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 ：我們是陌生人

“謝謝……”歐陽茵穿上幹淨衣服，慢慢地扣上扣子。

“好了，回去吃飯吧。”付晶說。走進客廳，順手把髒衣服搭在了沙發上。

吃完飯，她給歐陽茵倒了杯水：“你把藥吃了，等一下再去醫院。”

“好。”歐陽茵一笑，雙眼亮晶晶地看着她。

她臉色一凜，轉身洗碗。

歐陽茵垮下臉，有點失望。

洗完碗，付晶去儲藏室拿了一個紙袋，把歐陽茵的髒衣服裝上。

歐陽茵忐忑地站起來：“我們現在走嗎？”

“嗯。”

柏斯宸問：“要不要我送你？”他說的是“你”，不是“你們”。

“不用了，我們打車。”付晶的聲音比和歐陽茵說話時溫柔了幾分。

“那完了你給我打電話，我去接你。”

付晶輕嘆一聲，無可奈何地點頭。他這不是明擺着不歡迎歐陽茵嗎？既然要去接她，現在送她去不是更好？不過她也不想他送，他開車載自己就算了，憑什麽載歐陽茵？

到醫院後，醫生又給歐陽茵打了一針。歐陽茵全程看着付晶，又開心又激動，好像有她陪着就滿足了似的。

付晶嘴角抽了抽，懶得理她。

走出醫院，付晶還沒說話，歐陽茵搶先道：“昨天是你幫我付的醫藥費嗎？多少錢？”

付晶一愣，說：“沒幾個錢，算了吧。錢能還，我救你花的時間和人力能還嗎？”

“我……”歐陽茵的臉一陣青一陣白，“我不是那個意思……對不起……”

付晶撇撇嘴：“自己的身體要注意，不舒服就應該去看醫生。”

燒成那樣，小心燒成傻子！小孩子就有發燒燒傻的，大人沒燒傻是因為不舒服了知道去看病，但如果像她這樣不注意，也只有傻的結果。

歐陽茵點點頭。

“要我送你回學校嗎？”

“要！”歐陽茵急忙說。

付晶一陣無語，她只是客氣而已！早知道就不說了，沒想到歐陽茵一點都不客氣，她只能伸手攔出租車。

汽車安靜地開了一陣，歐陽茵忐忑地問：“晶晶，你原諒我了嗎？”

“你暈倒在我面前，我總不能不救！”

歐陽茵垂下頭，難過地問：“你真的不給我機會嗎？”

付晶看着窗外，不說話。

歐陽茵抿緊唇，沉默下來。

到學校後，兩人下車，付晶把她的衣服和藥遞過去：“你進去吧。”

歐陽茵接過，小聲說：“謝謝……麻煩你了。”

“沒事兒。”

歐陽茵轉身，一步三回頭地進了學校。

付晶站在原地給柏斯宸打電話，等他來接自己。等了一會兒，聽到歐陽茵的聲音：“晶晶……”

付晶一愣，回過頭：“你怎麽還在？”

“我看見你沒走，就……”歐陽茵也不知道怎麽解釋，靠近她，“你在等他嗎？我陪你吧，等他來了，我就走！”

付晶張了張嘴，沒有趕她，勉為其難地接受了。

歐陽茵開心起來，站了一會兒望着她：“晶晶，我好久沒這樣和你站在一起了。”

“……”

歐陽茵臉色讪讪地，卻自我安慰一樣說：“我以為再也沒有機會了呢。雖然你還是不理我，不過我知道，你心裏也是關心我的，不然我暈倒了，你根本不會管我！你一直這麽好、這麽善良……”

“你說對了！”付晶打斷她，“我救你是因為我善良，不是因為我關心你。”

歐陽茵望着她，表情呆呆地，好片刻才反應過來，難過地問：“你就這麽讨厭我嗎？”

“我沒有讨厭你，我只是覺得……我們已經是陌生人了。”

歐陽茵猛地抓住她，驚喜地說：“陌生人？你的意思是，我們重新認識，再變成好朋友嗎？！晶晶，你真好！”歐陽茵說完，猛地撲過去抱住她。

“诶？！”付晶一驚，她什麽時候那麽說了？！

“我就知道，你不會不管我，因為我也不會不管你……”歐陽茵擡起頭，“你放心，我以後一定把友情放在最前面，再也不會背叛你！你就是我最好最好的朋友，是我的好姐妹！”

“我……”看到她充滿希望和喜悅的小臉，付晶拒絕的話說不出來。

“他來了！”歐陽茵看到柏斯宸的車出現，急忙說，“那我走了！聖誕快樂，再、再見……”

說完，她依依不舍地看着付晶，付晶無奈地說：“好好休息。”

歐陽茵一笑，很開心地說：“我聽你的，再見！”這次，她終于開開心心地跑進了學校。

看着她的背影，付晶嘆了口氣，有點疲憊。

汽車停下，坐在後座的柏斯宸打開車門：“怎麽了？”

“沒事。”付晶坐進車裏。

柏斯宸撥了撥她的頭發：“直接去機場？”

“好！”

柏斯宸吩咐司機開車。聖誕假期還有一周，他們要去瑞士滑雪，這次是坐他的私人飛機，所以登機時間沒有限制，不然他也不會讓付晶為歐陽茵浪費兩個小時時間。

“其實我想回波爾多看看，我又不會滑雪。”付晶憂愁地說。

“現在是冬天，回波爾多沒什麽好玩的。瑞士滑雪最舒服了，這裏沒寒假，也就這幾天有時間了。波爾多等暑假再回，可以天天吃葡萄——”說道這裏，他尴尬一頓。波爾多她只呆了一天，全是不愉快的回憶，而且是因為葡萄！

付晶也想起那件事，不過過去這麽久了，也沒什麽好計較了。她岔開話題：“去瑞士的話，我是不是還要學瑞士語啊？”

“放心，這個世界上沒有瑞士語，法語在瑞士是官方語言，你可以放心了。”

“那遠嗎？”

“你有沒有好好學地理？”

“我中國地理不錯！你不要告訴我瑞士也是法國的鄰國！”

“對！”

付晶一頓，痛下決心：“從今天開始，我要好好了解一下歐洲的國家！”

“全世界的國家你都可以了解，我們可以去周游世界。”

“少來了！”付晶白他一眼，“你錢多啊？什麽都買，哪裏都去！”

“這些都是小錢。”

“對哦，幾億歐元的莊園你都買了，還不只一座，英國買了法國買……你可以更敗家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