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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鄭以謙所料,她恢複了自由身,鄭以容沒有再限制她的行動。
鄭以容不知道顏清和鄭以謙談了什麽,至少鄭以謙不再是一整天呆呆的望着窗外,她恢複了工作,讓鄭以容有一種鄭以謙似乎已經放棄了的感覺,除了,她依舊每天下班之後去“應是”呆到店裏打烊。
在鄭以謙的努力下,公司的人不再輕視她,漸漸地,大家也就習慣了鄭以謙參與公司的管理和決策,大家都覺得鄭副總年輕是年輕,但至少很努力,況且公司的大部分事情也還是鄭總來決定,鄭以謙便慢慢得到了公司的認同。
漸漸地,好像兩兄妹都忘記了應橋這個人,他們都避免提起這個名字,好像這個名字是簡短的谶語。鄭以容開始有意無意的撮合鄭以謙和一些青年才俊。鄭以謙也沒有明顯的抵觸。
每隔一段時間,鄭以容和鄭以謙都是要回家面見家中二老的,但由于前段時間應橋那件事,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回去過了,鄭以容便找了個晚上,帶上妻子和以謙一同回去和鄭父鄭母吃飯。席間其樂融融的氛圍,讓鄭以容更加覺得自己的做法是對的。
以謙會随着時間慢慢放下的,他對自己說。
吃完飯,一家人坐在客廳看電視。鄭母望着出落得越來越漂亮的女兒,有意無意的說:“謙謙最近忙什麽,我前幾天打電話給你,想叫你回來吃飯,總是沒人接。莫不是約會去了?”
“沒有的事。”鄭以謙淡淡的說。
“那就是在忙公司?不要把身體熬壞了啊,女孩子家不用那麽拼命的。”鄭母轉向鄭以容,說道:“真是的,怎麽能讓妹妹那麽拼命呢,女孩子是需要人來疼的。”
鄭以容忙點頭,笑着說:“我不會讓謙謙忙得沒空約會的。”
鄭母又說:“那就好,前幾天你伯父過來的時候,我看他的得力手下那個叫成庭業的小夥子就不錯,長得高大英俊的,聽說還很能幹。”
鄭以容:“那就讓謙謙見見呗。”
鄭以謙卻變了臉色,冷冷地說了句:“我不會去的。”
鄭父望了鄭以謙一眼,“什麽語氣和媽媽說話呢,24也老大不小的了,是該去見見。”
鄭以謙臉色沉了下來:“我不去。”
鄭以容怕以謙說出什麽話來,忙打斷:“爸媽不用操心,我會幫謙謙物色的了,可能是壓力大,她最近脾氣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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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以謙拍拍鄭以容,說:“你跟我來一下。”
走進鄭以謙的房間,鄭以容坐在床邊,顯得陰沉不定的樣子。
“我和你說過,我要等她一個答複。”鄭以謙開口便說。
“你究竟要怎麽才能死心?”
“說得好像你就忘了她一樣。”鄭以謙輕輕笑道
“你……”鄭以容被以謙的話嗆住,“起碼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麽!你到底有沒有想過爸媽!”
“想過,所以,我也不知道怎麽辦?該跟随自己的心,還是聽從你們的安排。”以謙蹲下去,抱着自己的頭輕輕的說“所以你叫我去見那些人,我見了,可是我,真的沒有感覺,我不想傷害你們,真的不想。有時候我想,能不能把我劈成兩半,劈成兩半就好了。”
“以謙……”鄭以容不知道說什麽好,想了想,只好說:“時間會給你答案的,你會發現你這根本就不是愛,兩個女人,怎麽可能有愛!”
“如果真的有一天,我真的死心了,說不定,我愛的,依舊是女人!”鄭以謙放下手,瞪着鄭以容,狠狠的說。
鄭以容閉上了眼睛,拉開門,卻看見母親捧着糖水站在門口。
下一刻,鄭母看着鄭以謙說:“你說你愛的是女人。”
已經入秋,特別在晚上,秋風吹來總是蕭瑟的感覺。行人已經很少,也是,或許都回家了吧。鄭以謙穿着一件薄風衣,感覺到了無盡的涼意。她雙手環抱自己,在街道旁緩緩蹲了下去。好冷啊。
夜是黑暗的,安靜的夜更容易吞噬一切熱烈的情感。鄭以謙覺得很無助,昏黃的燈光顯得有點老舊,掩蓋不了人臉的陰郁。鄭以謙不知道自己可以去哪裏。她還很樂觀的想,好險不是冬天,不然就冷死在街上了,冷死了,就等不了了。
腦子裏,不斷湧現的是剛才的畫面,讓她暫時忘了應橋的模樣。只剩下父親嚴厲的苛責,母親的一聲聲的嘆息,哥哥站在一旁,好像早就料到會有這一天。
我只是想等你一個答複,我只是不甘心。為什麽沒有人肯給我一個安慰。我真的錯了嗎?你可不可以在我身邊告訴我,該怎麽做才可以不愛你。而不是沒有任何消息就離我而去。
耳邊纏繞的是不知道誰的聲音。是早可以預料的話語。
“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麽。”交織着。
“你這是不正常的。”叫喊着。
“你一輩子就毀了。”誰在怒吼啊。我不過愛上一個人,為什麽就否定我的一輩子。
“你再說什麽你愛一個女人的話,你就給我滾出去。”你們不要我了嗎?
“我沒有你這樣的女兒。”那我走吧,我控制不了自己,那就遠離你們的視線,那樣傷害是不是會少一點。
對不起。
思緒還在環繞,鄭以謙有點喘不過氣來,她跌坐在路邊的長椅,發現自己又哭了,最近,真愛哭呢。
原來旁邊是一家夜店,震耳欲聾的重金屬搖滾,讓鄭以謙頭有點疼。她把自己拉回了現實,這一瞬間她恨不得像莫爾索一樣,把自己變成一個局外人。如果只注重感官的感受,只注重這冷風,不用和任何人聯系,就好了。
夜店走出幾個人,帶着幾分酒氣,好像還沒有從夜店的環境轉換出來,他們笑着,唱着,扭着自己的身體,搖搖晃晃的從鄭以謙的面前經過。
鄭以謙聞到酒味,卻清醒了一點,想離開這裏找個地方度過了今晚再說。未料到,有一個不确定的聲音傳來“Jennifer鄭?”
鄭以謙擡頭對上說話的那人的眼,太濃的煙熏妝她沒把那人認出來。
“是我啊,在澳洲,你還記得澳洲大堡礁嗎?”
鄭以謙突然想起了,留學那會,她有在澳洲到處晃的習慣,在大堡礁的時候,有個女人一個人來旅游,硬是纏着同為一個人游覽的鄭以謙幫忙拍照,于是一路同行,共同度過了愉快的幾天,後來Zoe離開澳洲回國之後,她們就再也沒有聯系,沒想到會在這裏遇上。是叫什麽來着,Zoe?
Zoe叫同行的人等等,她走向鄭以謙,說:“記起來沒有?你怎麽會在這裏?”
“Zoe姐。”鄭以謙不太确定的說。
“我還以為你不記得我了,大晚上的,沒地方去?”Zoe斜眼看着鄭以謙,一挑眉,嘴角一彎“來我家吧,我收留你,當做免費攝影師的報酬。”
鄭以謙想:那幾天的相處,起碼能看出Zoe不是一個壞人,至少不能把自己怎麽樣,畢竟自己還是學過點防身術的。現在也沒地方可以去,有個地方呆着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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