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普羅旺斯的藍霧4
岑旎承認,自己是故意這麽攀上他,也是故意這麽問的。
他卻貌似無動于衷,只噴着熱氣貼在她耳畔問她,“我應該叫你什麽?”
岑旎一雙霧朦的眼眨了眨,“好奇?”
她笑,看他時眼色潋滟。
他沒說話,只騰出一只手來,撫上她圓潤白皙的肩頭。
随着他手的插入,岑旎身上套着的那件西服外套随之往後墜,衣物跌落在露臺上,在安靜的午夜時刻發出很輕的摩擦聲。
“嗯,好奇。”他點頭,又問,“介意我知道你的名字?”
岑旎想起初見他時的那一樹花,想起了花開“bloom”一詞,于是挑着眉,臉不紅心不跳地胡謅了自己的名字——
“我叫Chloe。”
Chloe,源于希臘語裏盛開的意思。
四目相接間,他也不知信還是沒信,只是笑起,“Chloe?”
岑旎仰着細頸暗自思忖,這麽一個簡單又普通的女孩名,輕描淡寫地從他嘴裏念出來,怪暧昧的。
身前的男人似乎是不滿她的不專心,捏住了她尖巧的下巴,“我的名字是穆格。”
穆格。
原來他真的叫穆格。
岑旎擡眼問,“為什麽告訴我?”
穆格拇指緊貼在她的下巴上,微砺的指腹有一下沒一下地摩挲着,“怕你叫的時候不知道該叫什麽。”
“……”岑旎總覺得他這話,像是話裏有話。
引人遐想。
但她還沒來得及細想,就在夜色中被一雙手臂給攔腰抱住,緊接着翻了個身,後背抵在了露臺的圍欄前。
她的裙子背後是散開的系帶,大片肌膚外露,此時貼在了冰涼的圍欄上,她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穆格見她渾身細微地顫了下,在黑暗中一只大掌移至她盈盈一握的細腰,然後緊貼着她的曲線一點一點移至後背,最後停留在那片滑膩上。
他的掌心溫熱幹燥,岑旎覺得連帶周遭的空氣都變得燥熱起來。
這一幕太纏綿暧.昧了。
就像是情人之間,或者男女朋友之間才會做的事。
岑旎細直的指尖抵在他的胸腔,伸手推了推他。
沒推動。
下一瞬間,就見他低頭摁着她的後頸,再次吻了上來。
柔軟的床面随着兩人的到來而微微下陷。
燈光暗了下來,男人半跪在氤氲的光線裏,俯身微微托着岑旎單薄的肩胛骨。動作間馥郁濃密的長卷發糾纏在他冷硬的腕骨上。
穆格精瘦的手臂上,青筋隐隐凸起,與岑旎烏黑的長發交錯盤繞,勾勒出激烈的起伏。
岑旎微張着唇,後脊微微泛麻,霧盈盈的瞳孔倒映着男人的樣子,只見他半撐着身,寬大的手掌壓向她瑩白的手心。
他強硬地嵌入她的五指之間與她十指緊扣,那雙钴藍的深眸染了濃烈的欲。
“還記不記得我的名字。”男人的聲音一貫清冷,此刻難得變啞。
岑旎抿着唇,偏不出聲。
穆格也不急着催她,只握住她柔軟的手摁在自己的眉間,帶着點喘,“Chloe,Chloe……”
視線驟降,岑旎忍不住輕哼一聲。
男人這時卻帶起了點壞勁,露臺外,漆黑平靜的海面翻起暗湧,海水漲潮溢過聳立的峭壁,河川一點點侵蝕狹長幽深的山谷。
岑旎眯着眼,指尖蹭過他上下起伏的喉結,輕刮了刮。
不輕不重,像隔靴搔癢。
“Chloe,Chloe……”穆格粗重的喘氣,低啞地喊她,撩開貼在她臉側濕漉漉的發絲,吻着她仰起細頸的下巴,“Chloe,叫我的名字。”
……
“夢裏夢到醒不來的夢/紅線裏被軟禁的紅
所有刺激剩下疲乏的痛/再無動于衷
玫瑰的紅/傷口綻放的夢/握在手中/卻流失于指縫/再落空……”
清晨時分,手機鈴聲響起。
岑旎煩躁地眯了眯眼,從床上坐起,随手在地上撿起件衣物套上,然後就從旁邊男人光.裸的上半身跨過,撈起了手機。
岑旎揉着細眉,摁下了屏幕的通話鍵,“喂?”
“Cenni……?”
聽見Elaine熟悉的嗓音響起,岑旎從睡意裏清醒了大半,裹緊身上的衣服往露臺的方向走去。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她邊走,就邊聽見Elaine一連串的道歉透過聽筒沖入耳朵。
“怎麽了?”岑旎疑惑地蹙起眉。
“對不起,Cenni,我昨晚和Nino離開的時候忘了告訴你了。”
Elaine口中的Nino應該就是她在餐吧裏看上的那個法國帥哥。
“沒事。”岑旎一臉沒所謂,淡淡地轉身看了眼。
床上的男人已經起床,寬肩窄腰的身材,有肌肉線條卻不過分,披上衣服後瞬間變得清冷禁欲。
“你昨晚在哪裏過的?不會露宿街頭了吧?”Elaine沒從她的語氣裏聽出生氣的意思,又變成往常那樣愛開玩笑。
岑旎從穆格身上收回眼神,轉過身,目光落在不遠處的貝斯圖昂(Bestouan)海灘。
清晨的峽灣,游客還不太多,但已經能看到三三兩兩在松綠色的海水裏晨泳。
“露宿街頭倒不至于。”岑旎笑了笑,“就是躺在沙灘上數了一晚上的星星吧。”
她也跟着開玩笑。
Elaine咯咯笑了兩聲,“那天亮了,星星都藏起來了,你還急着回來嗎?”
“不着急,”岑旎接過話,“我昨晚在沙灘認識了一個新朋友。”
“哦!那看來我今天能繼續和Nino一起玩了。”
岑旎挑眉,原來Elaine打來這通電話,是在這等着她呢。
“當然可以,玩得開心哦。”岑旎舉着電話,伸手想摸煙盒,摸了個空。
“好哦,那我們明天見。”Elaine興奮地應了一聲,又沖她隔空傳了幾個飛吻,才挂斷了電話。
岑旎放下手機,清晨的微風拂過她光滑的腿。
她轉身進去前,餘光掃過不遠處的懸崖璧,這才發現那白色石灰岩上生長着各種各樣的多肉植物,除了有可食用的海茴香,還有尖銳刺手的龍舌蘭。
昨晚天黑,她沒發現,而現在看去,還有點意外。在這一帶惬意的度假勝地,竟然暗藏了這樣一片欣欣向榮。
從露臺回到套房,岑旎從床邊撈起了自己的那條裙子。
後背镂空的綁帶有兩道整齊的刀割痕跡,她伸手拉了拉綁帶的兩端,試圖把它重新接駁起來。
無果。
她把那條裙子撰在手心裏,走向客廳。
此時穆格正慵懶地靠坐在沙發上,看見她出來,淡淡地擡眉,帶着一股子剛醒的散漫和撩人。
“不是說有裙子換嗎?”岑旎擡了擡手裏的裙子,示意他。
穆格将目光落在她兩條又白又滑的腿,欣賞似地逡巡了一圈後又緩緩地上移,落在了她那截精致分明的鎖骨和天鵝頸。
他若有所思地勾唇,“着急換裙子,要走?”
他的聲音帶着清晨的低沉渾厚,像是被撥動的琴弦,還帶着些許德語似的顫音,聽得岑旎心頭一酥。
說好的換裙子。
結果一晚上過去了,連一塊布料都沒見着。
“你沒有?”岑旎聳聳肩,“那我穿回我自己這條。”
“等等。”他漫不經心地開口,喊住了她。
岑旎頓住轉身的腳步,只見他慢條斯理地往前傾身,從矮幾上拿起了客房配備的Handy,撥號。
撥的似乎是客房服務。
“把裙子送過來。”他開口就帶着一種壓迫感十足的氣場和口吻,“還有兩份香槟早餐。”
岑旎站着等他挂斷電話,“裙子你早就準備好了?”
“嗯,淩晨到的。”穆格一臉坦然,指尖有一下沒一下地輕點沙發的扶手,銀黑色的腕表在手背上熠着冷輝,“我讓放前臺了。”
“為什麽不直接送上來?”
“送上來打擾我們?”他似笑非笑,“還是送上來你換上就走?”
“……”
酒店送來的香槟早餐很豐富,除了兩杯起泡酒,法式吐司還有三文魚、魚子醬和水果。
岑旎從浴室換好裙子出來,就看到這滿滿一桌放在了露臺上。
穆格站在一旁抽煙,看到她出來,滅了煙,嘴角微挑,“還挺合适。”
“怎麽?”岑旎低頭掃了眼穿着的裙子,“不是按照我尺寸準備的?”
“不是。”他淡淡地走到桌子前,拉開椅子,“坐。”
她身上的這條是紅色的絲絨短裙,兩肩是T字的吊帶設計,方領包裹着深淺分明的鎖骨,收腰的裙擺立體得像花瓣,很好地勾勒出她的曲線,将她襯得豔麗如同一朵開到荼靡的玫瑰。
張揚又明媚。
“大半夜的,都沒有店開門了,這條裙子你從哪裏找來的?”岑旎坐下後,一邊摸着裙子絲絨的面料一邊側着臉問他。
她剛剛換衣服的時候,翻出裙子的吊牌,發現它竟然是那個只面向全球上層名流服務的高奢品牌,這樣一件高級得像藝術品的裙子,按道理也是不可能連夜出現在這裏。
“戛納。”穆格捏着香槟杯仰頭喝了口,喉結上下滑動。
戛納……?
卡西斯離戛納不遠,不過兩個小時的車程,而且岑旎下意識地想起戛納電影節,好像這兩天就要開幕了。
她怔神的片刻,桌面上傳來一陣手機震動的聲響。
是穆格的手機。
岑旎下意識地瞄了眼,看見屏幕亮起的來電提示,寫着卡蒂娜。
她淡淡地收回了目光。
男人倒也不避諱她,就這麽當着她面接起了電話。
“穆格!”剛一接通就傳來一道稍尖的女聲,但那嗓音聽起來格外熟悉,特別有韻味。
“黛西說,你讓萊爾德把我參加慶功宴的小禮裙拿走了。”
穆格“嗯”了聲,“反正你運了十來套衣服,我讓他随便挑了件尺碼最小的。”
“你大半夜的拿我裙子幹嘛,拿去泡妞?”卡蒂娜聲音頓了頓,“而且那麽多件你不挑,偏偏挑走了我最喜歡的。”
穆格沒回答她的話,懶洋洋地轉移了話題,“反正這裙子你也穿不進去。”
“你小子,我少吃兩盤意面還是可以擠進去的,好嗎!?”
穆格挑眉沒答話,目光落在岑旎身上。
岑旎對上他的視線,聳了聳肩,舉着香槟高腳杯起身,站到了露臺圍欄前。
卡蒂娜,這名字有點熟悉。
好像和某個著名女影星的名字一樣,但她一下又對應不上號了。
作者有話說:
歌詞引自《紅玫瑰》——Eason陳奕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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