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 ：他好笨

夜幕降臨，霓虹燈亮起，整個巴黎都璀璨起來。付晶還是不想回家，感覺肚子有點餓，去買了一個冰淇淋。冷天吃冰淇淋別有一番滋味，從外涼到內的感覺，甜蜜又刺激。

一對年輕的父母牽着一個小男孩從她面前經過，小男孩手上拿着兩個氣球，遞了一個給她：“姐姐，送給你。”

“呃，謝謝！”付晶受寵若驚，擡頭望着孩子的父母。

孩子的父母朝她友好地笑了笑，一家三口幸福地走了。

付晶一只手端着冰淇淋，一只手拿着氣球。她還想繼續吃，現在怎麽辦？想把氣球放走，但又覺得太糟蹋別人的心意。雖然只是陌生人，但這是國際友人的善意啊！

她想了想，把氣球的線纏在手指上，繼續吃。吃了幾口，一個老人和一個小女孩走過來。小女孩左右手各拿着一支棉花糖，遞了一支給她：“漂亮姐姐，送你~”

“呃……我不要，你自己吃，謝謝你。”付晶忍不住奇怪，自己難道散發着母性的光輝，這麽招小孩子喜歡？

“給你吃。”小女孩堅持。

“姐姐有冰激淩。”付晶說。可惜她已經吃了一半了，如果沒動，倒是可以送給小女孩。現在送出去，小女孩的家人肯定不會放心吧？不接受陌生人的食物，是基本的安全原則。

“可是……”小女孩有點糾結，扭頭往後面一看。

付晶順着看過去，一個熟悉的人影往路燈後一躲。

付晶一時無語，卻忍不住笑起來。看不出來還挺有想法的，知道叫小孩子來送東西。付晶接過棉花糖，把氣球送給小女孩：“這個送你~”

“謝謝姐姐。”小女孩甜甜地說，好奇地問，“你是中國人嗎？”

“對。”

“希望我長大了能去中國。”小女孩笑着往長輩懷裏一撲，然後被長輩抱走了。

付晶拿着棉花糖，擡頭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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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斯宸站在路燈旁，沒來得及躲，被她抓了個正着。他想馬上躲起來，猶豫了一下，覺得有點多此一舉。

付晶低下頭，一邊吃冰激淩，一邊吃棉花糖。

柏斯宸蹭蹭蹭……慢慢蹭到她身邊，小聲說：“天冷，不要吃涼的。”

付晶擡頭看着他：“我餓了。”

“那……那你吃棉花糖！”柏斯宸手足無措地說，“別吃冷的了。”

付晶恨恨咬牙，這人怎麽突然變笨了？她沒好氣地說：“我想吃炸雞！”

“啊？”

“KFC知道嗎？”

“知、知道……”柏斯宸懂了，馬上說，“我這就去買！你等我啊！”

付晶無奈地嘆氣，突然覺得他好笨。好像沒必要和他生氣了，笨蛋總是會做笨事的嘛。

把冰激淩和棉花糖放在一邊，她頭枕在手臂上發呆。

太快原諒，也不是好事。不，不關原諒的事，他們之間應該好好談一談，不然總一天還會繼續吵。可該怎麽談呢？而且她不想主動談。她目前還是得過且過的狀态，她……還沒那麽喜歡他。

付晶閉上眼，有點不知道怎麽辦。突然，一陣喧鬧的聲音傳來，夾雜着女人的叫罵和男人的調笑。

付晶睜開眼，扭頭——

路燈下，四五個輕狂的男人圍着一個醉酒的女人，不懷好意地說：“讓我們送你回家吧？”

“嗚嗚……”女人哭泣着，将動手拉自己的男人使勁推開。

付晶看了看周圍，人很少。畢竟不是人口大國，就算游客多，也不像中國的廣場擠滿了跳舞的大媽。這種地方，鬧起來連路見不平的人都沒有。她不想惹麻煩上身，決定換個安全的位置等柏斯宸。

“走開——”一聲中文傳來。

付晶猛地回頭，好像是那個女人發出來的？是同胞？那就不能不管了。

“你們給我滾——”女人吼道。

付晶覺得這個聲音有點熟悉，心中有個不好的猜測。她拿着棉花糖和冰激淩盒子走過去，把它們扔進垃圾桶。而此時，她離那群人很近了。

中間的女人醉醺醺的，披頭散發，讓人看不清她的臉。她握着一瓶酒，東搖西晃地走着，不停地哭泣。男人在她身上揩油，她轉身将酒瓶砸到人家頭上。

付晶看清她臉的，如她所料——歐陽茵。

她為什麽會醉成這樣子？

付晶想了想，似乎猜到了：多半邵千陽和她分手了吧？

男人們搶走了歐陽茵的酒瓶，不再和她開玩笑，直接把她攬進懷裏。

“放開……你們放開……”歐陽茵沉浸在悲痛在當中，沒有感覺到危險。

付晶看着歐陽茵被男人拖向汽車，心情很複雜。

她已經不是無知少女了，這種情況，當然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歐陽茵當初不就是想這樣害她嗎？現在同樣的事報應到歐陽茵身上，還不是她害的，她應該高興才對。

可是，她高興不起來。

歐陽茵畢竟沒有得逞，她應該恨，可如果讓那些人把歐陽茵帶走、歐陽茵出了事，她可能會內疚。

付晶覺得，一碼歸一碼，現在不能見死不救！她沖過去，大喊一聲：“放開她！”

男人一怔，回頭看着她，一時沒反應過來，還以為又送上門一個。

付晶趁他們發呆，把歐陽茵搶過來。

“你幹什麽？不要多管閑事！”男人們暴躁地威脅。

付晶扶着歐陽茵退了一步，說：“這是我朋友！”

“哦~”一個男人摸了摸下巴，眼神猥瑣地在她身上轉了一圈，“那跟我們一起玩吧？”

“拿開你的髒手！”付晶一急，說了一句中文。頓了一下，她又用法語說：“住手！信不信我報警？”

“哈哈哈哈……”男人大笑起來，跟同伴說，“她說要報警呢？哈哈……”

“小妞，我勸你不要多管閑事，她和我們是一起的。”

“說不定她也想和我們一起呢？哈哈……”

一個男人伸出手，去摸付晶的下巴。

付晶憤怒地說：“不準碰我！”

男人卻不管她的威脅和拒絕，圍着她開始上下其手。付晶急得不行，歐陽茵又開始吐，讓她手忙腳亂。眼看躲不過了，其中一個男人突然飛了出去，接着第二個、第三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