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2)

老朋友都走了,那麽我留在此處也沒有太大的樂趣,不過,我可以告訴你們一點,之後,我不會再制造怨魂,也不會再制造大量的戊體和無心魂,死神的工作是什麽?捉拿因外因死亡的魂魄,試想,如果在你們行走的路線上沒有了這些靈魂,那麽闕俟和墨夷的工作還可以和你們在一起嗎?還有,”子書補充了一句,“微生覺察到傀儡術的時間确實是快的驚人,但是似乎也是得到了別人的幫助了呢?不過,還是希望你們可以在尋找火噬的道途上一帆風順。”溫柔一笑,扇子一揮,連同涅禪一起消失不見。

“妘舞?”啓陌用雷閃到達廢墟之中,廢墟之下,露出妘舞淡綠色的發色,啓陌上前,将妘舞抱入懷中。

“是妘舞你找到了傀儡的所在地,是妘舞接受了傀儡的反噬,是嗎?”赫連奚上前,不忍地看着奄奄一息地妘舞,“你早就知道自己有這個命運,為什麽不去想着改變它。”

“赫連公子應該最為了解妘舞的想法,作為蜃海家的三女生下來就必須要背負着背叛的罪名,以此來為蜃海家萬年前的的過錯贖罪,十六歲必須要被逐出家門,過着浪跡的生活,妘舞不能違背上天,不能告訴諸位有傀儡的存在,所以只能由妘舞自己找出傀儡的所在,為諸位減輕負擔,為今生永遠不會愛上自己的人減輕負擔,不過,現在的妘舞覺得,好幸福。”

啓陌看着懷中的妘舞,有一種莫名的傷感。

“那四個傀儡需要同時消滅掉才可以徹底摧毀,而且妘舞也說過此次的事件必須要由微生的劍來結束。那麽,這麽說…”挪莎冷靜地分析着眼前的情感瑣事,女人,就是這點最為擅長。

“妘舞愛的是啓陌,而且是為啓陌犧牲的性命,這是她對于啓陌的付出。”水蘇抓住挪莎,淚水充滿眼眶,一為妘舞的命運,二為自己的命運。

“是妘舞自己選擇了死亡。”攸走了過來,“她在助微生公子摧毀傀儡術之前用螢之光保護了城池的每一個地方,并且故意消耗了自己的所有的力量,因為她知道她永遠得不到微生公子的愛,或許,妘舞并不是為了愛而生,但她卻是為了愛而亡。”

“不,不要死,我不要妘舞死。”千代早已經哭得稀裏嘩啦,“妘舞不也是我們的同伴嗎?為什麽她要選擇死去。”

挪莎、水蘇、攸受千代的影響也不禁落下淚來。任何一個人都不願意看見自己的同伴倒在自己的面前。

“我可以和水蘇單獨待一會兒嗎?”啓陌的懷中,妘舞的聲音有氣無力。

“嗯。”啓陌點了點頭,将妘舞交托在了水蘇的懷中。

“我們過去吧!”

另一邊,墨夷懷中的闕俟戾氣沒有絲毫的消散。

“你打算怎麽做?”啓陌詢問悲傷之中的墨夷。

“我要将闕俟帶回須枉殿,可能,我們再見的機會不多了。”墨夷的聲音很是低沉,“這次,當我們回去請求增派對手的時候,上面說闕俟既已開啓了黑色薔薇那麽威力應該已經足夠,我也認為如此,但是我沒注意到其實她對于過去的那一件事情一直耿耿于懷。而且兇手竟然就是涅禪,可是我卻不能夠幫她報仇。”

“真是卑鄙。”千代連聲罵着,“如果墨夷為闕俟而向涅禪報仇的話,那麽定會勾起闕俟的過去,盡管我不知道那是一段什麽樣的過去,但是一定是一段令人不悅的過去。”

“我支持你的做法。”啓陌拍了拍墨夷的肩,“不過,你要記住,我們之間永遠是同伴,所以,雖然以後我們以後可能不會再見面,但是你要知道,我們會永遠在你們的身邊支持你。”

“謝謝。”墨夷抱住懷中昏迷着的闕俟,“謝謝你們。”

廢墟中

“水蘇,我知道你是愛着啓陌的。”妘舞的眼中流下了淚水,“不過,現在的妘舞已經很是幸福了。”

“妘舞,挪莎會救好你的,你還會有幸福的将來的。”水蘇抱緊妘舞,淚水大滴大滴落下。

“我知道自己的情況,我真的很幸福。”妘舞的神情有些慘白,卻也是洋溢着幸福的表情,“不過。”妘舞的神色暗了下來,聲音也越發的微弱。

“不過什麽?”水蘇抑制不住的淚水肆意地滴落。

“啓陌…啓陌,會被她最愛的女人殺…死。”

(本卷完)

下一卷

妖怪篇

第41回:狂骨之舞1

“有點寂寞呢?”千代站在妘舞的墓前,淚水,滴落于衣衫之上,“妘舞姐姐走了,闕俟和墨夷也離開了,真的有點寂寞呢!”

“還有我們。”水蘇将千代擁入懷中,“我們要帶着妘舞的意志,帶着對闕俟和墨夷的思念努力的活下去,我們要将妘舞的那一份希望也活出來。”

“嗯。”千代緊緊地埋在水蘇的胸前,“活下去,帶着逝者的意志,帶着對同伴的思念努力的活下去。”此時,千代的聲音有些沙啞。

“微生公子,我們出發了。”攸幻作馬車,只是,今日的車體卻是有着一種黯淡的灰色。

水蘇和千代坐于車中,皆是看着持劍立于妘舞墓前沉默不語的啓陌,今日的啓陌,更加的沉默。

“啓陌,出發了。”赫連奚上前拍了拍啓陌的肩頭,附耳一言,“再不走,同伴會更加難過的。”

啓陌聽畢,轉身,毅然地跨入車中。

“走吧!”挪莎喚出紫青,疑惑地看了看赫連奚,心中暗想,“犬奚,也有體貼的心思了。”

車中,水蘇背過臉去,佯裝假寐,淚水,卻是大滴流下。

“啓陌...啓陌,會被她最愛的女人殺...死。”妘舞的話仍是留在水蘇的耳畔,啓陌最愛的女人又或是...最愛啓陌的女人......

視線逐漸模糊......

模糊中竟也真的沉沉睡去。

“火噬,我感受到了火噬的氣息,強烈的...”水蘇從睡夢中驚醒過來,卻是生生地吞咽了後面将要說的話,不能再給啓陌增加麻煩了,水蘇是這樣想的。啓陌需要尋找瞻月茜,而火噬的方向與現在行進的方向卻是不一的。

“在哪?”啓陌覺察到了水蘇的猶豫,“現在将要去的城池可以下次再去,可是持有火噬的人卻不會一直保持一個方位,我們向火噬的方向出發。”現在,啓陌尋找火噬的原因有二,一為水蘇,二為妘舞。妘舞是摩洛克卑劣計劃的犧牲品,也是在自己面前逝去的第二個女子。啓陌痛恨着自己的無能,至少,也要毀了摩洛克的計劃。

“現在,我們要改變方向,由此向右行進。”水蘇探出頭來,告訴着挪莎和赫連奚突然的計劃。

“怎麽了?發生了什麽嗎?”挪莎讓紫青降下速度,用着詢問的語氣問着水蘇。

“因為那面有紅蓮火噬的氣息。”水蘇用着平靜的語氣回答,內心卻并非如此。

“哦。”挪莎輕輕應了一聲,因為此時除了這句話以外貌似亦找不出其他更好的回答。

摩洛克,實在是所有人都痛恨着但又不願提及的一個話題,就連平時把砍掉摩洛克作為口頭語的赫連奚亦是如此。

循着火噬的氣息,水蘇一行人在一個破敗的城池前停下了腳步。

“水蘇姐姐,你确定是在這兒?”千代有些不太相信,這個城池實在是太過破敗。

“嗯。”水蘇點了點頭,“而且在城池的裏面。”水蘇指着城中更加深遠的方向。

正說着,城中,一個老太太推着一輛用木板搭制的簡易車輛正迎面走來,“老身勸各位還是繞道行走,不要白白送命的好。”車上蓋着的毛毯年代已久,表皮有些許的脫落,表面坑窪不平,只是,不知毛毯下所蓋之物為何。

“我們必須要進這個城池,所以還望婆婆指點迷津。”啓陌欠身彎腰,恭敬地給面前的婆婆鞠了一躬,笑容在臉上綻放。

在場的所有的人都萬分震驚,水蘇更加震驚。不過,只有水蘇知道,瞻月城第一将軍回來了!

不會缺少任何禮儀,不會缺少任何笑容,卻是冷酷至極的瞻月城第一将軍——微生啓陌回來了。

“諾!這樣是不是就是和摩洛克很像了?”千代拽了拽攸,附在她的耳邊輕聲說道,本來,是該和水蘇姐姐說的,可是直覺告訴他不能在水蘇姐姐的面前說大叔如此的壞話。

挪莎和赫連奚亦加入到談話之中。

“是有那麽一點像,好像是都是笑裏藏刀類型的。”

“從前為什麽會一點也沒有發覺呢?”

“掩藏的真好。”

...

“已經打聽妥當,我們可以進去了。”不多時,水蘇笑盈盈地走了上來。

四人聽完直冒冷汗,水蘇變得和啓陌一樣了!!!

“啓陌已經先走了。”水蘇收起了笑容,恢複了往常的神色,“我們也進去吧!”

“嗯。”四人機械地點點頭,冷汗仍在不住下流。

“放心好了,啓陌和摩洛克是不同的。”水蘇仿佛是知道四人談話的內容,“以後,啓陌擺的最多的臉色還是沉默時的樣子,剛才那種樣子不會常見到的,這個樣子只是表明了他已經下定了決心而已,他還是原來那個啓陌,不會有絲毫的改變的。”

不過,只有水蘇知道,從前的啓陌,是真的回來了,帶着現在的啓陌的思想回來了。

“不需要模仿過去,只需要做好現在的自己,我要帶着過往的舒蔓鳶的記憶,今日的水蘇的意志繼續向前行進。”水蘇暗暗想道,迷境之時領悟到的道理在此刻可以更加深刻地體會到。

“這麽說,啓陌還是有這種潛藏的性格了。”挪莎肩頭有些發冷,“以前只是認為是冷酷,而現在還可以當做溫柔腹黑了。”

“但是,水蘇姐姐,大叔不會經常擺出這樣的笑臉,你又是怎麽斷定的呢?”千代一語道破水蘇要害。

“呃!那,我聽過他的事跡啊!你們不知道嗎?我,我是在瞻月城和他一起出發的,自然知道一點了。”水蘇連忙搪塞過去,“那,啓陌已經走得好遠了,我們還是趕快追上去吧!”說完,連忙向前跑去,生怕千代再冒出一個難以回答的問題。

果真,追上啓陌後,仍是一副冰冷似霜、冷酷無情的神色。

但是,還是這樣安心的多!

衆人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城中能逃的人均已逃走,諸位何必前來送死。”一個骨瘦如柴的中年男人坐與門前,絕望地說着與剛才老者類似的話語。

“因為我們有非來不可的理由。”啓陌亦重複着與剛才類似的話語。

“什麽理由會比生命更加重要。”中年男人嘆了一口氣,“已經不會再有生機了,這座城池。”

“水蘇,火噬的方向在哪?”啓陌的意志非常堅定,并沒有因為任何的外部原因而産生絲毫的動搖。

城池的盡頭,那是水蘇手指的方向。

“不行,那面是古井的方向,萬萬不可去那裏啊!否則你們都會變成一堆白骨的。”中年男人好心地勸道。

其實,大致情形啓陌已經從剛才老者那裏了解到了。

這座城池名為普米城,從一年前開始,每晚只要有誰從城中的古井邊走去,第二天人們都會在井邊發現已經變為白骨的他們,據說,曾經還有人看見晚上并排的白骨在井邊狂舞的景象,為此,狂骨之舞在城中流傳開來。

為了安穩人心,城主請了許多有名的除妖師、陰陽師在晚上的時候來古井邊降靈,可是,第二天人們只會在井邊發現那些已經變為白骨的殘骸,再無其他。

從此,城中無人再敢踏入古井半步,即使是在白天亦是如此。

城中許多人紛紛受不了這樣的擔驚受怕而搬離了這個城池,城主亦是抛離了這個城池而轉投了別的城池。

現在,城中只剩下一些老弱病殘和自願留下的人們。

剛才那位老者車中所推之物便是老伴的白骨。

因為,亦有人說,若是死在古井邊的白骨無人安葬的話,那麽這些死去的白骨亦會成為狂骨之舞的一員。

晝夜狂舞,直至粉身碎骨。

老伴,便是在古井邊逝去。

“謝謝您的勸告。”啓陌對善意的規勸表示感謝,“但是,我有必須要去的理由。”依舊,啓陌的意志沒有任何的動搖。

“既然啓陌都說去了,那麽我們怎麽會退縮。”赫連奚扛上大夏龍雀,“二話不說,戰鬥就好了。”

“既然這樣,我們也不能落後。”水蘇、挪莎、攸站了出來,“我們也是一份子。”

“當然也算上我。”千代沖上最前去。

所有人,都在努力的活下去,帶着逝者的意志,帶着對同伴的思念,努力的活下去。

“唉!”中年男人無奈地搖了搖頭,拿起身下的凳子,坡腳走進房中,“進來吧!古井中的妖怪可不是靠一時的意氣就可以對付的了的。我待會集合城中一些自願留下的青壯年,今晚,你們一起去吧!”

“謝謝大叔。”千代興奮地跨入門中。

只見,啓陌眼中閃過一絲不悅。

哈哈哈!

衆人有些釋懷地笑了起來,啓陌可是和中年男人一樣被千代稱作大叔了。

第42回:狂骨之舞2

“來,這是從遠方來的微生公子、水蘇姑娘、攸姑娘、挪莎姑娘、赫連公子和千代,他們想要到古井那面去,今晚你們也一起去吧!”不多久,中年男人領着幾個年輕人站在了門前,并一一為他們作了介紹,這些都是自願留下來的人們,他們早就想到古井一探,如今聽到有更多人的人願意一同前往,當然立刻答應前來。

“不過,可不要被狂骨吓破了膽。”門外,一個小男孩的聲音傳來,語氣,分明可以聽出,那是對千代的挑戰。

跨進門來,由稚氣未脫的面容可以看出,年齡與千代相仿。

“誰會被那妖怪吓破膽,只不過到時候不要哭着求我救你的命就好。”千代毫不退讓地迎上這個初次見面就如此挑釁的男孩。

“嚴帛,你怎麽來了,還不趕快回去。”其中一個約二十來歲的小夥子趕快将小男孩拉開,并一直勸說想讓他回去,周圍其他的幾個年輕人也如此勸說起來。

“我說過,我一定要對付井中那個妖怪,我不會回去的;而且,我一定會比他強。”那個被喚作嚴帛的小男孩用手指着千代,眼神毫不退讓。

“好,我們今晚上就一同前往,看到底是誰更加強一些。”千代的決心也絕不輸給嚴帛。

兩個少年,兩顆熾熱的心,就這樣燃燒起來。

不過,對于現在的他們來說,力量勢必還是薄弱了些。

普米城夜晚

月亮的冷晖襯托出普米城原本就較為冷清的道路更加的荒涼與陰森,一行身影借着新月的月光向城中盡頭的古井走去。未及古井,便可隐約聽見骨頭摩擦、斷裂以及由井底傳來的遙遠而恐怖的嘎嘎聲響。

白天,站立于中年男人門前的幾個年輕人抗拒不住自己恐懼的心理而臨陣打了退縮。最後,只剩下啓陌一行人、嚴帛、以及勸說嚴帛回去的那個小夥子,名為折夏言。

終于,一行人抵達了傳說中恐怖的古井處,亦是水蘇察覺到火噬氣息的古井處。

古井邊,風飒飒,冷陣陣,此時,卻是安靜的出奇。

“千代,害怕嗎?”嚴帛看了一眼古井,又看了一眼千代,有些倔強與得意地說道,“不過,我可是一點也不害怕。”

“這點程度怎麽會讓大名鼎鼎的鄒千代感到害怕。”千代亦是倔強地回了一句,不過心裏卻是有些發毛。

古井邊,仍是沒有任何的動靜。

突然,狂風大作,古井深處,傳來凄厲而尖銳的笑聲,其間,夾雜着哀怨與骨頭摩擦所發出的聲響。

古井之上,緩緩升起一個女子,輕紗白衣着身,白紗之上,沾染着點點殷紅。頭上,亦披着長長的輕紗。

“來,可愛的人兒們,讓我們退去繁雜的外表,留下最為真摯的我們,盡情的舞蹈吧!”女子撩開輕紗,扯開白衣,露出一具只有骨架的身軀。

“你就是名為狂骨的妖怪。”啓陌怒視着這個只有骨架卻一臉盡是傲慢神情的妖怪,“水蘇,她的火噬在哪裏?”

“看不見,但是我能肯定就在她身上。”水蘇不知道為什麽會看不見火噬的所在,但是分明能夠感受到那,強烈的氣息。

“火噬?你們也知道火噬?”狂骨發出如同剛才一樣凄厲而尖銳的聲音,“不過,既然如此,那就讓志趣相投的我們一起盡情的舞蹈吧!”

井底,無數骨頭铮铮作響。

伴随着狂骨的呼喚,從井底湧出數具骨架,在井邊分散開來,在空中旋轉,旋轉,一直旋轉至地面,包圍着啓陌一行人等,骨架,開始瘋狂地扭動起來。

“看,我們新加入的夥伴,舞步并不算太是熟練,不過,就算是這樣的夥伴,狂骨之舞亦會接納,所以,面前的這幾個披着人類外衣的可人兒,讓我們褪去皮囊,盡情地舞蹈吧。”狂骨仍是這樣的召喚着,每一次的召喚,骨頭的扭動的幅度都會加大、頻率也會增加。

“葉常、非蒲、棘刺、風韋。”夏言叫着剛剛離開的年輕人的名字,白骨之上,挂着他們今天穿着的零星布條;白骨之上,鮮血印記仍未幹涸。

“哦?終于發現了,既然如此,也一起加入你們的同伴之中,讓我們盡情地舞蹈吧!”狂骨召喚着,身上的骨架亦是铮铮作響。

“你只會說這句話了嗎?”赫連奚扛出大夏龍雀,不屑地哼了一聲,“想必是生前長得無法見人,所以才以這個面容出現,這樣連聲音都發不好,又有什麽可以得意的地方。”一如既往,赫連奚說話仍是咄咄逼人、毫不留情,确切的是,不會拐彎抹角,直來直往。

“什——麽?”狂骨發出不悅的聲音,骨架更是氣得瑟瑟發顫,“真是一群敬酒不吃吃罰酒的人,來,用你們的骨架将他們生生碾碎。”

一時間,原本規律地繞着井邊狂舞的骨架邊舞邊向着中間靠齊。

面前,無數的骨架瘋狂地跳躍着,有的只是“吱——呀”一聲便轟然倒下,後繼的立刻補上前者的位置,繼續跳躍着。

“攸,布下結界保護着千代、嚴帛和夏言,這些交給我們處理就好了。”水蘇釋放着靈力,骨架開始原處跳躍,未敢靠近。

“這次可不能聽你的。”攸笑着看向水蘇,“這一路上可不是只有你一個人是壓抑着的。”

觸摸絲帶,“淩舞,輕延笂絮絲!”絲帶的韌性緊緊包裹着骨架。

“嗯。”水蘇會意地點了點頭,妘舞的逝去、闕俟和墨夷的離去讓同伴們一直都在壓抑着,此時,正是一個釋放的機會,或許,對這些骨架有着不公之處,但是,眼下,所有的人都已經開始了戰鬥......

千代抽出符紙,念起咒語,然後就是一聲,“消失!”接着,骨架在千代面前散落下來。

赫連奚的大夏龍雀更是将骨架震得粉身碎骨或是蕩然無存。

相比下來,挪莎似乎處于下風形勢,對于骨架,花瓣的割傷能力幾乎起不到任何的作用,再者,只有少數的骨架上還殘留着靈魂的記憶,所以丁香的沉醉能力亦不能發揮出其相應的威力。

不過,挪莎仍是在奮力的戰鬥着。

“救救我,救救我!”一個骨架跳躍着向着夏言的方向,臉上,有着未幹的血跡,身上,有着未完全脫落的生肉,手上,挂着一縷破爛的布條。

“非蒲...”夏言嗫嚅着,明明剛才還在一起的,明明剛才...為什麽,為什麽會變成這樣,慢慢地,夏言伸出了雙手...

“鳴響吧!紫音幻夢。”挪莎從遠處乘着紫青趕來,跳躍的骨架在花瓣中倒下,靈魂,在花瓣中沉睡...

“很危險的,他已經被狂骨控制了。”挪莎将夏言帶上紫青,“現在,由我來保護你。”

夏言的臉上泛起一絲笑容。

同一時間,三個骨架向着嚴帛的方向跳躍而來...

“危險!”千代上去抱住嚴帛,轉身,甩動着符紙,貼封于一個骨架之上,卻無法顧及另外的兩個。

“拿着。”千代将符紙遞與嚴帛的手中,“像我這樣念着就好,快,沒時間了。”千代在催促着。

“呃...”嚴帛驚慌地接過符紙,口中不熟練地念着咒語,威力雖沒有太大,卻是為千代争取到了時間,終于,三個骨架勝利消滅。

“我,厲害吧!”千代向嚴帛伸出大拇指,得意地笑着。

“不過是能消滅幾個骨架而已!”嚴帛有些譏諷,“我只是沒有學習法術,要是學習了,肯定比你厲害。”

“啊!你什麽都沒有學習還敢來這兒。”千代大驚,對面,更多的骨架跳躍着湧了過來。“既然這樣,我們還不趕快逃走。”千代連忙拉着嚴帛落荒而逃,的确,力量并不強大的自己根本無法保護一個根本一點法術都不會并且與自己年齡相仿的孩子的。

“幹嘛啊!我還要戰鬥!”嚴帛不服氣地拖着正在逃跑的千代,因此,千代逃跑的速度變得異常緩慢。

“這孩子,真的是不打算要命了。”千代無語,拖着嚴帛使勁地向前跑去。

“不能原諒,不能原諒...”狂骨的聲音更加的凄厲與尖銳,“你們,你們,竟敢毀了我最愛的狂骨之舞的成員...我要...要你們嘗嘗痛苦的滋味。”

“那,我很期待。”啓陌冷笑了一聲,彈出純鈞,“等打倒你取出火噬後,我就毀了它。”

“那我就要看看你怎麽毀了這已經融入我身體骨架每一處的火噬了。”狂骨面目猙獰,喊叫有些聲嘶力竭。

“那這樣更好,直接毀了你以後便可以毀了火噬,這樣更加方便一些。”啓陌一笑,純鈞在啓陌的笑中更顯至寒之氣。

“啊——”地一聲,狂骨在怒火中發動了攻擊,身上的骨頭開始脫節,僅僅只剩下一個頭顱和沾滿鮮血的輕紗,無數的骨塊飛将過來将啓陌層層包圍,啓陌置身于旋轉跳躍的骨塊之中,在啓陌的周圍形成一個巨大的風力漩渦,骨尖劃傷着啓陌的肌膚。

“等你出來的時候,就是一件可以讓我欣賞的藝術品了。”狂骨得意地看着自己即将要欣賞到的作品,輕紗更加肆意地飛舞着。

“吱吱吱——”從漩渦的深處,骨塊被凍裂的聲音傳來,一股至寒之氣飛将湧出,在一個巨大的冰柱之下,骨塊碎裂成沫,而啓陌則是靜靜地站在這瞬間碎裂的骨塊之間,毫發無傷。

望着啓陌的純鈞,狂骨怒氣與怨氣更加上升,心中暗自盤算,“既然是靠着那把純鈞的至寒之氣,那麽我就用火噬永不熄滅的火焰将他死死封住。”

“想要毀掉我的骨架和火噬,就來取走我的頭顱,只有這樣,你才可以達到你的目的。”狂骨引誘着啓陌,古井裏,狂骨已經做好了一切的準備。

“啓陌,那是一個陷阱。”水蘇抛下正在進行着的戰鬥,提醒着啓陌眼前的這個陰謀,可是,一切已經太遲了...啓陌已經縱身躍向古井。

“若是只有這種方法,即使是陷阱,我也一定要毀了火噬。”此時的啓陌,只有這樣的想法。

古井裏,燃燒起熊熊的火焰......

“啓陌——”水蘇奔向井邊,卻是生生地被巨大的火焰逼退,根本無法靠近。

井外,正在追趕逃命的千代和嚴帛的骨架突然松軟地倒了下去,接着,跳躍的骨架紛紛倒地......

所有的人都停下了戰鬥,現在,只剩下最後一場戰鬥了,那就是啓陌和狂骨的火噬之戰。

深井中,啓陌一路追擊,輕紗之下,啓陌利落地取下狂骨的頭顱,單用手掌便捏的粉碎。

再次地,一具完整的骨架撩開輕紗,露出嶄新的頭顱,“不愧是魔,單手粉碎頭顱,只可惜,你上當了。”狂骨松弛的牙齒扭曲地笑着,“那麽,就讓你葬身井底,與我作伴。”

驀地,井底溫度開始升高,井中,燃燒起熊熊大火......

“既然,你的骨架可以無限制地複原,那麽就讓我把你打到無法複原為止。”啓陌劍中升起寒意,火勢,慢慢降了下去,可是,不消片刻,火勢再次擴大,而且,這次燃燒的更加劇烈;不僅如此,古井中,原本散落的骨架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火中,狂骨之舞劇烈地跳躍着。

啓陌舉劍,凝聚寒氣蓄勢待發。

“狂骨有意将啓陌引入井中,而且,頭顱并不是她的致命要害,她在和啓陌戰鬥的時候披着的輕紗帶着點點殷紅,殷紅之中,有着不一樣的紅色,那是——”水蘇恍然大悟,不顧着火焰的猛烈,使勁地向着井底喊去,“啓陌,真正的火噬是藏在那個輕紗之中,不要被狂骨迷惑了——”

幾乎是與此的同時,啓陌的純鈞挑下了狂骨的輕紗,井中,火勢慢慢減小,骨架癱軟地散落至井底。

“你怎麽會發現的?”狂骨在倒下之前發出最後的喊叫,她知道,啓陌并不是靠井外那個女子的提醒才戰勝了自己。

“很簡單,粉碎頭骨後,沒有骨架的你卻唯獨只剩那一件輕紗,可見,輕紗對你是如此的重要,而火噬的顏色可以隐藏在輕紗的點點殷紅之中,所以,發現了。”

“戰鬥中,觀察依然如此敏銳,我服輸了。”輕紗中,火噬被取出,狂骨散落為一攤白骨......

第43回:狂骨之舞3

“太好了,狂骨終于被消滅了。”千代拉着身邊的嚴帛興奮地叫了起來。

所有的人都舒了一口氣。

“啓陌——”水蘇伏在井邊向深處喊去。

只是一瞬,啓陌用雷閃來到了井外,還未站穩,水蘇就連忙撲了上去,“你知道嗎?我擔心死你了,如果你要是出什麽事的話,我該怎麽辦?”

“嗯。”啓陌只是輕輕地應了一聲,面對此時的水蘇,啓陌甚至有些手足無措。

“多好的一對啊!”

“是啊!水蘇喜歡啓陌,啓陌大概也是…”

“是啊!是啊!不是大概,是一定哦!”

又是竊竊私語。

而且是超大聲音的竊竊私語,如同談話般地響亮。

水蘇意識到自己的行為太過難為情,連忙松開了啓陌的身體。一瞬間,水蘇仿佛是看到了啓陌眼中的猶豫。

“為什麽,為什麽和舒蔓鳶如此的相似,甚至…可以說是相同。”啓陌剛才并沒有回應水蘇的擁抱,但确實是猶豫了,因為,已經無數次,他從水蘇的身上看到的屬于舒蔓鳶的身影,那個無論曾經、現在還是将來都将是他永遠最愛的女人。

“但是,舒蔓鳶是舒蔓鳶,水蘇是水蘇,所以…”啓陌心中的猶豫變成了肯定,“尋找舒蔓鳶的旅程将會繼續,而微生啓陌所愛的女子只會有一個人,那就是——舒蔓鳶。”

“這是從狂骨身上取下的火噬。”自瞬間的猶豫後,啓陌從身上拿出了一團微弱的火光,周圍,空氣在逐漸升高。

衆人圍了上來,桃幻城的時候,只是在涅禪的手中看過,而現在,是清晰地看到了。

所以,争先恐後地要拿來看看。

“火噬?那是什麽東西?”嚴帛望着那仿佛一陣風就可以吹滅的火苗,怎麽會就可以吸引着這麽多的目光。

“目光短淺,目光短淺。”千代搖了搖頭,對着嚴帛擺出不屑的表情,“想追上大名鼎鼎的鄒千代,可還是要很長的時間哦!”

“你——”嚴帛舉起手,卻又放了下來,“哼!別得意,我一定不會比你差。”

千代再次無語中,對于嚴帛這種人,究竟是說他自大,還是說他有鬥志好呢?

“嘭”地一聲,嚴帛縱身跳入深井中,千代大驚,嚴帛那家夥,什麽都不會,從這麽高的地方跳下去,肯定不是摔斷腿就是摔斷胳膊了,早知道就不這樣激将他了。

“嚴帛,你怎麽樣了?”

“沒事——”井中傳出嚴帛得意地聲音,“我說過一定比你強,所以,一定會比你強。”

“那個家夥。”千代稍微舒了心,可是又開始不悅起來,“不管你了,你愛怎麽樣就怎麽樣了,我可要去看火噬了。”

“什麽?你說你想要毀了火噬?”大老遠,千代就聽到了犬奚的聲音,“不過,毀了也好,也算是我們向摩洛克宣戰了。”犬奚在吃驚之後接着說道。

“嗯,我們也都同意毀了火噬。”水蘇、攸、挪莎也都點了點頭。

夏言,只是靜靜地呆在這一群人的周圍,溫暖地笑着,因為,他可是一點也不明白他們到底在說什麽。

“也是!毀了火噬是最好的。”千代也走進人群之中,“可是,大叔,我們要怎麽樣毀了火噬呢?”

輾轉幾圈,火噬又回到了啓陌的手中。

“用冰吧!水能滅火。”

“不行,如果火噬怕水的話,那麽啓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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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存天地,與世皆敵,少年古臻生于小品位九流域之中,不介意仇家滿天下,願踏腳之石,鋪滿成長道路。身世古怪,上古道祖後裔,更為九天大陸天尾家族外戚。
事關定數,變數之争,方知天下本為棋局,人人皆在局中。無限劇情,無限争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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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 天茗
1047.1萬字
九陽絕神

九陽絕神

最強殺手,逆天重修。
為報前世滅族之仇,修至尊神訣,握無上神兵,掌混沌之氣,噬天地,斬蒼穹,誅神滅魔,踏破乾坤!
以殺戮之名,成就更古至尊!
這一世,我要只手遮天,翻手滅世!
九天在下,唯我在上!

鬥羅大陸II絕世唐門

鬥羅大陸II絕世唐門

大陸傳奇,一戰成名;鳳凰聖女,風火流星神界刀法;雙升融合,金陽藍月,雷霆之怒,這裏沒有魔法,沒有鬥氣,沒有武術,卻有武魂。唐門創立萬年之後的鬥羅大陸上,唐門式微。一代天驕橫空出世,新一代史萊克七怪能否重振唐門,譜寫一曲絕世唐門之歌?
百萬年魂獸,手握日月摘星辰的死靈聖法神,導致唐門衰落的全新魂導器體系。一切的神奇都将一一展現。
唐門暗器能否重振雄風,唐門能否重現輝煌,一切盡在《鬥羅大陸》第二部——《絕世唐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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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骨天梯

萬骨天梯

天庭被血洗,上到昊天,下到普通天兵盡皆被殺,神格和法寶散落一到三十三重天各處。
每一重天都降下了通天階梯,任何普通人爬天梯都可以進一重到三十三重天探險尋寶,神仙的神格、法寶等等,誰搶到就是誰的。
兩年前,昊天的神格被神秘人找到,帶出了天庭,那人将昊天神格烙印在身體上,變成了妖魔。
葉靈,一個普通莊戶銀,兩年前跟父母在莊稼地裏收麥子,突然一個妖魔出現。小說關鍵詞:萬骨天梯無彈窗,萬骨天梯,萬骨天梯最新章節閱讀

傳承鑄造師

傳承鑄造師

經歷具現化,一個神奇的能力。
周墨,這個神奇能力的擁有者。
別人搞不到的絕密情報?
短暫的接觸,複制他過去的經歷,一個人的過去無法撒謊。
從不示人的珍貴傳承?
短暫的接觸,複制他曾經的經歷,就能獲得他所知所會的全部。
以經歷為材料,智慧為爐火,鑄造的每件裝備都獨一無二,值得百代傳承。
“賺錢吧,學習吧,修行吧,歷練吧,然後當你遇見了我,你的,就是我的!”
——周墨
新書《世界救贖者》,求支持!小說關鍵詞:傳承鑄造師無彈窗,傳承鑄造師,傳承鑄造師最新章節閱讀

我真是召喚師

我真是召喚師

“求求您,教教我如何才能和女天使關系更好?”
某十二翼戰天使懇求的問道。
“請教您,如何才能忽悠更多的人信仰我的教派?”
某魔界大魔頭如是問道。
“您知道如何才能把昨天晚上我家痛經死的貓救活?”
某天界聖母不好意思的悄悄問我。
“各路大神,各路大仙,我不是上帝,真的只是召喚師。”
我痛苦的說道。
這是一個窮小子,如何因為意外獲得空間變成主宰六界的大召喚師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