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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清猛然想起了這個人物,當時在長樂城酒肆中碰到的書生。

當初他在酒肆中大肆抨擊夜清的火爆勁舞是龌龊不堪的行為、而後被夜清捉弄,可以說他跟夜清已經結下了梁子,很深的梁子。

天意弄人!這個臭書生怎麽成了裁判了?!而且還是主裁判!

夜清心中一陣憋悶!真是冤家路窄啊!這個臭書生會不會故意刁難她,讓她輸掉花魁大賽吧?!

果不其然,夜清猜中了。

五名裁判落座之後,作為主裁判的金钰便目光冷然的朝舞臺上看來,等他看到舞臺上的夜清正是在酒肆中跟他争論、并且讓他當衆掉褲子出醜的女人後,金钰眼中一下子便多出了鄙夷、憤恨的神色。

金钰作為裁判在後臺看到了夜清的獨舞表演,當他看到夜清清秀絕倫的舞蹈時,他曾懷疑過“舞臺上這個清雅絕倫的女人豈會是風月樓中那個大跳勁舞、有傷風化的女人?!”

不過現在金钰确定了,這個女人果然是那個罂粟!哼!這個道德敗壞的女人真會裝!

金钰心中憤憤想着,便跟身邊的四名裁判議論了起來。

觀衆席位上的人見裁判遲遲不出示舞蹈評價,便騷動了起來。星魂再次跳上座位,帶頭叫嚷了起來:“罂粟!花魁!”

有了星魂的帶頭,觀衆們再一次沸騰了。

“罂粟!花魁!”

叫喊聲似狂風暴雨、在人海中層層疊起。

夜清聽到這震耳欲聾的喊叫聲,心中安定了幾分:哼!即便金钰是主裁判又怎麽樣?她有這麽多支持她的觀衆,何愁花魁不是她的?

金钰見到觀衆席位上的騷動,臉色一下子變得更冷:哼!這個女人的誘惑力果然不小,竟然能夠掀起這麽大的風浪,這還了得?!她有這麽大的影響力,要是讓她得到了花魁,以後她繼續做出有傷風化的事情豈不是讓整個燕國為之堕落?!

想到此處,金钰便示意鑼鼓手再次鳴響了金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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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鑼聲響起之後,廣場中再次安靜了下來,但見金钰從裁判席上起身,沖着衆人喊道:“風月樓舞女罂粟得分為中等!”

“罂粟的得分為中等!”廣場上空間雖然很大,而且觀衆也非常多,但是在舉辦方在舉行花魁大賽的時候,特意在舞臺周圍建造了擴音設備。

金钰的話一喊出,聲波經過擴音設備的擴大,散到了衆人的耳中。

“什麽?!中等?”

金钰的話一出,整個廣場頓時炸開了鍋,人人目瞪口呆、大聲驚呼。

夜清聽到主裁判的評價,楞了片刻之後,心中一沉:“金钰!你果然是在報複我!可惡!”

“你是什麽裁判!”觀衆席位上星魂聞言,心中怒起,他猛然提高了聲調,氣運丹田吼出。

星魂乃是江湖第一殺手,武功自然不弱,他用了十二分的氣力吼出了這句話,自然威勢十足。

他憤怒、威嚴的喝聲一出,觀衆們群情激昂,個個扯開了嗓子吶喊:“你算是什麽裁判!”

“滾下去!黑心裁判!”

星魂一撩紫色長袍,飛身上前,站在舞臺下最前,轉頭望着近萬觀衆,提聲運氣,吼道:“這個裁判故意貶低罂粟姑娘!這是無恥的報複!花魁大賽的裁判豈能讓如此龌龊、肮髒、卑鄙無恥、小肚雞腸的人擔當?!讓他滾下去!”

“對!滾下去!”

“滾下去!”人群中爆發出統一的喝聲。

這萬餘名觀衆在星魂的引導下,喊聲竟然整齊劃一,似軍號一般洪亮、有序。

“呵!這個星魂還算是個人!”夜清見星魂如此幫自己,對他的印象好了幾分。

金钰不想剛出示了評價便被觀衆如此亵渎,頓時羞得臉色通紅。不過他終究是混跡商場多年的老手,便強子按捺住心中的憤怒,讓鑼鼓手再次鳴響了金鑼。

鑼鼓手賣力的敲響了三次金鑼,廣場中依然群情激昂、沸騰不止、混亂不堪。

金钰見現場亂起來竟然停不下,頓時心中大急。

夜清冷眼瞧着一切,心中莞爾:金钰啊金钰!你也是一個無恥小人,竟然在這時報複!本不想幫你的,不過花魁大賽還得進行,而且她還等着結果呢。

并且她相信,此刻她表現的越是大度和優雅,觀衆對她的好感便會越多,對金钰的厭惡便會更盛。

夜清勾唇一笑,輕輕提起裙角,朝舞臺前方走來,當她走到舞臺最前的時候,身影輕盈一轉,她清秀絕美的身影經過燈光映照,似一只空靈的蝴蝶翩然而舞。

衆人看到夜清的身影,一下子閉上了嘴巴,人人眼眸圓睜朝舞臺上看來。

随着夜清的一個小小的動作,整個廣場一下子安靜了下來,偶爾能聽到幾聲吞咽口水的聲音。

“謝謝大家對罂粟的支持和喜歡,但是花魁大賽還要繼續,若是因為罂粟一人而令大賽中斷,罂粟實在于心有愧,裁判既然給我中等,罂粟相信必有原因,還請大家稍稍安靜,謝謝大家。”

夜清說罷,對着臺下深深一禮,沖金钰擡手示意。

“額……那好!我就開始說了!”

金钰見此早已目瞪口呆,想不到她一個小小的動作竟然能讓衆人如此安靜!他清了清嗓子,開始說道。

“我們裁判給罂粟中等評價是有道理的!衆所周知,燕國舉行花魁大賽是要選出一位舞技超群的姑娘。如此盛大的比賽,代表了我燕國的臉面,那麽這位姑娘便不僅僅要舞技超群、還要優雅純潔……”

“哈哈哈哈!”正當金钰咬文嚼字的說着的時候,朗月白突然走出後臺,仰天大笑,打斷了他的話。金钰和夜清的恩怨他是再清楚不過的,金钰的話剛出口他便知道他要說什麽,豈能令他當衆指責夜清!

金钰心中一怒,朝朗月白望來,喝問道:“為何發笑?!”

朗月白走向夜清,和她并肩而立,冷眸盯向金钰,問道:“請問裁判大人!這次花魁大賽的參賽者都是什麽人?”

“自然是燕國的各個青樓!”金钰搖頭晃腦的說道,不過他一說出來,便怔住了。

“如此!既然都是青樓女子,何來優雅純潔?!只要舞技超群、人氣鼎盛便可!難道不是這樣嗎?”朗月白冷笑着看着他,逼問道。

金钰臉色微紅,争辯道:“即便是青樓女子也應該潔身自好……”

“你住嘴!”朗月白冷喝道。“這是比賽,不是辯論會,不需要聽你的長篇大論!”

有朗月白為自己出面,夜清自然樂得配合,見金钰吃癟,她面露委屈,目光凄楚地望向了觀衆席,那清亮、魅麗的眼神在衆人身上一掃,立馬得到無數回應。衆人紛紛将憤怒的眼神射向評委席,似要将金钰生吞活剝。

“月白兄說的沒錯,大家來說,罂粟能否奪得花魁?”星魂見此更是見縫插針地為夜清争取。

“能!”所有的人幾乎在同一時間大吼。

朗月白挑眉而笑,看向金钰,道:“這就是觀衆的想法!”

夜清卻上前一步,目光含淚滿臉感動的對着臺下俯身。

“罂粟謝謝大家,不管今日花魁大賽的結局怎樣,我已經滿足,能擁有你們的支持是我這次大賽最大的收獲,能不能奪得花魁之稱對我真的已沒有意義。我愛你們!謝謝大家!”

夜清清朗的話語似乎在廣場上一直回蕩着,半響衆人才爆發出瘋狂地高呼聲。

“罂粟姑娘太委屈自己了!”

“多好的姑娘啊!”

“是啊,又寬容又識大體,罂粟姑娘我們永遠支持你!”

望着早已沸騰的百姓,金钰恨得咬牙切齒!這個女人太放肆了,竟然又在大庭廣衆之下施展妖媚之術将衆人迷得神魂颠倒,他憤怒道:“我是比賽的主裁判,裁判的話便是标準!”

“黑心裁判滾下去!”星魂見此,爆喝一聲再次引導觀衆們叫嚣了起來。

“滾下去!”暴怒的喊聲似飓風驟雨一般要将金钰淹沒。

面對如此躁動的場面,金钰臉色泛白,氣的不行,卻沒法開口說話,因為觀衆們的喊聲太大,即便是他要說話別人也不會聽到。

此時,燕丹卻有些氣悶的站在一旁,目光生冷的瞪着星魂。顯然在這種情況下,星魂的舉動無疑是在幫助夜清,而且也能博得夜清的好感。

想到此處,燕丹心中更加氣憤,忽然他目光一轉,起身便朝舞臺上走去。

一旁的燕寒見莊王又走向了舞臺,心中怒起,忙飛身上前阻攔:“莊王意欲何為?!”

“滾開!沒你的事!我要幫罂粟奪的花魁!”燕丹怒目瞪視了他一眼,罵道。

燕寒臉色一變,本想阻攔,但見他信心十足的樣子、而且他是去幫助夜清,他的動作便停住了,鬼使神差的停在原地、并不阻止任由燕丹走上了舞臺。

“比賽還有一條規矩!”燕丹跑上舞臺大喊起來。

“花魁大賽不僅僅是賽舞,作為觀衆我們有權力給我們喜歡的人助威,燕皇曾答應,可以讓看客們出價博得美人一笑,并獲得與美人共同進餐的機會!”

“還有這樣的一條規矩嗎?”夜清聞言,心中微愣,扭頭朝衆人看去,只見衆人臉色各異、臉上都帶着思忖的神情。

燕丹繼續說道:“既然罂粟的舞蹈已經結束,那麽現在開始競價,價高者可以獲得跟罂粟共進晚餐的機會!”

燕丹說着,一臉壞笑,哈哈!奸計得逞了,要說競價誰能競争過他呢?莊王爺可是衆所周知的最富裕的王爺,錢財無數。

“罂粟姑娘,你是否同意競價?”燕丹說完,轉臉朝她看來,笑吟吟的問道。

夜清一聽,心中猛然一動,忙問道:“錢歸誰?”

“自然歸美人所有!”燕丹回她寵溺一笑道。

既然錢歸她所有,夜清自然答應。

正在鼓動衆人的星魂見此,眯起眼睛而笑,笑得像只狐貍。

“對!要競價,不能讓裁判獨斷!”星魂大叫起來,立刻引得觀衆們一致認同。

“我出十萬兩!”星魂獅子大開口,率先吼道。

衆人聽一出價便是十萬兩,都愣在原地,半天沒有回過神來。

夜清看向星魂,只見他精致的臉上帶着壞笑、長眸眯成一條線,笑得邪惡。她心中一下子明白了:這個星魂,又在搗亂,他未必能夠拿出十萬,不過他仍然喊得肆無忌憚、胸有成竹。

這個星魂!倒是有一副奸商的嘴臉和心計呢!夜清心中想着,淡淡一笑。

衆人看到舞臺上夜清清淡、冷魅的笑容,一下子呆住了,只覺得眼前繁花似錦、先霧缭繞、而舞臺上的她便是九天神女,能夠看到如此傾國傾城的笑容,即便是一擲千金又何妨!

“十一萬兩!”

“十二五萬兩!”由星魂開頭,舞臺下面的叫喊聲此起彼伏響起。

裁判席上的金钰見此,愁容滿面,他出資數百萬兩,争取到了花魁裁判的職位,想不到竟然被人忽視了,一股沉重的挫敗感湧上心頭,金钰心中發悶,似乎已經失去了理智,大聲吼道:“我出二十萬兩!”

金钰的話一出口,廣場中一下子安靜了下來,無數道詫異、震驚的目光朝他看來,人們仿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就連裁判席上的另外幾人也都扭頭朝金钰看來,眼中滿是不解的神色。

這個金钰是怎麽回事?作為裁判他剛才還在大力抨擊罂粟,為何現在竟然喊起價來?!

感受到衆人的目光,金钰一下子就蒙了,腦袋是不是壞掉了,自己剛才都做了些什麽?!竟然出價二十萬兩幫這個女人提高了身價。

夜清也轉頭朝金钰看去,挑眉而笑,笑得邪惡無比。

金钰看到夜清的笑容,情不自禁的抽了下嘴角,滿臉尴尬、別扭的神色。

“切!僞君子!”

“就是,還以為他是什麽好人呢?一聽到罂粟可以陪同吃飯就抓狂了!”

“他一定是故意打壓罂粟姑娘,想引起罂粟姑娘的注意!”

“虛僞的男人!”

臺下一片議論之聲。更因為金钰加入競價,觀衆們更加熱切起來。人們高亢、興奮、争豔的情緒一下子高漲了起來,紛紛摩拳擦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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