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越過街市,很快就抵達北街口的鋪子處。

這酒肆當初停業關門大吉的時候就是仔細收拾過的,裏邊東西歸置的也齊整。只是時間相隔久了,難免就會有些許灰塵落在器物上,必須得擦擦才能再投入使用。

後院落裏有水井,用水其實還算方便。

不過即便是這樣,這鋪子裏包括大堂、兩個包間還有後院的小廚房甚至是地窖都要裏裏外外的打掃一遍,牆要掃灰、地要清理,各種桌椅板凳鍋碗瓢盆等等器物都全部要擦拭。他們要做的是餐飲生意,衛生自然更是得講究,這一遍打掃過還不夠,得再整第二遍才行。整體算下來,活計還真不輕松。

都說書生手無縛雞之力,郝清越今天算是見識到了,這衛生都還沒打掃完呢,他就已經累出了一身汗,身體素質不是一般的差。

郝清越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就又聽到任廣溯開始咳嗽了,郝清越頓時擔心不已,脫口而出就道:“你歇着吧,別幹了!”

任廣溯又咳了好幾聲,臉色有些發白,但手上的動作不停,“無礙。”

郝清越看着任廣溯那蒼白的臉心裏頭就不舒服。這都快搖搖欲墜了,怎麽還惦記這這點破活呢?

“你別幹了!”

任廣溯聽出郝清越語氣裏的不高興了,他詫異轉頭,正想說什麽卻又忍不住的咳嗽起來。他攥起手想去抵住嘴,可當拳頭快觸碰上的時候又突然想起來這手不幹淨,一時間不由得僵住,嘴裏咳嗽的也更厲害。

郝清越是真的怕這個人咳出毛病來,他扔下帕子就快步往任廣溯那邊走,然後拉着人想去和春堂,“我們先去找關大夫瞧瞧。”

任廣溯不去,“不必。”

郝清越着急道:“有病就得看大夫,你都咳成這樣了,人大夫手裏可能有藥呢。”

任廣溯:“沒有。”

郝清越:“你怎麽知道沒有?”

任廣溯:“之前就沒有。”

Advertisement

郝清越急道:“那不一定現在就沒有啊!”

終于不再咳嗽的任廣溯瞧見郝清越的眼眶有些發紅。他的神情難過又焦急,手還死拽着他的腕骨要去和春堂,每一處都在說着他的憂心。

長相俊秀的人這幅模樣對你,任廣溯難得有些心軟,解釋的更清楚仔細,“大夫早前就與我說過我這身子要病些年,且勞累不得。今日會咳,是我稍忙了些,又摸了不少涼水,所以才嗆咳不止。”

反應過來的郝清越咬唇,“是我……”

“其實不礙事,只是咳罷了,又沒有其它毛病,你不必介懷。況且……”任廣溯緩緩道:“我也不能什麽都不摸什麽都不碰,那人得廢,也不好。”

郝清越就覺得任廣溯是在安慰他,人生病了就得去好好歇着,哪兒還要幹什麽體力活?

“你今天已經幹了不少了,剩下的我來做,你不要再碰了。”

說完,郝清越拿走任廣溯手裏的帕子就一聲不吭的繼續忙碌起來,連之前那累的不行的感覺都沒了。

他一邊唾罵自己欠考慮,明知道任廣溯身體不好還同意人來幹活;一邊又對任廣溯的身子骨有了更清晰的認識,雖然性別有差,但在某些地方郝清越真的是堪比林妹妹,需要好好去呵護才行。

在這個世界裏,他打過交道的總共也沒有多少,喊得上名字的更是連一只手都數得過來,在這幾個人裏面,只有任廣溯跟他在關系上是最近的。

那是名義上的夫,名正言順的家人。

郝清越總共活了二十多年,任廣溯是他喜歡的第一個人。

有點一見鐘情,也有點順水推舟,總之他就是對這個現在名義上的契兄弟有觊觎之心。

從前怕他媽知道後大吵大鬧、然後自己遭到各種恐怖壓制,因此他絲毫不敢表露出自己是個GAY的事實,一直都在藏着掖着。現在換了個世界,沒了壓迫在上面的那座山峰,心動有感覺的男人還是他衆所周知的夫,郝清越就想把這段關系坐實。

他知道原主跟任廣溯沒感情,更清楚他們之間關系僵硬,這對他來說是不好,但也是好。

尤其在感情這一塊,其實是件大好事。

如果能緩和關系、讓任廣溯喜歡上他,甚至以後願意和和美美的過日子……那這一切的對象都是他,而不是原主。

想要達到這個目标,首先就得對任廣溯好。

郝清越腦子裏想的很清楚,但他不敢說,只是在心底默默做着計劃,然後手上擦着那個罐子的速度更快了。

任廣溯不知道郝清越心裏想的這些事,他在原地站了片刻,腦子裏閃過剛剛郝清越紅着眼的模樣,那伸手想去幹活的手就到底是收了回去。這樣能不惹郝清越難過與不快,也能讓他自己不那麽的狼狽和難堪。

一陣想要咳嗽的沖動又湧了上來,郝清越側過身,用已經不再濕濡的手迅速捂住了,沒讓那咳嗽聲響。

他眉頭蹙着,眼睛裏有股濃郁的厭惡。還在京都的時候,他君子六藝都與先生好生學過,還曾專門習過劍術。便就是在寒冬臘月裏,他也能在風雪中練上大半個時辰的劍,那時除了稍微有些疲倦,卻也不曾生過病,更不曾需要喝甚湯藥。

如今日日湯藥不離手,這身子骨卻像是紙糊的,涼水碰不得、稍累些的活計不能做,風一吹就不舒服,連瓷塑的都不如。

心氣不順,那咳嗽的欲望更是濃烈,任廣溯即便是用拳抵住了嘴,也還是有咳嗽聲洩露出來。

郝清越被他咳的揪心,“真不去找關大夫瞧瞧嗎?”

任廣溯搖頭,“不必。”

郝清越也知道他這病是毒鬧的,要是有藥,肯定早就已經用了,哪兒等得到現在?郝清越對醫一竅不通,對此也束手無策。

他有些焦急,絞盡腦汁才想出個法子,“外面有椅子能坐,你去那裏歇着吧,不要幹站着了。”

任廣溯同意了,“好。”

郝清越小雞啄米似的點頭,心想幸虧是先打掃的外面,不然那椅子還沒弄幹淨呢。

任廣溯出去外邊卻是沒坐,他本人其實沒覺得多累,更不需要坐着歇息。他看着擦過第二遍的長凳還亂放着,就過去将其一一擺正了,讓它們跟桌子配套放好。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小說關鍵詞:神話原生種無彈窗,神話原生種,神話原生種最新章節閱讀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