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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一提到控制,所有人都知道是怎麽回事了，除了斯內普。

斯內普所理解的控制局限在奪魂咒上，而洛基的控制……則是真正的控制。這個魔法不會讓中了魔法的人顯得愚蠢而又損害健康,這個魔法僅僅是把人控制住,讓他做什麽他就做什麽,讓他做的事情如果困難重重的話,他也會想辦法用自己的智慧去做，而不是迷迷糊糊被人控制得仿若提線木偶。

不僅僅是提線木偶的問題……這其中真的是有太多太多的不同,就算斯內普明明知道在巫師的魔法裏是沒有這樣的控制人的魔咒，可也不得不承認洛基的确使用了另一種更為高深的魔法。

如果能得到這種魔法……或許,殺死黑魔王……或許殺死一切危險都不成問題。

斯內普是個有野心的人……盡管他的野心曾經被他自己從胸口撕扯下來扔到地上再狠狠踐踏,因為他害死了莉莉，唯一一個他的朋友，他所愛的人……而現在呢？斯內普不知道他現在的目标是什麽。

實際上，在他确認了莉莉的安全之後，他的目标就變得沉寂了起來，他不想成為那個高高在上的人，也不想再走一次曾經的老路……也許他可以換一條路……

斯內普從來都知道自己只要接近一個人，那麽換來的只有那個人的死亡……無論是誰。他的母親，莉莉，鄧布利多……他們都是這樣，當他想要尋求母親庇護的時候，她被那個被他稱作父親的人殺死；當他想要讓自己愛莉莉的時候，她被黑魔王殺死；當他把對長輩的希望寄托在鄧布利多身上的時候，他被詛咒……也是被他用魔杖殺死。

從來沒有人能在斯內普的關注下活下去。

除了一個人。

那個人之所以活下來，還會成為英雄，斯內普想，絕對是因為他對他的滿滿惡意。他的惡意深沉得足以殺死一百頭巨怪……而那只小巨怪顯然存活了下來……不愧是人形巨怪。

當然不僅僅是人形巨怪的問題……斯內普想，也許那個小巨怪不會再回來了……這個徹底被北歐神崩毀了的世界裏，他所熟悉的一切，也許不會再回來了。

然而，不管事情要怎樣發展，斯內普所看到的，卻是洛基控制了貝拉特裏克斯，他背對着那些未來的食死徒，得到的卻不是貝拉理所當然的尖叫與魔咒，而是貝拉對着那些她原本的同夥釋放出的恐怖死咒！

目前知道貝拉是貝拉的，似乎也只有斯內普跟洛基而已——斯內普他見過貝拉成年後的樣子，而洛基……他當然知道她是誰。

雖然洛基跟即将畢業的貝拉特裏克斯沒什麽交集，但是他母親是布萊克家的，所以他們多多少少還是有些瓜葛的，平時見面的時候也會打招呼，或者互相為對方父母帶個問候之類的，再加上……貝拉是個布萊克，洛基小的時候總是聽說貝拉多麽的美麗多麽的有本事……這些父母遇到一起本來也就是讨論誰家孩子更符合家族特征了，所以，洛基對于貝拉的容貌記得很清楚，再加上她平時的嚣張作為，很難看不出來是她。

更不用說貝拉身上那明顯的增齡劑的味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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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基很快樂地指揮貝拉去抓住那些隐藏起來的黑衣人，而被他抓住的其他人也被放到一起，準備等待他的裁決。

“你們說，我該怎麽對他們呢？”洛基轉頭，用他特有的語氣，伸開雙臂問還在他的防護罩裏的那些人，“我的朋友們，你們說呢？”

他問得很輕松，但實際上，他的意思卻不是那麽的輕松。

他這個提問并非真的想得到建議，僅僅是一個詢問，卻在告訴其他人——不要管他的事情，他喜歡做什麽那都是他的愛好，其他人如果插嘴的話，就等着被他報複吧！

也許不僅僅是報複。

大概阿斯加德的那群粗神經就因為神經太粗了，洛基才會不聽地惡整他們……周而複始！他們就該被惡搞，被惡作劇，這就是他們粗神經的代價！

洛基哼了一聲，伸手把防護罩去掉了：“現在，走出來吧，我的朋友們，你們即将欣賞到的就是詹姆斯·波特為各位帶來的本世紀最偉大的表演——戰場上的倒戈！”他優雅地說着，把自己身上的漆黑的袍子整理了一下，抻平了每一條褶皺，“你們覺得如何？也許你們會覺得，他們并非罪大惡極，或者……他們罪有應得？哦，不！朋友們，你們想得太過簡單了，不是嗎？”

這個時候，就是洛基準備發表他危險言論的時候了，他的銀舌頭，無人能敵。

“噓——”他擡起一根手指放到嘴唇邊，“你們怕嗎？”他問幾個被他的魔法控制到一起的黑衣人，他們現在稱呼自己是什麽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很快就要趕到恐懼了，“西弗勒斯，你說，他們該怎麽稱呼？”

“食死徒。”斯內普幹巴巴地回答。

“才不是！”他們之中有人反駁。但是他不敢說自己是沃爾普濟騎士，他不能——他們誰也不能，“你控制了她——是不是？”他反問。

“嘿，別說得這樣難聽，我的朋友……”洛基壓低了聲音，也從喉嚨中發出嘶嘶的摩擦聲，有些金屬的質感，“我只是幫她……我在幫她釋放自己，你懂的，親愛的，你懂的，不是嗎？”

“不——”那個人大叫起來。

“但是我覺得‘食死徒’這個名字的确很适合你們……你覺得呢？”洛基瞬間轉換了話題，“吞噬掉死亡……多麽美好的夢想啊，對不對？這個名字就得代表了恐懼，無限的恐懼，親愛的，你害怕嗎？”

街道上已經沒有什麽人了。這樣的襲擊帶來了恐慌，大家能躲就躲，根本就不想出現在這種混亂的時刻……而洛基不怕，他喜愛混亂，還包括他的那些複仇者“朋友”，他們也一樣，只有混亂才讓他們顯得有價值，不是嗎？

正因為這樣，洛基才要吓唬他們所有人。

“洛基，讓他們走！”索爾害怕了。

剛剛的那一瞬間，他以為自己看到了成年後對他冷嘲熱諷甚至想要殺死他的洛基！

這太可怕了……索爾不想回到那個時候，他不想！已經擁有了洛基這麽久之後，他再也不能讓兩個人互相憎恨了……他不能，他已經沒有力氣去憎恨洛基了……沒有力氣！所以，他害怕，害怕那個成年的，痛恨着他的洛基回來，怕得要死！

“為什麽呢？”洛基像是不能理解一樣，用他迷茫而又純潔的眼神看着索爾，“我親愛的哥哥，為什麽要放過他們呢？難道你不生氣嗎？瞧啊，他們毀掉了你最喜歡的炸雞店！”實際上那只是個同時販賣炸雞的冰激淩店，

但沒有關系。

洛基就是這個世界的王，他說那是炸雞店，那就該是連冰激淩也販賣的炸雞店！

“洛基……”索爾無奈地看着他的弟弟又一次變得可愛無比，“會有人懲罰他們的……我保證，我真的……保證這個，相信我。”

“不！我可不相信你，索爾。”洛基搖了搖頭，表達了他的不滿與不信任，“你總是會寬容他們，即使他們犯錯！然後他們就會愛戴你了……對吧？我就知道，索爾，我就知道！這都是你的陰謀——陰謀！你根本就讨厭我，你希望通過這個來表現你的寬容，對不對？你總是覺得我就該做你的跟屁蟲，躲在你的陰影下，是不是？哦！我真是愚蠢，索爾，我真是愚蠢！怎麽可能相信你呢！”

在洛基只有八歲的時候，奧丁說他們兩個生而為王。

而現在，洛基即将走過十一歲的時候，他再次提起了這個，并且用上了他特有的嘲諷去對付索爾。

“不！我從來沒有那麽想過，洛基！”索爾無力極了。之前的洛基并不會把這些說出來，而現在，在地球上，在另一個米德加德，洛基說出來了，索爾把這個歸結為洛基做了那麽多年的凡人之後才學會的情感外露。

但真實情況如何，除了洛基，誰又會知道？

不過借題發揮到此結束。

洛基已經做到了他想要的一切，現在，他就該放走這群人，然後讓貝拉特裏克斯的神智回歸……放走他們，讓他們在那個古怪的主人面前暴露出軟弱……哦，也許他會尚他們一人一個死咒呢！

誰知道！

誰在乎？！

洛基面露一絲恐懼以及委屈，眼睛不經意飄過美國隊長跟布魯斯，嘴裏軟軟地說：“好吧……好吧好吧，索爾，我會放開他們的……我會的……我會放了他們的……你……你不要生氣，索爾，你千萬不要生氣，不要告訴西芙姐姐也不要告訴……不，不要告訴任何人……求你……”他的眼裏蓄滿了淚水，就像是馬上就要哭出來一樣。

當然，他的這些話也足以讓所有人幻想的了。

為什麽不要告訴那個叫西芙的女人？

布魯斯皺着眉，他記起來西芙是北歐神話裏索爾的妻子，而現在看來……她似乎跟洛基關系并不好？

布魯斯的腦子裏開始了公式帶入運算——索爾的未婚妻對洛基不好，索爾很顯然幫了未婚妻，而洛基因為這個肯定會受委屈……所以呢？能讓邪神怕成這樣的，顯然西芙是個不好對付的女人，也是一個會欺負丈夫弟弟的女人。

真的不怪布魯斯這樣想，洛基的表情，實在是具有欺騙性。

“不——弟弟，跟西芙無關！”索爾卻沒看出來這事情的嚴重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