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 狂風驟雨來臨前
果不其然。
随便找了個借口去上官侯府做客的盛夏,與上官雲霓聊了沒多久,便被她帶着走進了她的閨房,而帷幔飄蕩纏繞的房間之中,上官飛龍一本正經的端坐于內。
“父親,盛姊姊,雲霓先去外間候着了。”
領着盛夏與自己父親見了面,上官雲霓的任務便算完成,她知道自己在屋子裏再多待下去也是一種擾亂。
“多謝雲霓。”沖着上官雲霓笑笑,盛夏坐在了上官飛龍的面前。
“殿下讓盛姑娘來找我,應該是為了皇宮天牢的事兒吧?”開門見山,上官飛龍對着盛夏出聲問道。
“對,我昨天在勘驗現場的時候,發現了僞造現場的證據,雖然已經戳穿了這個陰謀,但僞造現場的人手法很熟練,一看就是現場經驗豐富,我想看看,能不能從這個人來下手找到些線索。”
點點頭,盛夏将自己的意圖說了出來。
“之前殿下也因為先皇忽然駕崩的事情而對此有所懷疑,因為當年牽連其中的人很多都應該下獄收監,但最後卻查不到蹤跡的不了了之。
所以殿下就派我暗中去查,現在有個人是我們的重點懷疑對象。”
接口出聲,上官飛龍将一個寫着名字的紙條遞到了盛夏的面前。
“這個人……名字有點兒耳熟。”
低頭看了看紙上的三個字,盛夏疑惑出聲。
“是徐家三女兒的丈夫,盛姑娘最近一直在調查徐钰被殺的案子,肯定是看過徐家的家譜的,有印象也并不奇怪。”
解釋出聲,上官飛龍繼續道:
“這個人在先皇駕崩的時候,還只是皇城天牢的一個小管事,也并沒有娶徐家的女兒。但言逍繼位之後,天牢的人員發生了一次很大的變動,他便一路青雲直上爬到了總管的位子,還娶了徐家的女兒為妻。
Advertisement
聽說,這樁婚事還是言逍極力促成的。”
“但他現在已經不在皇城的天牢任職了。”回憶起了自己看到過的資料,盛夏繼續道:“他現在應該是在徐家的産業裏某營生吧?”
“嗯,徐家雖然主營鹽和茶葉這種由朝廷把控的行業,但也開展了一些其他的副業,比如珠寶首飾,而這個人就正好在徐家産業下的一家首飾分號做老板。
這間首飾店,就在皇宮旁邊的那條街上。”
一字一頓出聲,上官飛龍看向盛夏的目光裏充滿意味深長。
“你的意思是,在徐钰家中發現的那條密道?”盛夏神色一凜,心裏微微下沉,若果真是這樣的話……
“恐怕徐钰是真的奉了言逍的命令,刻意接近殿下來竊取機密的。”沉默片刻,上官飛龍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事到如今也只有這一個解釋,如若不然,那條埋在徐钰院子裏的地道又作何解釋?
假若真的只是一般而單純的見面,又用得着花費那樣大的力氣來挖地道嗎?
真相雖然殘酷,然而卻是不得不接受的事實。
“你們現在準備怎麽辦?”上官飛龍出聲問道。
“請上官大人繼續深入調查這個人,最好能從徐家那邊搜出些什麽更加實質性的證據來,雖然我最初的目的是要給言涵翻案,是要幫他洗清身上的冤屈。
但,兇手也不得不抓,尤其是這樣的兇手,更要好好的抓起來。”
沉吟着出聲,盛夏的眼裏滿是鄭重其事。
“好,我會盡力配合你們的調查,徐家的鋪子那邊,我已經安插了人手進去,我會讓他加快取證速度的。”
點點頭,上官飛龍也答應得鄭重其事。
坐在上官雲霓的閨房之中又細細地謀劃了一番,敲定了各自行動方案之後,盛夏站起身來告辭出門,沒有注意到她身後的上官飛龍神色間浮上的幾分猶豫。
“盛姑娘,麻煩你留步。”
猶豫片刻,上官飛龍還是開了口。
“上官大人還有什麽事嗎?”回頭便瞧出了他容色間的異常,盛夏出聲問道。
“可能這話從我嘴裏說出來有點兒越權,但現在殿下身處險境,我怕真出了什麽事兒再協調就來不及了,所以,還是跟您實話說了吧。”
皺了皺眉頭,上官飛龍似是下了很大決心一般方才繼續出聲說道:
“盛老将軍和蘇大人應該在暗中調查一些當年的事情吧,而且在平陽那邊也找到了一個至關重要的證人。
這件事情,殿下也一直在派我調查,線索的指向也是你們先找到的那個證人,我的人手還在繼續追查中。
我想,既然盛姑娘這樣一心為了殿下四處奔走,那麽我們兩邊調查的人馬能不能相互協商一下,不要自己人同自己人起了沖突?”
“我們早有此意,但因為不能确定對方是敵是友,所以并不敢輕易有所舉動,畢竟,去追查線索的人不止咱們兩方的人手,還有一方,是帶着殺人滅口的目的去的。”
點點頭,盛夏說得倒也是實話。
雖然,她隐藏了自己同言涵之間的那些說不清道不明的事情。
“那是自然,我這邊會盡快安排下屬與您那邊的人接頭,肯定不會讓別有用心的人有機可乘。”
“上官大人是還有別的事情在猶豫嗎?”
看着上官飛龍說完正事兒後又浮起那猶猶豫豫的神色,盛夏的心裏着實是有些疑惑了。
這個人,到底是怎麽回事?
“有件事情,我實在是不知道當講不當講,按理說是殿下的私事……但是……”猶猶豫豫,上官飛龍掙紮半晌終究還是對着盛夏抱歉的笑了笑沒再提。
也不知道是誰說過,那句“不知道當講不當講”的話,還是最好咽回肚子裏去吧,不然,對方聽了真是“不知道當打不當打”你啊!
尤其是上官飛龍,若是他真的說了什麽不該說的,對他動手的那個人絕對不會是面前的盛夏,而是比她可怕一千一萬倍的言涵。
帶着滿心的疑惑與無奈,盛夏離開了上官侯府。
只是她雖然沒有追問下去,卻還是隐隐能夠感覺得到,能讓上官飛龍吞吞吐吐的事情,定然是關于言涵的。
但,究竟是什麽事情呢?
坐在馬車裏的她又将那薄薄的信紙拿了出來,紙上的字跡雖倉促,但依舊帶着那抹不去的倔強與剛毅。
可那紙上寫着的內容……
盛夏不由得耳根微微發燙。
她還從來不知道言涵會說這樣多的情話,那一句句思念落在心頭,讓她那顆因為連日奔走相鬥而堅硬疲憊起來的心瞬間溫暖融化,仿佛春天的一汪清泉,滋潤着她那幹涸已久的心田。
她也想他啊,不止這幾日,也不止這時光飛逝的大半年。
他想她,纏綿悱恻,她想他,刻骨銘心。
如今這孤獨的想念終于得到了回應,盛夏拿着那張薄薄的信紙,心裏又是愉悅幸福,又是隐隐含着擔憂。
她不明白言涵為什麽會忽然變成這樣,她不是不願與言涵重新開始,哪怕他忘卻了他們曾經的過往,她只怕他是一時迷惘,更怕他那日忽的清醒明白過來之後,又再度将她抛棄。
若是再重來一次,盛夏真的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好好的撐下來。
可從古至今都不乏撲火的飛蛾,面對言涵的濃情蜜意,盛夏便是那只不知疲倦、不怕危險的飛蛾,只要他的亮光在那裏,她便會毫不猶豫地飛撲過去。
或許,這就是愛吧。
言涵,希望這一次你不要再負我。
四方街上的馬車悠悠,盛夏将挂在心口的那半玫玉佩貼得更緊。
大理寺卿寇大人一貫是雷厲風行,盛夏從上官侯府回來的第二天,徐家手裏拿着的那塊先皇牌匾便打了折扣。
徐钰的屍體交由盛夏重新檢驗,條件便是要當着徐家和一衆大臣的面,随時接受他們的質疑和檢查。
面對寇大人那帶了些許歉意的面色,盛夏的話語裏只有感激。
這原本就是言逍設下的一樁陰謀陷害的案件,如今能讓他冒着被翻案的風險親口答應重新驗屍,寇大人做了多大的努力,冒了多大的風險,根本不是她一個沒有親臨現場的人能夠想象得到的。
能夠争取得來,已經是非常不容易了。
她又有什麽資格來抱怨驗屍環境的苛刻與惡劣?更何況,她原本要面對迎接的,就是一場前所未有的狂風暴雨啊!
“你放心,到時候就盡管心無旁骛的好好驗屍,只要是千真萬确的真相,我們都會站在你這一邊的。”
看着站在面前的盛夏,寇大人一臉的鄭重其事,他從來不會輕易說出自己的立場,可一旦說了,那便是确定無疑,不會動搖。
“多謝寇大人,盛夏明白,不管真相到底是什麽,也不管盛夏心裏希望得到的結果是什麽,都不會造假摻假,盛夏是絕對不會辜負寇大人您的一片心意的。”
認真地點點頭,盛夏答應的亦是鄭重其事。
當堂驗屍就在明日,狂風驟雨也就在明日,她一定要堅強的挺住,她一定不能出任何的疏漏,如此,才能給他贏得一線生機啊!
同類推薦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