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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兩人剛走出茶樓,便引來了無數路人的目光。

朗月白裝束異常,豐神俊朗,夜清方才在雅間被朗月白逗弄,此刻更是面頰緋紅,更顯豔麗脫俗,頓時兩人便成了街上衆人注視的焦點。

“啊!是罂粟姑娘!沒錯,罂粟姑娘在這邊!”

忽而不知從哪裏傳出一聲大喊,夜清還沒反應過來便見街頭沖過來一群男人,猶如蜂擁的洪水一樣黑壓壓向這邊沖來。

壞了,怕是因剛才在酒樓的事她被認出來了!老天,怎麽這麽多男人,他們如狼似虎盯着她的樣子……好可怕!

夜清自那日登臺後便沒在公開露面,對于求見的客人一律都讓老鸨擋了。因為有十三王爺庇佑,也沒人敢公然到青樓鬧事,她這些日子倒是過得很舒心。

她也沒想到她竟然有這麽多的粉絲,老天,這要讓他們追到她還不撕裂她!

夜清還沒反應過來,倒是朗月白面色一變,将背後的琴取下一把塞到夜清懷裏,攔腰抱起她便向風月樓的方向飛奔。

“啊!”夜清驚呼一聲,人已騰空。接着她忙緊緊抱住朗月白,任由他抱着她在人群中瘋跑。

“罂粟姑娘別走!”

“罂粟!罂粟!”

恐怖的喊聲從四面八方湧來,越來越多的男人加入到了追逐圍堵夜清的行列中。夜清總算知道當明星是個啥感覺了,媽的,被人追的滿大街跑這感覺……不好啊!

要看前路已被堵住,朗月白當機立斷,對着夜清大喊一聲。

“丫頭魅力真大!抱緊了!”

夜清本能攬緊他,接着只覺眼前一陣恍惚,身體便飄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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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塞!這就是傳說中的輕功嗎?!

朗月白竟抱着她跳上了房頂,接着便在房屋間飛縱着,兩邊景色不停變化,哇哇,這感覺太刺激了,簡直比坐過山車還美妙。

望着身下街道上不停湧來的人群,夜清已不再擔心,樂得咯咯大笑,沖着他們不停丢着媚眼,伸手送着飛吻。

“咯咯,來追我呀,誰追到我有獎賞哦!”

“快跑啊,我在這裏!你們快來啊!哈哈!”

她這一喊,頓時便有不少男人沿着牆向屋頂爬,更有不少人看的傻在當街被人群一擁倒在地上,被人踩了竟還兀自傻笑。

“月白,你好棒,太厲害了,我愛死你了!快點跑,快點跑!啊,他們就快追上來了!”

耳邊不停傳來某女不知死活的歡呼聲,朗月白無奈的笑了起來,伸手對着夜清的小股便是狠狠的一擰。

“啊!”

夜清痛的驚呼一聲,雙眼頓時便淚蒙蒙。

“女人,讓你四處招蜂引蝶!”

“哈哈,月白吃醋了嗎?放心,他們所有人都抵不上月白一人!月白太厲害了,以後每天我都要飛飛哦!”

夜清快樂的拍着朗月白的肩膀,不忘低頭在他耳根印下一吻,成功發現坐着的專用朗月牌空中飛車加大了馬力又快了很多,樂的夜清咯咯直笑。

夜清帶着朗月白一路招搖過市,引得長樂城無數條街雞飛狗跳。當她帶着朗月白出現在風月樓門前的時候,原本喧鬧的大廳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無數雙火辣辣的目光朝他們兩人看來,姑娘們盯着朗月白,目光一眨不眨。客人們則盯着夜清,目光灼熱。

“額,嗨嗨,罂粟啊,這位是?”

老鸨也發現了夜清帶回來的男人,她肥胖的臉上滿是谄媚的笑容,目光變得火辣,盯着朗月白上看下看。老鸨在風月場所混跡了這麽多年,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麽特別的人物,老鸨雖然年紀已大,但是見到這麽标致的男人,自然心生萌動。

“朗月白,他以後就是我的琴師了,你把他安置在我的院子裏。”夜清淡淡答應了一聲,便穿過大廳朝後院房間走去,無視掉大廳中所有男人們**的目光。

廳中的姑娘們一下子反應了過來,不管朗月白是什麽樣的身份,都撲了上來,嘴裏嬌滴滴的叫着。

“官人啊這位客官!”

“姑娘們!我只是罂粟姑娘的樂師!”朗月白身影一晃,避過了衆女人的懷抱,跟在夜清的身後。

老鸨忙跟上了夜清,賠笑着問道:“罂粟啊!這位公子是你的樂師?”

“恩,我要參加花魁大賽,自然要有專門的樂師了。”

夜清答應了一聲,見到青樓中衆姑娘看到朗月白時花癡的神色,心中苦笑了一聲。這個朗月白可不像他外表看起來那麽俊雅,他可是有狼性的。莫名奇妙地出現,還舉止大膽,說要她的心。

“那是!那是!”老鸨忙應聲道。夜清能有專門的樂師,老鸨自然高興了。不過她有些擔心這位樂師的傭金。

“不知道這位公子的傭金怎麽算呢?”老鸨眼瞅着朗月白問道。

朗月白自顧自一笑,并不言語,只是一雙明眸看着夜清。

“他是免費的,管吃管住就行!”夜清說着邪惡一笑,又對着老鸨道:“媽媽啊!若是那位姑娘需要學習琴技,跟他學習就行,他琴技很好的,而且可以單獨傳授的。”

“真的嗎?”老鸨像是得了寶貝一樣。

夜清忙笑着點了點頭:“恩!自然是真的。我們這位郎公子可是一個多情人物。”

老鸨聞言,眨巴了兩下小眼睛,看向朗月白的目光更加灼熱。

朗月白臉上神情不變,像是沒有聽到夜清的話一樣,仍是自顧自的站在她身邊,并不說話,清冷的模樣和方才調戲夜清時簡直判若兩人。

恰在這時,風月樓門外突然傳來一陣嘈雜的腳步聲。

“公子在這裏!這就是風月樓!”

夜清擡頭望去,只見風月樓中湧進了一隊衙役,最前面一身官服的太守在一布衣青年的陪同下走進了大廳。那青年鼻青臉腫,身上的白色衣衫上還帶着肮髒的腳印。

這不是在酒肆中被她耍的書生嗎!夜清看到來人心中冷笑一聲,目光傲然的迎了上去。

“太守!就是她!這個舞娘女扮男裝,在酒肆門前脫掉了我的褲子,讓我當衆出醜,而且還毀我名聲!”金钰怒目看着夜清。

“呦我當是誰呢!原來是太守大人啊,什麽風把你吹來了。”老鸨見是太守,立刻扭着肥胖的身子迎了上去。

太守一見夜清,立刻兩眼放光,認出了她就是那晚在舞臺上大跳豔舞的罂粟。他撇開了老鸨,朝夜清走來。

“原來是罂粟姑娘啊!”太守淫笑着朝夜清走來,目光極為放肆。

夜清鄙夷的看了太守一眼,仍是笑意盈盈道:“太守大人來風月樓有什麽事情啊?”

“哦。”太守這才想起自己來風月樓是辦正事的,更何況身後還有金钰跟着。他整了整臉色,沉聲道:“罂粟啊!金钰公子告你濫用私刑,蓄意報複,并且讓他在酒樓門前當中出醜。”

“哦?”夜清冷笑一聲,目光朝金钰看去。“你有什麽證據嗎?”

金钰臉色一沉,鄙夷的看了罂粟一眼,憤憤道:“風塵女子!你這是要狡辯了?”

“看來你是沒有證據了。”夜清冷哼一聲,轉頭沖着身邊的小紅道:“小紅,你是不是在酒肆門前,看到這個僞君子對我動手動腳?他當衆脫掉褲子,哦,對了,他的右腿下面還長了個菱形胎記呢,這可是證據。當時酒樓外的人可都看見了!”

小紅聞言,渾身哆嗦了一下,迎上夜清的目光,見她眸底陰暗,忙道:“是的,他的确調戲我們罂粟姐!”

“你!你胡言亂語!”金钰氣的直跺腳。

“聽到了沒有!是他調戲我的!”夜清冷笑着瞥了金钰一眼,看向了太守笑道。“太守大人,在您的治下竟然出現了如此輕薄無恥之人,您真應該好好教訓一下他。”

太守臉上閃過幾分為難的神色,他支吾了片刻,轉而望向金钰道:“金公子,我看是不是有什麽誤會啊?”

“誤會?!太守大人,這個女子頑劣不堪,心思歹毒,請大人秉公辦理!”金钰語氣铿锵。

夜清見金钰竟然跟太守如此說話,心中疑惑,看他一身布衣,不像是達官貴人,為何太守對他這麽客氣?

“罂粟姑娘,麻煩你跟我去府衙一趟,将事情的來龍去脈交代清楚吧。”太守看着夜清,兩眼直露淫光。

去府衙!?本姑娘傻了才跟你回去!而且逛了一天,夜清也累了,但是太守乃是長樂城的父母官,不能輕易得罪,她正無奈之時,忽然想起十三王爺曾經留給了自己一塊玉佩。

“這個東西太守大人認識吧?”夜清拿出玉佩,在太守面前晃了晃。

太守看到夜清手中的玉佩,頓時臉色一白,眼神有些慌亂,忙點頭應道:“是是!認識。”

夜清瞥見太守急變的臉色,心中了然,看來這塊玉佩還真是大有來頭。

“認識就好!趕快帶着這個僞君子離開這裏吧。”夜清懶洋洋的說着,看向了金钰,眸光一眯,眼神犀利。

“金钰是不是想讓我把你打出去?!”

金钰在看到夜清拿出玉佩的時候,臉色也怔了一下。他知道這次是讨不到便宜了,這個女人有人給她撐腰。

“哼!”金钰憤憤的冷哼一聲,盯着夜清的眸中閃過一絲危險,猛然一甩袖子,轉身出了風月樓。

太守再瞅一眼夜清手中的玉佩,也不再停留,忙帶着一班衙役緊跟其後。

方才那公子氣質不凡,還能請得動太守,該不會罂粟這丫頭又惹到什麽人物了吧。

老鸨心念微動,忙小跑着跟上太守,舔着臉問着。

“太守大人,敢問方才那公子是什麽來頭?”

“那是大金號的少公子,将來金氏的家主金钰公子。”

太守見那書生在一衆下人的簇擁下已越走越遠,他有些着急,随口敷衍了老鸨一句忙帶着衙役追那公子而去。

老鸨聞言面色大變,這大金號可是燕國最大的商號,生意做遍了整個燕國,涉及各個領域,聽說大金號在其他小國也有不少生意。

這天下若說有富可敵國之家,那便是這金家了!沒想到方才那書生竟是金家這代唯一的嫡長孫!

這個罂粟怎麽回事啊!怎麽得罪了金公子!

老鸨有些犯愁,不過轉念又想,反正得罪都得罪了,幸虧金氏雖有錢但卻從未涉足燕國花魁大賽的事。花魁大賽的承辦方裏并沒有金家,而罂粟又有十三王爺撐腰,想來應該沒有多少大礙。

“嘿!這個東西果然管用!”夜清見衆人都散去了,忙收起玉佩,淺笑道。

一旁的朗月白一直沒有說話,他看着夜清手中的玉佩,目光幽暗,略有所思。

“媽媽,我去休息了。郎公子便交給媽媽安排吧,他的琴技很好哦。”夜清沖着衆人應一聲,便走進了後院,扔下大廳中的人們站在原地發呆。

夜清進了後院房中,便關上了門,準備睡午覺。而此時,風月樓後院中忽然閃過一道人影,那道影子快如鬼魅,在空中劃過沒有發出半點聲響,一下子便隐入了後院的一棵樹蔭中。

“哼!罂粟,今天爺就回來報仇了。看你這個小娘們怎麽逃出我的手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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