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9)

“結界,這面有着很強大的結界,我的靈力根本無法穿透。”水蘇在啓陌的身後着急地說道。

“是之前沒有毀掉的結界嗎?”挪莎嘆了一口氣,之前水蘇的靈力已将蠱毒腐涯內的蠱陣和腐屋上方的結界淨化,但是腐屋周圍的卻是絲毫無損,現在想來,那結界真的是涅禪設的嗎?

“一半對一半。”涅禪在結界裏陰險一笑,“這個結界經過了子書大人的二次加固,所以光靠你們是根本無法動它分毫的。”

果真,無論是啓陌的純鈞,水蘇的千雨箭陣,攸的笂絮絲,千代的符紙,挪莎的漫舞夕顏又或是赫連奚的大夏龍雀皆是被結界全數反彈回來,根本無法傷到結界之中的涅禪分毫。

“若是用攸的散天結界是否可以打碎摩洛克的結界。”赫連奚提議,“将攸的結界設在摩洛克結界的邊緣,再把結界逐漸向其延伸,用散天結界的力量打碎那個結界。”

“沒用的。”舒眇的聲音傳來。

當衆人望着他的時候,他正閉着眼睛靜靜地感受着結界的力量,“這個結界是用黑暗的力量設下的,只要結界之內還存在着黑暗的力量,那麽它的力量就不會減弱,現在結界之內黑暗的力量還在不斷增強,這就說明結界的力量正在不斷地增強。”

“就如他所說。”涅禪笑了起來,“這是子書大人設下的會無限制增長力量的結界——黑色屏障,因為,這個世間,黑暗遠遠要比光明大很多。”

“腐屋內的怨氣還在不斷地增長,涅禪,你們究竟對拂蔑做了什麽?”水蘇有着不好的預感,“不會是因為紅蓮火噬的緣故吧!”

“這個,微生公子不是已經知曉一切了嗎?”涅禪在結界之中看着結界之外毫無辦法的衆人,興致竟高昂起來,反正閑着也是無事,“好好好,那麽我就從開始為你們講起。”

衆人互相對望了一下,反正現在對結界也是毫無辦法,倒不如先聽涅禪如何說來,然後在聽的途中再另尋他法,因為這裏除了啓陌,其他人對這事也是雲裏霧裏。

“一切都在子書大人的計算之中。”終于,涅禪開始了得意的開場白,“相比較光明來說,子書大人更加青睐于黑暗,其實,早之前,子書大人就已經厭倦了群體制造黑暗這種緩慢而又無聊的收集方法,便把目光放在了這蟲蛇滿布的充滿邪惡的令人愉快的腐蠱山之上,但是畢竟此山太過邪惡,黑暗力量過于強大并不是那麽容易對付的,不過,半月之前這山上的毒蟲竟無一生還,這給了我們一個機會,絕佳的機會,因為腐蠱山之主——拂蔑,可是有着千年的怨恨再加上千年來腐蠱山毒蟲的黑暗力量,若是有獲得這黑暗的話,那麽力量自然是不用說了。但是,我們雖然攻下了腐蠱山,也成功的抓到了她,不過卻無法讓她釋放那千年的黑暗,所以,子書大人就讓微生公子幫了一個小小的忙,将用錦盒封住的火噬放入她的體內,借助微生公子的力量讓沉睡的她憶起了那千年的怨恨,當然,我們也有調查過周圍的情況,擁有火噬的禍鬥必然會為了拂蔑體內的火噬來到這蠱毒腐涯,而也正因為打開火噬的封印才能夠讓拂蔑的怨恨得到最大程度的釋放,所以何不借禍鬥的力量拖住你們,正好一舉兩得,因為即将從迷境回來的水蘇手上的欲火之都應該比這紅蓮火噬更加吸引禍鬥的注意力,當然這一切都僅僅對于愛好吃火的它們來說。”

“這麽說,是我們幫助了你們?”金太和銀玄終于将一切理順,難怪能夠輕易的從蠱毒腐涯內逃脫。

“一切的事情摩洛克在半月前已經計算好了,而且在中途還奪走了我們的火噬。”水蘇生氣地說道,涅禪所說雖有些是誇大其辭或故意掩蓋事實,但是整體卻是大致如此,于是接着說道,“還有,我的靈力僅僅是暫時淨化了拂蔑的怨氣,其實自那時起她就一直在黑暗中徘徊,而且現在因為火噬的封印被解除,她的怨氣還因此增加,是嗎?”

“正解。”涅禪揚眉笑道。

看着此時的涅禪,想到子書這一切意料之中的安排,衆人氣得恨不得立刻将涅禪拖出來痛打一番,然後扒皮抽筋,但是,那結界——

該如何破解?

第63回:父女聯手,拯救拂蔑

“水蘇。”這時,舒眇已經來到了水蘇的身後,并且正輕輕地喚着她的名字。

水蘇未敢回首,只是“嗯”了一聲,雖怕涅禪發覺異樣,其實更害怕無法抑制內心對于父親的愛與愧疚之情,要是流出了眼淚,該怎麽辦?

“既然結界是用黑暗的力量設下的,那麽若是用強大的靈力去淨化,一定可以淨化它。”舒眇并沒有發覺水蘇的異樣,繼續說道。

“之前已經試過了,可是我的靈力根本就淨化不了那個結界。”水蘇回答着舒眇的話,內心有些微微地顫動。

“但是若要用我們兩人的力量淨化的話,說不定可以有一線生機。”舒眇拍了拍水蘇的肩,“因為,你和我的……不,還是不說這些了,”停了停後又繼續說道,“不知啓陌如何看。”

感覺到了,父親果真還是能夠感覺到的,水蘇的眼睛有一些濕潤,是欣喜還是難過?

“現在也只能這樣了。”啓陌抽出純鈞,“由我們來分散涅禪的注意力,您和水蘇去破壞結界。”果真,伯父也是如此認為的,水蘇與舒蔓鳶是相似的。

攸、千代、挪莎和赫連奚皆是做好準備,随時準備戰鬥。

涅禪見此,笑了兩下,“還要做徒勞的掙紮嗎?那麽,我就奉陪到底。”

話音剛落,挪莎的漫舞夕顏就已經在上空飄灑下來,伴随着夕顏花的飄落,啓陌用純鈞架起兩座冰橋,分別延伸向結界的兩側,而攸則用輕延笂絮絲緊緊纏繞住橋身,加固橋身,增加摩擦力。橋上,水蘇與舒眇慢慢走向結界,因為冰橋駕于結界兩側而且幾乎位于結界頂端,所以,他們的目标便是結界頂端,合二人之力在結界頂端開一裂縫。

“水蘇。”舒眇靜靜地看着面前這個女孩,高空之中,這是只有他們兩人的談話。

“嗯?”水蘇擡首,遇上那慈父一般的神情。

“我以前有一個女兒名叫鳶兒,和你一樣,是一個靈感很強的人。”舒眇說道,“但是,我封了她的靈力,因為我曾經為她蔔過一卦,她的靈力會讓她遭受到不測,但是……”舒眇不繼續說下去了,而是轉而說道,“其實蔔卦這種事本就不應該做的,若是沒有那一卦的話,也許她現在還會在我的身邊,所以,水蘇,不要有任何的束縛,做你自己想做的事情。”

水蘇看着眼前的父親,總覺得他這番話意味深長又別有一番痛苦與憂愁,真的想就此說道,“我就是您的女兒”,可她還是忍住了,點了點頭,道了一聲“嗯。”

舒眇對着水蘇笑了,“那小姑娘,我們開始吧!”

多久沒有與父親如此親近了——

水蘇背對着舒眇,身體的溫熱與心靈的溫暖遍襲全身。

二人心無旁骛地坐于結界頂端,心靈好似相通一般,強大的靈力自身體內噴湧而出,然後在頂端彙合、相溶,身體,背對着分開,在靈力的推引下移向兩側的冰橋,接着,靈力在空中越聚越大,好似能将整個蠱毒腐涯淨化一般。

“靈力雖大,可是光靠這靈力真的能夠破壞結界嗎?”涅禪仰望上方,嘲弄地說道,因為那上方的結界已經過了又一次的加固。

突然,空中白光一閃,一團靈力直入早在上方等待的赫連奚的大夏龍雀之中,然後,一切只在剎那之間。

水蘇與舒眇消失在攸的笂絮絲之中,又是一團靈力,注入下方啓陌的純鈞之中。

原來,那不止是增加摩擦力,涅禪此時才明白,可——

又是一團靈力,漫天帶着靈力的花瓣飄灑向整個結界。

“能自由的多角度多方面地操縱着自身靈力的走向嗎?”涅禪有些驚慌,“這一切,應該是那巫師的力量吧!”

終于,真正的戰鬥開始了——

“砍刀:龍雀夜。”赫連奚在上側舉刀,黑色刀鋒帶着強大的靈力直擊結界。于此同時的另一側下方,啓陌的冰塊根根如針,細碎但卻又強勁,結界,終于裂開一絲縫隙。

而正當涅禪為此困擾想要加固結界之時,從正上方突然降下一團靈力,純淨而又強大,果真,目标還是正上方——

“真是聰明反被聰明誤啊!”千代故意學涅禪一般得意地笑道,“以為發現了我們的策略,其實最終還是留下了破綻。”

“咔嚓——”從正上方傳來結界裂開的聲音,帶着涅禪一臉的驚奇,直直地向兩邊破碎。

頓時,腐屋內強烈的怨氣直沖面門,強烈地有些讓人暈眩——

“果真,拂蔑強烈的怨氣還是無法淨化啊!”水蘇有些沮喪。

“不過,我們不是已經邁出了第一步嗎?”舒眇在身邊鼓勵着她,好像慈愛的父親。

那一刻,水蘇真的有些恍惚,真的就要喚出父親,不過,幸好被涅禪的話給打斷了,這一刻,也許是真的要感謝他的吧!

“以為破壞了結界就可以阻撓子書大人的計劃嗎?”涅禪言行雖已有些慌亂,但是話語仍是咄咄逼人,“想要進入腐屋,需要先過我這一關才行。”

“是——嗎?”千代、金太和銀玄一字排開,他們剛剛在戰鬥中沒有機會表現,現在可是抓牢了機會,掐腰站在涅禪面前,擺出一副絕對會勝利在望的神情,倒是讓涅禪向後退了退。

原本以為他是害怕的本能反應,卻沒想他是真的要後退。

觸摸着腐屋的一片門板,涅禪陰邪一笑,腐屋之上,數萬個娃娃突然蜂擁而下。

“又是傀儡之術。”

這不知疼痛的傀儡只是任由着絲帶的操縱對啓陌一行人發起攻擊。

“這樣說可就不禮貌了。”涅禪置身于傀儡之後,雖看不到他的表情,可是還是能夠聽到他得意的聲音,“你們也不是每次都用一樣的武器嗎?”

是啊!

這句話倒是沒有說錯。

每個人,都用自己的武器在奮力的戰鬥着。

但是,這裏面卻有一個人例外,那便是舒眇。畢竟是曾經走過修羅場的巫師,畢竟是靈力強大的巫師,他能夠感覺到,腐屋內的怨氣開始降了下來,但是,在這腐屋之內,卻是有着另一股強大的讓人戰栗的黑暗力量在急劇膨脹。

也許這點水蘇也感覺到了,因為她的速度好像是降了下來。

“舒…先生。”水蘇不知如何開口叫道,畢竟是養育了十七年的父親,突然要改口,還是…

“你也感覺到了?”舒眇像是提問又像是反問。

“嗯。”水蘇點了點頭。

“看來我們已經阻止不了了。”舒眇嘆了一口氣。

突然,腐屋之內,瘴氣漫起,膨脹了整個屋子,又驀地降了下來,直至消失,然後就聽得“嘭”一聲巨響,伴随着聲響地出現,面容姣好,面帶微笑地子書語出現在了腐屋前面,手值一扇,遮住面龐。涅禪見此,連忙收起傀儡退到子書之後。

在涅禪身邊所站的還有——月沙白。

“果真,是摩洛克的手下。”啓陌對着月沙白說道,心情不知是失落還是平靜。

但心情最為複雜的當屬舒眇,這個已經逝去的舒蔓鳶的親生父親,不過他只是動了動唇,并沒有發出聲音。

只是月沙白,眼中竟有一瞬間的酸楚,是真或是假,只有她自己知曉了。

“屬下辦事不利,竟讓他們破了結界。”涅禪連忙作出請罪之狀。

“罷了罷了。”子書字字不愠不火,溫潤如玉,“只是多了一會兒工夫罷了,倒是他們力量增長的如此之快,真是沒有發覺呢!”

越是這樣的語調越是讓人窩火,明明是如此緊張的戰事,明明是他布下的精心陷阱,卻能夠說的如此理直氣壯,如此不緊不慢,千代實在看不下去了,大叫道,“摩洛克,你到底把大叔的師父怎麽樣了。”

“噢。”子書溫柔地笑了起來,“她在裏面呢!若是醒了,待子書向她一謝。”複又對着身後的涅禪和月沙白說道,“我們走。”

話音未落,身影便消失在腐屋之前,明明剛剛還在——

“竟讓他收集了怨氣,師父——”啓陌忙用雷閃進了腐屋,而後,水蘇、攸、千代、赫連奚、挪莎、金太、銀玄和舒眇也跟着進去了。

“如此澄淨般地感覺。”水蘇嘆道,“那,這腐屋所有的怨氣豈不被全收集了去,但,為何如此純淨。”

“是啊!”千代接着說道,“摩洛克待過的屋子怎麽會純淨呢?”

“這就說明你們的阻撓還是有效果的。”舒眇站在最後說道。

“那麽摩洛克沒有得逞了。”千代有些得意。

“不。”舒眇看向沉睡之中的拂蔑,“可能是她感受到了你們的努力,所以現在她的內心是澄澈的,她內心的光明化解了腐屋內剩下的怨氣。”

衆人看向拂蔑,這個有着黑色雙唇的女子靜靜地躺着,此刻竟恍若女神一般。

“可以——讓我單獨留下來嗎?”啓陌走向拂蔑,他知道,她一向是一個自尊心極強的人,若是醒了,看到被這麽多人所救,不知會有怎樣的心情,那場景,必是尴尬的吧!

縱使她将他當成了拯救疳蠱的工具,縱使她在他身上種下了挑生蠱,可是,這一刻,他還是想要留在她身邊,哪怕只是靜靜地呆在她身邊也好。

“我們在瞻月城等着你。”水蘇立刻明白了啓陌的心情,從腐屋之中退了出來。

攸、千代、挪莎和赫連奚見此也退了出來,畢竟,瞻月城還有着想要的答案,關于舒蔓鳶與啓陌——

“那,我還要去向瞻月将軍複命。”舒眇說着也退了出來。

“我們去清理一下蠱毒腐涯,想必它已經面目全非了。”金太和銀玄說着也退了出來,并随手關上了腐屋的門。

腐屋之內,啓陌靜靜地看着面前這個一起生活了十四年的師父,之前在腐屋看到的師父的回憶,在迷境聽到老頭子所說的過去,都依依浮上腦海,這一切,是否會有一個完整的答案?

而此時,赫連奚一行人正向瞻月城子衿的府邸走去,他們想知道的一切是否能夠明了?但那一切是否真的是他們想要知道的,那一切是否是太過悲傷而難以釋懷呢?

第64回:拂蔑、啓陌——相似

終于,腐屋之中的拂蔑睜開了那曾經流露出俗世欲念的黑色雙眸,現在卻因為疲倦而略顯得無神。

啓陌一言未發,只是立身站在那面。

“被你救了——嗎?”拂蔑首先開了口。

啓陌仍是一言未發,她沉睡時想要陪在她身邊,可是現在真的醒來了,卻不知到底該說些什麽。

“你想知道什麽?作為…回報。”此時拂蔑已經坐了起來,眼睛裏又開始流露出俗世的欲念,并自嘲地笑了一下。

“後來,真的去報仇了嗎?”啓陌看向拂蔑,“真的殺了谛嗎?”

“那件事嗎?”拂蔑略作沉思,有些意味深長地看向啓陌,“你知道嗎?其實你和我是相似的。”

啓陌有些震驚,腦海中立刻浮現出“背叛”這個字眼。

“你是孤兒,而我是被父母抛棄的孩子。”顯然,拂蔑所說的相似并不是啓陌所想到的那件事,而且她已猜到空然必是和他說了迷境裏的事情,便接着說了下去,“所以,當聽空然說到你的身世時,我便首先去帶花城找了雅薩,她有一個孩子,但是卻不幸夭折了,你知道是為什麽嗎?”

啓陌搖了搖頭。

“因為一場浩劫,現在算起來,大約有一萬年了吧!”拂蔑頓了頓,“自那場浩劫之後,帶花城花神的一個孩子必須要和犬族的第四子進行同生蠱的結合,雖說此同生蠱在注入後不會對雅薩的孩子有任何的不利,但是她們本身卻不具備那樣的體質,若強行注入,可能會導致死亡,所以在注入前需要對她們進行基本的訓練,雅薩的孩子就是在訓練中夭折的。”

啓陌不禁一問,“那孩子有多大?”

“一個月左右吧!”拂蔑将手交叉着放了起來,“因為前任草鬼婆任性的做法。”

啓陌看向拂蔑,眼中夾雜了一絲哀傷。

拂蔑笑了笑,“你倒是第一次對師父露出這樣的表情呢?”複又沉下聲音緩緩道來,“我是繼前任草鬼婆之後的第二任草鬼婆,其實,當時還算不上呢?”

“那般的同生蠱應該是不需要草鬼婆的血液的——”啓陌看着拂蔑說道。

“這是懲罰,那場浩劫的懲罰。”拂蔑黑色的唇勾起一抹笑容,“那場浩劫改變了太多的人的命運,曾經的好友反目成仇,曾經的兄弟永不相見,曾經的戀人陰陽相隔……帶花城花神便也是那浩劫的受害者,因為草鬼婆的血液可以無限制增強同生蠱的力量,這力量在經過歲月的積累後甚至可以殺死寄予其身的犬族第四子,讓她們的心靈永遠蒙受上殺害生命的痛苦。”

所以挪莎才一定要犬奚離開她的身體,啓陌終于明白了挪莎那時的擔心與哭泣,擡起眼眸問道,“那為什麽前任草鬼婆要離開?”

“不是離開而是自殺。”拂蔑微微低了頭,“聽雅薩說,前任草鬼婆已經厭惡了看着別人的生死輪回,不想看到所有的人都延續着這樣的痛苦,所以想以她的死來結束這場由浩劫帶來的家族懲罰,但是縱使她死了,世上草鬼婆多的是,這生命的浩劫又怎麽可能就此結束呢?”

“也并不是所有的草鬼婆都可以勝任這份差事,否則師父是不會決定幫助雅薩的,因為師父并不想再做做一個草鬼婆了,不是嗎?”

啓陌一語中的,拂蔑有些躲閃,呆滞片刻後笑道,“竟把我想的這麽好了,那只不過我和雅薩之間的合作罷了,借助着她的力量建起了蠱毒腐涯的黑暗力量,同時也可以抑制着體內的疳蠱,畢竟是那個谛所下的蠱毒,每每都會痛的撕心裂肺。”

“那谛呢?真的被殺了嗎?”話題又轉回到了最開始。

“雅薩的第四個孩子名為挪莎,當我為她和犬族第四子注入同生蠱的時候已經是五百年後的事情了,那時我再次回到了村子,一切已經是物是人非,只是——”

“只是什麽?”

“我在村口看到了被村中之人尊為至寶遺跡的永生蠱碑文,竟是有點覺得發笑,那是以前我和谛未完成的研究成果,竟被人加以完善流傳了下來,世人要是知道有這麽一段背叛的故事,不知還會不會推崇這永生蠱的碑文?”

沒有殺了谛嗎?啓陌微微舒了一口氣,“那,為什麽要收養我?”明明可以把一切的責任推給雅薩,但她并沒有這樣做,究竟是為了什麽,難道,真的因為太過相似而想要加以憐憫——

“你的魔力太大,不适合在帶花城生長。”拂蔑此時已經完全恢複了神色,嘴角的笑容已經變得邪魅,“我之前已經說過了,一切只不過是有共同的利益罷了,你的魔力對于蠱毒腐涯來說可以成為一劑填充的藥劑,而且你的血液可以抑制我體內的疳蠱,這點你是知道的——”

“是——啊!”啓陌淡淡地說道,“這點徒兒永世難忘。”眼中,多了一絲冷漠。

雖是如此說,但拂蔑的心境啓陌多少是能夠體會一二的。

因為之前位于迷境之時,老頭子在臨走前還對他說了一番話。

只記得那時空然撚着胡子說道,“因為時間已經過的太過久遠,我不能一直将你一直冰封,所以曾托人向雅薩打聽過關于收養你的事宜,來人的傳話是雅薩并不知道這件事情,不過他還帶來了她的另一句話,‘也許拂蔑正在延續着前代草鬼婆的意願,不想讓悲劇降臨到那個毫無相關的孩子身上,所以,請耐心地等下去。’為了這一句話,我便一直等了九百八十二年,直到那一年她來到迷境收養了你。”

這番話,讓啓陌看到了拂蔑的另一面,但是,下面的話又讓啓陌看到了拂蔑強烈俗念的另一面。

因為,此時的拂蔑正笑着說道,“正因為山上毒蟲無一生還所以讓腐蠱山遭受了一次大的劫難,就當做是師父我在這裏折磨了你十四年的報應吧!不過這一切的起因也全是你,所以我們之間算是扯平了,但是,對于蠱毒腐涯損傷的那些弟子們,是不是需要有一個合理的說法呢?”

“徒兒不太明白師父的意思。”啓陌彎腰,這個女人的本性終于又開始顯露出來了。

“金太、銀玄,為何要躲在門外,此時的腐屋已經不是城堡的結界之地了。”拂蔑彈指,頓時,門板倒地,躲在腐屋門外的金太和銀玄也跟着差點倒地,兩人踉跄地向前兩步後,連忙立住彎下腰說道,“師父。”

“作為偷聽的懲罰,将腐蠱山的每一處重新打掃一遍,為師要重新培育黑暗的力量。”拂蔑不緊不慢地說道,“還有啓陌,你也是——”

“師父,徒兒已經離開了蠱毒腐涯,所以——”啓陌躬身說道,他在等待,接下來,這個女人将會怎麽說?

拂蔑勾起邪魅的唇,“既然你已與蠱毒腐涯脫離了關系,那麽你就沒有權利進入這城堡中,更沒有權利在這城堡中随便地發起戰争,所以,作為歉意,将蠱毒腐涯重新打掃一遍,怎麽樣?”

果然,師父的自尊心是容不下大師兄前來救她的,這不,已經開始生氣了,金太和銀玄見此連忙說道,“徒兒這就去打掃。”說完便連忙跑出了腐屋。

“你還有同伴的吧!”拂蔑打理着長長的黑色指甲,對仍留在腐屋的啓陌說道,“是選擇快速地打掃完去見與你的朋友,還是說你想留下來幫助師父我一起重建這蠱毒腐涯。”

啓陌看了拂蔑一眼,想到了什麽,便問道,“再問您最後一個問題,萬年前的浩劫到底發生了什麽?”因為現在好像所有事情的發生都與之有着些許的聯系。

“這個我也不知。”拂蔑也看了一眼啓陌,緩緩說道。

“已經想到是這個答案了。”啓陌說完便向門外走去,“打掃完徒兒就不向師父辭行了,還請師父能夠諒解。”

“嗯。”拂蔑點了點,“不過,你要記住,你是這蠱毒腐涯的繼承人,而且,我需要你——”

啓陌停了一下,只是将頭微微一側,并沒有說話,然後便走出了腐屋的門。

山下,還有在瞻月城內等待他一起前行的同伴們,而且,現在的師父已經從月沙白的催眠術中恢複了精神,想到月沙白,啓陌就不禁想到了舒蔓鳶,她們倆真的是同一個人嗎?此時的他竟不禁有了一些猶豫,或許只有相貌和聲音是相似的吧!他想這樣想到。

但是在那次的背叛中,舒蔓鳶真的沒有改變嗎?或許,她真的已經變為了月沙白……

啓陌在這時才感覺到,他對月沙白是否就是舒蔓鳶這一事實有着太多的疑惑。

其實,對于此事有疑惑的人不僅是啓陌,還有他的同伴們——

了解啓陌與舒蔓鳶的過去也是赫連奚一行人這次來瞻月城的任務之一。

“竟然讓瞻月将軍親自來迎接,真的是折煞老夫了。”舒眇與赫連奚一行人剛到子衿的宅邸前,就看見子衿已經站在了門前,忙上去作揖。

“此時無需說什麽禮節。”子衿邊招呼着衆人進屋,邊問舒眇道,“還請先生快說說蠱毒腐涯的情況。”

“要是說到微生将軍,現已安好,正陪着她受了催眠術的師父,應該過一些時辰就會趕來了。”舒眇連忙答道。

“在我面前不用如此拘束。”子衿的眸子裏有一些悲傷,“還是直接喚将軍名字可以減少我的一點愧疚之情。”

“是老夫的錯,讓瞻月城蒙受了如此的重創,怎敢再稱微生将軍的名諱呢?”

“也罷!”子衿嘆了一口氣,“不過,這樣将軍可能會難過的——”後面的一句話雖然沒有太過用力,卻是重重地敲在了舒眇的心上。

那個孩子,總是将所有的事情全部一個人承擔,的确有些讓人擔心,舒眇想到這兒,也不免有些傷感起來,那次的事件他想必也是一個人承擔了吧!

攸、千代、挪莎和赫連奚站在那兒不知該說些什麽,從現在的話僅僅可以得出的結論是啓陌與舒蔓鳶的故事應該還會牽扯到舒眇,所以,當着舒眇的面可以開口詢問嗎?

莫不是,舒眇是舒蔓鳶的父親,衆人想到這兒,更覺不能開口了,都只是直直杵在那面。

子衿看了看衆人,又轉過頭來對着舒眇說道,“對了,今天有一個士兵來拜托我,想讓我跟舒先生說一聲去幫他家的老房子除一下靈,聽說最近好像總是有妖怪出沒,現在舒先生才剛回來,總覺得如此說有些太麻煩了——”

“只要是老夫能盡綿薄之力的事情,瞻月将軍只管吩咐便是。”

“若是除靈,讓我也一起去吧!反正現在啓陌也一時半會兒不會回來,而且我也想鍛煉一下自己的靈力。”一直站在攸身旁的水蘇跨前一步走到舒眇的旁面,哪怕只有兩個時辰,也想盡可能的和父親待在一起。

“好吧!”子衿點頭應允,“大小事宜我已詳細交代了墨竹,讓他帶你們去吧!”墨竹是子衿的貼身侍衛,關系就好比曾經的啓陌與子衿的一般。

“除靈?”當舒眇與水蘇找到墨竹之時,墨竹正在午睡,先是一驚,後連忙拍了拍腦袋說道,“啊!看看我這記性,還是将軍惦記着士兵啊!我這就為你們帶路。”雖是這樣說,心裏卻是不住地嘀咕着,每次将軍都要搞一個這樣的突然襲擊,讓他為他圓場,哎,真拿他沒辦法——

“各位有什麽事情盡管說,若是子衿能夠幫助的一定會盡力而為。”會客廳中,子衿見舒眇與水蘇已經走遠,便說道。

衆人這才明白,子衿剛才竟是故意支開舒眇的,真真是一個洞察力非常的人。

而且,現在水蘇也一起随了去,她對于啓陌與舒蔓鳶的事情總是支支吾吾,但縱觀總總她卻是略知一二的,若是不說便是不想說吧!或許不在場也是一件好事吧!不過,就不知子衿會不會說了——

------題外話------

發發牢騷,烏最近的事情一大堆,畢業設計(畫畫不知該如何上色為好,糾結之中~),下個星期考證,家裏的事情又是一大堆,啊啊啊啊!小說又是以龜速的速度前行,頭發都好像被抓掉了一大把(有吹地成分的說)。

以上牢騷可以無視的說,純屬發洩情緒~(哈哈,心情好多了O(∩_∩)O~)

不過赤血是我的心血,盡管寫的不成熟,但是我還是會一直堅持一下去,感謝大家一直對烏的支持~

第65回:舒蔓鳶的背叛

“如果有可能,我們想知道微生與舒蔓鳶之間究竟發生過什麽?”赫連奚見子衿如是說道,也便開口問道,說不說便是他的事情了。

“将軍與舒姑娘嗎?”子衿思慮好久,終于開始說起話來,頓了一下,又接着說道,“将軍總是把所有的事情都擔在自己的身上,這下,總有為他分擔之人了。”說完,輕輕地笑了笑。

“這麽說,你是打算告訴我們了。”千代喜出望外,衆人聽了也連忙向中間靠了靠。

“此事說來話長,其實,要真說起來,便已經是一個悲傷的回憶了。”子衿嘆了口氣,将他們帶入了他自己的将軍隔間之中,招呼着衆人坐定後,自己也選定了一個地方坐下。

衆人看着他憂愁的面容,也便全屏氣凝神起來,雖是早已做好了心理準備,卻不知那悲傷遠遠比他們想象中的要痛苦萬分。

時間追溯到半月(準确來說十六天)之前

瞻月城大将軍府邸

“将軍,城池外突然之間聚集了大量力量強大的妖怪,若是再不派兵阻止,馬上就要攻破城池了。”子衿身穿戰服,滿面風塵地跑了進來。

此時啓陌正在批閱文書,本來心情就因為枯燥的文書而有些煩躁,現在因為子衿的突然闖入而更加煩躁起來,幹脆将文書向桌上一放,擺着一張臭臉對着子衿,“若說妖怪,也只是普通的一點妖氣罷了,何必如此慌張。”

“将軍感覺不到強大的妖氣,是因為,是因為…”子衿支支吾吾,竟不似剛才那般匆忙了。

“有話就直接說出來。”啓陌看子衿如此吞吞吐吐便命令道。

“舒姑娘用強大的靈力為他們做了遮掩。”子衿低下頭,甚至不敢擡頭看着啓陌的臉。

只聽到身披铠甲的聲音,待子衿再擡頭之時,已不見啓陌的身影。

他連忙追趕上去,城門之上,坐于馬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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鬥羅大陸II絕世唐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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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陸傳奇,一戰成名;鳳凰聖女,風火流星神界刀法;雙升融合,金陽藍月,雷霆之怒,這裏沒有魔法,沒有鬥氣,沒有武術,卻有武魂。唐門創立萬年之後的鬥羅大陸上,唐門式微。一代天驕橫空出世,新一代史萊克七怪能否重振唐門,譜寫一曲絕世唐門之歌?
百萬年魂獸,手握日月摘星辰的死靈聖法神,導致唐門衰落的全新魂導器體系。一切的神奇都将一一展現。
唐門暗器能否重振雄風,唐門能否重現輝煌,一切盡在《鬥羅大陸》第二部——《絕世唐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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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骨天梯

萬骨天梯

天庭被血洗,上到昊天,下到普通天兵盡皆被殺,神格和法寶散落一到三十三重天各處。
每一重天都降下了通天階梯,任何普通人爬天梯都可以進一重到三十三重天探險尋寶,神仙的神格、法寶等等,誰搶到就是誰的。
兩年前,昊天的神格被神秘人找到,帶出了天庭,那人将昊天神格烙印在身體上,變成了妖魔。
葉靈,一個普通莊戶銀,兩年前跟父母在莊稼地裏收麥子,突然一個妖魔出現。小說關鍵詞:萬骨天梯無彈窗,萬骨天梯,萬骨天梯最新章節閱讀

傳承鑄造師

傳承鑄造師

經歷具現化,一個神奇的能力。
周墨,這個神奇能力的擁有者。
別人搞不到的絕密情報?
短暫的接觸,複制他過去的經歷,一個人的過去無法撒謊。
從不示人的珍貴傳承?
短暫的接觸,複制他曾經的經歷,就能獲得他所知所會的全部。
以經歷為材料,智慧為爐火,鑄造的每件裝備都獨一無二,值得百代傳承。
“賺錢吧,學習吧,修行吧,歷練吧,然後當你遇見了我,你的,就是我的!”
——周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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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是召喚師

我真是召喚師

“求求您,教教我如何才能和女天使關系更好?”
某十二翼戰天使懇求的問道。
“請教您,如何才能忽悠更多的人信仰我的教派?”
某魔界大魔頭如是問道。
“您知道如何才能把昨天晚上我家痛經死的貓救活?”
某天界聖母不好意思的悄悄問我。
“各路大神,各路大仙,我不是上帝,真的只是召喚師。”
我痛苦的說道。
這是一個窮小子,如何因為意外獲得空間變成主宰六界的大召喚師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