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法語“我愛你”

“不……”付晶搖頭，“太好了。”

好到她惆悵。這輩子，沒人對她這麽好過。他是第一個，他們柏家的兄妹是第一批。她怕自己貪戀這種好，會産生依賴。

“既然知道我對你好，以後就別拒絕我。”柏斯宸蹭着她的臉，手在她腰上撫摸。

付晶推開他：“你怎麽就記着這件事？”

“因為這件事上，你的表現讓我不滿意。”

付晶一窒，竟然無言以對。片刻後，她把那兩個盒子一推：“我不要這些！你也不用給我買珠寶！”

“說什麽傻話？你以後要入行的，不接觸怎麽行？要不，我們做個交換吧。”

“什麽交換？”

“你享受我給你的一切，鑽石、和時尚圈接觸的機會，等你畢業，到柏氏當設計師，給柏氏創造價值。”

付晶一愣，如果是這樣，她占的便宜不算多。畢竟，一個一流的設計師，可以撐起一個品牌、一個公司。那個公司或者品牌的興衰存亡，全都系在設計師身上。

“我爸他……他可能會叫我回富麗堂，而且我也肯定會回去。富麗堂有我媽媽的心血，我不會讓他全部留給付瑩。”付晶低着頭，有些難受，“再說了，你又怎麽肯定我會成功？會有設計的才華？”

“反正人都睡了，又不虧。”柏斯宸無所謂地說。

“你——”付晶大怒。

柏斯宸放開她，開懷一笑：“好了，東西收起來吧，至于以後如何，全靠你的努力。”

付晶轉身：“要收自己收，又不是我的東西。”

“唔……你這指揮人的方式真別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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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指揮你了？！”

“行了行了，我給你收起來吧~”

“我才沒有——”付晶氣得不行，懶得理他了。

第二天，付晶開始學英語，老師是來自劍橋大學的語言研究生，中文和英文都很好，性別女——柏斯宸特意交代的。她來之後，要求付晶随時随地用英文對話。

付晶腦海裏的詞彙量不少，但真要對話的時候，經常找不到用的。老師在的時候還好，一直上課，都是老師帶着她。等老師走了，她就跟剛學英語的初中生似的，只會幾句簡單的問候語。

所以，她安靜了好幾天。

晚上回房，只有她和柏斯宸兩個人的時候，柏斯宸不想面對一個啞巴，要求她說中文。

她郁悶地用英文問：“我幹嘛要将就你？”

柏斯宸湊到她耳邊問：“那你用英文給我叫？你會嗎？我倒是很期待！”

“你混蛋！”付晶轉身拿手使勁拍他，脫口而出的當然是母語。

柏斯宸把她往懷裏一摟：“來，我們試試。”

“不要——”付晶掙紮。

“那還是中文好了。”

付晶就知道他忘不掉這件事，差點氣哭。

幾天之後，她終于能自如地和家裏的傭人做簡單的交談。老師也不再苛責她必須一直說英文了，但還是建議：“盡量說英文，不會的時候，你可以用漢語問大家那個詞怎麽說。”

付晶點點頭。

老師走後，柏斯容給她一杯冰淇淋：“一會兒我們一起看電影吧。”

“英文的？”

“想找中文的還不好找呢！”

晚飯時，她向柏斯宸彙報付晶的學習進展，問：“我們要去法國了，不學法語嗎？”

“到法國再學，免得太累。兩樣一起學，學岔了反而不好。”

付晶聽了，恨恨地叉着盤子裏的食物。混蛋！學了法語，他該不會讓自己用法語叫吧？

柏斯容說：“那我先教她幾句常用的吧？”

“成！免得你無聊。”

柏斯容不滿地撅起嘴：“又說人家~”

柏斯宸斜睨她一眼：“聽說這幾天你一直打攪付晶學習？”

“哪有？我只是在旁邊吃東西而已，我可什麽都沒幹！”

柏斯宸頭疼：“我很好奇你什麽時候長成肥婆。”

“我又不吃垃圾食品。”

次日，英語老師下班後，柏斯容就興奮地教付晶學法語。她拿一塊畫素描的板子，在上面寫上簡單的中文：“你好、再見、我叫柏斯容”等等……然後一句一句對照着在後面寫法語。

教完這幾句，她眼珠子突然一轉：“下面一句是‘晚安’。”說完在紙上寫下一行法語——Jet'aime

付晶眼睛微微一眯。

“這個就是‘晚安’的意思啦~”柏斯容興奮地說，“來，跟着我讀——Jet'aime！”

付晶見她滿眼都是不懷好意，裝作很無辜地問：“怎麽聽起來像罵人？”

“哪裏罵人了？”柏斯容不服氣地說，“這明明是世界上最美的語言！”

“你不覺得……聽起來很像‘日他媽’嗎？”

“Jet'aime……Jet'aime……”柏斯容連續讀了兩遍，郁悶了，“哪有啊？都是你，明明不像的，被你一說，我也覺得像了……”

“噗——”

“哎呀，你不要亂來啦，這是我——這是‘晚安’的意思！快，跟着我讀！不準亂讀啊，明明發音不一樣的，你怎麽會聽成那個？”

“好啦好啦，我讀。”

付晶讀了幾遍，發音變得非常标準了。

柏斯容終于松了一口氣，提醒道：“一會兒大哥回來了，你就可以對他道晚安了。至于二哥那裏，你不用管他！他不配得到我們的晚安！”

付晶嘆口氣：“容容。”

“嗯？”柏斯容放下畫板，轉身拿起棒棒糖，分了一個給她。

付晶轉着棒棒糖，悠悠地說：“高二的時候，有英語老師到我們班上實習。他們專業學英語，還會再學一兩門其他的外語。那次來的幾個女老師，有學日語的、德語的，也有學法語的。”

柏斯容眨眨眼，好像有什麽不對的樣子……

“然後，她們當然要教我們幾句德語或者法語啦。德語很搞笑的，法語呢很美，那個老師說過一句跟你一樣的話，‘法語是世界上最美的語言’。她們只能教我們幾句簡單的日常用語，你好、謝謝，還有最重要的是——‘我愛你’！”

“喀！”柏斯容把棒棒糖咬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