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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江湖人西門晨風求見!”清朗的聲音傳了進來,大廳中所有的人都愣在了原地。
“西門晨風?”
“天地門的西門晨風?”
金家的三人自然聽說過西門晨風的名頭,江湖第一大幫—天地門名頭如此響亮,三人怎會不知。
“西門晨風?”夜清也早已愣在了原地。他來做什麽?
太後臉上的神情由疑惑變成驚訝,問道:“西門晨風是江湖上那個赫赫有名的公子嗎?”
“西門公子求見!”守門的太監急急忙忙跑進來通報。
“傳!”太後臉色一肅,眸光中露出幾分期待的神色,下了命令。
“罂粟,你見過這個西門公子吧?”太後饒有興趣的問道。
“額……恩!”夜清正有些失神。
“罂粟,怎麽?這個西門公子有什麽問題嗎?”太後見夜清臉上神色異樣,便不解的問道。
夜清苦笑了一聲,心中五味具雜,道:“沒什麽的!”
“西門公子到!”
随着太監尖細的嗓音剛落,門口出現了一名年輕的公子,發束白玉冠,身着一素白長袍,若美玉雕成的俊臉上帶着一抹雍容而閑适的淺笑,就這麽意态悠閑的足踏紅雲而來。
白衣長發,若清蓮臨風,他的出現讓周圍所有的一切為之一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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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清看到門口出現的西門晨風,只覺得眼前暗夜流花,只餘下那一抹清雅的白,心中莫名的跳動如鼓。
“西門公子……”太後臉色一怔,雙眸幾乎空洞而茫然。
天底下竟然有如此角色的人物,清俊脫俗,仿若誤落人間的神祗,不食人間煙火,讓人驚豔卻又不敢靠近。
“西門公子!”金家的三人見到西門晨風,都抱拳行禮。
西門晨風目光落在了夜清的身上,微微一笑,淡淡淺淺的,卻讓人突生一股月白風輕之感。
夜清看到他臉上的笑容,心神一蕩,不覺間又有些失神,竟然愣在原地,久久不曾說話。
“西門晨風見過太後!”他懷中抱着一白色古琴淡然的走進了客廳中,沖着太後一揖。
“西門公子好風采!”太後臉上笑容悵然若失,贊嘆道。
“西門晨風聽說太後喜好雅韻,所以特來獻醜。”西門晨風一邊說着,目光看似不經意瞥向了夜清,幽黑溫潤的眼眸中滿是深意。
夜清覺得自己臉上的神情有些僵硬,這才反應了過來,幾日沒有見到他,竟然失态了!這個男人果然很有誘惑力啊。
“太後,西門公子的琴技無雙,太後不妨聽一下。”夜清沖着西門晨風淡淡一笑,便轉頭對太後道。
“哦,好!”太後臉色仍帶着茫然之色,忙點了點頭。
“我扶您坐下!”夜清将太後扶到座位上坐下。
太後任由夜清扶着,呆呆的坐到了座位上,目光從始至終都沒有離開過西門晨風。
金家的三人見西門晨風沒有坐下,都不敢落座,仍站在原地。
西門晨風就那麽靜靜立于客廳中,一臉的随性率意,無拘無束。
衣如雪,人如玉。廳中的宮女、太監們也看的眼睛發直。
“幫西門公子搬來座位和琴桌。”夜清見客廳中的衆人都愣在原地,無人動彈,便笑道。
“哦!是!快點!別讓西門公子久等!”太後回過神來,忙沖着下人們喊道。
太監們不敢耽擱,連忙搬來了桌椅。
西門晨風輕撩白袍,随意坐下,将古琴擺好,擡頭朝夜清看了一眼,淺淺一笑。
“西門晨風獻醜了!”聲音若風吹玉鳴,微笑若風拂水蓮。
衆人見到他的音容,不覺間再次失神。
衆人仍在失神之時,他十指撫在琴弦上已經彈起,如纖雲飛舞,來回穿梭。
琴音青袅而出,不緊不慢,從容而優雅。
随着琴音響起,衆人臉上露出悵然若是的神色,各人臉上漸漸露出了笑容。
琴音清晰入耳,曲調甚是簡單,可是聽起來卻覺韻味無窮,每隔片刻便會有“叮”的銳聲響于琴音中,仿似是與琴音相和,又似是想掐斷琴音,融和中卻不顯得突兀。
夜清第一次聽到西門晨風彈琴,而琴音剛響起來的時候,她突然覺得這曲琴音是如此的熟悉。
西門晨風低首斂眉,輕拍琴首,靈巧的手指猛然加大了力度,琴音中竟有金鐵相擊之聲,煞氣漸漸溢出,站在客廳中的衆人臉色微變。
琴音拔高,穿雲破空,如銀漿乍裂,又似驚蟄春雷,廳中衆人齊齊失色。
太後雙目茫然的看着西門晨風,長大了嘴。
眼見琴音已高至雲霄,卻又忽轉輕柔,如白羽自空中飄落,低至塵埃,泣噎嗚咽。
然而琴音尚未落到最低,西門晨風再次挑起高音,琴音再高,恣肆汪洋,淋漓盡致。
衆人臉色漸轉平靜,只覺眼前猶如百花盛開,華美燦爛。
一曲終了,西門晨風揚眉而笑,精致如玉的臉上笑容依舊溫和,空濛的眸子前卻似是擋着一層水霧。
“夜清,終于見到你了。”西門晨風悠悠朝夜清望來,淡然而笑,勾起唇角笑道。
“唔……是幾天沒有見到你了。”夜清下意識的說了一聲。
“我去皇宮陪你可好?”西門晨風忽又挑眉笑道。
“你去皇宮?!”夜清聞言,心中一驚,喝問道。
西門晨風淡淡點了點頭,伸手指着太後道:“我便做這個女人的琴師,這樣就可以在皇宮陪着你了!”
這個女人?!西門晨風有沒有搞錯?!竟然擋着太後的面說這個女人!
夜清不由心中着急,忙沖着西門晨風使了一個眼色。
西門晨風臉上依然笑得清淡,淡然道:“放心,這個女人現在聽不到我們說話的。”
“啊?!”夜清驚訝的扭頭朝太後看去,只見太後兩眼失神的看着西門晨風,果然對他們的對話恍然未覺。
再看看其他人,只見也是一副失神的樣子,兩眼空洞無光。
“西門晨風,他們這是怎麽了?”夜清驚訝道。
西門晨風回夜清一個溫和的笑容,伸出手指在琴弦上一挑。“叮”的銳聲爆起,突兀而刺耳。
琴音剛落,客廳中頓時便想起了長籲聲。直到此時,衆人才如夢初醒。
客廳中的衆人回過神來,人人臉上帶着悵然若失的神色,望着西門晨風。
“西門公子彈完了……”太後悠悠說着,聲音像是夢吟一樣,又像是嘆息。
“果然好琴!”金家的三人欽佩的看着西門晨風,齊齊躬身行禮道。
“快!上茶!”太後像是剛回過身來一樣,忙沖着太監喊道。
周圍的太監們頓時手忙腳亂,各自忙着為西門晨風端茶送水。
好厲害的西門晨風!夜清見此,心中愕然長嘆。
朗月白的琴音可以殺人,而西門晨風的琴可以讓人心神恍惚,如入夢境!
“若是太後喜歡,西門晨風願意為太後日日撫琴。”西門晨風長身而起,沖着太後作揖笑道。
太後臉上閃過驚訝的表情,緊接着,大喜道:“若是西門公子願意,哀家求之不得!”
“能為太後撫琴是西門晨風的榮幸!”西門晨風的臉上依然保持着溫文守禮的笑容。
“哀家今天真是高興!以後能夠聽到西門公子的琴技也不枉虛度了。”太後臉上笑開了花,剛才西門晨風的一曲琴音已經把她徹底征服了。
西門晨風擡頭沖着夜清深深一笑,空濛的眸中閃動着異樣的光彩。
“罂粟,午膳已經準備好了吧?哀家要宴請西門公子跟金家的三位。”太後目光依然盯着西門晨風,向夜清問道。
“太後,都已經準備好了。”夜清笑着回道。
“好!請幾位随本後去用膳吧。”太後站起身來,臉上笑容燦爛,紅光滿面,因為心情大好,動作、腳步也利落了跟多。
旁邊的宮女見太後起身忙上前來攙扶,卻被太後呵斥了回去:本後尚未老的不能動彈!
夜清看着太後滿面紅光的樣子,心中覺得好笑。這個老太後想在幾位年輕才俊面前表現出年輕的一面呢!
“金蘇,你來扶着本後吧。”太後一邊朝客廳門外走着,目光一直盯着西門晨風,她本想讓西門晨風攙扶的,但是西門晨風的身上自有一股清隽仙雅的氣質,讓人覺得可望不可及,于是太後便讓金蘇扶着自己。
金蘇聞言,哪敢耽誤,忙上前扶住了太後。太後的身體的确硬朗的很,根本不需要任何人攙扶,她讓金蘇前來攙扶,不過是握着人家的手,牽着人家走了出去。
“我覺得太後對你有意思了。”夜清故意落在了衆人身後,沖着同樣落在衆人身後的西門晨風低聲笑道。
西門晨風淺淺一笑,轉頭看來,空濛的眸中閃動着俏皮的光,笑道:“正因為如此,我才能進皇宮呢!太後以後可是我的靠山了呢!”
“你是被星魂帶壞了?說話變得這麽俏皮!”夜清淺笑道。
“星魂……”西門晨風聞言,臉色忽然變了一下,眉宇間閃過幾分不快的神色。
“星魂怎麽了?”夜清見他臉上神色異樣,便盯視着他,等待着他的回答。
“星魂跟我有些誤會,這些天我都沒有見過他。”西門晨風淡然笑着,臉上帶着幾分苦澀。
“哦。”夜清應了一聲,便不再說話。
冥冥之間,夜清感覺到了一些事情,星魂跟西門晨風之間的誤會或許跟她有關。
“你沒有覺得這把琴眼熟嗎?”西門晨風懷中自始至終都抱着一把白色的琴,他見夜清不問,便先說道。
“恩,像是朗月白的琴。”夜清瞥了他懷中的白琴一眼,淡淡說道。
朗月白的古琴她豈會不認識。
“不錯!是朗月白的琴!”西門晨風目光忽然變得灼亮,緊緊盯着夜清的臉。
夜清感覺到他火辣辣的目光,朝他望來,笑道:“怎麽了?”
西門晨風的目光依然灼亮,他剛想再說話,卻聽太後道:“西門公子,請吧。”
太後已經帶着他們走到了餐桌面前,此時正沖着西門晨風邀請道。
“謝太後!”西門晨風回太後一個溫和的笑容,便朝桌邊走去。
在跟夜清錯身的時候,西門晨風忽然在夜清的耳邊道:“朗月白并沒有死!你不用惦記!”
朗月白沒有死?!夜清聽到他的話,一下子就懵了!他沒有死!是震驚!是感動!是欣喜!
夜清站在原地,久久沒有回過神來,心中激動幾難自制。
“罂粟,你也來坐下一起啊。”
太後招呼四人坐下之後,便朝着夜清招手。
夜清站在原地沒動。
“罂粟?”太後又叫了一聲。
“恩?”夜清這才回過神來,朝太後看去。
“過來一起坐下吧!在那裏站着做什麽!又不是在皇宮中。”太後笑容可掬的笑道。
“多謝太後!”夜清忙走到了桌前,目光朝西門晨風看去。
“罂粟姑娘,太後如此疼愛,令人羨慕,你應該好好呆在太後的身邊才是。”西門晨風沖着夜清笑道。
他的話雖然簡單,卻含着兩種意思。
夜清心領神會,長長嘆息了一聲,回西門晨風淺淺一笑,道:“罂粟會的!”
不錯!她會的,西門晨風剛才的話很明顯,他是讓她不用擔心朗月白的事情,只需要好好呆在太後的身邊,照顧好自己就行!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夜清向來不是悲觀消極之人,現在她已經知道朗月白沒死,她便安心了!現在是在皇宮之中,她要好好的呆着!見朗月白會有機會的,而且西門晨風也會到皇宮中去,到時候可以問問清楚。
知道了朗月白還活着的消息,夜清心中格外高興。
宴會正在進行中時,誠王得到了消息,快速趕了回來。
“誠王見過太後!”燕辰興沖沖的跑到宴會場上,便對着太後拜下。
“辰兒快快起來,坐下一起吧!”太後喜滋滋的笑道。
“多謝太後!”燕辰從地上站起身來,卻猶猶豫豫不知道該去什麽地方坐下。
燕辰在官署中的時候,便聽說太後已經到了誠王府中,雖然燕辰不知道太後為何去自己的府上,不過當聽說有罂粟陪伴太後的時候,他便扔下了手頭上的工作,風風火火的跑回了自己的王府中。
現在宴會上看到了朝思夢想的夜清,他忽然又有些腼腆,想坐到她身邊去吧,有些不好意思,不坐過去吧,他心中又不舍。
“誠王,幾天沒見你了呢!”正在燕辰猶豫的時候,夜清沖着他笑道。
“唔……恩!”燕辰腼腆的擡起頭,看到夜清臉上熟悉而迷人的笑容,他有些失神了,當下再也顧及不了太多,便腳步有些僵硬的走了過去,坐到了夜清的身邊。
“罂粟,還好吧?”燕辰面色泛紅,猶猶豫豫的看着夜清問道。
夜清一見到燕辰臉上腼腆的神色就喜歡,這個害羞的大男孩很真誠,而且對夜清實心實意,夜清自然感覺得到。
“恩!幾日不見,誠王愈發的帥氣了呢!”夜清嬌笑道。
迎着夜清灼亮的目光,燕辰的臉色呼啦一下子變紅了,低着頭沉默不語。
夜清看着他的樣子,揚眉勾唇,臉上笑容肆意。
“呵呵辰兒啊就是有些腼腆!”太後也在一旁笑道。
燕辰臉色紅紅的,擡頭嗔怪的看了太後一眼,依然沉默不語。
“太後,西門晨風可否做您的樂師呢?”西門晨風見燕辰窘在原地,便笑問道,岔開了話題。
“若是西門公子願意,自然可以了,公子随時可以進出宮殿,來!這是本宮的腰牌,有了這個你進出的時候就方便了。”太後毫不吝啬的從袖中取出了一面金色令牌,送到了西門晨風手中。
夜清在旁看着直眼紅,就是這面腰牌,她想要的!若是有了這面腰牌就方便了!夜清本想着回宮之後向太後讨賞呢!太後怎麽就送給西門晨風了!?
“多謝太後!”西門晨風接過腰牌,道謝一聲,目光忽然朝夜清看來,深深一笑,空濛的眸子中分明帶着得意的神色。
夜清正看着腰牌發呆,見西門晨風沖着自己得意的笑,他在想自己示威呢!她皺了皺眉頭,沖他做了一個鬼臉。
她明眸皓齒,五官精致,即便是做一個鬼臉也十分好看。
西門晨風看到夜清臉上的鬼臉,忽然覺得夜清竟然還有如此可愛的一面,不覺失笑。
“西門公子因何發笑?有什麽好的事情嗎?說來聽聽。”太後正盯着西門晨風,見他臉上笑容盎然,不禁笑問道。
西門晨風劍眉微微一挑,朝太後道:“西門晨風能夠得到太後的賞賜,自然高興,所以發笑。”
太後一聽,更樂了,忙道:“西門公子若是喜歡,可以在皇宮中住下。”
西門晨風聞言,微微挑眉,空濛的眸中閃過了戲谑的神色。
“太後,若是西門公子到皇宮中居住要得到父皇同意的!”燕辰忙在一旁說道。他一邊說着,目光在西門晨風和太後的臉上看了看去,似乎在考慮太後為何對西門晨風這麽好!
“哈還有一個辦法,若是西門公子做太監的話,便可以永遠留在皇宮中了!”夜清在旁大笑道。
西門晨風輕咳了一聲,目光幽幽的朝夜清看來。
夜清迎視着他,眸中笑意盈盈,笑得十分邪惡。
“額……這怎麽可以呢!西門公子是江湖上知名的人物,怎麽可以做太監!”太後一聽,立刻就反對道。
“對!西門公子有太後的疼愛,應該好好珍惜哦!”夜清詭笑道。
西門晨風淺笑不語,輕輕端起酒杯,輕呷了一口,目光看似不經意的朝夜清瞥來,幽幽的滿是鋒芒。
這個罂粟!竟然又在拿他開玩笑了!西門晨風心中苦笑一聲,心情卻無比舒暢,這樣的夜清他也十分喜歡呢!
“西門公子如此風雅的人物,哀家能夠見上一面已經萬幸了。”太後說着,看向西門晨風目光灼亮。
金家的三人一直在旁邊作陪着,并不插話,只是在旁連連點頭。
忽然,燕辰蹙起了眉毛,目光在西門晨風和太後兩人身上看來看去,尤其是看着太後滿面紅光的摸樣,燕辰心中莫名一動,似乎想起了什麽!
“西門公子要去宮中居住嗎?”燕辰開口問道。
西門晨風點頭淺笑,道:“太後喜歡在下的琴技,在下能夠為太後撫琴也是我的榮幸!”
“哦。”燕辰答應了一聲,沉默不語,只是目光凝重的朝夜清看來。
他知道,西門晨風要去皇宮八成是為了夜清!
“太後!若是您喜歡的話,可以在誠王府住下的!”燕辰想了半天,忽然想到了一個好主意,便對着太後笑道。
太後聞言,略微一思索,覺得這是一個好主意,便點頭道:“恩!哀家也可以在這裏住上一兩天的!正好西門公子也可以在這裏住下。”
“金蘇,你也可以住在誠王府中幫哀家教導護衛!”太後又沖着金蘇笑道。
“是!”金蘇忙答應道。
“那我是不是也可以在誠王府中住下呢?”夜清目光灼亮的看着燕辰,笑問道。
燕辰忽然不敢迎視夜清的眼睛,他微微低着頭,點頭道:“只要你喜歡,自然可以。”
“哈哈!多謝誠王!”夜清哈哈大笑,舉杯要與誠王對飲。
燕辰忙不疊是的端起酒杯,小心翼翼的跟夜清對碰一下,昂頭,一飲而盡,頓時,他的臉色更加紅潤了。
西門晨風目光淡然的看着燕辰,空濛的眸子中泛起了冷酷的笑意:好個誠王!原來是想讓夜清住在誠王府!
“罂粟,你想住在哪個院子?”燕辰臉色紅紅的,很期待的問道。
“誠王府有很多院子嗎?”夜清來了興趣。
燕辰忙點了點頭,一臉興奮的說道:“你現在有時間,我可以帶着你四處看看!”
“那自然好了,不過……”夜清說着,朝太後看去。她要離開宴會,需要得到太後的同意。
太後見此,早就巴不得夜清能走,好讓她跟這四個男人有獨處的機會,便笑道:“罂粟喜歡看就去吧!哀家有他們陪着就行!”
燕辰見太後答應,忙起身為夜清帶路。
西門晨風目光幽幽的看着夜清,臉上笑容深沉,耐人尋味。
誠王府的府宅雖然沒有皇宮大,但是規模也算不錯。
燕辰一路上興高采烈的幫着夜清介紹着,極力向夜清推薦自己卧房旁邊的一處院子。
“能不能在這裏住下還不一定呢!燕皇未必會答應我留在宮外。”夜清見他興高采烈的樣子,雖然不忍心說,但這是事實。
“我可以向父皇求情的!你是随着太後住在這裏的。”燕辰十分懇切。
夜清實在不忍心打擊燕辰的心情,便笑了笑,不語。
“對了,燕寒重傷回來,現在皇宮中治療呢!”夜清忽然想起了燕寒,心中有些擔憂,畢竟燕寒是為了救她而受傷的。
“二哥受傷了嗎?”燕辰聞言,臉上已經露出了焦急的神色。
“傷勢還不輕吧!”
“那我要進宮去看看二哥!”燕辰向來與嘯王交好,現在聽說燕寒受傷,心中自然着急。
燕辰剛要進宮,忽又停下了腳步,目光複雜的望着夜清,問道:“你……還恨二哥嗎?”
夜清抿起了嘴唇。她心裏還恨他嗎?她自己也說不清楚,當初他對她如此殘暴,而現在他卻為了救她而受了重傷。
“罂粟,我先送你回太後身邊,然後我進宮去看看二哥的傷勢。”燕辰見夜清沉默不語,便也不再逼問。
“你去吧!我自己回去就行。”誠王府并不大,夜清認識路,用不着燕辰帶路。
“那你在王府中随便看看吧!”燕辰說着,走了幾步,卻又猶豫的停了下來,轉頭朝夜清看來,問道。
“二哥的傷勢真的很重嗎?”燕辰心中雖然很擔心燕寒的傷勢,但是他實在不願意放棄跟夜清獨處的機會。
夜清笑着回道:“應該很重吧。”
“哦!”燕辰答應一聲,皺着眉頭走回了夜清身邊,問道:“那二哥有生命危險嗎?”
“他的命倒是挺硬的,應該沒有生命危險。”夜清淡淡答道。
燕辰聞言,臉上露出喜色,道:“既然如此,那我明天再進宮也不遲,今天正可以陪你看看我的誠王府。”
“走!我陪你去後花園看看!我後院中有罂粟花的!”燕辰将嘯王的傷勢抛到了腦後,興高采烈的要拉着夜清去後花園。
“你真不去看燕寒了?”夜清心中有些怪怪的,她倒是希望燕辰能去看看燕寒,确定一下燕寒的傷勢。
“你不都說了嗎!二哥沒有生命危險,我明天再去也不遲的!”燕辰笑嘻嘻的說着,便伸手拉起夜清朝後花園走去。
“罂粟姑娘,康寧王爺來了。”燕辰正拉着夜清走向後花園,卻見小彤風風火火的跑了過來說道。
“康寧王爺?”夜清沉吟一聲,已經想到了康寧王來此的原因,八成是來找她回去的。看來她在皇宮中是真被監視了。
“康寧王爺來做什麽?!”燕辰正在興頭上,被康寧王打擾了興致,不禁有些不快。
“康寧王爺來找罂粟姑娘!”小彤低聲說着,目光朝夜清跟燕辰拉着的手上看去。
夜清只得輕嘆一聲道:“看來玩不成了,燕辰咱們回去吧。”
夜清說着,拉了拉燕辰的手,提醒他。
“我們可以先到後院去看看罂粟花,讓康寧王爺等一會也可以的。”燕辰心情悶悶的說道。
“誠王!罂粟姑娘是我大燕的貴客!豈能在你的王府中亂跑!”正說話間,康寧王已經帶着大隊鐵甲衛士闖進了院中。
燕辰一見康寧王竟然帶着大隊的衛士進來,驚訝道:“老王叔怎麽帶着這麽多衛士?”
“自然是為了罂粟姑娘的安全!”康寧王臉色肅容,聲音有些低沉。他一邊說着,一邊瞪視了燕辰一眼,分明提醒燕辰讓他不要多管閑事。
“有這麽好的待遇,我是不是應該高興呢!”夜清冷笑了一聲,目光掃視了康寧王身後的鐵甲衛士一眼,冷嘲道。
康寧王扯動嘴角,苦笑了一聲,道:“罂粟姑娘不要介意,本王負責保證你的安全,不敢大意的。”
“是因為我是女兒國的皇儲嗎?”夜清笑看着康寧王,玩味道。
康寧王臉色一沉,猛然擡頭,目光深沉的朝夜清看來,道:“罂粟姑娘是女兒國的貴客,我大燕自然不能怠慢了你!”
夜清看着康寧王的臉色,心中動了一下:難道自己真的是女兒國的皇儲?所以燕皇才要監視、軟禁她的?
哈老天爺真是有意思呢?
夜清自嘲一笑,走近康寧王,想繼續套點話出來,便道:“如今女兒國皇權旁落,即便我是女兒國皇儲又如何?!燕皇為何要軟禁我呢?難道我對燕國有什麽用處嗎?”
康寧王深深皺起了眉頭,他目光深沉的看着夜清,卻見她目光冷淡中帶着一股漠視的威嚴,宛然如一位君臨天下的女皇般風采卓越而霸氣外露。
她明明是一個出身青樓的女子,怎麽會有如此卓著的霸氣?!康寧王心中一驚。不由得心頭顫動,當初,女兒國的丞相铎龍說罂粟便是女兒國皇儲的時候,康寧王還不願意相信,但是看着眼前夜清的眼神,他心中已經有幾分相信了。
康寧王眼神一怔之下,竟然不敢迎視夜清的目光,只是沉聲道:“罂粟姑娘是燕國的貴客,本王只知道保護你的安全,其他的事情一概不知。”
夜清挑眉冷笑:這個老狐貍嘴巴真嚴,看來是問不出什麽話了!
“罂粟!你……你真是女兒國的皇儲?”旁邊的燕辰已經驚訝的長大了嘴巴。
剛才!就在剛才,夜清說話的時候,燕辰分明的感覺到她似乎變成了另外一個人,不再是清媚狡邪的罂粟,而是一個淡漠而威嚴皇者!
難道那些傳聞是真的?!罂粟真的是女兒國的皇儲?
燕辰雙眸睜得圓圓的,滿臉驚訝的表情看着夜清。
“呵燕辰不要用這種驚訝的目光看着我!我會不好意思的哦!”夜清見燕辰傻在了原地,便沖着他挑眉、玩味的笑道。
她臉上笑容清媚而燦爛,哪有什麽不好意思。
而燕辰在她灼亮的目光下,不好意思起來,臉色又變紅了,他緩緩低下頭,低聲道:“若你真的是女兒國的皇儲,那我要娶你就麻煩了!我只是燕國的誠王,一個王爺。”
“哈哈哈”夜清聞言,看着燕辰臉紅、真誠的樣子,仰天大笑道。“那我可以娶你啊!”
“罂粟……”燕辰的頭更低了,目光盯着地面,不敢擡頭朝夜清看來。
一旁的康寧王看着豪放的夜清,直冒冷汗。這個罂粟太開放了吧!恐怕也只有女兒國的人才敢說出這麽放肆的話!
“罂粟姑娘,我們回宮吧。”康寧王再次提醒道。
“我怎麽敢不回去呢?!康寧王帶着這麽多人呢!”夜清冷笑着,口氣戲谑的說道。
“本王說過了,帶衛士是為了保護罂粟姑娘的。”康寧王忙又道。
“今天也玩的差不多了,走吧!”夜清便也不再讓康寧王為難,自顧自的朝院子外走去。
“等等!罂粟……我也跟着去。”燕辰一見夜清要走,忙跟了上來。
“誠王,你去皇宮做什麽?”康寧王問道,目光在燕辰和夜清的臉上看來看去,暗自心道:誠王不會是喜歡上罂粟了吧?!這麽單純的孩子會被帶壞的!這個罂粟真是有本事,讓嘯王為之癡狂,現在又讓誠王如此失常。果真是一個妖孽啊!
康寧王心中想着,目光凝重的朝夜清看去。
“怎麽?罂粟的臉上有東西嗎?”夜清見康寧王朝自己看來,故意清媚一笑,雙眼迷離的問道。
“哦,沒!沒什麽!”康寧王見到夜清臉上清媚酥骨的笑容,心中不自覺一顫,竟然被她的笑容迷得有些心神慌亂。
好危險!康寧王直擦着額頭的冷汗,心中唏噓不已。想不到自己一大把年紀了,竟然也差點被她清媚的笑容迷住
,她的笑容太危險了!透着某種莫名的蠱惑!
“聽說二哥受傷了!我正要去看看二哥!”燕辰頭腦轉的倒是快,立馬就找到了理由。
“哦,也好,那就随着本王一起進宮吧。”康寧王只得答應道。
康寧王帶着夜清、燕辰剛走到誠王府後院,便見太後正一臉怒容的看着他。
“康寧王!哀家只是出宮半天,你怎麽就興師動衆,帶着這麽多人來了!”太後一臉怒容,訓斥道。
剛才太後跟四位男人把酒言歡,正在興頭上呢,卻見康寧王帶着大批的衛士闖了進來,掃了她的雅興,她心情自然不好。
“太後贖罪!本王有皇命在身,要保護罂粟姑娘的安全,若有得罪太後之處,還請包涵。”康寧王誠惶誠恐的說道。
見康寧王如此謙恭,太後自然不好說什麽!康寧王戎馬一生,戰功頗大,又是皇親國戚,太後也就是發發脾氣、說兩句而已。
“罷了!既然罂粟要回去,那哀家也一并回宮吧!只是本宮要帶上一名琴師!”太後說着,指了一下身後的西門晨風。
西門晨風雪衣烏發,懷抱古琴,上前一步,沖着康寧王淡然行禮道:“在下西門晨風,願意進宮為太後撫琴!”
好一個清俊的人物!人如玉、衣勝雪,康寧王看第一眼時,只覺得他是個衣着樸素的清俊青年,然而多看幾眼後,康寧王就不知不覺地被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清雅風采給吸住了心神。
好一雙犀利的眼神!這雙眸子空濛如霧,顯得那麽渺遠、那麽澄寧。但是他的眸底卻透着一股令人心攝的銳利。似乎蕩開這層薄霧,便可見到他遠古深淵的眸底藏着的冰澗。
康寧王看着西門晨風不覺間失神,緊緊皺起了眉頭,眼神中滿是思忖的神色。
“康寧王爺!”西門晨風見康寧王不語,便又淺笑了一聲,抱拳道。
“哦……本王失禮了!你就是江湖上盛傳的西門公子?”康寧王回神,尴尬一笑,聲音恭和的說道。
“在下便是西門晨風,康寧王爺老當益壯,乃燕國之棟梁,您在江湖中名聲甚廣,晚生今日一見三生有幸!”西門晨風溫和道。
“過獎了,您要做太後的琴師?”康寧王苦笑一聲,追問道。
西門晨風淡淡點了點頭,臉上保持着溫和的笑容,明眸輕霧,眉蘊雅韻。
“康寧王!哀家要找一名琴師你也要追問半天嗎?”太後見康寧王追問西門晨風不放,頓時不樂意的說道。
“豈敢!豈敢!是本王失禮了。”康寧王見太後發怒,忙說道。
“哼!這樣就好!康寧王你也一大把年紀了!年輕的時候你為燕國立下了不少功勞,也該好好享受一下了!等哀家回宮了就跟皇帝說一說,別老是給你任務!你也該歇着了!”太後撅着嘴巴,十分不樂意的說道。
康寧王聞言,心中苦笑了一聲。若是皇帝真的不讓他做事了倒好,他也想享享福呢!這些天皇帝安排給他的淨是一些苦差事,為嘯王做媒、監視罂粟……這些差事可不是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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