話。

被她摟進懷裏的瞬間,西宿眠只覺得一股寒氣撲面而來,她下意識的想要掙脫開她的懷抱,還未等她有何動作的時候,顧言兮便将她松開了。

退開了幾步,與她拉開了距離,“以後莫再亂跑,你逃不開的,這是命,你我的命。”

轉身,向着島上走去,沙灘上落下她的一長串腳步,在走出了好遠,她突然停下腳步,“孽流玥在碼頭。”

微微的愣了下,有些不明她的意思,在反複念了遍她的話時,一股巨大的驚喜感将她包裹住。

雖然很想立即向碼頭跑去,但是對于她的警惕讓她硬生生的停住了腳步,緊緊的盯着顧言兮的背影。

她穿的并不是男子的長袍,只是一件普通的白袍,只是樣式過于簡單才會讓她誤認。

而且……

——大海所帶來的致幻藥不是誰都能抵擋的。

不能靠近海邊的原因就是這個吧,大海會讓人産生幻覺……所以她才會将她錯認成是孽公子……

長發盡數的披散在後背,腰間所佩戴的冷玉隐隐的散着寒氣,西宿眠這才注意到她是赤足踩在沙子上的,白皙的玉足與腳下的沙子相映襯,說不出來的感覺。

待到顧言兮走出好遠,西宿眠才轉身向碼頭跑去。

輕輕的将手撫上心口,死死的緊拽着心口處的衣襟,垂下眸子,露出一個淡淡的笑意。

千萬,記得要趕上道別哦……不然她可是會不高興的……

雙眼緩緩的閉上,下一秒她便倒在無人的沙灘上。

天空漸漸變了色,烏雲密布,海上掀起了巨大的風浪。

星命家的每一代家主的生命,都與死亡海緊密相連。

生死相依。

*****

*****

西宿眠到碼頭的時候,海面上已刮起了飓風,海面一片昏暗,看上去很是不好,隐隐的有些不安,西宿眠握緊了雙手。

心中有些忐忑,好像有什麽不好的事情發生了。

上次出現這種心悸感的時候,正是九眠山崩塌的時候,那個時候千裏雪山盡毀于一旦。

她眉頭輕皺,一直懷着這種不安的心走到碼頭邊,在看到碼頭上的那個白色身影,西宿眠才松了口氣。

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單薄的身影,西宿眠抿緊了唇。

她從小便聽族中長老說過,西宿家的人都有着一種特殊的能力。

——預知過去與未來。

九眠山的崩塌是過去……星命離在占星樓上的所作所為……也是同一個時間發生的事情……

勢必會以星命離之血來祭奠她的族人!

“孽公子?”走近了些,西宿眠才略為不安的出了聲。

——孽公子?

腦海裏再度的響起那道冰冷的女音,西宿眠的身體一顫,在他還沒有回頭的時候,連忙退了幾步。

“小眠,是你?!”

作者有話要說: 說我是萬年受的全部都拖出去面壁思過!!

第三卷可能……嗯,有點複雜……可能因為我是寫的,所以沒法看出來……如果看不懂的話,就說出來吧,我會盡量解答的……

QAQ……我居然親手将師兄拒于門外……我居然親手将我崇拜已久的師兄拒于門外……QAQ……感覺再也不會愛了……

都怪我當時手賤QAQ……都怪我當時手賤QAQ……都怪我當時手賤QAQ……

果然我就該默默的憧憬着師兄,看他繼續變态下去的麽?

QAQ……都是我的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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