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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滿屋子的姑娘們都被夜清的打扮鎮住了，老鸨腆着肥胖的臉，兩只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條線，啧啧誇道：“罂粟啊！別說是男人了，我看到你都覺得心神蕩漾呢！可這樣子會不會太露了？”

夜清沖老鸨一笑，暗夜昙花，風情滲骨：“媽媽放心，我有分寸。對了，我需要的鐵棍準備好了嗎？”

“鐵棍？”老鸨一下子回過神來，忙道：“哦，哦，早就準備好了，已經在舞臺上固定住了。”

“結實嗎？”夜清目光朝門外看去，外面天色已黑沉一片。

老鸨忙賠笑道：“保證結實，一個壯實的漢子都推不倒！”

“好！走吧。”

夜清輕輕點了點頭，便邁步朝門外走去。腳上專門制作的牛皮涼鞋踩在地面上，發出“噔噔”聲響。

老鸨為了制作這雙涼鞋，找遍了牛皮匠，鞋子按照夜清說的樣子制作，她先前還不知這奇怪的鞋子作何用。此刻見夜清穿上那鞋子走起路來身姿顯得各位曼妙，倒是大開眼界。沒想到這樣一雙鞋子效用竟如此大。

踩着高跟鞋，夜清微微蹙眉，這鞋子的底是用鐵板制成的，穿上可真他媽不舒服。走路聲響也特別大，不過這樣的效果也許更好。

随着夜清輕盈的步伐，高跟鞋将她嬌嫩的小腳襯得性感無比，更襯得露在外面的右腿修長而女人味十足。

此時，風月樓的大廳中早就聚滿了人，這五天的時間內，老鸨的廣告做的不錯，自從五天前，夜清将冬梅拍賣出高價之後，夜清的名字便随着風月樓一起名聲大噪。今晚她親自登臺表演，客人們自是早早來到了大廳中等候。

“怎麽還不出來啊？”

“啧啧！聽說今天的女子可是風月樓新引進的頭牌啊！等吧，如果真是一個絕世美人，多等一會也值得。”大廳中人聲鼎沸，客人們一邊議論着，一邊看着空空的舞臺上。

只見半人高的舞臺上別無他物，只有一根手腕粗的鐵棍嵌在舞臺中央，頂部直抵大廳房梁。

舞臺最前視野最好的桌子邊坐着兩人，正對舞臺的主位上是一名年輕男子。

他發束白玉冠，身着雪白色寬錦袍，腰圍白璧玲珑帶，鳳眼上揚，劍眉斜飛放肆，若美玉雕成的俊臉上帶着一抹雍容而閑适的淺笑。此時，他一手搭在桌上支着下巴，目光淡淡的看着舞臺，鳳目微眯，笑道：“舞臺上嵌一根鐵棍，我還從來沒有看過鐵棍可以配合什麽舞蹈的！”

男子右側是一名體态雍容、身着華麗錦衫、長相肥胖的中年男子，聞言他面帶谄媚的笑：“十三爺！風月樓新來了一個女子，風華絕代，今天的表演便是專門為十三爺準備的。”

這二人正是長樂城太守及微服而來的十三王爺燕丹。

“哦？”聞言，燕丹笑得彎起了好看的鳳目：“這麽說來，我倒要好好看看了。”

“是是！”

太守忙賠笑，心裏卻有些七上八下。這風月樓雖是長樂城首屈一指的青樓，可王爺畢竟見多識廣，非是國色天香的美女怕根本撩不起他一絲興致。風月樓的老鸨雖再三保證一定不會令王爺失望，可到底怎樣他心裏也沒底啊。

忽然，整個青樓大廳中的喧鬧聲一下子消失了，仿佛廳中所有人的呼吸在這一刻停滞，只聽見一陣“噔噔”的腳步聲傳來。

燕丹擡頭朝舞臺看去，清俊的臉上頓時一愣，一雙鳳目微睜。

舞臺後面紅色的幕布掀開，衆人只覺眼前仿佛飄飛過一片玫瑰花海，一個身着紅色斜裙、黑色上衣、肩帶詭異水蛇的女子走出。

不！那不是一個女子，更像是一個精靈，一個渾身充滿了魅惑與神秘的精靈。

恰在這時，整個大廳中所有的燭光一下子熄滅了，緊接着，砰砰兩聲，舞臺兩邊驟然騰起巨大的火盆，火苗猛竄，映照着舞臺上那人魔鬼的身段、仙子魅惑的容顏。

燕丹第一次見到她便是在滿天滿地滿屋子的跳躍迤逦火光中，仿佛不在人間。

夜清已經從幕布後面走出，她站在舞臺上，目光冷峭的掃過整個大廳，嘴角輕勾，絕美的臉上帶着一抹淡漠而玩味的笑意。

整個大廳盡皆寂靜，無數雙目光火辣辣的投向了舞臺。客人們看着打扮異常的夜清，目光發直，吞咽口水的聲音此起彼伏，心裏無一不在感嘆此女的大膽，竟穿着如此露！但同時他們又不願少看一眼，恨不能将眼睛睜得更大。

一群種馬！夜清心中閃過幾分鄙夷之色，清靈的目光鎖定在舞臺正前方的桌子上，對準燕丹似笑非笑的俊顏。

夜清目光何等了得，一看他的打扮，便猜出了他的身份。不錯，長相很好，讓她伺候他勉強能夠接受。

“大爺們！久等了！”夜清沖着臺下淺淺一笑，優雅從容，清脆的聲音如珠玉相碰。她一雙晶亮的眸子像是黑夜中的寶石，散發着幽幽的勾魂光芒，淡然的将目光自燕丹身上移開。

燕丹只覺她的笑意令廳中光線一亮，眼前仿若有百花爛漫、淡香缭繞，頓心跳如鼓頭暈目眩起來。

整個大廳中的人只覺得此女的一雙眼眸如吸魂之深潭，将他們的心魄鎖住，讓他們一時間忘記了驚呼，一個個呆呆的看着臺上，眼睛早就看直了。

夜清揚眉淺笑，突然感覺到有一股清冽的氣息撲面而來，目光如炬，像覓食的鷹。

夜清擡眼看去，便在角落的位置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是那個花三千兩親了她一口的男人。他依舊一身紫衣，見她看來，不忘抛上一個媚眼，彎起細細的眼睛笑得像只狐貍。

與他同桌的還有一個青年，那人白衣長發，若清蓮臨風，淡然的坐在桌邊，目光低垂正把玩着手中杯盞，并沒看她。

這人是誰？倒是特別，他對她不感興趣呢，既如此又為何來青樓？

似是感受到她的目光，男子擡眸朝她望來，他的眼睛雪亮如劍，卻又讓人覺得清冽如湖水般恬靜，臉上神情淡雅，整個人清高雅逸，卻讓人感覺無情無緒，分明看着她，可夜清卻覺得他沒有看到她。

“美人！”突然，整個大廳中爆發出一陣喧鬧聲，大廳中所有的人都沸騰了。人人開始臉紅脖子粗的吶喊。

“美人！美人！”

“仙子！仙子！”

“砰……啪……”舞臺周圍暴起了鼓點聲，随着勁爆的樂聲奏起，廳中的燭光為之一暗。

夜清已經手握鐵棍，伴随着音樂，肆意舞動起妖嬈絕美的身體，整個人都幻化成了性感的曲線。

她柔若無骨的身子時而緊貼鋼管，波浪一般擺動着，時而用手和膝蓋将身子固定于鋼管之上，來回旋轉着。

所跳之舞赫然便是連現代人觀之都血脈奔湧的鋼管舞！

她精致無雙的臉上帶着優雅的微笑，盡管沒有風情的挑逗，沒有不堪的動作，整個的人看上去卻是那麽的妩媚動人，渾身充滿了一種狂野而奔放的氣息，卻又交織着一種神秘的誘惑。

臺下的客人們看着舞臺上肆意舞動的精靈，紛紛驚訝的長大了嘴。夜清掃了一眼燕丹，只見他依然用手托着下巴，眯着眼睛看着她笑，笑得像只狐貍……

恰在這時，隐在舞臺上幾十個燈籠“嘭”地點亮，燈籠後面有人用黑布蒙住、打開。舞臺忽而亮如白晝，忽而又暗如黃昏，夜清手握鐵棍，嘴角帶着絕美的笑容，不住的旋轉。

高挑的高跟鞋、她臉上令人炫目的笑，每次在衆人面前閃過，都引起一陣吞咽口水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