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章節

帶家去,萬一他要是暴脾氣上來,把爺爺奶奶給打了呢?”

溫喜兒舉起的手,僵硬在半空中。啊,大意了……

“怪我沒解釋。”餘生将那天發生的事兒,包括他當時的心理活動,交代了個一清二楚。嘆了口氣,賠禮道:“是我龌龊了。”

溫喜兒聽後笑得不行。溫讓指着自己,“我頂天立地的小爺們,怎麽到你這兒就成了小白臉了?”

餘生舔了舔嘴唇,轉移話題道:“走吧,別讓爺爺奶奶等着急了。”

車子上道後直行五百多米,進了村落,七扭八拐兩個彎,溫喜兒說前面那棵柳樹下就是了。

大院子正中是一座獨棟小洋房,兩層高,白牆青瓦,紅木門窗。左側是鵝棚和雞窩,右側是車庫。溫喜兒把自己的車往裏開了開,騰出的地方正好夠餘生停車用。

人們都進屋了,餘生在外面接了個電話。黑夜中突然撲過來一只張着翅膀的大白鵝,他下意識轉身就跑,大白鵝叫了兩聲,乘勝追擊。餘生不敢停下,又不好意思高呼求救。一人一鵝,繞着院子跑了一圈又一圈。

還是溫喜兒聽到聲響,出來掐住大白鵝的脖子,把它提溜到鵝鵬裏。見餘生還在發愣,笑道:“生哥,你是不是打不過大鵝,想把它溜沒力氣了。”

餘生也跟着她笑,月光灑在嘴角斜上方凹進去的兩個小坑裏。

聽說兩人還沒有吃飯,爺爺提着菜刀就要去殺雞。溫讓說:“太晚了,随便吃點就行。明天、後天都在這兒,您再給我好好補補。”

爺爺這才作罷。

溫喜兒系着圍裙,探頭進來,“晚上蒸的花卷,你們吃幾個?我熱一下。”

溫讓:“一個。”

餘生:“三個。”割了那麽多地,他是真的餓了。

聽到餘生說吃三個,溫讓立刻改了主意,“我也要三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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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喜兒知道他的飯量,這是純屬在湊熱鬧。“可以,吃不了,我打你。”

溫讓立刻認慫,“別別別,姐,我吃一個。”

“啧,你老吓唬他幹嘛!十七八正是半大小子吃窮老子的年紀,給熱三個。”奶奶從櫃子裏拿出一袋山核桃,砸開後給溫讓和餘生分着吃。

爺爺抽着煙袋鍋,若有所思地看着餘生,“小夥子,我咋見你這麽眼熟呢?”

餘生被點了名,擡起頭,恭敬道:“我是做演員的,爺爺可能是在電視上看到過我。”

“演員?那是大明星啊!”奶奶放下手裏的核桃夾,拍了拍手上的殘渣,興奮道:“你都演過什麽?”

突如其來的面試,讓餘生有些猝不及防。他點開自己的百科頁面,照着上面的作品列表念。

兩個老人家聽得困惑,連連搖頭,“我們最近十幾年眼花了,不怎麽看電視。有沒有早期的?”

忙着吃東西的溫讓,插嘴道:“他演過‘一葉知秋’裏面男主的小時候。”

一葉知秋是餘生作為演員出演過的第一部電視劇,那時候他才六歲,标準的小美男,圈了好大一波叔叔、阿姨粉,這其中也包括炕上坐着的兩位。

“是麽?快過來讓我瞧瞧。”奶奶向餘生招手,餘生湊了過去。奶奶端起餘生的頭,仔細打量,欣喜道:“長得怪好的,比小時候還要好,老頭子快看看。”說着,把餘生的頭轉遞給了爺爺。

餘生伸長脖子跟着走,溫讓看得稀奇嘻嘻傻樂,‘倒像是個長命百歲的物種’。

第 15 章

這頭餘生被當個新奇寶貝兒,爺爺奶奶輪流問個不停,還把給溫讓準備的吃的,一股腦全堆到他面前。

餘生見溫讓已經目露兇光了,趕緊找個理由退出‘争寵現場’。“剛剛出了一身汗,如果方便的話,我想先沖個澡。”

“哦,好好好,我帶你去。”奶奶從炕上爬起身,把溫讓放在家裏的衣服找出來給餘生換洗。

知道溫讓對自己有敵意,餘生捧着衣服,眼神飄忽地看了他一眼又一眼,遲疑不定。

溫大少爺擺了擺手,算是默許。很好,已經成功的讓外來者知道,除了我姐,這個山頭小爺最大!

餘生沖完澡,打開溫讓的衣服,猶豫了片刻,還是換上了。在洗漱池裏把髒衣服洗好,板板整整挂在晾衣杆上。出了門,他放輕腳步,徑直去了廚房。

溫喜兒在切菜,聽到有人來了,擡頭看到餘生的裝扮,立刻笑出了聲。“哈哈哈……太有趣了!”

餘生眼角帶笑,穿着溫讓的明黃色寬松皮卡丘衛衣,下身的破洞褲子被奶奶打上了四塊補丁。“我來看看,能不能幫點忙。”

廚房裏有兩個竈臺,一個煤氣竈,一個土竈。土竈上嵌有一口大鐵鍋,燒的是柴火,鍋大火旺,做出的飯菜帶着柴火獨有的香氣。所以平日裏,基本上都用土竈,煤氣竈就成了個擺設。

餘生不會生火,但覺得這活兒糙,該是男人該做的事情。在溫喜兒說不需要幫忙後,還是搬了個小板凳,坐在燃燒的竈前,隔一會兒添一根柴。

火舌舔着竈沿,發出滋滋聲。熱氣蒸的餘生臉色發紅,半幹不幹的頭發,軟軟的趴在額頭。像個青澀的學生,反正是和穿着禮服走紅毯的影帝劃不上等號。

“你看。”溫喜兒端着的小鋁盆裏,放着三個顏色較淺的小雞蛋。“家裏笨雞今天剛下的,就三個。我給你攤雞蛋,你坐在這兒偷偷吃,別讓溫讓知道。”

“不好吧……”餘生舔了舔嘴唇,依舊在笑。

“溫讓人小鬼大,但是心不壞。今天也是因為誤會,他才……唉,反正對不起,我替他道歉。”下午的事兒不用問,溫喜兒猜也猜的出一二三來。

餘生的臉更紅了,“是我有錯在先,怨不了溫讓。”

把土雞蛋在竈沿上輕輕敲擊,打入碗中。蛋黃多、蛋清少,蛋黃呈金黃色,蛋清清澈粘稠。用筷子打散,加入鹽和蔥花。鐵鍋倒油,加入蛋液,攤成圓餅,翻個兒,出盤。

溫喜兒拿了筷子給餘生,餘生先是夾下一塊給她。溫喜兒想了想,避開筷子、咬着雞蛋邊吃進嘴裏。不知道是被熱氣蒸的,還是怎樣,她的臉也不知不覺的紅了。

土雞蛋一點都不腥,醇香濃郁。餘生吃的時候就在想,如果秋收就能有這待遇,他非常願意明天把剩下那幾行也一起割了。

溫喜兒炒了臘肉土豆片,又做了白菜粉絲湯。溫讓和餘生兩個人圍在竈臺,吃的香甜。

其間,溫讓停下筷子,嗅了嗅,狐疑道:“我怎麽聞着有一股淡淡的攤雞蛋味兒?”

餘生輕咳了兩聲,夾了臘肉到溫讓碗裏,“你可能是太想吃雞蛋,出現了幻覺。”

“謝謝。”溫讓把肉扒到嘴裏,又咬了一口花卷。還是覺得有蛋香,于是起了加菜的‘歹心’,沖溫喜兒谄媚一笑,“姐,院兒裏雞今天下蛋了麽?”

“沒有。”溫喜兒站起身,給兩人添湯。“自從這次回來,我不經意間和雞鴨鵝講,我弟弟不好好上學,天天逃課,成績也是吊車尾。雞鴨鵝都紛紛上火了,一個蛋都下不出來。”

餘生被嗆了個正着,強把嘴裏那口湯咽下去。以手捂嘴,抹去溢出的笑容。

溫讓翻了個白眼,“姐,咱家老母雞知道你高中都沒畢業這件事兒麽?”

“暫時,不知道。”

“啧啧啧……”溫讓憂心道:“就咱家老母雞的心理承受能力,知道後,它還不得跳村東頭的臭水溝自盡啊!”

溫喜兒把指關節捏的嘎嘣響,眼神柔中帶刀。溫讓立刻舉雙手投降,安靜如雞。

吃過飯,餘生力争到洗碗的權利。都弄好後,發現爺爺奶奶已經睡下,溫讓不知道跑哪去了。溫喜兒告訴餘生,他今晚睡在一樓的次卧,緊接着也回房了。

時間還早,餘生睡不着。站在門口四下打量,确認外面沒有溜達的大白鵝,這才走了出來。

院子裏有一個木制的臺子,平時用來曬鹹菜。餘生躺在上面,舒服地喘了口長氣。農村的星星比市裏多很多,空氣帶着清甜。他歪過頭,望着二樓亮燈的房間,走動的倩影。

喜兒,在做什麽呢?

手機突兀地響起,打破了夜的寧靜。是周佳恒,前陣錄節目時,互相留了電話。餘生接通後,小聲道:“喂,你好。”

“生……生哥好,打擾了。”周佳恒的聲音裏帶着憨澀,周圍還有起哄、歡呼的聲音,很吵。“我現在在綜藝盛典現場。”

那頭按了免提,傳來一個爽朗的女聲,“餘老師好,我是主持人江麥琪。”

“啊,你好。”估計是現場連麥。

主持人問:“生哥最近在忙什麽?”

餘生躺在無盡星河裏,隔壁傳來兩聲毛驢嚎叫。他淡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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