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落幕chapter

“我沒, ”葉笙自己也擡起胳膊聞了下，“我沒喝。”

八成是陸瑤瑤總是往她身上靠，才蹭上的。

陳醉直起身子, 眼尾耷拉着, 半眯着眼睛盯着她看了一會兒, 也不知道有沒有相信她說的。

片刻之後，又回沙發上拿了他那件西裝外套，“走，帶你出去買東西。”

“我不去。”葉笙無力的拒絕着, 卻被陳醉扯着手腕拉出了門。

這麽多年過去了。

他還是一如既往的霸道。

陳醉帶着她打車到了更遠的一家商場, 葉笙路上漸漸接受了已經被他帶出來的事，只是問了一句，“怎麽不開車？”

陳醉懶懶的應着, “沒油了。”

紹州那邊的項目上次陳醉就沒做完，安頓好葉笙之後又趕了回去，是一個古鎮旅游業的開發項目，有一些事情必須得他在才能做決斷。

這才半個月都沒回來。

事情是昨晚結束的, 偏最近幾天航班緊張, 訂不到回南绛的票。

陳醉着急回來看看葉笙的情況, 連夜開着車趕了回來。

哪知道一回來屋子裏面就沒人, 密碼也換了，加好友也不理，晚上回來身上還一股酒味兒。

想想就氣人。

現在還問他怎麽不開車。

可真是個，小白眼狼。

“你到底想買什麽啊？”

葉笙跟在陳醉後面進了商場, 朝着四周看了一眼。

沒太看前面的路, 走了兩步一下子撞上一堵人牆。

熟悉的白桃味沖進鼻腔, 葉笙往後移了兩步, 瞪着面前比她高了差不多一個頭的男人。

陳醉轉過身，低頭看着葉笙，“有沒有點兒禮貌？跟人說話怎麽都不知道喊人？”

反應過來陳醉說的什麽事，葉笙腦袋低了低，很不自在的喊了一聲，“陳醉哥哥。”

陳醉趁機擡手揉了揉葉笙的腦袋，果然，和多年之前的手感一樣，一點兒沒變。

“這才乖。”

“給你買點東西。”

“我不缺什麽。”葉笙扯了扯陳醉的袖口，“我們回去吧。”

陳醉瞟了一眼袖口那白嫩的小手，“不，你缺。”

“……？”

葉笙不明白自己到底缺什麽，但陳醉非說她缺，她又做不了陳醉的主。

只能跟在他身後，慢吞吞的走着。

她走的極慢，陳醉的步子又大。

每走兩步就要停下等她一會兒。

後來陳醉估計是徹底不耐煩了，大手撈起她的手腕，葉笙剛要甩開，又聽見他的威脅，

“要是走不動就上來，我背。”

葉笙的腳步頓時加快。

陳醉：“……”

陳醉目标明确，打算先到女裝店給葉笙挑幾件衣服。

葉笙還以為陳醉發家做了暴發戶，特意帶她來揮霍裝逼。

腦子裏面那些霸總小說的畫面下意識的安在了陳醉的身上。

想象着陳醉會頂着那張張揚帥氣的臉，在女裝店裏面随便指上幾款：“這個，這個，這個，不要，剩下的，包起來。”

想着，葉笙就止不住的發笑。

腦袋突然被人敲了一下，擡頭，正迎上陳醉探究的視線：“笑什麽呢？”

葉笙趕緊收起笑容，幹咳兩聲，“沒什麽。”

似是想起什麽，她又補了一句，“陳醉哥哥。”

陳醉輕輕在她背後推了一下，“去挑，喜歡什麽拿什麽。”

和想象中的似乎不太一樣。

“還是別了吧，我真的不缺衣服穿。”

“所以你八歲的時候，是缺哥哥還是怎麽的？”

“？”

“不然怎麽撿我回去？”

“……”

這怎麽能一樣？

葉笙不知道為什麽陳醉又突然提起多年前的事情，但也不知道這話應該怎麽回。

總不能說，是她太善良，又或者，是說陳醉太可憐。

好像都不太中聽。

葉笙只好往前走了兩步，“我看那件衣服我就挺喜歡的。”

“嗯，”陳醉似乎也沒有深究的意思，“多挑點。”

“我錢多，燒得慌。”

到這，葉笙還沒打算聽陳醉的話。

可他又說，“今天帶的卡要是沒刷完，剩下的錢也不要了，扔垃圾桶。”

“……”

葉笙是真知道，這是陳醉能做出來的事情。

所以好像，和她剛才腦海裏面想的也沒什麽兩樣。

陳醉看着葉笙着了急，一連選了好幾件衣服，眉眼間的煩才散了點。

這麽多年，陳醉給葉笙裏裏外外準備過很多的東西，就是沒準備過衣服。

主要是，不知道她什麽時候回來，也不知道她回來的時候應該穿多大的尺碼。

就等着小姑娘自己回來挑，才好。

葉笙差不多把這家店裏面喜歡的款式都挑完了，才回到陳醉身邊。

“陳醉哥哥。”

被陳醉說了之後，葉笙倒是每一聲都喊得乖巧。

“嗯。”

“你帶出來的那張卡，有多少錢？”

陳醉摸了摸口袋，一張銀行卡遞到葉笙手裏，葉笙沒接，不知道這是什麽意思。

“就随便拿了一張，我也不知道，你去刷試試。”

葉笙被陳醉這話說的一懵，想起她剛才可是真的可着勁兒挑了不少。

頓時着了急，“那要是不夠怎麽辦？”

陳醉愣了下，這個問題，她也是真的問的出來。

輕笑一聲，陳醉擡手扯了扯葉笙的臉，哪怕葉笙很快躲開，他也心滿意足。

銀行卡被陳醉塞到了葉笙的手裏，又故意吓她，“要是不夠，就留笙笙在這兒掃地。”

“為什麽是留我掃地？”

葉笙還真的和陳醉講起了道理，“明明是陳醉哥哥非要我挑的，還吓我挑的不夠就把卡扔掉，現在錢不夠了，難道陳醉哥哥不應該負責嗎？”

“行，”陳醉倒是好脾氣，“那我留下來擦地。”

“要是不夠，我就說這些衣服都是給你買的，你自己留下幹活吧。”

“這麽無情？”

陳醉被葉笙那認真的樣子逗笑，随手指了一件剛才被葉笙挑走的款式，是一件短款的小吊帶。

“你覺得，我穿上會是什麽效果？”

“可能……還挺性感吧。”葉笙腦補了一下畫面，斟酌着用詞。

“……”

葉笙拿着那張銀行卡給店員的時候，心裏還有點打鼓。

順便握緊自己挎着的包包帶子，想着要是不夠的話，她就拿自己的卡。

要是還不夠的話，就管家裏要一點。

左不過是幾件衣服，還能貴到哪裏去。

再不濟就算是讓祁順來付，她和陳醉也不能留在這兒掃地。

怪沒面子的。

尤其陳醉，要是被媒體拍到怎麽辦？

第二天頭條标題她都能想出來——#震驚！新晉商界新星竟在服裝店兼職保潔！！！#

簡直是個，驚天大新聞。

葉笙腦子裏面想象的情況太多，最後店員刷完卡還給她，歡迎她下次光臨的時候，她還是緩不過來神。

特別是想起店員讓她輸密碼的時候，她問都沒問就輸了她的生日，竟然還對了。

葉笙把卡還給陳醉，小臉皺巴着，有一種被騙的不滿。

“陳醉哥哥，不要再這麽吓人了。”

陳醉掃了一眼遞到面前的卡，沒接。

“可能是，不小心帶了錢最多的一張。”

“卡太多了，我也不能每一張都記住有多少錢。”

葉笙眉頭皺的厲害，滿腦子都是陳醉那句。

錢，最多的，一張。

最多？

最多！！！

葉笙跟着陳醉的腳步，“那陳醉哥哥，說的花不完就扔，還，還算數嗎？”

“當然算。”

正說着就路過了一個垃圾桶，陳醉順手抽過葉笙手裏的卡就要扔。

葉笙眼疾手快的拉住了陳醉的胳膊，揚起甜美的笑，“陳醉哥哥。”

“嗯？”陳醉斜着眼睛看她，尾音扯得很長。

葉笙緊張的吞咽着口水，盯着那個馬上就要從垃圾桶縫隙掉進去的卡，頓時有了一種忍辱負重的使命感，“我還能花。”

結果就是葉笙差不多把整個商場的女裝店都逛了個齊全，喜歡的都盡數挑了，也沒能花完那張卡裏面的錢。

後來陳醉又帶着她到地下的超市，葉笙幾乎是看見喜歡的就往購物車裏面塞。

滿滿三個購物車。

那張卡也不知道是不是會自己賺錢，竟然這樣都花不沒。

不過想想也是，陳醉現在的身價，他錢最多的一張卡，肯定不少。

買的東西太多，陳醉給了地址，讓商場明天送過去。

兩人空着手又上了回家的出租車。

葉笙一直害怕陳醉會記着之前的話，把銀行卡丢垃圾桶。

所以一直護在自己手裏，不肯給他。

還是最後坐在車上，陳醉朝着她攤手。

葉笙看着陳醉有一會兒，面前的手又晃了晃。

終于是洩了氣，葉笙還是把那張卡放在了陳醉手心。

陳醉拿着那張卡看了一眼，又偏頭看向窗外。

葉笙以為他要扔，趕緊開口，“往車外扔垃圾是很不文明的，陳醉哥哥。”

陳醉看了葉笙一眼，又轉頭看着自己兩只手指夾着把玩的那張銀行卡，意味深長的，“垃圾？”

葉笙沒來得及說什麽，陳醉的手不知道什麽時候伸到了她的身前。

扯着她挎着的小包包打開，然後把銀行卡放進了她包包的夾層裏面，又拉上拉鏈，扣好搭扣。

陳醉大掌在她包包上輕輕拍了兩下，又說，“垃圾，就應該放在垃圾桶裏。”

葉笙咬了咬牙，她不知道。

陳醉是怎麽做到的。

給她買了一堆東西，又把一張價值不菲的卡給了她。

重要的是，還讓她想揍他。

想把他按在地上打。

想把他那張帥氣張揚的臉，按在地上，用力，摩擦。

葉笙忙忙碌碌一天，剛才着急在商場裏面上蹿下跳的時候，也沒覺得多累。

現在上了車，倒是暈暈乎乎的眼睛閉了又睜，頭點了又點。

不知道第幾次一個點頭驚醒，轉過頭正好看見旁邊，陳醉正好整以暇的撐着下颚看她。

看得她頭皮發麻。

“陳醉哥哥，怎麽了？”葉笙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的問了句。

陳醉靠近她一側的肩膀動了動，“過來，靠着睡。”

葉笙眉頭皺了下，頭往相反的方向偏，最後靠在了車窗邊緣，“這樣也挺舒服。”

陳醉倒也沒堅持，卻幽幽說了句，“也不知道矜持什麽呢。”

“？”

“也不知道小時候是誰，非要往我床上爬。”

這事，葉笙記得，确實是她。

可當時年紀小，她也不明白什麽合适不合适的。

是剛打完耳洞的那幾天，她的耳洞沒怎麽打好，也可能是她的體質不太好。

剛打的耳洞生疼，還腫了起來，總是動不動就流血。

陳醉當時已經是一天無數次的給她反複上藥了，也不見好。

尤其晚上睡覺的時候最難受，她一直喜歡側躺着睡，只要壓到就會疼的驚醒。

怎麽都睡不着。

後來一天中午坐在書桌前寫寒假作業，寫着寫着犯困就睡着了。

醒過來的時候陳醉坐在她旁邊，胳膊被她枕在腦袋底下。

剛好不會碰到耳朵。

葉笙迷迷糊糊的揉了揉眼睛，愣是揉出來兩滴眼淚，小奶音還帶着撒嬌的意思喊了一句，“陳醉哥哥。”

陳醉動了動發麻的胳膊，下意識的盯着葉笙的耳朵看，“壓到沒有？痛不痛？”

沒痛。

葉笙當即就嘗到了甜頭，晚上的時候抱着枕頭屁颠屁颠的就跑到了隔壁陳醉屋子裏。

趁陳醉還在洗澡的時候就爬上了他的床，還把自己的枕頭和陳醉的枕頭并排擺好。

陳醉洗澡的水聲很大，沒聽見外面的動靜。

葉笙晚上的時候一般也不會過來找他。

陳醉和往常一樣，并沒帶衣服進浴室，洗完澡浴巾随意的圍在腰間就走了出去。

結果就是才打開浴室的門，一擡頭就看見了在他床上撅着屁股擺弄枕頭的小姑娘。

葉笙聽見動靜回過頭，眼睛還瞪得大大的，極其天真的一句，“陳醉哥哥，你怎麽不穿衣服呀。”

話音才落下，那邊陳醉哐當一聲關了門，吓得葉笙愣在床上半天沒動。

片刻之後，陳醉又拿了一條浴巾把自己包的嚴嚴實實的出去到衣櫃找了衣服，然後抱着衣服跑回衛生間。

相當狼狽。

陳醉收拾好自己再出來，葉笙還坐在他的床上，咬着手指，“陳醉哥哥，笙笙是不是做錯事了？”

陳醉反複平息着那種尴尬情緒的波動，嘆了口氣，“沒有。”

他朝着葉笙走過去，手在她腦袋上揉了揉，“怎麽這麽晚過來了？”

說着，陳醉就瞟到了床頭的兩個枕頭，“還帶了枕頭？”

“嗯，”葉笙拍了拍枕頭，“笙笙要在這裏睡！陳醉哥哥，你胳膊給笙笙枕着睡好不好？這樣不會壓到耳朵。”

原來是這樣。

陳醉就是說，這小姑娘沒事閑的，這麽晚過來做什麽。

“怎麽不去找爸爸？”

葉笙耷拉着腦袋，“爸爸和媽媽在打架，我不敢進去。”

穆雲清和葉新榮的感情一向是好的，這麽晚了……打架？

陳醉稍微反應一下就知道是在幹嘛，幹咳了兩聲，“怎麽沒去找祁順？”

“他沒勁啊，嬌嬌弱弱的。”葉笙嘟着嘴。

待陳醉沉默了一會兒，她低下頭，拽着自己的枕頭抱在懷裏，朝着床下爬。

“算了吧，陳醉哥哥不願意的話，笙笙就走了。”

走到門口，陳醉似乎還是沒有叫住她的打算。

葉笙停住腳步，故意嘆了好大一口氣，“唉，晚上睡覺又要壓到耳朵了，早上起來枕頭上肯定都是血。”

陳醉簡直拿葉笙沒辦法，“行了，嬌氣包，過來吧。”

葉笙的眼睛亮了亮，趕緊小跑着回了床上，還給自己蓋了被子，生怕被趕走。

陳醉看了她一眼，然後起身去關了燈。

他還是有分寸的，沒上床，只是坐在床邊的地毯上，手伸了上去，讓葉笙稍微靠邊上睡一點。

葉笙枕着他的胳膊，還沒忘問他，“陳醉哥哥不睡覺嗎？”

“你先睡着，”陳醉在她臉上捏了下，“我還不困。”

陳醉就這樣守了葉笙好幾個晚上，一連好幾天都沒上床睡過覺。

葉笙不知道，她每天早上起來的時候陳醉已經不在了，等她睜開眼睛就有熱騰騰的早餐送過來。

當時葉笙就覺得在陳醉這裏住可真好啊，每天過得都是神仙日子，撒個嬌就連喝水都有人送到嘴邊。

後來耳朵差不多好了的時候，她都還不願意走。

車上，晚風一股一股的吹了進來，葉笙縮了縮身子，把車窗升上一半。

看着窗外閃過的畫面，心裏一抽一抽的疼。

陳醉做什麽，總是提起以前。

總是讓她想起，以前那麽好的日子，想起那種再也回不去的日子。

陳醉那邊的車窗也升上一半，不知道是不是他也覺得這風冷。

很快回到家裏，葉笙照樣電梯到了樓層就下去，心想着都這麽晚了，這次陳醉怎麽也不會跟着她。

誰知道這次進了屋才要關門，門又被抵住，留出一個縫隙。

“陳醉哥哥還有事嗎？”

面前的門被陳醉拉開大一點的縫隙，“小垃圾桶，不跟我說個晚安？”

“陳醉哥哥，晚安。”

不知道陳醉是什麽毛病，為了一句晚安還要堵她的門。

葉笙無力的反駁，“我不是垃圾桶。”

陳醉手指在門上輕扣了兩下，莫名的說了句，“記得，把我從黑名單裏面拉出來。”

“？”

陳醉見葉笙沒明白，打開手機，翻出自己給葉笙發的那些消息，後面都跟着一個紅色的感嘆號。

葉笙湊近看了下，才發現他就是那個一整天都在加她的神秘人【C.】

“陳醉哥哥，你要加我，就不能說一下你是誰嗎？”

葉笙也憋着一股氣，翻出手機，當場把陳醉拉了出來。

“好了。”

陳醉看了一眼手機，點開自己的頭像，“這都看不出來是我？”

“不就是個……牛角豬？這也長得跟你不像。”

葉笙真的不知道，她要怎麽從這個頭像看出來，這個賬號的主人是陳醉。

“這不是跟你長得像嗎？”

陳醉看見葉笙那變色的小臉，正要再開口。

面前的門哐當一身關上，陳醉額前的碎發都被震得晃了晃。

葉笙難得，力氣這麽大。

葉笙差點被陳醉氣死，每次見到他，都得不爽很久。

開始的時候就拿她跟豬比，今天又說她是垃圾桶。

這些都算了，現在竟然直接說她是豬，還是個……牛角豬。

簡直，有病。

回到房間換了衣服洗漱，一直到洗澡的時候，葉笙還在生氣。

怎麽？

在陳醉的眼裏，她什麽都可以是。

就偏偏不能是個人？

既然連個人都算不上，那她可能在他眼裏。

更沒法成為一個……喜歡的人。

葉笙越想，心裏越煩。

她确實沒有想過自己能和陳醉有什麽。

可是到底心底裏是喜歡人家的，沒想過不代表不希望。

但陳醉，明顯只是把她當個寵物，當個身邊好玩的東西。

說的好聽一點，把她當成恩人的女兒，當成妹妹。

怎麽說，也不會對她有那種心思。

葉笙翻出包包裏面那張不知道還剩多少錢的銀行卡，一個生氣丢在了床邊的垃圾桶裏。

在床邊坐着冷靜了一會兒之後，又伸着手撿了出來。

看着那張卡很久，握在手裏，把手心都壓出了痕跡。

作為一個智能高級垃圾桶。

葉笙覺得，她也有必要，處理垃圾。

手機叮咚兩聲，是陳醉發來的消息：【晚安，小牛角豬。】

【還得謝謝笙笙，不然我都不知道這個頭像是什麽。】

陳醉這是，得了便宜還賣乖。

葉笙悶悶的打過去幾個字，【不客氣。】

陳醉的備注葉笙沒改，不知道改什麽。

不想叫他陳醉哥哥，更不能被他看見她叫他陳醉。

到時候要是問起來，她也不知道怎麽解釋。

幹脆沒改。

深夜，葉笙在床上翻騰了挺長時間都沒睡着，拿着手機無聊的看着視頻。

看着看着再回到微信，把陳醉的頭像點開，放大。

那只小香豬粉粉嫩嫩的，居然，還挺可愛。

葉笙不自覺的笑了笑，很快又抿平嘴角。

總覺得陳醉是在暗諷她，說她倔的像牛，還說她長的像豬。

眼前的圖片好像又不可愛了，葉笙氣了又氣。

把手機放下幾次沒有睡着，之後還是拿起了手機。

給陳醉改了備注——【你才是豬】

她也只敢這樣，對他發洩一下自己的脾氣。

葉笙睡得比較晚，淩晨兩點才徹底算是睡着。

第二天不知道幾點，敲門的聲音咚咚咚的，擾的葉笙心煩。

拉着被子蒙到頭，葉笙本想逃避。

誰知道枕邊放着的手機也叫了起來。

頭頂的被子被葉笙猛地掀開，葉笙睜了睜眼睛，深吸一口氣，又緩緩吐出，手撈起枕邊的手機。

是來自【你才是豬】的微信電話。

手指停留在紅色的按鍵處，輕輕一劃，挂斷。

葉笙眉眼間帶着十足的煩，把手機丢到一邊，又扯了扯被子。

叮咚——

來自【你才是豬】的微信消息。

是一條語音。

葉笙懶懶的點開，陳醉那特有的語氣腔調就從手機裏面傳了出來，“開門，你的垃圾到了。”

“……”

什麽垃圾？

簡直有病。

葉笙放下手機，才要睡着，陳醉那句話卻在她的腦子裏面轉了好幾圈。

最後猛地驚起，想起所謂的‘垃圾’，應該是她昨天大買特買的那些東西。

趕緊摸到手機看了一眼時間，上午十點半，商場确實應該開門了。

葉笙着急的下床，頭發亂糟糟的披在肩上，只來得及用梳子随意梳了兩下。

奔到門口開門的時候，已經又過去了五六分鐘。

陳醉正站在門口，掃了葉笙一眼之後就皺起了眉頭。

她身上穿着一條及膝的睡裙，裙子的領子松松垮垮的，露出半邊肩膀。

怎麽穿成這個模樣就來給人開門？

陳醉身子往前，擋在了門縫處，遮住後面人的視線。

葉笙感覺肩上一沉，随即她被控制着轉了個身，身後是陳醉說教的聲音。

“有沒有點規矩？回去把衣服換了。”

作者有話說：

明天晚上十一點之後更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