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龍

只聽“咔嚓”一聲，巨大的龍角瞬間從根部被折斷

黎墨剛走, 敖戊就走出了房間：“小橘，剛才黎前輩回來了嗎？我剛才聽到他說什麽‘揍龍’，是怎麽回事啊？”

白小橘搖頭：“剛才舅舅回來聽完小白和咕叽的解釋, 就跑出去了。”

蟄龍咕叽跳到桌子上, 對着敖戊又是一陣“咕叽咕叽”。

敖戊看了白小橘一眼, 解釋道：“小橘，之前送人面犬回來的那個人不是普通的人類, 而是一條和我一樣的龍。”

白小橘瞪大了眼睛：“诶——他居然不是人嗎？我完全沒看出來。”

敖戊漸漸察覺到小橘有些不對勁：“小橘你沒有察覺到那個人身上的妖氣嗎？”

白小橘搖頭：“沒有呀, 可能是他隐藏得太好了吧。”

“那小橘你能聽懂蟄龍說話嗎？”敖戊把‘咕叽咕叽’叫喚的蟄龍放到白小橘手上。

白小橘捏了捏咕叽的小龍角，搖頭道：“聽不懂呀，它是小龍, 我是小貓妖, 彼此之間應該語言不通的吧。”

敖戊皺起眉，追問道：“那人面犬的話, 小橘也聽不懂嗎？”

白小橘搖頭：“它是小狗，我是小貓，我怎麽可能聽得懂它的話？阿戊你為什麽突然要問這些啊？你能聽懂他們說話嗎？”

“我……”敖戊有些猶豫，最終還是道, “沒什麽, 我就是随便問問。”

白小橘見狀, 也沒多說什麽, 快樂地開始收拾中午用掉的餐具。

敖戊上前幫忙，看着小橘忙碌的身影，心裏卻一陣陣發冷。

怎麽會這樣？小橘為什麽會聽不懂其他妖怪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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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世間的種族之所以被粗暴地分成妖族和人族, 除了人族人數衆多之外, 更重要的一個原因就是妖族吸收天地靈氣而生, 并非單純的血肉之軀。妖族即使細分的種族不同, 但都能理解對方的意思，這是所有妖族與生俱來的能力，就像人一生下來就會呼吸一樣。

小橘為什麽會喪失這種能力？

“阿戊，阿戊——”白小橘扯着敖戊的袖子把他從遐想中拉回來，“阿戊，把盤子給我，我要把它洗掉了。”

“好，好。”敖戊連忙把盤子放進水槽裏，忍不住問白小橘：“小橘，你有沒有哪裏不太舒服？”

白小橘幹脆利落地往盤子上抹泡泡，聽到這話搖頭道：“沒有呀，倒是阿戊你，燒退了之後現在感覺還好嗎？”

敖戊點頭：“我沒事，謝謝小橘關心。”倒是小橘，她的情況黎前輩清楚嗎？

人不呼吸就會死，那小橘呢？她逐漸失去作為妖的能力，會怎麽樣呢？

“哐當——”院子裏傳來一聲巨響，像是有什麽重物被狠狠砸到地上。

白小橘和敖戊聽到動靜，立刻從廚房的水槽前跑了出去。

院子裏一片狼藉，一條巨大的柱子粗細的紫龍在院子裏瘋狂掙紮，掃蕩着院子裏的花草樹木。

黎墨踩在紫龍的龍頭上，單手抓着龍角，一臉冷漠。

抓着龍角的右手突然發力，只聽“咔嚓”一聲，巨大的龍角瞬間從根部被折斷，龍角重重砸在地上，濺起一陣灰塵。

看見此情此景，敖戊忍不住退後一步，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頭。

那斷角的紫龍鮮血瞬間噴湧而出，濺到黎墨臉上，染紅了黎墨的眼睛。

黎墨舔了舔嘴角的龍血，臉上帶着笑意，愈發邪氣。

白小橘眼看着事情不對，連忙出聲道：“舅舅——”

聽到動靜，黎墨一雙血紅的眼睛死死盯着白小橘。

許久，他才閉上眼，恢複了往日的平靜。

黎墨擡腳踹了踹地上裝死的紫龍：“快點變回去。”

紫龍很快恢複了人形，渾身狼狽。

白小橘連忙跑上前，掏出手帕遞過去。

紫龍剛想接過，便眼睜睜看着小可愛把手帕遞給了黎墨，嘴裏還關心道：“舅舅，你沒事吧。”

黎墨接過手帕擦了擦臉上的血，看了眼變回人形的紫龍：“沒事，就是有點餓。”

紫龍瞬間躲到了白小橘身後。

白小橘沒理他，問黎墨：“中午的粥還沒喝完，舅舅你要喝嗎？”

“嗯。”黎墨随意應了一聲，自顧自往屋裏走去，經過敖戊身邊的時候，他突然停下，露出一個邪惡到令人發冷的笑。

敖戊被強大的氣息鎖住，強壯鎮定站在原地。

“舅舅——”白小橘在身後催促了一聲。

“知道了知道了，小管家婆。”黎墨快步經過敖戊，往屋內走去。

直到鎖在身上的氣息離開，敖戊才能重新動彈，他走到紫龍面前，叫出他的名字：“敖钰。”

敖钰對着敖戊揮了揮手：“親愛的弟弟，好久不見呀？你怎麽連哥哥都不叫了？”

敖戊看向敖钰的頭頂：“……你禿了。”化作人形之後，敖钰瞬間少了一半頭發。

敖钰：“……”

敖钰：“夠了，你別說了，嗚嗚嗚嗚嗚我一頭美麗的秀發啊嗚嗚嗚嗚嗚嗚……”

敖戊：“……”

白小橘在一旁看完這一幕，忍不住道：“原來龍族的龍角對應的只是人形的頭發嗎？”

敖钰忍不住反駁道：“什麽叫只是啊？小可愛，我可是少了一半頭發啊，你就沒有一點對我的同情憐憫之心嗎？”

白小橘認出了他是之前還狗的人，生氣道：“之前是有的，現在沒有了。你這個——大——騙——子——”她拉上阿戊，徑直往屋裏走去。

敖钰孤獨地站在原地，一直跟在他身後隐身的屬下現身，撿起地上的龍角遞給他：“殿下，您的角。”

敖钰郁悶地看向他：“剛才我被那只死兔子揍得那麽慘的時候你怎麽不出現。”

屬下：“可是屬下打不過黎墨大人，幫不上殿下的忙啊。”

敖钰：“所以你就躲在邊上看我挨揍是嗎？”

屬下沉默了一瞬，轉移話題：“您的角需要我幫忙處理掉嗎？”

敖钰一把奪過自己的角：“不用，沒準還能接回去呢。嗚嗚嗚嗚我的頭發……”

屬下：“……”他的主人可能真的哪裏有點大病。

屬下：“殿下，我們要進去嗎？”

敖钰看向他：“你就這麽希望我再被揍一頓嗎？”

屬下：“屬下只是覺得，殿下至少應該把事情和黎墨大人解釋一下，化解一下誤會，畢竟您目前可是在黎墨大人的食譜上。”

“那只死兔子除了不吃蘿蔔和青菜，還有什麽是他不吃的嗎！”敖钰有點郁悶，“怎麽解釋啊？我們想趁他不在偷走小可愛？”

屬下：“殿下，請注意一下用詞。是您想要偷走小橘小姐，請不要把屬下包含在內。”

敖钰：“……”

敖钰剛想說些什麽，就看見敖戊走了出來：“敖钰，黎前輩請你進去。”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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