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月事

陳雨欣笑吟吟:“怎麽,你有什麽話想說?”

邵澤方定定神,“不,沒有。內院的事自然是你做主。”月娥的表情一僵,只有春紋看在了眼中,心中微微不喜。

“那麽,月娥做錯了事,我收回她手上的權利做錯了?”陳雨欣依舊笑,“還是你有別的什麽想吩咐月娥去做?”

邵澤方聽到是這件事,心頭頓時一松,立刻飛快搖頭:“不,完全沒有。”

說完,他臉上如釋重負地露出笑臉來。月娥心中的失望頓時難以言說,但是她卻并沒有表現出來,不驕不躁地行禮,和春紋并肩出去了。

邵澤方坐下來,看了看滿屋子靜默無聲的丫鬟,忽然對着陳雨欣點點頭:“我有話要跟你說。”

春齊眨眨眼,偷眼看着陳雨欣。

陳雨欣若無其事瞥邵澤方一眼,笑道:“有什麽話非要私下說?”

邵澤方也不答話,只是掃視着屋內的一群丫鬟們,偏偏丫鬟們這個時侯個個低頭斂目,他的一番作态白白費了心思。

陳雨欣心中微嘆,對着春齊偏了偏頭,春齊立刻會意,當先走了出去,同時帶走了丫鬟們。

邵澤方露出放松的表情來:“我知道明風肯定是到你這裏來報信過了。不過,我關于這件事,我只說一句話,三年之內,我不會有任何其他女人。”

陳雨欣不怎麽認真地點頭:“我知道了。還有什麽想說的嗎?”

看她這副模樣,邵澤方長嘆一聲:“你不信我。”

陳雨欣不回答,邵澤方繼續說下去道:“沒關系,總有一天你會信的。”

“如果你只是想說這個,沒有必要讓她們走開。”

邵澤方點頭:“确實。”他上前兩步,站到陳雨欣身邊去:“我們一起好好過日子吧。”

“我們現在不是在好好過日子嗎?”陳雨欣似笑非笑。

一陣挫敗感湧上來,“你真的認為是嗎?”邵澤方盯着她反問,“哪有夫妻這般客氣,相敬如賓的?”

“舉案齊眉,相敬如賓。這個可是夫妻之間的楷模,如今你倒是來對我說這種狀态不對……”陳雨欣輕輕一笑,微微搖頭。

邵澤方心中的挫敗感更甚,幾乎算得上是惱羞成怒道:“我今日就會回房住。”

陳雨欣點頭:“我吩咐她們将你的東西移過來。”說着,站起身來就準備去叫丫鬟們,被邵澤方動手拉住了。

“還有事。”他說,“既然我已經決定和你好好過日子,有些事我也想告訴你。”

陳雨欣詫異回頭。

“等爹定下世子之位之後,我就去考科舉,到時候求了外放,我們倆一起去過日子。如果不出意外,應該是三哥成為繼承人,三嫂雖然是個心眼多的,但是目标也不過是那個位置而已。到時候如願以償了,自然不會再沒事找事。”

“你倒是看得清楚。”陳雨欣定定地看着他良久,才開口說了這麽一句。

“看起來倒有幾分像在青州時的你。”她看着邵澤方,“那個時侯,你也是這副模樣,我才會點了頭的。”

邵澤方心中一跳,誠懇地回答:“我确實不記得青州的事情了。但是,我覺得,也許你們說的才是事實,我一定是忘記了什麽。”

這句話說得陳雨欣不由自主地凝神看他。這個時侯的邵澤方站在那裏,目光懇切地看過來,那表情,那姿态,無一不是她曾經熟悉的模樣。

她就輕輕嘆息了一聲:“你在回京的途中發生過什麽事情嗎?”

邵澤方一臉迷惑:“我不知道。很奇怪,我只有這一段記憶是空着的。路上有十天,但是這十天我是怎麽過來的,我真的不記得了。其他的記憶是不一樣,這一段是空缺。”

“如果不是和你成親,我大概根本不會注意到。”邵澤方十分漂亮地皺着眉,“因為一旦想起來,就會有一種,那幾天過得和其他趕路的時候沒有什麽兩樣,天氣熱,路遠,有沒有下人幫忙,很辛苦。”

陳雨欣同樣迷惑地皺了皺眉。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是不是說明邵澤方情有可原?

“這種話,我真是不敢相信。”過了一會兒,邵澤方聽見陳雨欣的聲音響起。他自嘲地笑了笑:“我也覺得不可信。不過沒關系,我和你已經是夫妻。結果也沒差。”

陳雨欣盯着他看了幾眼,不怎麽愉快地扭過了頭。

月娥将手上的賬本和鑰匙交出去之後,将自己的東西翻檢了一番,想着明天向四奶奶請個假,好去向大管事讨個情才行。

既然四少爺對自己沒有情,那麽趕上去也不過是院子裏的一個點綴,還不如出去過日子。

再說,她也不想成為別人手中的一把刀。她一點都不相信,春蘭這種丫鬟,能夠拿到□這種東西。

一定是有什麽人給她的。

只是,春蘭到底是在替誰幹活呢?月娥想着這個問題,有些出神。

然後,她聽到一個聲音在自己身邊響起來:“你居然放棄了?那麽好的機會,你居然放棄了?!”

側臉就看見春蘭站在那裏,有些憤怒,有些不滿。

“我放棄不放棄,和你有什麽關系?”月娥回答,繼續自己方才的動作,将所有的東西都包裹好,鎖了起來。

“你想去,就自己去,我是不想去了的。”月娥這樣說着,站起來惡意地撞開春蘭,站在門口對着她冷笑:“還不出去嗎?這個可是我的房間。”

春蘭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大步走出去。

“我也提醒你一句,別把別人當傻子,當然,你自己願意做傻子就随你了。”月娥在她背後嚷嚷了一句。

春蘭回頭瞥了她一眼,倒是看得月娥一驚。

然後,不約而同地,兩個丫鬟都生起——不能讓對方給自己添亂的念頭來。

邵澤方洗浴過後,随意裹了中衣鑽進了房間。雖然已經是八月底,房間的一角還放着冰盆。

兩個小丫鬟此時正齊心合力将它端出去。

“怎麽端出去了?晚上那麽熱,怎麽睡?”邵澤方對着陳雨欣嚷嚷,後者面色蒼白地回頭。

“如果不端出去,你今天晚上就別想睡了。”陳雨欣回答,“我月事來了。”

邵澤方倒是臉色一紅,“這種事,你怎麽說出來一點都不害臊。”他嘟嚷着,陳雨欣一挑眉:“本來就是極為正常的事情,我為什麽要害臊?”

和她的雙眼對視,邵澤方悲哀地發現,陳雨欣是真的這樣認為的。

他默默地在心中嘟嚷着,卻什麽都不敢說。只是看着陳雨欣蒼白的臉色,額頭上落下的汗珠,他還是上前抓着扇子給她搖了搖:“你都冒汗了。”

陳雨欣連白眼都懶得翻:“這是虛汗。”現在的她确實覺得狀态不妙,整個人感覺眼冒金星,陣陣發黑。

春齊連忙上前扶着她往床榻走,邵澤方看她走的艱難,心中嘆息着上前一把抱起了她。

“你們下去吧,有什麽事再叫你們。”邵澤方如此吩咐着。春齊對着這種狀态,飛快地低頭跑了出去,順便帶走了其餘的小丫鬟。

等到所有人都到了隔間外,邵澤方才将陳雨欣溫柔地放置在床榻之上,問:“你要不要喝點紅糖水?娘總是喝這個的。”

陳雨欣輕輕搖頭:“我已經喝過了。”頓一頓,她道:“你還要在這裏睡?我月事來了,應該是讓你到旁的屋子去睡的,免得沖撞了你。”

邵澤方不屑地笑,随手脫了中衣,自己爬上了床。

“要是這麽容易被沖撞,大老爺們的也太脆弱了些。”他躺在陳雨欣身邊,看着她額頭冒汗的模樣,有些心疼地問:“真的很疼嗎?”

連手指頭都不想動的陳雨欣只是動了動眼皮。

邵澤方呵呵地笑起來,手一伸,就放在了陳雨欣的肚子上。

隔着一層紗,依舊可以感覺到手上觸碰到的冰涼。邵澤方眨了眨眼,一個翻身,側面對着她。

“喂,你都不害羞嗎?”他沒事找事地問。

疼得死去活來的陳雨欣根本都懶得搭理他,他卻樂此不疲,對着陳雨欣不停地嘀嘀咕咕。

魔音入耳,陳雨欣恨不得邵澤方根本就沒有和自己和解依舊在外院睡書房。

邵澤方自顧自地嘀咕了一陣,感覺到手心微熱之後,又換了一只手。但是沒過一會兒,他就覺得姿勢不太對,別扭地動了動。

陳雨欣悶悶地發聲:“躺不住就去別的房間睡吧。”

“為什麽你老是想将我趕出去?”邵澤方納悶,“我不是你的夫君嗎?你不應該想着将我留在你的房間裏嗎?”

陳雨欣不回答,他就幹脆将她翻了個身,将她圈在自己的懷中,讓她貼上自己的身體之後,再問了一遍。

痛苦地睜開眼,陳雨欣頗為抓狂:“你到底想幹什麽?”

“我?”邵澤方笑嘻嘻地回答,“我不想幹什麽。我只是想好好過日子。”

“而且,既然是夫妻,那麽你遇到麻煩事的時候,我來幫你一把不是應該的嗎?”他這樣回答。

陳雨欣對着他笑嘻嘻的表情,狠狠地又閉上了眼。

邵澤方悶悶地笑起來,然後趁着陳雨欣不注意,悄悄将身體往後退了退。

懷中溫香軟玉,他又不是聖人,怎麽可能不心動。偏偏又沒法不靠近,實在是考驗他的自制力。

只是條件不允許,他就只能仰天長嘆,自己想辦法平複心情了。

作者有話要說:本期榜單很明顯我杯具了,估計下期就沒榜了,QAQ

偏偏大綱又被我寫爆了,我現在還沒寫到三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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