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是你嗎?
終究是沒能忍住地問了出來,然而言毓卻沒有得到任何的回答。
站在廊檐下的言涵只是向遠處看着,沉默的俊顏上帶着令人琢磨不透的神色。
“該不會……是因為嫉妒吧?”沒有得到答案便自己琢磨,言毓向來不是個懶惰之人。
“四哥,真的很有可能。雖然你對唐婉凝沒什麽想法,但是唐婉凝可已經把你當成了她的未婚夫婿,你這樣明裏暗裏的對盛夏好,也怪不得她嫉妒生氣。
不過,因為嫉妒生氣就殺人……這個唐婉凝,實在是太心狠手辣了,四哥,幸虧你沒真的打算要娶她為妻,不然我有這樣的嫂子簡直是太慘了。”
不由得“啧啧”出聲,言毓一副劫後餘生的慶幸,惹得言涵沖他小小的抛去一個白眼——自己娶誰為妻,與他有何幹?
“不過說實在的,”絲毫沒有在意言涵的白眼,早就習慣自家四哥這副樣子的言毓向前湊了湊身子,“四哥,你同唐婉凝的婚事打算讓大家誤會到什麽時候去?以前便罷了,如今我瞧你對着盛夏的樣子……”
言涵沉默不語。
現如今正是他們調查當年之事與唐宰相之間幹系的關鍵時刻,他還需要自己與唐婉凝的“婚約”這張牌來迷惑唐家,牽制唐家。
就算是唐宰相并非如自己的母後那般所一廂情願認為的,在全力以赴的支持自己,那也能讓他在暗中倒戈之時,心裏多少有些猶豫。
畢竟,唐宰相疼女兒,那是人盡皆知的事情。
只不過盛夏這邊……
眸色微黯,言涵覺得,自己是時候跟她挑明真相了,他再瞞着誰,都不願意再瞞着她分毫。
夢中那個縱馬而來的側影忽然出現在眼前,她越來越近,越來越近,那漸漸清晰起來的容貌,影影綽綽之間,似乎便是那張眉清目秀又英氣潇灑的臉龐。
盛夏,你和她真的是同一個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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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風清淺,将軍府裏綠柳依依,陽光明媚。
一套劍法舞畢,停下來擦汗喝茶的盛夏,卻冷不丁地擡頭看到了那個遠遠向着自己走來的清俊身影。
“小……小姐,王爺他,他,奴婢攔不住。”
沒等盛夏回神兒,貼身的小丫急急忙忙跑來,臉上滿滿的都是為難。
“沒你的事了,先下去吧。”盛夏無奈,他每次過來總要讓家裏大大小小的一幹人心驚膽戰又為難不已,還真是一意孤行吶。
“為什麽每次都不等通報的直接就闖?安王殿下的風度禮貌就是如此?”看着那身影走近,盛夏決定先發制人。
“緊趕慢趕還是晚了,連你舞劍的樣子都沒看到,若是真的等通傳,還不知道要錯過多少事情。”神色間頗有些遺憾,言涵回複得理直氣壯。
“……”盛夏覺得自己上輩子一定是欠了言涵一筆巨款。
“安王殿下,不知您大駕光臨有何貴幹?”忍了半天才克制住自己要踢他的沖動,盛夏恨恨地從牙縫兒裏擠出來一句話——
反正他們上次已經說好了,她不高興的時候,想怎麽喊他就怎麽喊他。
“喏,祛疤膏。”狹長的俊眸染笑,言涵看着面前張牙舞爪的盛夏心裏莫名的輕松愉悅。
“不好意思,安王殿下您這藥膏送的太晚,已經有人搶了先。”并未伸手去接,盛夏下巴輕擡,輕哼一聲又道:“我手上的燙傷都快好了你才想起來送,根本就是沒誠意。不收!”
“就是有誠心才這個時候送,”失笑出聲,言涵擡手拽過盛夏沒有受傷的手腕将藥膏放了上去,“用我的,肯定比宋相宜送你的有效。”
“你怎麽知道送祛疤膏的人是相宜?”詫異出聲,盛夏眼睛圓圓盯着言涵。
“若不是她,那就只能是戶部蘇侍郎了,但我覺得,這樣的事情你應該不會巴巴的跑去告訴蘇侍郎的吧?”
臉上仍舊是那副笑模樣,言涵淡淡的出聲說道,然而卻讓盛夏想起了宋相宜幾日前說得那件事。
“你……去衙門找蘇清讓了?”遲疑片刻,盛夏還是問了出來。
她不希望因為自己,而讓他對蘇清讓有所誤會,再怎麽說,他也是個王爺,而蘇清讓不過是個沒什麽背景的小小的戶部侍郎。
“嗯?你知道了?消息倒是很靈通。”沒有否認,言涵挑眉看她。
盛夏被那眼神看得有些不自在,目光躲閃了一下,“那你對他……”
“怕我以身份壓人欺負他?你對他倒是很上心,看來你舅父年節時給你辦的相親宴也不是白費功夫麽?”
主動接過了盛夏的話頭,言涵那副似笑非笑的樣子,讓盛夏不由得有些惱羞成怒。
“要說消息靈通,那是誰都比不上安王殿下您的,連別人家過年時節做了些什麽私事兒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別人的事兒我不感興趣。”仍舊是那副似笑非笑的模樣,言涵清冷的眸子專注地看着眼前面色閃過一抹微紅的她。
竭力繃着唇畔溢出的笑,盛夏一本正經道:“藥膏已經送到了,那沒什麽事兒的話,殿下您還是請回吧。”
“我這麽誠心誠意地專程給你送藥膏來,你這麽快就要送客了?”言涵清淡的嗓音含笑。
“嘁,我可是沒看出來殿下您那點兒有誠意。”低低地嘟囔出聲,盛夏又道:“那殿下還想做什麽?”
“走吧,邀你去騎馬。”
“騎馬?”
“手傷好了不正好去騎馬?”從盛夏的手裏拿過長劍放在一邊,言涵話音落地便要向門外走去。
“手傷好了……喂,你該不會是特地算着日子才來送藥膏的吧?”琢磨出聲,盛夏驚訝的瞪大了眼睛。
“不然你以為呢?”言涵留給盛夏一個清俊的背影。
唇角上揚,眉眼彎彎,盛夏将那祛疤膏收好在袖袋裏便立刻小跑着跟了上去——她回來京城這段時間,可是很久都沒有痛痛快快地騎一場馬了!
京城郊外,草場廣袤,四野無樹。
曠野之上兩個縱馬飛奔的身影時而一前一後,時而比肩而行,你追我逐,熱鬧非凡。
俯身揚鞭追趕着身前不過半尺的言涵,臉上愉悅的笑容滿滿,盛夏心裏卻時常會有些恍惚,仿佛又回到了從前,那個同他一起在北疆的草原上縱馬嬉戲的時光。
那個時候的言涵雖是一貫性子淡漠,卻不似如今這般總有些許沉郁之氣缭繞,騎馬縱橫在北疆廣袤的草原之上,他身上穿着的,也是一襲銀白色的長衫。
北疆濃烈的陽光下,他淺笑着向她縱馬而去,那意氣風發的樣子讓彼時的她只覺得滿眼都是青春耀目的光亮。
就算是當年他從重傷中醒來,也只是在沉默之中更多了幾分堅韌,卻不似如今這般,周身總是淡淡的缭繞着一層沉郁的、甚至帶着些許濃重悲傷的氣息。
或許,他獨自回到京城的這些時日,真的經歷了什麽難以想象的事情吧!
那些父子背叛、手足相殘的血腥真相,或許只有回到了京城,親身置于其中,才能真真切切地感受到吧?就更不用說,在他的身上,始終背負着那五萬大軍的血海深仇。
北疆的桃源他不能呆的太久,京城的波詭雲谲,他始終是要面對,言涵,我知道你不容易,可,你就一定非要選擇離棄我這條路麽?
擡眸看着近在咫尺的言涵,盛夏的心裏一時五味雜陳。
“啪啪”
清脆的馬鞭聲喚回了盛夏的思緒,擡頭之間才發現他已然是越過了自己,眼看着那終點的小紅旗觸手可及,盛夏不由得手下一重,加緊馬腹向前沖了出去——她才不要輸給他!
馬蹄聲急,馬鳴嘶揚,後來居上的盛夏終是搶走了那面小小的紅旗,而言涵的手,堪堪擦着她的手背而過。
“殿下不要灰心沮喪,從小生長在京城,馬速能同我不相上下已經是很了不起了,要知道我在北疆的時候,軍營裏也沒多少人能比得過我。”
炫耀似的晃晃手中的紅旗,盛夏假意安慰的話語掩飾不住她臉上的得意之色。
放緩了馬步同她比肩而行,言涵沒有說話,只是一路笑着看她,而那慣常淡漠的眼底,隐隐多了那麽幾許她不曾看到的寵溺。
跑累了的駿馬晃晃悠悠,終于是在一處水草豐美的地方停了下來。
盛夏與言涵也一起翻身下馬,撒開缰繩任由馬兒自己亂晃。
“喏。”随意的找了塊地方坐下身子,言涵擡手遞給盛夏一個酒囊。
只當是水的盛夏拔開木塞,卻被那清冽的酒香撲得一愣,“這裏面裝的是酒?”
“嗯,我問過大夫了,你現在傷口好的差不多,可以喝一點。”點點頭,言涵又拿出一個酒囊自己打開。
“知我者,言涵也。這幾日在家裏被父親盯得死死的,一滴酒都不讓我沾,真是饞死我了。”
喜笑顏開,盛夏舉起酒囊喝了一大口。
京城的酒不似北疆的那樣烈,卻還是朦朦胧胧間,讓盛夏迷離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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