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出氣

司殷遠扔下人就走,那狗腿吓得腿軟也不得不苦着臉爬起來跟上去。

這邊的動靜引來了一些人的窺探,有人想跟過去看看發生了什麽,全被鳳初瑤擋下了。

她捂着嘴嬌笑:“我家隊長有事離開一下,各位繼續吧。”

眼神卻透露着幾分強勢,擋在樓梯上一個也不打算放。

她撥弄了一下剛塗上紅色的指甲,笑意盈盈。

在場的人都心知肚明,這朵玫瑰是帶刺的,誰也不敢上前觸黴頭領教那火鞭的滋味。

宴會重新恢複了表面上的平靜。

從頭到尾都在暗處觀察的教主拍拍衣服上不曾附有的灰層,聲音雌雄難辨的從面具後傳來:“真是小看了我們的英雄,原來也會為紅顏發怒。”

一直跟在他身邊的信仰者聞言微微彎腰道:“教主大人不怕那不知道從哪來的季酒破壞了我們計劃嗎?”

教主聲音微帶笑意:“區區一個依附強者的小情人,能翻出什麽水花。”

信仰者閉眼露出順從的表情:“教主聖明。”

司殷遠快步走在走廊中,只要想到青年現在該多害怕,還可能已經受到欺負了,他就無法遏制自己的殺心。

肉眼不可見的殺意幾乎充斥了整個內心。

終于他在一處房門口停下,察覺到聲音真真切切是從裏面發出來的後直接一腳爆發力極強的踢開了門。

殺意在開門的瞬間猛的被打斷了一下。

季酒像個小炮彈一樣直接撲了過來,一頭紮進他懷裏超大聲告狀:“有壞人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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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方盛:?

他忍不住吐了口血出來。

聞到血腥味,司殷遠金眸緊縮了一下,上下不停打量季酒,确定他沒受傷後才松了口氣。

季酒隐約感覺自己好像闖禍了,乖乖的任由男人動作。

司殷遠眼神暗了幾分:“就是他欺負你?”

“嗯。”季酒表情十分委屈。

這個人皮糙肉厚,害他揍得手都疼了。

看着男人宛如凝視一灘爛泥垃圾般的朝自己走來,方盛有一股不好的預感:“你、你瘋了嗎,看不出來我們之間是誰欺負誰嗎?”

雖然房間內的畫面和想象中的有些出入,但這不妨礙司殷遠帶上他八百米的濾鏡,覺得可憐弱小的季酒現在一定被吓壞了,在聽到方盛的“辯解”後更生氣了。

他氣極反笑:“看來方少爺那東西留着也管不住,我今天就幫你永絕後患。”

狗腿趕到的時候只來得及聽到方盛一聲堪比殺豬般的慘叫,他連爬帶滾的撲過去,看見因為某處劇痛而暈倒在地上慘不忍睹的方盛後他就知道自己也完了,等他醒來不會放過自己的,幹脆兩眼一翻也暈了過去。

司殷遠深吸了一口氣将眼中的暴戾盡數掩下,确定不會吓到膽小的季酒後才轉身,“別怕,我帶你回家休息。”

季酒點點頭彎了彎眼睛:“好喔。”

誰都沒往地上暈倒的兩人多看一眼,宛如那只是兩坨人形垃圾。

...

季酒渾身帶着水汽,抱着自己的枕頭走到司殷遠房門口十分禮貌的問:“請問我今晚可以和你一起睡嗎?”

他以前還是小盆栽的時候都是和司殷遠在一個房間裏從沒有分開過。

他不懂得人類的那些彎彎繞繞,只是單純想和司殷遠再睡在一間房內,這樣能讓他有安全感許多。

自然也不可能懂得對一個血氣方剛的男人發出這樣的要求是一種巨大的誘惑。

偏偏司殷遠也是個不解風情的,他以為季酒是在今天的宴會上被吓到了不敢一個人呆着,思索了兩秒後将人放了進來。

季酒高興的把枕頭放到床上,在上面打了滾霸道的留下自己的氣息。

這種信息素人類察覺不到,畸變物卻可以。

他試圖留下信息警告所有畸變物不能觊觎這個男人,同時也是一種圈地行為。

從司殷遠的角度上看,季酒只是傻乎乎在自己床上滾了幾個圈後就露出了滿足的神情。

不知道為什麽耳邊突然有些發熱,司殷遠低咳一聲:“睡覺吧。”

季酒拍了拍床:“快上來。”

司殷遠規規矩矩的躺下,他平常就連睡覺都是十分平直,幾乎能維持一個動作到天亮。

這一次卻格外不同,身邊躺了個軟乎乎的小家夥。

還很不安生,慢慢的蹭到了自己旁邊貼着,熱源從左手手臂處兩人貼着的地方源源不斷的傳來。

季酒睜着烏溜溜的眼睛睡不着,小小聲的把今晚方盛告訴他的那些陰謀全說了出來。

小告狀精說完以後還氣呼呼的,恨不得現在就把那些想欺負飼主的壞人全抓起來揍一頓。

司殷遠只覺得他氣鼓鼓的表情很可愛,并沒有意識到季酒內心想的是真揍,而且他也确實有那個實力做到。

他不太熟練的輕拍季酒的背哄:“從他們教唆幸存者來夾道歡迎的那時候我就猜到了,放心吧,不會讓他們得逞的。”他明天已經準備了一份打臉大禮包在等着他們了。

公會太久沒發火,被他們當成好欺負的軟柿子了。

沒得到回應,司殷遠一低頭才發現季酒已經抱着他一條胳膊睡着了,呆毛還蹭得亂亂的。

也許是同床人的睡顏過于安逸,司殷遠難得也生出了濃烈的困意,跟着閉上了眼。

再次睜眼就是天亮,自從成為覺醒者他就沒有睡過這麽長的覺,以至于醒來看見季酒的時候差點反應不過來。

季酒被他的動作驚擾,哼唧着也醒了,剛醒的嗓音比平常還軟上幾分,帶着幾分不經意的撒嬌:“我想吃松餅。”

司殷遠的眼神徹底恢複清明,無奈的輕笑兩聲後還是起身給季酒準備好了松餅。

這是末世以後他第一次這麽慢吞吞的陪人吃一頓早餐,居然找到了幾分難得的安逸。

吃到一半的時候黎朝通過通訊器打來消息,表示自己已經把事情都辦妥了。

季酒咽下最後一口松餅微微疑惑:“什麽好戲上演了。”

司殷遠的心情更好了,拿起車鑰匙道:“走,帶你去看惡有惡報。”

他們到達公會的時候門口正在發生巨大的争執聲,方正宗領着一大隊穿着灰色制服的護衛隊堵在了獵人公會的門口,此刻正大聲嚷嚷着:“快把人交出來!不然我們就親自去抓人了!”

他就方盛那麽一個寶貝疙瘩,沒想到只是去參加了一場慶功宴就差點叫人給打死了,到現在都還在重症監護室裏躺着,昨晚醫生告訴他他兒子以後都不能人事的時候,盛怒之下他差點沒把那個庸醫打死。

方正宗氣得想殺人,直接不管不顧的叫上了護衛隊唯一一隊全覺醒者上門讨要說法,卻沒想到戰鬥力最高的一隊護衛隊居然會直接被人堵在外面連門都進不去。

不管是在大廳領任務還是喝酒的獵人,此時全都自發的堵在門口不讓通行。

平常他們是最散漫最自由的,一旦出了事卻也是最團結的,無需任何言語的指揮自然而然的就堵住了公會大門。

鳳初瑤甩了一下火鞭:“方先生,我們公會可是明令禁止其他勢力人士未預約進入的,哪怕您身份尊貴是護衛隊首領也不行。”

說着尊貴,眼裏卻只有嘲諷。

三莽暴躁的搖了搖将自己「獸化」變異出來的大狼尾巴,出言更加不遜:“公會是獵人的家,可不是什麽阿貓阿狗都能進來的。”

和尚雙手合十:“阿彌陀佛,預約請找前臺。”

讓護衛隊一群人都無法往前半步的就是他的異能——「方寸」

這個異能能讓他将被标記為敵人的活物進行壓制,使他們方寸步難行,不過有一定的範圍限制和實力差異限制。

前臺小姐是個穿着裙子身材嬌小的可愛女生,聞言馬上暴躁的翻了個白眼送給方正宗,身後因為「獸化」變異長出的貓尾巴不耐煩的甩甩。

黎朝經常跟着司殷遠出入一些大型的場合,講的話也更加官方客氣:“不好意思,我們這邊都比較心直口快如有冒犯請多擔待。”

這句話翻譯過來就是:沒錯,我們就是在罵你。

他也沒有半分要退讓的意思。

把方正宗氣得夠嗆:“好,你們一個個...”

他伸出手指挨個指過去,沒一個獵人把他的威脅放眼裏。

“看來方先生大早上就很有精神啊。”司殷遠帶着笑意的聲音突然從後面傳來。

方正宗猛的回頭,死死盯住他身邊的季酒勃然大怒:“你居然還敢出現!?”

季酒疑惑:“不是你找我嗎?”

方正宗被噎了一下,轉而憤怒的對着司殷遠道:“司首席,你應該知道我為何而來,你的那位情人傷了我兒子,現在把他交給我,我還能讓你面子上過得去。”至于季酒落到他手上會有什麽下場,自然是要将他折磨得生不如死給方盛洩憤。

身後的獵人全被他這幅不要臉倒打一耙,俞飛塵氣憤道:“老東西說什麽呢,是不是老到老眼昏花了?!你看看你兒子那蠢貨的身板再看看季酒的小身板,誰欺負誰一目了然,我們還沒找那混球算賬呢!”

其他獵人跟着應和,他們越想越氣憤,一人一句接力似的把方盛罵得狗血淋頭。

雖然昨晚他們沒在現場,光是聽越成仁和鳳初瑤的描述就腦補了許多。

在他們眼裏,季酒已經是獵人公會的一份子了,既然如此就容不得外人欺負。

眼看方正宗快被氣到心肌梗塞,司殷遠擡起手示意。

瞬間獵人們都安靜了下來。

司殷遠輕挑眉:“方先生,人我是不會交的,我倒是想看看你打算怎麽讓我的面子過不去。”

方正宗冷笑一聲:“既然如此到時候就別怪我落井下石。”

他想起和教會一起密謀的計劃,臉上的表情變得快意扭曲,好像已經看到司殷遠在基地裏失去人心的樣子了。

到時候他還要把季酒抓過來,在他兒子面前親手折磨,以洩他們父子之憤。

他身邊的副隊在聽完下屬的話後臉色突然大變,他趕緊附到還在放狠話的方正宗耳邊一頓耳語。

在場所有人都親眼目睹了方正宗的臉是如何瞬間從自得變成驚慌失措的。

他發出怒吼:“這不可能!他們不是這麽跟我說的!”

季酒認真的話語也跟着響起,他扯了扯司殷遠的衣角問:“這個人是不是腦子有什麽問題啊?”

不然怎麽會一會笑一會怒的。

現在聽完他的話又變得跟癫狂似的。

小草嫌棄.jpg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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