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033：天命女配

這兩天來西宿眠一直都找尋機會與顧言兮接觸，可是每次提出要見她總會被侍女們以“大婚之前不得見面”為由給駁回。

雖然心裏焦急，但是西宿眠也明白大婚當日是最好的時機，此時下手還有些早。

“家主，婚禮前不宜于夫人見面。”

“家主，明日就是大婚之日了，這不吉利。”

侍女的聲音從外面傳了進來，西宿眠愣了下，驚訝的看向門口，她怎麽會來？

“讓開。”沒有理會面前兩人侍女的攔截，她直言道。

猶豫了下，看了看那張毫無表情的臉，侍女才點了點頭，轉身打開了門，讓出一條路來。

走進去的時候，剛好看見站在殿裏的西宿眠，精致的臉上有些呆愣，似乎對于她的出現有些驚訝。

“你怎麽會來？”

“我聽到你在叫我，你想見我。”顧言兮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耳朵，臉上帶上了些笑容，仿若春雪融化。

不同于以往，不是譏笑，不是嘲諷，不是冷笑，而是一種發自內心的，真正的笑容。

西宿眠有些呆了。

星命離于她來說就像是一個神，難以接近的神祗，若不是因為她殺了她的族人，她想，她若是遇到了星命離的話會以一種敬仰的目光看待她。

在她的面前，星命離一直都是坦率的，直接的，從來都不會委婉，她的話一直都是如此，幹淨利落的讓西宿眠無言以對。

明明就是自己想要過來，可是卻偏偏說的無比的暧昧，任何的話從她嘴裏吐出都像是這個世界上最動人的情話。

深黑色的眸子緊緊的鎖着她的身影，視線掃過她握在瓷瓶，顧言兮垂下眸子，不動聲色的笑了笑，慢慢的接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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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來越近的距離讓西宿眠的呼吸加重，像是有什麽壓在她的身上讓她無法喘息。

很危險。面前的人，帶給她這麽一個訊號。想要後退，避開她的接近，可是雙腳卻像是被灌上了鉛塊，無法移動半步。

西宿眠以為她又控制住了她，可是理智告訴她，她并沒有。

“小眠。”沒等她有所反應，顧言兮便來到了她的面前，居高臨下的看着她。西宿眠強迫自己仰起頭，與她對視，只看得見她那堅毅的下巴，嘴唇緊緊的抿成一條線。

低沉的聲音中多了些無措，像是一個急需證明自己的孩童，反複的念着她的名字。

“小眠。”

“小眠。”

……

從一開始的慌忙，到無措，到最後的冷靜。

被她的呼喚給吓到，西宿眠有些不明。

低下頭，顧言兮雙手捧起她的臉，在她的頰邊落下一吻，西宿眠的身體一個激靈，想要躲開她。

“別動。”擡起眼看見她的掙紮，她不怒反笑，淡然的在她耳邊說着，“要乖，我不會傷害你的。”

撫摸着她的臉頰，冰涼的感覺從她的手上傳來，西宿眠壓制住心裏的那股異樣，靜站在原地不敢動彈半分。

三個月的時間足夠改變很多，也足夠她去了解一個人，當星命離說出這些話時，她必須乖巧，不然……她又會做出一些“懲罰”。

見她乖巧的模樣，顧言兮輕輕的咬了口她的耳垂，□□的感覺讓西宿眠的身體一顫，帶了些慌亂，“你，你，別亂來。”

“亂來？小眠，你知道我想幹嘛嗎？”輕笑一聲，反問道，沒等她回答，顧言兮便自顧自的回答了起來，“我想把你壓在身下，狠狠的欺你，在看到你的第一天就想這麽做了。”

“小眠，不要想要逃離我，你是我的，你也只能是我的。”

像個無助的孩子，她一遍遍的重複這話，話中的堅持讓西宿眠也跟着複訴。

“我是你的，我永遠都是你的。”

——我不是你的，永遠都不是你。

嘴上說的與心裏想着的，往往都不同。顧言兮的單手摸着她的心口，靜止的時間裏仿佛能聽到她的心髒在跳動。

“小眠，你騙我，這裏不是這樣子說的。它告訴我，你一點都不願意留在我身邊。小眠，你為什麽不願意呢？”

——是啊，我不願意啊，我恨不得殺了你啊……

西宿眠搖了下頭，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容，“怎麽會，你想多了。”

仿佛被她蠱惑了般，顧言兮吻上了她的唇角，清涼的吻讓西宿眠愣了下，熟悉的感覺使她心裏的困惑被拉大，手裏緊握着的硬物讓她一下子清醒了起來，沒有想太多，她後退一步，推開了她。

“我去幫你倒杯水。”從她身邊走過，走向桌子，提起茶壺，倒着水。

“小眠，我越來越舍不得松手了呢……”她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隐忍的話語仿佛要将西宿眠給撕破，瘋狂的占有欲隐藏在那平靜的聲音下，仿佛随時都會掙脫那層束縛沖向她。

慢慢的将手中的瓷瓶的瓶塞拔出，輕輕的抖了下瓶底，清澈的液體從瓶中流出，與杯子裏的水混在一起，慢慢的相融。

垂下眼睛，将瓶子收好，伸手拿起杯子，剛轉身便看見顧言兮站在了自己的身後，她的眼孔猛地收縮了下。

無數個念頭從大腦裏閃過，西宿眠不知道她到底看到了多少，惶恐的情緒爬上心頭，握着杯子的手有些顫抖，想要開口解釋，可是聲音卻好像被奪走了般，無法出聲。

“你想要我喝？”視線從她略微蒼白的臉上移到她手上拿着的茶杯上。

杯子裏透露出來的氣息讓她極為的不舒服，但是面上卻依舊保持一副鎮定的模樣。

伸手取走了她手中的杯子，她再一次的詢問道：“你想要我喝？”

在她明知道這是毒藥的情況下，卻還是因為你的原因喝了下去，明知這對她來說是致命的毒藥，西宿眠，你會有什麽樣的反應呢？

在她的注視下，西宿眠只覺得自己的所有心思全部都被她所洞悉，所有的秘密在她面前都不算得上是秘密。

西宿眠的手腳冰涼，她本以為自己不會回答的，但是恍惚中她仿佛聽見了自己的聲音響起。

“你會喝嗎？”

“會。”輕笑一聲，将茶杯送到嘴邊，仰頭喝下，混淆了海水的液體在侵入她的身體時便迅速的分散開來，像是致命的毒藥般破壞着她的身體。

心底升起了一股燒灼感，整個人好似處于烈火之中，疼痛的感覺讓她無力。

白皙的肌膚上泛起了一片的紅色，站在她的對面，西宿眠都可以感覺到從對面所撲來的熱浪，熱的吓人。

那是西宿眠從未在她身上所感受到的熱，從第一次見面開始，便是無盡的寒冷。

“為什麽？”她呆呆的問出聲來，明明可以不喝的不是嗎？明明知道那水對她來說不是什麽好東西……可是為什麽還要喝呢？

“因為，那是你給的。”低下頭，在她的唇角邊烙下一吻，如同蜻蜓點水般，在她還未反應過來時，她便果斷的抽身離去。

“小眠，明日我們大婚。”強撐着殘破的身體，走向外面，面色清冷，即使自己的身體正在遭受痛苦，依舊沒有示弱半分。

如同高傲的神祗，哪怕是死，也是一副無情無欲的模樣。

手中的瓷瓶掉在地上，碎裂成幾塊，身體仿佛被抽去了所有的力氣般，西宿眠無力的癱坐在地上，就連手被碎片給劃傷也無所覺。

*****

*****

整座島像是被紅色給鋪蓋住了般，一眼望去便是無盡的紅。

賓客早已入席，四國的來使被安排祭壇的下方，觀望着這場婚禮，唯有少數的幾人被允許站在了上方。島上的侍女也不再是千篇一律的白色，而是換上深沉的黑色。

黑衣的侍女守在階梯的兩旁，腰間佩着臉，莊嚴肅穆的臉上透出了幾分的喜悅。

五位長老站在祭壇之上，星梓作為五長老中最有威望的一個是這場婚禮的見證人，其他四位長老則是分別守在他的兩旁。

面帶郁色的星眸、一臉冷淡的星悸、滿臉怒火的星命笙以及喜悅到不正常的星陌成為鮮明的對比。

顧言兮的臉上有幾分的紅潤，在紅色的衣裳的襯托下，她身上的異常便顯得微不足道了許多。

她身上的顏色一直都是黑白兩色，從未穿過紅，今日的大紅色讓她的臉更顯得明豔了幾分，與平常不同，身上那清冷的氣息仿佛被這喜慶給消減了許多。

歡慶的樂聲在耳邊響起，靜靜的站在祭壇之上，等待着新娘的到來，從豔陽高照日漸轉陰，花轎從頭至尾都不曾出現過。

見吉時已過，星辰小聲的跟身邊的星光囑咐了聲，急忙離開。

原本還是豔陽天，這會天空已是烏雲密布，毛毛的細雨落下，賓客中有人驚訝的喊了起來，似乎是打算找個地方去避雨。

還在觀望中，雨勢突然變大，轟鳴的雷聲夾雜着大雨落下，站立在雨中的人們全部都接受中大雨的洗禮，朦胧中仿佛能聽到海面上傳來的聲音。

——震耳欲聾。

侍女們撐起了傘，漫天的紅傘看着極其的美麗，即使是下着雨，這場婚禮也絲毫沒有要停止的感覺。

星命笙面色不佳的盯着一身紅豔的顧言兮，嘲弄之色更顯。

真是個笨蛋，明明吉時已過，還要固執的等下去，不是早就知道了嗎？她逃了！

“停止——”剛想宣布停止這場可笑的婚禮便被一旁的大長老給制止了。

“家主她也該得到教訓了，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會按照她所想的那般進行的。”

“可是——這種教訓！”星命笙瞪大眼睛看向他，淩厲的眼神仿佛要将他所刺穿，“我寧願她從未有過！”

作者有話要說： 基友一直在問我新娘去哪了，她的關注點居然素這個！不明覺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