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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托尼真該慶幸跟他一起穿越過來的複仇者裏沒有黑寡婦娜塔莎跟鷹眼克林特，如果有他們兩個的話，他的那些信口胡謅的廢話都會被變成各種亂七八糟的吐槽然後被索爾扔到遙遠的約頓海姆去！

但是娜塔莎跟克林特不在，所以托尼的信口胡謅很好地給了洛基提示，他捂住自己的頭卻擡起自己濕漉漉的綠眼睛，包含着痛苦地看着索爾，用一種顫抖的聲音問他：“索……索爾？你……你怎麽會在這兒？”

“洛基？！”索爾果然吓傻了，“天啊！衆神之父啊！奧丁的眼罩——這到底是怎麽了？！洛基……你……你記得我是索爾對吧？我是你哥哥……我是……”

“你這個蠢貨……索爾！你……當然是我哥哥……難道你能是別的誰嗎？”洛基惱怒地推了推他，但卻沒有很用力，“你真是……算了，你不是出去了嗎，跟範達爾去了精靈森林？怎麽會回來的？”

“範達爾？精靈森林？”索爾一愣，卻沒有想起來這是什麽時候的事兒——太多的過去，太過長久的歲月，他不能把一切都記憶在腦子裏。

而洛基卻記得這些，記得非常牢固。

“不是你說我把西芙的頭發剪了，就算還給她了，你也要去給她獵一頭熊怪才能安撫她受傷的小心靈嗎？”洛基尖刻地說，“那就去吧！你快點兒起來滾去給西芙弄一頭熊回來，最好是大個兒的，沒死的，能把她活活撕碎！”

當年，洛基就是這樣說的，就是這樣……

那個時候的索爾當然會痛罵洛基的惡毒，這個弟弟實在是太過惡毒了以至于洛基之後的痛罵都被他扔到了彩虹橋下面去——他轉身離開，沒有繼續聽那些，而身後抛下的咒罵卻在他回來的時候生下了斯萊普尼爾。

所以索爾當時就想要哭嚎。可他最終還是忍住了，沒有哭嚎哀鳴，卻狠狠地抱住了洛基，不肯讓他離開自己的手臂一點點——如果當時他聽了洛基的話，他聽懂了洛基的話……那麽就不會有八腳馬事件，一切就都不會發生。

如果當年洛基沒有被衆神威脅在巨人建造城牆的最後一天去阻止巨人的話……那麽洛基就不會剩下斯萊普尼爾，而沒有剩下斯萊普尼爾的洛基也就不會被衆神看低，并且自然就不會有斯萊普尼爾被奧丁拿走的故事了，還有那個女巨人跟她給洛基生的三個孩子的事情……沒有這些，那麽洛基還會那樣嗎？

顯然，索爾把自己扔進了一個死循環裏。

如果當年沒有發生那些事情的話，洛基仍舊是他那個偶爾對他惡作劇的弟弟——乖巧懂事，聰明得讓人心疼，雖然會惡作劇但絕不會傷害到人……甚至還特別喜歡凡人。

一想到自己的雷神錘都是洛基替他拿來的，而洛基身上卻并沒有任何寶物，索爾就又開始自責了。

如果不是他執意離開的話……如果不是他相信沒有人敢對阿斯加德的二王子做什麽的話……那麽洛基又怎麽可能陷入那種窘迫的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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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芙失去的不過是一頭金發。

而洛基失去的呢？看不見摸不到，卻簡直讓人追逐了一生一世。

被索爾抱緊的洛基并沒有就這樣放過索爾，他當然要做很多事情，而索爾就是要接受這些事情的主體，不然他又該向誰來報複呢？

洛基把頭埋在索爾的懷裏，眼淚汪汪地繼續說：“西芙說她會好好教訓我一頓的……她說她會的……我就知道不可能那麽簡單！”

“不會的……洛基，不會的，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的。”索爾當然不知道事情的真相，他只是盡心盡力地安慰洛基，“她不敢對你怎麽樣，洛基，你是王子，她只是一個侍女。”

“侍女又怎麽樣？”洛基抓緊了索爾胸前的衣物，“她有着阿斯加德耀眼的金發，她也有着你們口中高貴的品格，不是嗎？”他擡起眼，用委屈來沖擊着索爾的視覺，“她說的話，他們都信……就因為我剪了她的頭發？”

實際上，根本不是如此。

索爾在洛基這樣的話語下的确是認為是衆神對不起洛基，更覺得西芙根本就是跟洛基作對，甚至連那個巨人城牆的事兒也是西芙所為了——實際上，西芙哪兒有那麽大的本事呢？

西芙沒有那麽大的本事，但是衆神的正義感卻實在是逼得洛基走投無路的利劍，而洛基與衆神，又怎麽會有這麽大的仇恨呢？或者……僅僅是為了推卸責任。

洛基當然知道為什麽衆神會逼迫他去趕走巨人。

一來他是阿斯加德的二王子——大王子去打獵，他就必須做這個事兒去讓弗蕾亞安心，畢竟弗蕾亞算得上是華納神族與阿薩神族的和平象征了，更何況她是愛與美之神，她就像是一個戰利品，擺在阿斯加德裏才能顯示出她的尊貴與榮耀。

而巨人要求娶弗蕾亞，這簡直就像是在打阿斯加德衆神的臉！

所以，他們必然要找個有能力的人，卻又不能找一個被承認的人，因為如果失敗了，他們就可以把這個失敗推脫到沒有被承認身上——而有能力又不被承認的人，只有洛基一個。

這是衆神的小心思，洛基明白，而就算他明白，可他最終也還是被傷害了——所以他沒有放過衆神。

之後的那些年裏，他竭盡全力地給他們找麻煩。

盡管看在奧丁的面子上，洛基并沒有害死他們，卻是真的給阿斯加德衆神找了不少的麻煩，但僅僅是麻煩還不夠。

洛基伸出手去揪住索爾的脖子：“我頭疼……索爾，我的頭真的好疼！”

“那你要睡一會兒嗎？”索爾伸手就把洛基抱了起來，“弟弟，你休息一下！”他根本就沒管剛剛被他撞倒在地的龐弗雷夫人是不是願意接收洛基入院，直接就把洛基放到了病床上，“你休息一會兒，我去給你找布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