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章節

特意吩咐過,王爺年歲過小,封地的事要等成年後才賞賜下來,王府的開支便先從皇宮內務府裏出。”

“那,王府每個月能從內務府領多少銀兩?”

“奴才們的月俸都是直接由內務府發的。”

拿誰工資替誰辦事,前世的萬貞兒是學商的,這一世,萬貞兒也算是跟着太後磨練過,在東宮也歷練過的,這個簡單的道理卻讓萬貞兒越來越覺得無力。這和在宮中時有什麽區別?不過是換了一個差點的囚籠,換了一批服侍的人,該監視的還監視,未來的日子,可怎麽辦?

略微懂事的朱見浚雖然還不明白萬貞兒的煩惱,卻也知道,他的貞兒姑姑一切都是為了他,貞兒姑姑煩惱了,說明他的處境很不好,所以,朱見浚扯了扯萬貞兒的衣袖,當萬貞兒俯身與他平視時,朱見浚用自己的小手替萬貞兒撫平那緊緊皺在一起的眉毛,并懂事的說道:“貞兒姑姑,別煩惱,只要貞兒姑姑在,浚兒怎樣都好。”

怎樣都好!這個傻孩子,萬貞兒心中是長長的欣慰,卻不能真的怎樣都好,他今年才六歲,他的未來還長着,他可以不懂事,自己卻不能不為他的将來盤算。

“姑姑不煩惱!”萬貞兒安慰朱見浚,複又站起身問管家:“那王爺一個月有多少月俸?”

“五十兩!”

“如果我要把你們的月俸一并領了,統一從王府的賬本裏發放,能成嗎?”

“這個,若內務府同意,是能成的。奴才們也是樂意的。”吳管家道:“不過,內務府的那般人,在發月俸時總是會克扣少許……”

克扣少許,每個人克扣一些,也是一筆可觀的收入,吳管家這是告訴萬貞兒,內務府的人不會那麽容易答應。萬貞兒心中的無力感再次升起,是啊,王爺的錢,他們可以不克扣,可是奴才們的,他們怎麽會放過這麽好的機會?這條路看來是走不通了。

“王府的錢都是由你管的?”

“是!”

“今天開始,你管王府的賬,錢由我管,每個月你預計一下王府的開支,拿着賬本來我這裏核對,同時預支下個月的錢。”

吳管家停頓了一下,才道:“……是!”

“沒事了,你先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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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貞兒知道吳管家的不情願,卻也沒有辦法,這王府裏的任何人她都不信任,浚兒還小,每個月的收入也只得五十兩,還要在吃穿等方面花錢,沂王府再養不起蛀蟲了。

時間便這樣在沂王府有序的過着,白天,萬貞兒盡自己所能的教導朱見浚,晚上會等朱見浚睡着了,才在旁邊的小床上睡去,兩人可謂是真正的相依為命了。

自從到了沂王府,萬貞兒睡得便不是很安心,一方面擔心朱見浚睡得不好,一方面也擔心皇上會派人暗中下手。

這天深夜,萬貞兒依舊睡得淺,迷迷糊糊的感覺有人進了寝房,萬貞兒悄悄的睜開眼縫,借着月光,便看見念秋正小心翼翼的向自己走來。

心中警鈴打響,這麽多天過去了,都沒發覺念秋有什麽異常舉動,今日卻鬼鬼祟祟的進入了寝房,她想幹什麽?

29深夜密謀

萬貞兒心中的警惕越來越高,心中也越來越涼,這才幾天安生的日子,皇上就忍不住動手了嗎?他不是如願立了自己的兒子為太子了嗎?為什麽還不放過朱見浚?他的親侄子啊!

不,不像,萬貞兒突然想到,若真是皇帝派來的人,那就沒必要派侍衛守住沂王府,王府內也沒必要按插他的人,廢太子被暗殺,只會毀了他的名聲,他不會這麽做!

萬貞兒心中猜測着,被子下的手早已悄悄握緊了枕下的匕首,只等念秋一有動作。

只見念秋越走越近,湊近了,手輕輕的向萬貞兒伸過來……

就是這個時候!

萬貞兒騰的坐起身,握着匕首的手也毫不遲疑的向對方刺去……

“姑姑,是我!念秋!”念秋險險躲過萬貞兒的攻擊,急忙出聲。

萬貞兒一擊不成功,又聽念秋主動出聲,心知異樣,便停下來,冷冷的看着念秋:“我知道是你!深夜潛入王爺的寝殿,你欲何為?”

“姑姑,是太後,太後她老人家要見你!”

太後要見自己?萬貞兒第一反應便是念秋說謊,在皇宮時,自己如此求見太後都被拒,現在出宮了,皇宮也已經宵禁了,太後要見自己,談何容易?又怎麽可能?

沒有得到萬貞兒的回答,念秋知道,萬貞兒是不信任她,又解釋道:“太後她老人家今天去嘉福寺祈福,人不在宮中!”

說着,又将仁壽宮的腰牌遞給萬貞兒,借着月光,萬貞兒看着那曾經熟悉無比的腰牌,終于相信了,是太後的人,是太後要見自己,太後沒有放棄浚兒,沒有抛棄浚兒…….

喜悅猶如突來的春雨,讓萬貞兒早已絕望的突然得到了滋潤,一時,萬貞兒有種要抱着懷中的腰牌喜極而泣的沖動。

“姑姑,現在不是哭的時候,時間緊急,您跟我來吧!”

萬貞兒點頭,是啊,自己怎麽還能這麽情緒化呢?正事要緊。

念秋帶着萬貞兒出了貞園,一路繞過花園,從一個被高高的雜草遮掩的小洞爬了出去。出了沂王府,過了兩條街,又經過一條很深的巷子,才來到一座不起眼的宅子,念秋在門上有規律的瞧了四下,門吱呀一聲開了,開門的是一身小丫鬟打扮的菊穗。

菊穗見是念秋和萬貞兒,馬上讓開,讓兩人進入,又迅速的把門關上。

“貞兒姐姐,太後在屋裏等你呢!”菊穗說着,把萬貞兒引到一間房子門前,自己和念秋便站在了門外。

萬貞兒對菊穗點點頭,深吸了口氣,才鎮定的推門而入。

昏暗的燭光下,太後一身普通百姓家老人的打扮,正一身疲憊的坐在藤椅上看書,聽到門開門關的聲音,眼睛才看向門口,萬貞兒這邊。

萬貞兒定定的站着不動,看着藤椅上的老人,和那頭微白的發絲,萬貞兒只覺得幻如隔世,曾幾何時,這個老人也是意氣風發的,曾經的滿頭黑發一直是她的驕傲。曾幾何時,自己還在這個老人膝下,同她言笑晏晏……

來的路上,念秋已經解釋過了,太後今日是以去嘉福寺祈福為由離宮的,太後的儀仗都在嘉福寺,紀姑姑,方姑姑,婉玉等太後身邊貼身的人,都不能離開嘉福寺。跟來的,只得菊穗這麽一個小宮女。

太後看着萬貞兒,也沒有說話,只是用眼神打量着萬貞兒,嘴角微微蠕動,欲說什麽,卻又沒開口,眼中布滿着紅紅的血絲……

記不得有多久沒見到過太後了,萬貞兒的眼淚再也止不住的流下來,快步走到太後面前,“砰”的一聲,便跪在了太後的面前:“太後!”

聲音中帶着無盡的委屈,無盡的喜悅,猶如被母親抛棄的孩子,經過千辛萬苦的尋找,終于回歸母親的懷中,想要訴說自己的委屈,辛苦,又想迫不及待的表達自己的喜悅,最終,脫口而出的也只得太後二字。

太後眼中的淚水也流了出來,雙手顫抖的扶起萬貞兒的頭,撫摸着她的臉,臉上的笑意帶着欣慰:“貞兒,我的好貞兒!”

兩人互相哭泣了一陣,門外響起了敲門聲:“太後,已經未時了!”

是菊穗。

萬貞兒和太後這才想起正事,兩人相視而笑。

“貞兒,哀家之前不見你,一來是朱祁钰盯哀家盯得緊,而來,哀家還是想試一試你對浚兒的情誼如何,你不要怪哀家!”

萬貞兒笑着搖頭:“得知太後沒有放棄殿下,貞兒高興還來不及,哪裏還有心思怪太後?”

太後滿意的點頭:“哀家知道,貞兒是真的把浚兒當作自己的孩子般來照顧了,你沒有負哀家所托,沒有負太上皇啊!”

“太後和太上皇的恩情,貞兒不敢望!”

太後聽後,又是欣慰的點頭,嘴角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

萬貞兒卻想到今日來此的目的,便問道:“太後,如今殿下被廢,二皇子也已經是太子了,沂王府布滿皇上的眼線,看樣子,是在等着殿下出什麽差錯,好等着處置殿下。貞兒接下來該如何?”

太後聽後,神情嚴肅:“貞兒,記住了,不能讓朱祁钰抓住浚兒的任何把柄,讓浚兒少出門,也不要和什麽人接觸,否則,就是哀家,也難保他。”

萬貞兒認真的點頭:“貞兒謹記!”

太後又道:“朱祁钰不同意為浚兒請先生,浚兒的教育,你要多上心,記住了,你教育的,是未來大明的天子,不可有絲毫馬虎!”

“太後?”萬貞兒驚訝的瞪大眼睛,朱見浚已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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