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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斯拉格霍恩根本就不知道為什麽事情會發展成這樣。

眼前的這位斯萊特林的學生,也是波特家的孩子，更是能夠使用斯萊特林傳承魔杖的一位又被叫做洛基的斯萊特林，他拿出的水晶球竟然能夠洞悉這世間的一切？！

是的,只能這樣說,那水晶球可以洞悉一切。

如果不是能洞悉一切的話,那為什麽水晶球能夠知道……伏地魔居然會制作魂器？！

是的,伏地魔最大的秘密——魂器。

斯拉格霍恩每次只要想起了就覺得渾身發冷——他也不知道自己當年為什麽會就是那樣地把制作魂器的事情告訴給了湯姆，盡管湯姆是真的很聰明,也是他見過的最有潛力的學生，可是……斯拉格霍恩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解釋自己當年的行為。

也許……湯姆那個時候就具有了伏地魔的潛質。

所以斯拉格霍恩才會做出那也讓他自己追悔莫及的事情……而現在,就在洛基的水晶球裏,魂器的事情再次擺在了他的面前。

“霍拉斯……”鄧布利多皺着眉，一臉哀求地看着斯拉格霍恩教授，這個表情代表了他的乞求，他乞求斯拉格霍恩教授開開恩，至少能夠告訴他當年的情況到底是什麽樣的——盡管洛基的水晶球重現了一切，可是鄧布利多仍舊想要知道斯拉格霍恩教授的真實記憶。

并非鄧布利多不信洛基。

只是任何事情，鄧布利多在沒有确鑿證據前，是不會相信的。

這個時候的鄧布利多并不若之後的那個，之後的那個老校長實在是有些急躁了……急躁的原因他現在并不知曉，而未來……他也沒有機會知曉了。畢竟，一切都從去年的分院儀式開始，徹底改變了。

“阿不思……我不知道該怎麽說。”斯拉格霍恩教授痛苦地捂着他的頭，肥胖的臉上露出為難的神色來，他的聲音很虛弱，虛弱得讓人覺得他可能馬上就會暈倒在校長室了……但是，他還是擡起頭，用那雙渾濁的眼睛瞪着鄧布利多，就像是要看穿鄧布利多的靈魂一樣，“我真的不知道該怎樣才能說明白這個……不過我可以告訴你……這件事并不是我願意的，阿不思，這不是我願意的，我的本意不是如此——可是，我卻做出了這個……”他深吸一口氣，“你瞧，我的錯。”

“所以我只希望你能把事實說出來，霍拉斯。”鄧布利多的手按在水晶球上，冰冷的觸感讓他的手瑟縮了一下——那也許并非水晶球，而是單純的冰……寒冰，可以冰凍一切的寒冰！

“為什麽不呢，斯拉格霍恩教授，為什麽不？”洛基笑着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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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拉格霍恩看着洛基，他試圖從他身上看出什麽不同來。

之前的伏地魔，也就是湯姆·裏德爾，他就有些與衆不同——不僅僅是能跟蛇交流，他甚至連說英語的時候都是嘶嘶的，這樣會讓人覺得他有些神秘，神秘得具有讓人不得不臣服的氣質。

而眼前的洛基與伏地魔不一樣。他看起來那麽的乖巧可愛，大大的漂亮的綠眼睛裏滿是水汽，就好像下一秒就能哭出來一樣——所以你必須要滿足他的一切要求，否則就是天理不容了！

并且他還有甜蜜的語言，他那條銀舌頭說出來的話總是讓人忍不住贊同，當然了，還有更讓人不能不喜歡的那些小把戲……斯拉格霍恩也承認，就連伏地魔都沒法跟洛基相比，畢竟伏地魔給人的壓抑感太重了，而洛基并沒有給人帶來那也的壓力，他就像是一汪泉水，清涼透徹，惹人喜愛。

但現在，斯拉格霍恩知道了，洛基并非是泉水。他應該是深淵……冰冷的刺骨的深淵，外表看起來就像是一汪清泉，但是一旦把手伸進去，馬上就會被深淵抓住，拖到那冰冷刺骨的底部……然後永遠也上不來！

沒有人能跟洛基戰鬥……就算是精神上的也不行。

“院長先生，您不能一個人獨享秘密。”洛基臉上的笑簡直是太過純良了，純良到讓斯拉格霍恩都覺得飄飄然起來，“您瞧，如果這個秘密很有趣的話，我們就該都知道……這樣才公平，不是嗎？”

“是……是的……”斯拉格霍恩教授艱難地開口，“是的……公平……是的，這樣才公平……”他似乎用盡了全身力氣才能抽出魔杖，也用盡了所有的呼吸才能把魔杖放到他的太陽穴上……顫抖着的魔杖從他的太陽穴的位置上哆哆嗦嗦地拉出一道銀絲——那是記憶，并不是純粹的銀色，帶着灰敗的氣息……那，并非愉快的記憶。

把一份不愉快的記憶拿到手裏，洛基很快就将它投入冥想盆中——在投入之前，他看了一遍這個記憶，是的……這東西跟他水晶球裏顯示的一模一樣，而他也是第二次見到這個記憶了，第一次的時候正是他觸碰到斯拉格霍恩的時候。

這些巫師，總是有太多的破綻。

很快，鄧布利多就看完了這份記憶。

年少的湯姆長得很可愛，看起來乖巧的背後卻是那麽的冰冷……鄧布利多不可避免地後悔了起來，他想，也許是他當年對這個孩子的态度引起了他的強烈反彈，但是現在……他只能阻止而不能讓湯姆一錯再錯！

就像是紐蒙嘉德裏的那個人……他能阻止就會盡全力去阻止，而如果無力阻止的話，他會動用恐怖的法術，而非仁慈得就像是麻瓜口中的聖母。

鄧布利多知道，人做出選擇，選擇決定道路，而這些選擇決定好的道路總是在人的腳下……他也做出了自己的選擇，那麽他就需要堅持下去，即便是一無所有，他也必須堅持下去……看着手裏的一本老破的詩集，鄧布利多嘆息了一聲，長長地。

“怎樣？”洛基拍了拍鄧布利多的手臂，而在拍他手臂的時候，他也理所當然地獲得了鄧布利多的記憶——那些紛雜的，混亂的……充滿了讓人唏噓內容的東西。

真是太凄慘了。

洛基收回了手。

他忽然在鄧布利多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唯一的不同就是鄧布利多成功了，而他……失敗了。與鄧布利多相比，他總是更心軟了一些的。

那些懵懂的戀情，那些豪言壯志……鄧布利多年少的臉上帶着興奮的神色，他試圖找出來自己真正需要走的路，在兩個天才少年的生命裏，那個夏天的午後就是整個世界。

然而……親人的去世總會帶來些什麽的……鄧布利多意識到有的事情不應該那樣片面，但是他的勸說卻得不到另一個的贊同，于是……兩個相愛的人，在愛情與理念的面前，總是要做出選擇的。

洛基也跟着鄧布利多嘆氣。

同樣是天才的少年時期，也同樣是夏天的午後……他被可怕的現實刺激到了，而索爾居然毫無察覺……這幾乎是一樣的經歷，卻最終……也許等待他們的也是分道揚镳——不，其實他們已經分道揚镳了！

洛基站起身來，離開了校長室。他不知道自己現在應該去哪兒，更不知道自己應該怎樣對索爾才算是正确。

也許是鄧布利多的經歷讓他也體會到了痛苦，也許……是索爾的锲而不舍讓他倍受感動……但是洛基知道，他必須報複，而且要強烈的報複。

或者……利用索爾也是一種報複？

眨了眨眼，洛基忽然想到了一個絕妙的主意——為什麽他不利用索爾呢？他就應該利用索爾啊！

索爾是奧丁的愛子，是他的頭生子……奧丁為了索爾做了那麽多，他為索爾鋪墊了一切，那麽洛基就應該得到一切！

想到将來自己的孩子成為阿斯加德的主神，洛基就興奮得渾身顫抖——他應該讓他的孩子們成為主神，并且……為什麽不跟索爾生一個孩子呢？生一個可以繼承索爾位置的孩子……生一個可以替代奧丁的孩子！

是的……生一個可以替代奧丁的孩子！

洛基為自己的想法顫抖不已。

憑借他對索爾的影響力，他如果要求索爾跟自己在一起的話，索爾一定會同意的，然後……他們就可以把一心一意想要給索爾找個配得上他的女人的奧丁氣個半死了！之後，洛基相信，他的孩子肯定能夠成為索爾繼承人，甚至取代奧丁在索爾心中的地位——親情至上什麽的……而他有理由也有把握把索爾折磨得裏外不是人！

這可真是個絕妙的主意！

再加上斯內普答應他給那幾個複仇者用毒藥的話……洛基想，他什麽都有了，什麽都有了！

但是……洛基也知道，他不能輕易就讓索爾得手……他需要好好折磨索爾，折磨到他得對他言聽計從！

“所以，你得知道自己現在該做什麽！”洛基瞪着眼前一臉讨好的索爾，冷冷地說——這就是索爾的毛病，他也只能這麽被對待，一個該死的招人煩的被虐狂！

“是的，是的！我當然知道我該做什麽，弟弟！”索爾大聲說着，把長桌上所有的布丁又都集中了起來送到洛基的面前，“弟弟，你瞧，你喜歡哪個？”

好吧，可憐的索爾！

他完全沒注意到長桌上已經有十幾個姑娘對他怒目而視了，而他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洛基是身上，似乎想要說只要是洛基想要的他就能給他弄來似的！

“我現在想要冰激淩了。”洛基根本不去看那些布丁，他為自己做出的決定而感到上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