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第五十五章

安東尼·愛德華·斯塔克先生給英國的頂尖料理界翹楚——仰望星空派重新命名為“死不瞑目派”,迎來了洛基的點頭稱贊。

“這可真是太振奮人心了，鋼鐵之子安東尼，我弟弟從來不會稱贊別人的,你創造了奇跡！”索爾在波特夫婦不在的時候大聲稱贊托尼,“或許……你可以嘗試跟他做朋友,托尼。”

“算了吧！”托尼重重地噴了下鼻息,哼出了聲，“你弟弟可是視凡人為蝼蟻啊,索爾，要知道作為蝼蟻,我想他需要更為高等的朋友……比如……兩栖類？”

布魯斯都要笑出來了。

說真的,托尼·斯塔克真的是個混球。他有讓所有人都按他意思行事的本事，他就是有這個本事，不是靠的領導才能也不是靠的刷很蠻橫，他靠的就是他的濕漉漉的狗狗眼跟那擅于玩笑的一張嘴，就有本事讓人聽他的，誰讓他是托尼·斯塔克，他是大富豪！

可這個本事在洛基面前絕對是半點兒作用都沒有的。因此，托尼覺得他遇到了人生最大的危機，所以他必須用嘴炮讓洛基趁早閉嘴——兩個嘴炮相遇，絕對是一場災難！

好在現在洛基不在這裏。他正在跟多瑞亞一起，作為一個離開家上學了一年的孩子，他需要适當地安撫他那擁有脆弱心靈的母親，所以幾個複仇者外加上斯內普就坐在屬于洛基的書房裏開始聊天。

而斯內普跟他們幾乎格格不入。他是真正的巫師，不像他們，在他的眼裏，這幾個複仇者幾乎算不上是人類，也許他們是神也許他們是怪物，但肯定不是正常的巫師……不過這又有什麽關系呢？既然北歐火神說會幫他殺死黑魔王的話，他又何必擔心？

但斯內普是個謹慎而又苛責的人，他早就做好了這幾個神如果不能殺死黑魔王的話該怎麽對付黑魔王的準備——所以他從不站出來，因為如果必要，他還是會回到食死徒中去，在給黑魔王制作魔藥的時候，用藥物慢慢殺死這個怪物。

并且……他也可以使用藥物控制他的精神，以便于徹底瓦解那些黑色霧團。

是的，食死徒也就是黑色霧團……黑色的，充滿了壓抑的氛圍，讓人接近就會感覺到窒息，這就是食死徒，一群喪心病狂的存在。

即便是被迫加入，也不得不殘忍起來，這就是黑魔王的手段，也是黑魔王的魅力——盡管多年之後的黑魔王已經毫無魅力可言了，但他仍舊充滿了吸引力，那吸引力就像是毒藥，能夠侵蝕人心。

當毒藥滲透到人心之中，那就代表着腐蝕掉了這個人的善良。

但斯內普不認為自己是善良的。

罪惡與邪惡只差了一個字，斯內普雖然并不邪惡，但他是罪惡的，他的手也染滿了無辜者的鮮血……就像是這幾個似乎是北歐神的家夥，他們看起來也純真無比，可實際上，又有哪個不是手上沾滿了鮮血？

Advertisement

盡管他們沾染的鮮血可能并非無辜者，但這不重要，鄧布利多也說過，只要殺了一個人，那罪惡感就會如影随形，就像是黑魔法，使用得過多就毫不在意，殺人的時候也絕不手軟……比如他所知道的，那位北歐火神洛基，之前那麽折磨幾個看起來像是食死徒前身的沃爾普濟騎士，可在另外幾個看起來十分正義的家夥眼裏，這似乎也是很普通的事情。

所以說，無論是巫師界還是麻瓜界，再怎麽恐怖也不會比神更為恐怖的。

斯內普惡毒地想，手裏還在翻閱那難得一覽的珍本。

所以複仇者們的話題，斯內普沒有參加進去。而那幾個人還在繼續，托尼·斯塔克顯然占據了絕對優勢，他巴拉巴拉巴拉，說着很多古怪的詞彙，讓另外兩個人無法反駁，而那位北歐雷神只是大笑，還不停地說“我終于見到我弟弟在米德加德的家人了”。

所以說，就算是神，也會有白癡的！

但實際上雷神索爾并不是個白癡，他只是遇到某個人的時候，智商會直接搖擺到第三象限，而如果沒有這個人的影響的話，他就會回歸第一象限，變成絕對值了。

“索爾，你不要再笑了！”托尼摸了摸被索爾笑得直冒雞皮疙瘩的手臂，顫抖了一下，“我以為你打雷是靠錘子而不是笑聲！”

這又是個冷笑話！

斯蒂夫笑了笑，但他還是對着托尼搖了搖頭，說：“托尼，你不能這樣說索爾，他只是……很開心，只是很開心而已。”

“算了吧，隊長！他的開心已經持續了一年了，可仍舊開心着！你以為他為什麽這麽開心？我倒覺得他不是開心而是幸福，知道嗎，他簡直缺了他弟弟就不行！如果他不是成年男人他弟弟也不是成年男人的話……我還以為他是哭着要吃奶的娃娃，而有奶的就是他弟弟！”

“托尼·斯塔克！”斯蒂夫大聲制止他繼續說下去。

這簡直很離譜，如果他繼續說下去的話。

“呃……隊長，請小聲些……”布魯斯輕聲細語地說，“有一個索爾就足夠了，不需要你也大聲說話，隊長。”

“沒錯，老冰棍兒！你的聲音還是留着震撼犯罪吧——紅骷髅？你的那位好基友一定想念你甚深！”托尼提起了二戰時期的事情。

紅骷髅是美國隊長的宿敵。

如果說美國隊長最恨的是希特勒的話，那他最想要消滅的就是紅骷髅了。

但是斯蒂夫沉睡了七十年，美國隊長也沉睡了七十年，紅骷髅到底是不是真的徹底的死透了，他也不太清楚，唯一他清楚的就是……現在，他們在一個沒有神盾局的世界裏，不僅僅是沒有神盾局，這個世界裏甚至沒有超級英雄。

但這個世界裏有巫師。

不過……斯蒂夫想，就算是巫師也沒什麽特別的，他現在也算是個巫師了，還是有着四倍體能跟四倍魔力的巫師……為此，他需要好好做個計劃，那就是怎樣打擊犯罪。

“我說老冰棍兒，你又在想什麽這麽出神？”托尼倒了杯黑咖啡慢慢品嘗，“我總覺得你有點兒心不在焉——尤其是我提到了紅骷髅的時候。”

是的，托尼提到了紅骷髅。也正是因為他提到了紅骷髅，才讓悠哉了一年的美國隊長感到了危機——他是美國隊長，他為正義而生，他的四倍能力是為了守護這個世界的和平，不僅僅是為了美國也不僅僅是為了展示他的力量，而是為了保護，所以他的武器才是一面盾牌。

盾牌，是為了守護。

“是的……托尼，我是說……我想……你提到紅骷髅的确是一種警醒，托尼，謝謝你。”斯蒂夫嚴肅地說，“在這裏我幾乎忘了我的使命，托尼，布魯斯，索爾……我們的使命。”

“使命？！”托尼怪叫一聲。

“托尼，只要是有人的正常世界就不可避免會有犯罪，你為什麽會成為鋼鐵俠？難道僅僅是為了贖罪？”斯蒂夫的話讓托尼整個人都開始瑟縮。

要知道托尼·斯塔克患有嚴重的pTsd，全稱是創傷後應激障礙症。一定的誘因就會讓他的pTsd發作，而且一旦發作，他就需要一定的安撫——最好是他的實驗室裏，沒有人類，只有冰冷的機器面對着他，讓他感到放松……這個時候，一杯酒是必不可少的，或者……很多杯酒，能夠把他灌醉，直到他徹底睡過去，忘記了自己到底有多害怕。

而在這個地方，根本就沒有他的地下試驗室，也不可能有那些機器……所以幾乎就是一瞬間，托尼骨骼裏的那些金屬就鑽了出來，覆蓋住了他的身體，把他打造成了鋼鐵之人。

“托尼！”斯蒂夫大叫了起來。

“托尼！”布魯斯急忙過來按住托尼的手臂，“斯蒂夫，你抱住他……按住他！”

斯蒂夫就這麽做了。

“打開他的面罩，打開它！”布魯斯沖着斯蒂夫大聲說，“現在！”

托尼的盔甲面罩不是那麽容易打開的，不過好在裏面有個賈維斯，而賈維斯顯然比較喜歡聽命于美國隊長。

“賈維斯，你在嗎？賈維斯？”斯蒂夫敲了敲面罩，問。

“是的，随時為您服務，隊長。”帶着正統的英國紳士腔調，賈維斯回答他。

“我請你打開托尼的面罩，賈維斯，幫幫忙！讓布魯斯照看一下托尼！”

“好的，願意為您效勞。”賈維斯顯然判斷出了現在的情況，作為人工智能管家，他會做出一切對托尼最好的選擇，包括給他打開铠甲的面罩。

面罩被打開，露出托尼那張稚嫩的又帶着恐懼的臉。

布魯斯連忙過去，讓斯蒂夫幫忙撐開托尼的眼睛，開始給他做脫敏治療。

雖然這只是一個應急措施，但還是很管用的……過了半分鐘，托尼的呼吸恢複了正常，眼睛也沒那麽迷茫了，最重要的是，他說：“嘿，隊長，你打算給我做人工呼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