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番外②

幹淨利落的解決掉一頭幻獸，酷拉皮卡擦了擦汗,彎腰拎起了地上的外套：“已經第五天了,快鬥說的念能力導師卻連個影子都沒看到。或者我該換個地方？死亡森林到底還是偏僻了些。”

活動了一下酸疼的肩胛,他忍不住嘆氣。

和快鬥分別的時候，他曾請對方為自己打開精孔，卻遭到了拒絕。雖然從快鬥的嘴裏了解了念能力的很多知識,也明白順其自然的開念是最好的選擇方式,可酷拉皮卡還是有些等不及了。

再加上快鬥和西索都不是按部就班學會念的人,實在沒辦法幫他，酷拉皮卡也只好離開那二人,邊訓練邊等着獵人協會派來的導師，來教導他念能力了。

挫敗的搖了搖頭，酷拉皮卡索性升起一堆篝火,一臉認真的烤起來幻獸肉來。

“我這算不算物盡其用？”他吸了口噴香的肉香，苦笑，“不管誰也好，來個能教我念的人吧，我已經連拜師禮都準備好了啊。”他屈起雙腿，下巴嗑在膝蓋上，一臉郁悶的盯着幻獸烤肉，半是真心半是調侃的抱怨。

“那說好了，卡蒂拉獸的腦子是我的了。”拖長了尾音的低沉男聲顯出了幾分随性和渾不在意，叫酷拉皮卡一瞬間戒備的站起，“你是什麽人！”

“咦？我是你召喚出來的人生導師啊。”邋遢的胡子男摸了摸下巴，呲牙，“你才剛說過的話，不會就忘了吧。”

酷拉皮卡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倒是确定了來人大約成沒什麽惡意，“什麽人生導師，我可沒說過，現在請你離開。”

“真無情。”雖然這麽說，但男人卻不以為杵，非但沒有離開，反而一屁股坐了下來，“自我介紹一下吧，我叫米茲肯，職業是賞金獵人，最近恰好在死亡森林附近游蕩，所以接了教導新人念能力的任務。”

他看了眼目瞪口呆的酷拉皮卡，繼續：“所以你是不是該兌現自己的承諾了，比如準備好了的拜師禮，新人？”

酷拉皮卡的視線詭異的在烤肉上停頓了一秒，然後迅速掏出短刀，刷刷幾刀切下了卡蒂拉的頭，燙手山芋一般丢了過去，“現在可以了吧。”

“年輕人這麽急躁可不好。”米茲肯大喜過望的結果卡蒂拉頭，旁若無人的掰了開來，連半個眼神都沒分給酷拉皮卡，便開始自顧自的吸起了腦子！

酷拉皮卡：“……”

米茲肯舔了舔唇，表情還在回味：“幹嗎？饞了？我可不會分給你。”

“……野蠻人！”酷拉皮卡狠狠的閉上眼睛，堅決不去看那個叫他火氣陡升的邋遢大叔，“不用分給我，但是麻煩你快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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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恐怕由不得我。”米茲肯聳了聳肩，發出了一聲震耳欲聾的‘吸溜’聲。

“……”酷拉皮卡覺得自己這一生的修養大約都浪費在了眼前這個人身上，他攥緊雙拳默念着‘我聽不見，我聽不見……’，心裏下定決心，一學會念，就立刻馬上的甩了這個不請自來的詭異大叔。

對于不小心把自家徒弟逗的炸了毛，米茲肯似乎并不在意，他只是随手在衣服上蹭了蹭，揪了根草莖剔牙，“卡蒂拉獸的腦髓含有豐富的營養，尤其是對念能力人士來說。”

真的假的？酷拉皮卡的眼神露出了赤.裸裸的懷疑。

“唔……我似乎沒有說過，我的副業是美食獵人？”扔掉剩下的卡蒂拉頭，米茲肯嘿咻一聲站起了身來。順勢拍了拍便宜徒弟的腦袋，說出了他的另一個職業。

“你确實沒有說過。”酷拉皮卡掃開對方按在自己頭頂的大手，心中倒是有些了然。想起獵人測試時那兩個奇怪的美食獵人考官，再看看眼前這個渾身透着股頹廢的詭異大叔，他在心裏默默地在美食獵人這個職業上，打了個大大的叉。

米茲肯：“那大概是我忘了，不過這不是重點。言歸正傳，咱們來說說念能力，衆所周知獲得念能力有兩種途徑……”

“衆所周知？”酷拉皮卡一臉詭異的看向他，表情說不出的微妙。據他所知念能力什麽的，只有極少數的人才知道吧，哪裏來的衆所周知！

“不要在意那些細節！”一臉嚴肅的強調，米茲肯示意他好好聽，然後毫無影響的繼續解說，“一種是打開精孔，雖然便捷卻很危險，還有一種則是冥想，也許會花費很長時間，卻很安全。你要選擇哪種方式，少年？”

“我朋友建議我選第二種，但是……”

“那就第二種吧。”米茲肯像是怕酷拉皮卡反悔似的，快速下了決定，“來，我先教你冥想的方法，唔……放空大腦，想象着身體裏的氣……”

酷拉皮卡看着一臉正色絮絮叨叨的米茲肯，猛的爆出了青筋：“所以你根本早就決定好了，那你幹嘛還要問我！”

“……想象着氣在體內環繞，每天至少冥想五個小時，我看你的領悟能力應該不差，要是半個月還不能順利開念，你這個砸我招牌的廢物蛋就不要再跟着我了。”米茲肯輕而易舉的屏蔽了酷拉皮卡的抱怨，自顧自的說道。

酷拉皮卡：“等等，我什麽時候跟着你過，明明是你粘過來的好吧！還有那個超短的期限，快鬥說過就算是資質不錯的，也要半年才能開念好不好。”

米茲肯掏了掏耳朵，不置可否，“我的徒弟怎麽能和那些廢柴相提并論。”

酷拉皮卡：“……”

話不投機半句多！

也許是開念的想法太過迫切，酷拉皮卡本身的資質又确實難得，他其實根本沒有用一個禮拜，而是在夜以繼日的冥想了七天之後，順利開了念。

“來試試你的念系。”米茲肯端來了一杯清水，放上了一片樹葉，“把你的念發到這個杯子上。”

“像這樣？”酷拉皮卡嘗試着做了，然後擡眼看向米茲肯，“這代表了什麽？”

米茲肯探頭一看：“哦！這代表了你是具現化系的，看這裏，是不是有許多的小晶體。一般來說，如果水增多則是強化系，變味則是變化系，顏色改變是放出系，樹葉移動是操作系，具現化的則會出現結晶，至于特質系嗎，表現衆多，沒有定數。”

酷拉皮卡有些嫌棄：“可我希望是強化系。”

“念系可不是想什麽來什麽的，而且強化系的人大多是單細胞的笨蛋，就算把漿糊灌進你的腦子裏，我覺得想你這種心思敏感喜歡胡思亂想的小家夥也不可能變成單細胞。”

米茲肯狠心往酷拉皮卡的心窩裏捅了一刀，然後裝模作樣的安慰道：“不過論起進攻、防守和治愈自身的話，具現化系确實比強化系差了不少，而且如果具現一把刀，花錢也可以買到，實在沒什麽必要。”

再次崩起了青筋的酷拉皮卡：“我完全不覺得有被安慰到！”

“那真可惜。”假惺惺的再次拍了拍頭，米茲肯正色，“不過單說強弱也不能一言以蔽之，比如說具現一把鋒利的刀，顯然無法和強化系相抗衡，但如果具現出一把‘可以斬斷任何東西’的刀呢？”

“那就完全超出了人類的極限，不可能成功。”酷拉皮卡完全沒有被蠱惑，仍有些蔫吧。

米茲肯點頭：“确實，不過想要在某一領域做到極致，還是有方法的。”

“什麽方法？”

“制約與誓約。”

酷拉皮卡皺眉：“那是什麽？”

“發誓一定要遵循某種條件，然後依約具現化出的武器，便可以達到超出一般水準的強度，誓約越嚴苛，武器越強大。”米茲肯盯着酷拉皮卡的雙眼，像是再懷念什麽，“現在試着對武器定下可以遵守的誓約，然後具現化出你想要的。”

“鎖鏈。”酷拉皮卡突然說道。

米茲肯愣住：“哈？”

“我想要一條絕對不能掙脫的鎖鏈，需要付出什麽誓約？”

“就像‘可以斬斷一切’的刀一樣，這也不可能存在。”看着一臉倔強的少年，米茲肯眉頭微皺，就像看到了十幾年前的自己，“你只能定下不能掙脫這一方向，然後誓約越嚴苛，鎖鏈便越堅固，但不存在絕對不可掙脫，這是世界的法則，不能改變。”

“那好。”他說，“代價是我的性命，我只要它在幻影……”酷拉皮卡突然停了下來，不再說了。

“怎麽了，酷拉皮卡？”

“我無法誓約。”酷拉皮卡垂下了頭，叫米茲肯看不到他的表情，“我連我的死敵是誰都不知道……多麽可笑。”

他想起了獵人考試前與快鬥進行的那番談話，突然覺得自己十分可悲。以往他堅定的認為幻影旅團是他的仇敵，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殺死他們，為親人報仇。可是現在，他不确定了。

他的仇人到底是誰？是窮兇極惡的幻影旅團，還是隐在暗處的不知名勢力，亦或者與卡梅拉姆有關？

“你的手在發抖。”輕輕握住酷拉皮卡的手，米茲肯陳述道。他拽着沉默的少年蹲到樹下，突然說道：“想不想聽一個故事。”

“嗯？”酷拉皮卡擡起頭來，疑惑的看着他的導師。

米茲肯狠揉了把酷拉皮卡金色的半長發，然後出神的看着自己的手掌：“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對相親相愛的兄弟，過着幸福而又快樂的生活。”

“惡俗的開頭。”

“閉嘴吧臭小子。”米茲肯青筋畢露，然後狠狠地吸了口氣克制住了想要動手揍人的**，“……哥哥很幸運的通過了考試，成為了一名獵人，然後莽撞不知分寸的他，惹到了不能惹的人。”

酷拉皮卡若有所思的看着米茲肯，不再打岔了。

“自然而然的，沒有念能力的弟弟被殃及，永遠離開了他。憤怒的哥哥決定報仇，然後為自己設下了嚴苛的誓約，手刃了仇人。他殺光了他的仇人，可他的弟弟卻永遠都不能回來了，他總是想着，如果當初的自己不要那麽狂放魯莽不知死活，不招惹不該招惹的人，他的弟弟是不是就不會離開他？他是不是就還能再揉一揉，他弟弟那頭柔軟的金發？”米茲肯收回盯着手掌的視線，握了握拳，“很老套的故事，是不是？”

“你是那個哥哥？”

米茲肯聳肩：“誰知道呢。”

“……你可以摸我的頭發。”酷拉皮卡小聲嘀咕。

“你說什麽？”

“沒聽到就算了！”

“哈哈，酷拉皮卡，你可真貼心。”米茲肯突然大笑着揉亂了酷拉皮卡的金發，長長的嘆了口氣，“我其實只是想要告訴你，報仇只是生命中的一部分，也許他非常非常的重要，卻并不是全部。那個哥哥雖然傷心欲絕，卻還是在報仇之後活的很好，你也得做到。”

“真的很好嗎？”酷拉皮卡看向這個邋遢的大叔，不知是在問他，還是在問自己。

“誰知道呢。”米茲肯盤腿坐了下來，重複，“誰知道呢。”

“多謝。”

“唔？”

“多謝你，米茲肯。”酷拉皮卡捏了捏衣擺，呼出口氣，然後轉移話題，“這麽說起來，你也是具現化系的咯？你具現的武器是什麽？”

米茲肯果然被轉移了注意：“我嘛……這個！”他說着具現化出自己的武器，沖酷拉皮卡晃了晃。

“手槍？”

“是接近‘可以洞穿任何東西’的子彈。”

“那你的誓約是什麽？”酷拉皮卡好奇。

米茲肯動了動手，消失掉手槍：“只對仇敵開槍，代價是這個念技，如果我對別的人開槍，就再也無法具現出這把槍，和槍上所附着的所有念技了。”

“我可以用生命做誓約。”酷拉皮卡移開視線，說：“但卻可悲的不知道限定在誰的身上，也許在定下誓約之前，我該搞清楚，屠殺我族人的兇手到底是誰。”

“先把你的基本念能力練好，然後我帶你去見一個人。”米茲肯突然說道。

酷拉皮卡疑惑：“誰？”

“可能知道當年發生的事情的人。”米茲肯摸了摸下巴，“雖然我這輩子都不想再看見她，但是為了我的寶貝徒弟，這點苦頭為師還是可以吃的。”他朝着自家徒弟呲牙一笑，雖然有些猥瑣，卻叫酷拉皮卡莫名的安心。

米茲肯師父……酷拉皮卡愣愣的感受着頭頂胡亂磨蹭的大手，突然覺得鼻子有點發酸……

作者有話要說：聽說新版《全職獵人》給米茲肯加了戲份，我主要是看漫畫，偶爾看舊版，然後腦補了一些過去，希望和新版沒有沖突，有沖突的化……默默點蠟QUQ

小酷拉我打算配個小攻好好愛他，可能還有一章他的番外_(:3」∠)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