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章節

淡定,可不意味着杳然能夠淡定,特別是遇到有人将他們倆扯一堆的時候,“誰姓紀了?誰是他親戚了?!”

她是真被惹火了,所以現在對着名陌生人也失了禮數,氣的跳腳,“我姓舒,舒、舒!至于和他的關系……”她哼了聲,一副嫌棄又鄙夷的擰眉,“他誰呀,我不認識。”

“喲呵。”徐繹挑眉,卻透着點驚詫,他與紀痕遠是舊識,據他對他的了解,不可能随便帶個不相幹的女人回家。

至少在他的印象中,出入這個房子的女人只有紀家出來的。

紀痕遠直接将張牙舞爪炸毛的她按回懷中,淡淡道:“痕靜今天住校。”

徐繹面色一變,調笑的心思煙消雲散,“我去宿舍找她就回家,找到家來又跑去學校,她這是在躲我!”

“很明顯。”他不可置否,帶着懷中的她徑自往屋內走去,“離開時記得将門鎖好。”

徐繹的臉色更難看了,“痕遠,你就不能……”

“她想做的事,就算是我也無法幹涉。”早已預料到他想說什麽,紀痕遠腳下未頓,背影卻如聲音那般冷清淡然,“我不插手你們之間,已經是我最大的讓步。”

語畢,他人已消失在轉角,徒留徐繹失魂落魄的站在原地,滿心黯然。

房門被輕輕掩上,紀痕遠也終于松開了她,杳然兩頰憋的通紅,柔順的長發也亂七八糟,“喂,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昨天的事雖然是你對不起我,但是本着良好的道德品質和我個人的高度素養,我還是決定……既往不咎了。”她一臉不爽,語氣卻拉得寬宏大量氣壯山河一副大人不記小人過宰相肚裏能撐船的大度模樣。

——話說她真的很好奇剛剛那男人和紀痕靜之間發生過什麽事啊!

不過……咳咳,還是忍住吧,現在最重要的還是解決掉眼前的麻煩。

“嗯,”紀痕遠坐在舒适柔軟的大床上,解了襯衫的前兩粒紐扣。他對不起她?倒真會本末倒置,“然後?”

她小手一揮,沉痛道:“不用你負責了!”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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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喂,他‘哦’是什麽意思,就這麽簡單幹脆的同意了?好歹也該意思意思委婉堅持一番吧!這樣讓她很沒成就感好不好,一肚子的勸慰諄諄教導完全無用武之地!

杳然越想越怒,他不是人民解放軍嗎?黨和中、央難道只教導他吃了別人的東西要付錢,而忘了教睡了別人的身體要負責?

置身于某人想咬人的目光下,他泰然若處,“你想說的就這些?”

“嗯!”聲音陰郁的像磨牙。

“好,那現在輪到我說了。”望着她的眼眸平靜而淡然,卻隐隐帶笑,杳然一見他露出這副神情就覺額角抽搐得厲害。

——真是沒有最欠扁,只有更欠扁!

說說說,還有個球的說啊。

“昨天發生的意外我們雙方都有責任,也都是受害者,你既然已經表了态,并秉持着千百年來代代傳誦的寬容美德諒解了這場意外的發生,那麽作為當事人之一的我,更要有所作為了。”

她被他繞的有些暈,不過還是抓住了話中的重點:他要對她有所作為。

杳然眨了眨眼,所以他是想跪着祈求她原諒麽?

啊哈哈不用這麽客氣的啦!

将她暗爽的神色收入眼底,他唇畔噙笑,慢條斯理且意味深長道:“那麽,從這一刻起,你該履行義務對我負責了。”

“……”什……什麽?!!!

杳然傻不愣登的望着他,好半響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什麽,“喂,你搞錯對象了吧,我才是女人!”這人是不是當兵當傻了,一個大男人還反讓她一個女人負責?!

“真沒想到,你居然也是反男女平等的擁護者。”紀痕遠搖頭惋惜,暴露在空氣中的鎖骨有着誘人的弧度,“數千年來遭到這種傳統思想樊籬禁锢的受害者比比皆是,就是到了如今,這種思想也成為了社會的行為定勢,使得許多本有所作為的弱者被禁锢、被毀殆、被拷上無形的枷鎖……”

“……你大學是讀的哲學系吧。”她額角爆出根青筋,大道理成堆成捆,細細分析卻是廢話一籮筐。

——說來說去都在原地打轉,沒個重點。

“這倒不是,”他頓了頓,也不知想起了什麽,竟淺淺微笑了起來。

“……所以你是想要我誇獎你自學成才?”她一腦門黑線,笑個球啊有什麽好笑的!

“舒杳然,你是S大出來的吧。”絲毫不介意她的語氣不善,他補充道:“S大的攝影系。”

“你怎麽知道?”她驚了一驚,又覺得不對。這話題轉變得也太快了吧,剛剛都還在說他。

看着她乍驚乍疑的小臉,他唇畔的弧度越漸加深,“舒杳然,其實我們是舊識了……”

她愣愣看着他,忽起一身雞皮疙瘩。

***

“痛痛痛痛痛!”

天才剛剛擦亮,S市第二附屬醫院的外科辦公室忽然傳出聲慘呼,離得最近的502病房探出幾顆腦袋,好奇的嘀嘀咕咕。

“那裏是葉醫生的辦公室吧?”

“好像是……不過裏面幹什麽呢?”

“可能是新病人在接骨吧,啧啧啧,叫的可真凄慘……”

辦公室內,杳然抱着被敲痛的頭,就恨不得能生出銅牆鐵盔來好好罩住自己可憐的腦袋,“宋宋你輕點……”

葉宋宋瞪了她一眼,收回聽診器放進白大褂的兜裏,聲音冷得跟冰窖裏的冰塊一樣刺骨,“輕點你會長記性?夜不歸宿還敢關機,你夠能耐啊你!”

杳然哆嗦了下,當機立斷的抱着她白大褂的一角做痛哭流涕狀,“不能耐不能耐,我一點也不能耐……不過宋宋,國貿大廈送來的幾位軍界高層到底住在哪間病房啊?”

今早杳然才剛到報社,便得到消息:昨晚悄然入住國貿大廈的幾位軍界高層突然病倒,被送進了第二附屬醫院。

杳然随着設備人員急速趕往醫院,中途還撞見了好幾家其他報社的記者,雖然并未與他們産生沖突,可也在無形之中加深了彼此的壓力。

——争奪此條□消息的競争對手可不止一兩家。

“……”葉宋宋沉默,忽然掏出手機按下一組號碼。她就知道,這家夥沒這麽容易承認錯誤,到了現在還有閑心想着該死的工作!杳然用餘光悄悄瞅着她,心裏卻歡樂的打了個滾。她就知道,宋宋絕對不會那麽殘忍的,現在一定是去向接手醫生打聽那幾位高層住哪個病房了!

“喂,穆少漣嗎?”葉宋宋冷靜的聲音打破了她的幻想,很明顯,她并未如杳然想的那般為她排憂解難。

——殘酷的現實。

“……”

“別在外頭瞎逛游了,杳然在我這。”

“……”

那邊的穆少漣似乎又說了什麽,葉宋宋一一應下,接着便掐斷了電話,“你在這等着,穆少漣馬上到。”

“宋宋……那個……”她要的結果不是這樣的啊……

“至于那幾位高層住在哪間病房,我會直接告訴你的同事們。”她踩着高跟鞋自石化的她面前走過,反手直接帶上了門。

半個鐘頭後,葉宋宋雙手環胸靠着醫院的大門口,氣定神閑的看着輛軍用吉普越過來往行人,風塵仆仆的在眼前停下。

刺耳的剎車聲引得無數病患醫生觀望,她挑眉站直,二話不說轉身便走回醫院,穆少漣用力關上車門,抓下軍帽追上她,“人還在辦公室吧。”

“我辦事還能有差錯?“葉宋宋斜睨了他一眼,收回目光定定望着電梯。

“知道她這幾天去了哪裏嗎?”

‘叮’的一聲,電梯裏走出好幾名病患,她側身避讓着進了電梯,按下要去的樓層,穆少漣趕緊跟着進去。

她搖頭,哪有那時間,“待會兒你自己問她。“

到了辦公室門口,葉宋宋腳跟一轉,“她在裏面,你自己進去吧,我還有個小手術要做。“

穆少漣早就急着見到杳然,點頭示意知道後便迫不及待的開門走進辦公室,咔噠一聲,将門反帶上了。

——就像是她離開辦公室下樓接他時一樣的舉止。

門內,穆少漣先是醞釀了下情緒,繼而才板着臉道:“說說吧,這兩天跑哪裏瘋去了?失蹤游戲很好玩是不是!”

“……”杳然默默望着他,沮喪垂頭。

穆少漣這‘我很憤怒很生氣’的表情只維持了一秒,下一刻立即破功,“乖女兒,你都快将爸爸吓死了!”

07、營長,來一發(軍旅)

杳然的額角默默滑下一滴汗,接着整個人都落入了陽剛的男性懷抱中。

“你到底跑到哪裏去了,爸爸把整個S市都翻遍了!可是就是找不到你找不到你找不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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