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姜煙停好車, 剛下來,轉身便看到林岑從大門口進來,林岑似乎看到她有些震驚, 神色緩了緩,到底是沒說什麽, 徑直路過。

卻被姜煙叫住, “生日聚會好玩嗎?”

“一般般。”林岑有所隐瞞, 看向姜煙, 姜煙手裏捏着車鑰匙, 一下沒一下把玩着, 豔麗的容顏上有掩蓋不住的疲憊, 還有一絲揶揄。

許是被姜煙看得不自在, 林岑沒急着走,反倒問:“你不是說公司有聚餐,要晚點回來嗎?”

“臨時取消了, 手底下的人看到我一塊吃飯, 估計會倒胃口。”姜煙聳肩。

林岑看她過來,跟她并排回客廳,姜煙還在問:“宋乘生日過得怎麽樣?你馬上也要過生日了,我給你也安排一次?”

“到時候看吧,過兩天就放假了,有的是時間。”林岑敷衍帶過。

姜煙點頭, 忽然話題一轉, “放完假不就是校慶嗎?到時候我也去看看怎麽樣?”

“算了吧, 你員工看你都倒胃口, 我怕你吓着我同學。”林岑蹙眉, 下意識拒絕。

姜煙被他氣笑了, 擡手拍了拍他後頸,氣得不行。

母子兩進了客廳,姜煙還在說:“放假去你外婆那住幾天,她現在跟青春期小孩似的,整天打游戲,你這個青春期小孩過去一塊呆着吧……”

林岑面露無奈。

宋乘的生日在周六,答應林岑的補課,也自然而然沒有實現,隔天一早,林岑倒是發了消息過來,問許慕鹽今天有沒有空。

許慕鹽看着手機,回了句沒空。

一來是不想看到林岑,二來是練舞室有課,她便以此為借口。

蔣葛也終于實現送許慕鹽去上課的心願,四處打量練舞室的大樓,黃金地帶裏,即使混在一堆工作室裏,也不能掩蓋這個練舞室的價格昂貴。

許慕鹽上課前,老師便了解了她的情況,一整個上午都在練舞,許慕鹽也不知道自己練的如何,比起溫雪他們,怎麽看都像在這燒錢打醬油的。

蔣葛站在門外看,還時不時偷偷拍視頻給裴燕,在加班的裴燕依舊是那個語氣:“練着好玩的,能算什麽正事?”

“不能這麽說,說不定鹽鹽就喜歡上了呢,現在開始學也不遲。”蔣葛笑眯眯敲字,轉身坐在門口的沙發上。

等了一會,便看到許慕鹽在擦汗,在收拾東西,蔣葛看老師過來,連忙起身。

老師笑顏親和,“許同學倒是挺有天賦的,我一開始還以為她學過呢,而且也刻苦。”

“現在學也不晚。”蔣葛将這話又跟老師說一遍,老師點頭,問道:“你是許慕鹽的爸爸吧?這麽支持她,說不定真的可以走藝術生的路呢。”

“藝術生……”蔣葛蹙眉想着,似乎還真的在想這事,老師失笑,又問:“她平時成績怎麽樣?”

比蔣曦好點。

不過這樣好像也不算好……

“一般……”蔣葛笑一聲,老師眼睛微亮,繼續道:“我認識一個朋友,是娛樂公司的經紀人,上次她來我這,看到許同學了,您……有沒有興趣了解一下?”

蔣葛微怔,正在糾結這老師的正規性,轉念一想,這練舞室的老師工資可不比一般經紀人的工資低,來這練舞的大小明星也不少,拿這事來抽成什麽的,估計不可能。

看來這老師是認真的。

蔣葛這下卻不敢回答了,只說:“這個得看孩子意願,我女兒成績雖然不太好,但也不是特別差,努力努力,上個普通大學也不難。”

“可是現在娛樂圈掙錢啊,而且許同學長得漂亮,說不定……”老師還要勸。

許慕鹽走了過來,她只聽到蔣葛說什麽‘我女兒’,鬧了個大紅臉,尴尬問:“可以回去了嗎?”

老師回過神,笑道:“下午沒有課,放假後,每天都要來上課哦。”

“好的老師。”許慕鹽點頭,蔣葛在一旁道謝。

出門後,蔣葛自然接過許慕鹽身上的包,長呼口氣,“剛才老師說有星探看上你了。”

許慕鹽下意識擡頭,難以置信道:“真的?”

“當然了,我們家鹽鹽這麽好看,你們老師都說你有天賦,一看就像學過跳舞的,一看就像小明星呢。”蔣葛立馬吹捧,許慕鹽也只是一激動一瞬,當即克制咳嗽一聲。

被星探發現這種事,明明只有小說裏瑪麗蘇女主才會碰到的事情,落在自己身上,的确能滿足一點虛榮感,但真的到自己頭上,她反而有些慌。

溫雪和這裏大多數學生一樣,從小學舞蹈,上的也是藝術班,一切為了高三的藝考準備,也從來沒有說要當什麽明星,即使家境富裕,也只是想平淡過着。

許慕鹽自己什麽都不會。

周一,把這事跟何恬和陳妍說,兩個人立馬開始戲精附體,尤其是陳妍,一看就是深受主流情感小說熏陶,一只腳踩着椅子,一只手撐着下巴,擡頭看着窗外,侃侃而談。

“等你進了娛樂圈,拳打無能廢物,腳踢污點藝人,在綜藝和電視劇裏碾壓一路炮灰,然後和江夏天參加戀愛綜藝,對方得知你是他多年小迷妹,而且有在火鍋店的宿命之緣,兜兜轉轉,原來是你,開始對你進行猛烈進攻,多年後,你成功歸來,衆人叫你一聲……江太太。”

陳妍滿眼期待和暧昧,許慕鹽看着她,和何恬一起抖了下身子,将雞皮疙瘩都抖出來了。

“我要是江夏天一頭撞死。”何恬極為唾棄。

許慕鹽也是躲之不及的搖頭,“我沒說我要去娛樂圈,再說,我幹嘛為了江夏天去做什麽明星啊?我喜歡他,又不是想要和他在一起?”

“和他在一起,才能成就你多年的喜歡啊。”何恬卻不贊同,“咱們學校這麽多談戀愛的,不都是從喜歡開始,喜歡一個人就是要和一個人在一起。”

“那萬一沒再一起呢?”許慕鹽蹙眉,餘光忍不住往另一邊的後面瞟。

林岑趴在桌上睡覺,腦袋壓着左手,陽光灑在頭頂,頭發被風吹成心型。

“那你喜歡他幹嘛?沒有結果的喜歡,就是耍流氓。”何恬哼聲,看着兩個人期待的眼神,頗有種自己經歷不少情感風雨的滋味,拍着胸脯說:“我雖然沒談過,但追過不少,也有人追我,我告訴你,任何一個喜歡,不主動就是耍無賴,自我感動似的暗戀,沒意思,到頭來還搞得好像被暗戀的人渣了你們似的,誰讓你們不主動。”

“有道理。”陳妍拍桌同意,許慕鹽看她這麽激動,問道:“你又喜歡的人了?決定表白了?”

陳妍搖頭,“沒有啊,我贊同一下嘛。”

許慕鹽無語,看着何恬,從這個角度,能直接看到跟何恬一個視野的林岑,他還在睡覺。

雖然何恬的話不能完全茍同,什麽被暗戀者找別人就是渣了自己,暗戀是一個人的事情,有這種心思的不應該是自己的問題嘛,但也有三分道理,暗戀不說出來,好像折磨的是自己。

一直到午飯時間,許慕鹽都沒明白,怎麽就從娛樂圈的話題變成了表白的事情了。

不過一向不來食堂吃飯的何恬,居然也刷卡買了飯,四個人坐在一個桌子上,許慕鹽還有些不習慣呢。

何恬是沖着林岑來的,剛坐下就開口道歉:“我昨天不是故意搞砸生日的,是你們那個朋友先罵我的。”

林岑還沒開口,先看眼許慕鹽,許慕鹽裝作什麽都沒聽到的樣子,跟陳妍說今天的飯菜不錯。

“其實我跟喬雨只是普通的鄰居關系,就跟宋乘一樣,我跟宋乘關系也就那樣。”林岑莫名其妙解釋一句,反而不搭理何恬的道歉。

何恬恍然點頭,許慕鹽偷偷看他一眼。

“但昨天确實給你添麻煩了,多不好意思,你帶我們進去,我卻跟別人打架。”何恬扭捏說完這些話,道歉對于她來說,人生中很少出現,本來也不想跟林岑道歉的,只是許慕鹽還跟林岑是同桌,也一塊過去的,何恬不想許慕鹽夾在中間難堪。

林岑似笑非笑,“你知道就好。”

何恬洩了氣,幹巴巴笑着,沖許慕鹽和陳妍露出一個尴尬的眼神。

許慕鹽要去買點筆記本,吃過飯便往後面便利店走,一回頭,便看到林岑過來,吓得她下意識拉長腳步,小跑起來。

林岑只是看她走遠了,準備追上去,沒想到這人跟兔子似的,看到自己過來,一個激靈還跑起來了。

“許慕鹽。”林岑叫了她一聲,路過的學生齊刷刷回頭看過來,好奇在叫誰。

被人看着,許慕鹽便不自覺放慢腳步,溫吞在路上挪着,直到林岑走過來,他側身盯着她:“跑什麽?”

“沒什麽。”許慕鹽搖頭,她就是想起周日不跟他補課,今天跟他也沒怎麽說話,剛才林岑過來,還以為林岑要找自己算賬呢。

林岑狐疑看她,似是被什麽打敗一般,嘆氣道:“我那天晚上沒去看喬雨,我媽回來了,我就回家了。”

許慕鹽點頭,過了幾秒才反應過來,擡眸看他,他這是在跟她解釋嗎?

為什麽要解釋啊?她也沒誤會他跟喬雨有什麽,只是心裏有點堵,林岑在乎喬雨,不在乎她和何恬。

可是人家畢竟是從小到大的關系,許慕鹽覺得林岑會在乎喬雨,也是正常的,心裏只是有些貪念,希望林岑能更關心自己這邊多一點。

“你跟喬雨就算是普通鄰居,那也認識時間比我們長,你去安慰她也正常,架也不是一個人能打起來的。”

許慕鹽故作大方,林岑仔細看着她的神色,好像沒那麽大方。

林岑隐隐含笑,“你這麽說也對,我跟何恬又不熟,反正打架的也不是你,我安慰下喬雨也沒事。”

這話聽着怎麽那麽怪?什麽叫反正打架的不是許慕鹽?

許慕鹽奇怪看他,下意識問:“那如果打架的是我呢?”

“看你能不能打贏了。”林岑覺得這個問題沒意義,許慕鹽什麽人,他還是清楚的,打架?出了七中校門,被街溜子看一眼,都能吓半天。

放假第一天,明華湖公園,不少老人在亭子下圍着打牌,還有在湖邊跳廣場舞的爺爺奶奶們。

廣播裏時不時傳來振奮人心的國歌。

在假山後,許慕鹽指着對面的人,吼道:“喬雨,道歉。”

喬雨勾着吊帶裙上的帶子,一臉不屑,“我過來可不是跟你們道歉的,上次打架,老子還沒贏呢。”

說着,喬雨旁邊幾個女生上前,沖着許慕鹽一行人嘲笑。

陳妍咽了下口水,背着書包,最怕事了,笑呵呵沖喬雨說:“今天是好日子,不宜打架,不如我們坐下來好好聊聊,何恬也同意道歉的。”

“你滾你丫的,她當然要道歉了,上次把我指甲都掰斷了,疼死我了。”喬雨伸出裹着紗布的手指。

何恬呸一聲,“我真恨我沒把你整個手指掰斷,知道我掉了多少頭發嗎?這幾天都沒敢洗頭。”

“你頭發有我手指重要?就你這樣還追宋乘,宋乘也是你能追的?”喬雨氣得跺腳,“你是個什麽東西,你掉的那幾根頭發還沒有我家洗發水珍貴呢。”

許慕鹽聽到這話,立馬不能忍,在何恬還沒來得及被這種階級歧視的話生氣時候,許慕鹽已經跑上去,一把扯住喬雨濃密精心的長發,“我管你什麽洗發水,我今天也讓你掉幾根頭發嘗嘗滋味。”

陳妍‘嗳嗳’一聲,何恬和溫雪,還有幾個女生已經沖上去,很快扭打起來。

陳妍很是無語,跑到跟前,急得下不了手,一個勁說:“你們別打別打,都是文明人,我們淡定一點。”

而篤定許慕鹽不會打架的林岑,正在別墅二樓看書,新裝好的吊椅,他坐在陽臺那試試會不會散,人坐在裏面,手裏拿着的化學競賽題本,心思卻不在上面,偶爾擡頭眺望遠處,這種重要的日子裏,別墅區的氣氛也少許凝重,每條街整齊挂着國旗,人工湖旁邊嬉鬧的聲音很遠。

再低頭看向一樓花園,一個穿着暗紅色外套的老人,正戴着金邊眼鏡,眯着皺巴巴的雙眼,捧着一部手機,打游戲。

林岑嘆氣,真無聊啊。

仔細想想,實在沒意思,他将書放在吊椅上,起身下去,碰到照顧外婆的阿姨,對方親切問他是不是餓了,林岑看着還在打游戲的外婆,心一軟,便說:“煮點排骨湯吧,我媽說以形補形。”

阿姨被他逗笑,“這說法不科學。”

林岑也只是開玩笑,正要再說什麽,忽的手機在口袋振動,他拿起來一看,蔣曦發來的。

下一瞬,林岑收起說笑的神色,急忙對阿姨說:“我中午不留下吃飯了,有點事。”

“啊?”阿姨還沒來得及說什麽,便看林岑跑出去,路過外婆,外婆下意識捧着手機躲開。

林岑看眼她,正要對這個老年游戲宅要說點什麽的時候,對方卻一個眼神都不給,手指不停,充錢抽卡,速度很快。

林岑無語,想到什麽,又急得不行,還是囑咐一句:“我媽都收了你退休金,你充錢收斂一點。”

老人連忙擡頭,一張臉又羞又急,罵道:“兔崽子,你媽都管不着我,你管你媽的媽幹嘛?”

林岑啧一聲,轉頭跑了。

“嗳嗳嗳。”

戰局正火熱,突然有人喊了一嗓子,戰局之外的人,場外觀衆陳妍急忙看去,一眼看到蔣曦,當即松了口氣。

不知道為什麽,明明蔣曦沒什麽好名聲,可是在這種情況下,竟然覺得他的出現,仿佛帶着濟世救人的光輝。

“這麽熱鬧?不知道還以為你們要出征呢,這麽有氣勢。”蔣曦踱步過來,明明只有一個人,卻有一劍斬破這慌亂局面的氣勢。

可能是個子高。

喬雨擡頭看他,呸出一嘴不知道是誰的毛,問:“你誰啊?”

溫雪看到蔣曦的一瞬間,連忙松開手,扯了扯自己打結的頭發,疼的大呼小叫。

不過蔣曦沒注意她,只盯着喬雨扯着許慕鹽頭發的手,沉聲:“松手。”

喬雨看他臉色不好,主要是這人氣勢很足,頓時有些沒底,她看眼身旁的小姐妹,有個姐妹連忙低聲說:“好像是七中的蔣曦。”

“所以呢?”喬雨還沒懂,沒聽過這名字,很厲害?

小姐妹瞅一眼蔣曦的臉色,咳嗽一聲,說:“你可以理解為附中的林岑,咱們校的宋乘。”

蔣曦卻沒有耐心了,冷聲道:“我數到三!”

喬雨還在狐疑,似乎在疑慮小姐妹的話語真假,下一瞬,就聽到蔣曦喊:“三!”

喬雨:……

蔣曦直接捏着她的手,喬雨吃痛,連忙松開手。

但是沒有分開她們,許慕鹽正喘着粗氣,一句話不吭,手指泛白,用力抓着喬雨的頭發,原本光澤瑩潤的發絲,此刻被許慕鹽抓成了鳥窩一般。

喬雨仿佛是個軟骨頭,見蔣曦這人不講武德,數到三,卻從三開始數,現在自己松手了,許慕鹽還沒松手了,紅着眼睛抽噎。

旁邊人一看情況不對,早就松手注意她們的情況了。

“許慕鹽。”蔣曦看着她,示意她松手,許慕鹽閉了下眼睛,又睜開,固執得像個驢。

“她道歉,再松手。”

“你有病啊?”聽到許慕鹽的話,喬雨氣得又跺腳,“我就不道歉,憑什麽我道歉?”

“那我就把你頭發一根接着一根揪掉。”許慕鹽威脅,蔣曦蹙眉。

喬雨跟着說:“我報警,我告訴我爸媽。”

“就你有爹媽,別人沒有是吧?”許慕鹽立馬吼着堵住她的嘴,何恬聽到這話,抿唇眼神閃爍幾下。

“你……你這就是欺負人,你這是暴力。”喬雨哭着,看着蔣曦,“還找男的來幫忙,你無恥。”

蔣曦瞪大眼睛,受不了這種嬌滴滴的女孩子,無辜道:“我是來拉架的,我可沒打你啊。”

僵持了一會,何恬呼了口氣,上前說:“算了,反正今天也打贏了,道歉就算了,她不道歉,我也不用道歉,我也不想跟她道歉。”

許慕鹽看着何恬,何恬只是不想這事真的鬧大,萬一喬雨真的告訴家長,到時候可就不是學生之間的小打小鬧,可能蔓延到喝茶的程度呢。

許慕鹽還在猶豫的時候,忽然聽到假山後一道聲音喊她:“許慕鹽。”

聲音熟悉得不行,許慕鹽吓得心口一哆嗦,手下一緊,往自己懷裏帶了下,喬雨猝不及防,疼得叫喚一聲。

這一聲,直接把喊人的注意力吸引過來了。

林岑從山那繞過來,目光定定看着許慕鹽,然後掃了眼場面,真就狼狽呢。

林岑氣笑了,喘着氣,雙手叉腰,都忘了右手還沒好全,氣得不輕,伸出左手,朝許慕鹽指了下,然後勾了勾。

“你過來。”

他看似随意一說,但許慕鹽瘋狂搖頭,看眼喬雨,瞬間松開手,往唯一沒有打過架的陳妍那挪了兩步。

宋乘他們後林岑一步,看到幾個人沒再打架,但幾個好好的女孩子,頭發跟稻草似的,也是無奈罵:“卧槽,你們是真行啊。”

明華湖公園門口的梳子差點被賣空,幾個女孩子人手一個,許慕鹽掃了掃發尾,正想着要不要去買個鏡子,她剛才還不知道有沒有被打到臉。

旁邊來了個人,她都沒看,直接就繃直了身子,氣息和步伐,可不就是她那位牛氣哄哄的學霸同桌。

“許慕鹽,我真是小看你,平時沒見你這麽嚣張啊。”林岑看着她冷笑。

許慕鹽瞅了眼那邊沖宋乘告狀的喬雨,對林岑說:“其實,我沒怎麽主動動手。”

“哦?”林岑挑眉。

喬雨哭着說:“你看,她還撒謊,明明就是她先打我的。”

“哭什麽哭?吵死了。”林岑喊一聲,吓得喬雨打了個嗝,沒敢再哭了。

許慕鹽也被迫吓一跳,仰着上半身,挺胸擡頭看林岑,“我就是想讓她給何恬道歉,她還嘴欠來着呢。”

林岑瞅着她,目光有點冷,許慕鹽心塞,繼續說:“你要是覺得是我挑事,那就是我挑事好了,反正是我先動手的,我認,跟你解釋,你還是會向着喬雨的,無所謂咯。”

許慕鹽聳聳肩,看林岑還不說話,又說:“你也不看看她什麽德行,我看你們就是一丘之貉,最會仗勢欺人,在你眼裏,我又算什麽?”

認識時間又不長,又不住在庭月芳,也不是能随便叫哥哥的程度。

許慕鹽悶悶想着,竟然有些委屈,微微紅了眼底,長呼口氣。

然後就看到林岑有了動作,他微微低頭,彎腰看進她眼裏,唇角扯出一抹不合時宜的笑。

“許慕鹽,你委屈我可以給你主持公道,但你這撒嬌是跟誰學的?”

許慕鹽一怔,愣愣看他,慢慢臉紅。

作者有話說:

我要死了,明天有事出遠門,沒辦法帶電腦,所以我今天晚上要把明天的萬更寫出來,心好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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